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uiokmj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雅涵冰蓝(师生GL) 【下部完结】 作者:卷云安 【文案】 时过境迁,你已不再是我的老师;而我爱你,从来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努力让自己成熟,努力跟上你的步伐,再多艰难险阻我也都甘之如饴;我不奢望你在原地等我,但请你不要拒绝我的追随,不要执着于你的年长我的年少。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蓝筱(蓝天),凌涵 ┃ 配角:徐子菁,童越,叶思桐,余艾,小阮,康延 ┃ 其它:GL师生文,情真意切,执迷不悔 后篇第一卷:风雨过后的柳暗花明 ☆、他乡遇故知   初到北京,我的状态很不好。   一直以为身体体质够强,结果却像跑了气的气球,蔫了。   是的,水土不服。   从小生长在南方,那里气候湿润,而北方干燥闷热。我只要一出门,浑身就软弱无力,跟在蒸拿房里的感觉如出一辙。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没有水蒸气,汗水都冒不出来。   我发烧了,断断续续的发烧,吃了药睡一觉会好一点,但出了门站在太阳底下,又马上烧了回来。还有更糟糕的。   此外,我还是个挑食的主儿,这点没法纠正。   有人曾试图帮我纠正过,纠正无效不说,还付出了不大的代价,就是大吐特吐,活受罪。   虽说我比较偏好吃素食吧,但我也喜欢南方的香辣。北方以面食为主食,小菜还以甜味为主,连个大米粥都找不着。   综上,我目前的状况真的是很“惨”:   一方面我快被水土不服给折磨得虚脱了,另一方面我还没有食物营养可以吸收。挨不住饿了就吃泡面,吃到恶心反胃。   由于我去得较早,是宿舍第一个到的人。   除了报道注册进了宿舍以外,其他的事情一概还没来得及办好,我就倒下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孤立无援,只有风扇陪伴。   终于在浑浑噩噩的第三天晚上,感性打败了理性,高烧加上思念成疾,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我按了免提放在枕头边上,对自己说我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良药苦口利于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而凌涵就是我的良药,也是我的心药。   电话通了,我的心由最初的怦怦直跳到最后的心灰意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远水救不了近火,此时此刻良药心药均没了,找谁都于事无补。   当我的意识开始涣散,琢磨着高烧烧坏脑子的有例可循和成为智障的概率有多大时,电话震动。   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和免提。心仍然是拔凉拔凉的,因为就算这通电话是她回过来的,我跌落谷底的感情也再没有能量升上来了。   “喂?”我应了一声后,连“你好”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费劲。   “蓝天,你在学校了吗?”是个女生的声音。   “嗯。”是谁呢?声音好熟啊,难道脑子真烧坏了,雾茫茫的一片。   “环境怎么样啊,还习惯么?”那边继续问。   “挺好的。”我也不想管她是谁了,她问我答,到后来我也不知道她在问什么说什么了。   “咚咚咚。”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要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爬下床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一个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残。   “蓝天,你在吗?”这回,混合着敲门声的,还有喊我名字的声音。   “谁啊?”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没人知道我叫蓝天才对啊。于是吃力地起身爬下去,一手扶着门框,开了门。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在宿舍。”女生欣喜地说。   来人居然是徐子菁,这是什么跟什么情况,他乡遇故知?总之呢,我是没有心力来想那些搞不清楚的问题的。   子菁发觉我生病,扶我去了校医院,还生平第一次在屁股上被打了针。   恩,就是被打,因为我昏睡着,醒来才觉得屁股那儿有点被蚂蚁蛰的微小痛感。医生见我醒了,开始唠唠叨叨,问我发烧多久了。   我老实回答说三天,换来医生一个怒目,说你不怕被烧成傻子呀?真沉得住气。   医生给我的诊断就是水土不服,病情可大可小,就看我自己怎么调整饮食起居了。   子菁很细心,问我是不是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我点头。   回到宿舍后子菁就出去了,再见她时已经快七点了。原来她是特地外出寻觅,帮我买了家乡菜。看到熟悉的菜样,闻着熟悉的味道,食之乏味什么的顿时溜之大吉。   我感激地对子菁笑着,说谢谢。   子菁说她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叫我慢慢吃,不要狼吞虎咽。   “狼吞虎咽”四个字着实让我不好意思,我这会儿的吃相,估计跟非洲难民闹饥荒的情形十分雷同。   我享受着美味佳肴,子菁又出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再回来,还拖着行李箱,抱着床上用品,笑着说:“不帮帮我吗?”   于是乎,宿舍里不再是我这一只孤雁了。   安营扎寨后,我算是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子菁跟我一样参加了提前批次的考试,也跟我一样选择了同一个专业,还跟我一样进了同一个班。   本来她和我是不同宿舍的,结果她刚刚去找生活老师软磨了一阵,就成功换了宿舍。   “你会怪我吗?没有提前跟你说这件事。”子菁歉意地问。   “这有什么可责怪的,你有没有提前跟我说,都不会对现在有任何影响啊。”我是真心为子菁高兴的。   当初在那样的沉重的背景下,她能一个人坚持备考并取得了胜利,不愧是梁宇口中的“高材生”。   而我那时的心思极度混乱,没有想太多,依子菁的成绩肯定也是有资格的。考试的时候,各自学校的安排迥异,所以没有机会看到她吧。   哦,昨晚那通电话是子菁打来的。   她今天上午飞过来,见到我的时候是下午一点。等我想起来手机的时候,它已经自动关机罢工了。   没管它,睡觉。   打了针吃了药,还补充了家乡菜的营养,一个晚上就见到成效了。   早上,子菁拿温度计叫我量体温,恢复正常。我把手机留在宿舍充电,就跟子菁一起去了超市。   要在这儿长期生活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是必备的。   北京的交通尤其地铁,那是真正的四通八达。也是,好歹作为帝都嘛,在这方面自然比我们那南方小城市发展得不知快了多少倍。   作为外来人士,熟悉各个路线是必要课程。   转悠了一整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并记住了几家川菜、湘菜等专营南方口味的餐馆。   子菁提醒,说应该到营业厅去办新的本地电话卡。去营业厅的时候顺带新买了个手机,因为宿舍那部手机是当初凌涵给我的,我承诺过那个电话号码会永远为她留着。   累了一天,放下东西冲了个澡就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好吧我承认,水土不服之症并没有完全与我脱离关系。子菁备好药和温水,叫我吃了再睡。很快,我的大脑就停止思考了。   阳光照进宿舍,一觉睡到自然醒。   子菁不在,想要拿手机看看时间,左找右找,赫然记起昨天充电来着,新手机也还在盒子里。   手机充电器已经拔了,应该是子菁拔的。看了看时间,差几分钟9点。   等我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子菁提着早点也回来了。子菁说,昨晚有人给我打了电话,手机一直在震,担心有急事就帮我接了。   “我一接电话,她听出不是你的声音就着急地问你怎么了,我说你生病了身体不好,然后她就再三请求我照顾好你。你最好给她回个电话吧,虽然她没要求,但我觉得你亲口跟她报个平安说声谢谢比较好。”子菁平铺直叙地像是在做报告。   “还有一个事儿,那晚给你打电话你没反应后,我再打就说欠费了,在我下午见到你之前也是一直欠费停机的。这两天我们都在一块儿,忘了给你说,肯定有谁帮你充了话费吧,你要不要也问问?我猜的话,大概就是一直给你打电话那人帮你弄的。”子菁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的神经绷紧。   我翻看通话记录,未接来电里有8条都是,时间从昨天上午九点持续到晚上7点之间。已接来电的时间显示,是晚上近十点。   我没有回电话,回了短信:“谢谢关心,我没事了。”   她给了我回复:“好好照顾自己。”   新生陆陆续续地前来报到,我多跑了几趟学院办公室,把档案上的名字全部改正了。大学生活步入正轨,在这个校园只有蓝筱,没有蓝天。   开课后,由于我们是语言专业的,为了方便交流,大家都用英文名。   我跟子菁不约而同地使用了极为简洁的名字,我叫Ava,子菁叫Ciel。有人说英文名都有独特的含义,我并不是很在意,就是看中了Ava的简单而已。   另外两名舍友也都不是京城人士,五湖四海的姐妹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对彼此都有了一份惺惺相惜的默契。   子菁跟我说,她跟梁宇已经分手了,就在参加考试后不久。   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问为什么,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爱情的事,外人无权插足,好聚好散吧。   毕业前后我跟梁宇也都没有见过面,当他后来在电话里向我提起分手的事情时,我已然不感到丝毫惋惜,只叫他向前看。   不是我不够朋友,而是早已明白了爱情不是单纯的你喜欢谁就可以在一起的。   譬如颜恒易的爱情,我的爱情,梁宇的爱情,不都由于各种原因而散了吗……   不可否认,人都有一个成长的阶段,但子菁在这一过程中已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将孩子的事情告诉梁宇,说明其实子菁从那时起便不再想要依靠梁宇了,或者是整个这件事给子菁留下了严重的爱情阴影,她怕了。   梁宇说,他只怪自己年少狂妄太冲动,以至于在子菁完美的人生里多了他这一页混乱不堪的涂鸦,那么的不和谐。   他舍不得,也不后悔,但他应该放手,是他对不起子菁。   我这一向稀里糊涂又甚少正经的哥们儿能说出这样的话,全得归功于这一段不算刻苦铭心却戛然而止的爱情。   梁宇是爱子菁的,可他也明白他要不起子菁,所以在亏欠更多之前淡然地选择了接受子菁的分手。   爱情真是个伟大的力量,不断催促着我们的成长。   我曾经一直祈求着老天,希望在我的爱情道路上付出的代价不要太大,我输不起,因为身无一物的我能输的只有凌涵这个深爱之人。   可惜的是,我已经输了。   一周后,我和子菁一起去买了笔记本电脑,大学年代没有电脑是无法学习的。   我成功进了学生会,加入了英语协会。   子菁不喜欢学生会里的交际原则,只同我参加了英语协会,还有文学社。   五分精力投入到会里的工作,三分精力投入到学业,剩下两分精力用于生活,这就是我的大学规划。   作者有话要说:  2014年10月14日,《雅涵冰蓝(师生GL)》后篇第一更,会努力经营好我的第一部小说,毕竟这里面有太多属于那个纯真年代的美好回忆~~   但也要对不住喜欢此文的各位,这边的更新会比较慢,最近的思绪在《凰凰而安(GL)》上多一些额~~ ☆、疯狂的想念   夏天去了,秋天也末了,冬天如期而至。   蓄发整整一年多了,我的头发已经到齐肩的位置。既然接受转变,就要彻底。我开始尝试稍微女性化风格一点的穿着,也不再跟男生称兄道弟。   我的转变,只有子菁一人看在眼里,惊在心里。   子菁说,我现在的样子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冷傲。不管我的外表打扮再怎么光鲜亮丽,骨子里透出来忧郁和冷是不会轻易被掩盖住的。   为了避免不伦不类,我没有走上子菁这样的小女人路线,也没有走上跟叶思桐相似的热辣张扬路线。   一定程度上维持了中性气质,不再穿宽松的休闲裤,不再穿运动装。   取而代之的是紧身牛仔裤、休闲铅笔裤,帆布鞋、马丁靴,衬衣、风衣、呢绒外衫等。   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我都会给余姐发一条彩信。   彩信的内容是一张我最近的生活照,我笑说怕小琪忘了我。偶尔也会给小琪邮寄回去一些小零食小玩具,不为别的,只因她是我喜欢的Baby girl。   小阮加了我的□□,但我们从来没有聊过,倒是每周会给我写一封邮件,文字的主要内容是某人的近况。   每次打开邮件我都很紧张,既想知道她的生活过得好不好,又十分害怕从中看到她怀孕的消息。   大半年了,或许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小阮不忍告诉我而已。   韦婷是个恋家的女生,选择了留在A大。   联系中,她跟我说碰到过凌老师,什么变化也没有。那是不是说明,她还没有怀上孩子。   我的回信也只是简单讲诉自己的近况,问候一下小阮,开点小玩笑。顺带应小阮的要求,时不时地附上一张跟给余姐的彩信同源的生活照。   小阮看了最近一次的照片后,评价说我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我说,我本来就是女人。   她还半开玩笑说,你这样肯定有很多男生追,有没有可以纳入考虑范围内的?   我知道她真正的含义是在劝我早日为自己解开禁爱的枷锁。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说,我还在等我的从一而终,若哪天她一生的幸福得到了印证,就不等了。   有人说,等待是最美的绝望,绝望是最美的诗篇。等待是给自己一个理由,不离开。   我们日日夜夜、马不停蹄地奔走在生命之旅途上,沿路有美丽的风景,亦有不忍观望的萧条。而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回忆那些曾经历过的美好,一遍一遍地回放当初幸福画面的镜头,毫无倦意。   所谓等待,是为了在即时能够幸运地触及心中念想的美好;是为了那个不曾说出口的承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自作多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停留的理由;是为了......   等待的过程漫长难奈,而等待的结果便是所谓的注定。   我在等待,四个字即成故事。   没有华丽的修饰,也没有矫情的潜台词,更没有海哭石烂的爱情。有的仅是一颗孤寂落寞的赤诚之心,是它在等待,等待温暖的虔诚者。   所谓注定,便是在故事的开头结局就已成形。   没人知道人生故事的尽头是什么,那么,走下去看看吧。不是没有选择,是无论你选择了从哪条小道前行,都只会到达同一个已经注定了的终点。   好比一个没有麦田的守望者,独自垂坐,夜以继日地延续着没有结果的等待。   而我,在很多或惆怅或寂寥、或悲伤或无奈的时间里心甘情愿地扮演着这个角落角色,经历着沧海桑田、物换星移。   所谓等待,所谓注定......   平安夜,圣诞节,我以为渐行渐远的思念和心痛,竟如洪水般来势汹汹,只一秒就冲破了闸门。   在过去三年的这个节日里,有太多太多无法磨灭的幸福快乐和辛酸苦楚,叫我如何能安然无恙的走过去。   我也想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可一旦黑暗降临或者闭上眼睛,那一幕幕重现的画面,足以令我的悲伤逆流成河。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五月天《突然好想你》   学生会聚餐中,吃是次要,喝才是主要。   生活习性上的转变,令我也多少带了些女生惯有的矜持。然而今晚于我,意义太过于非凡,于是放纵自己跟众人一起大肆发扬劝酒文化。   说好要去KTV通宵的,不料中途出了岔子:一个同系的男生借酒壮胆跟我表白了。   这件事情毫无征兆的就发生了,酒后之语我不想当真,大抵他也是一时兴起。表白就表白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该拒绝的拒绝,该伤心的伤心。   酒醒过后,还是朋友,下回照样把酒言欢。   这男的因为示爱不成,影响了酒品,又或者是我言辞过于不留情面,伤了他的自尊。怎样都好,反正我俩确实都醉得一塌糊涂,不在理性状态。   除了跟那男的小吵小闹、推推攘攘了一阵,我似乎还借着酒劲给凌涵打了个电话?   两个手机揣在身上,我又喝醉了,事态的具体发展是怎样,我不确定。两个醉酒的人面对面,又产生了分歧,那是分外眼红。   一女生同僚见我言行举止都颠三倒四了,大发善心帮我拨了电话呼叫援助。援助之人毫无悬念,我的同班同寝同学Ciel是也。   但怎么回到宿舍的,我一无所知。   正常情况下,我是应该被扶到床上躺下的,但这里就有个很大的问题了。   宿舍是上床下桌,我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别提能自行爬上去,就算是有帮手难度也是相当大的。   所以呢,毫无疑问我直接坐地上了,大冷的天啊!   有人在我旁边的地上忙碌,不一会儿我就被半拉带拽地把我挪了个地儿。呵,屁股下面软软的,想是铺了棉絮类的东西。   温热的毛巾在我脸上游走,我抓住那只手,把人带进了怀里。   怀里的人挣扎,我就使劲儿抱住。   我也是女生,我也需要安全感,需要温暖。凌涵,凌涵是你吗?在我醉酒之后悉心照料,又默默心疼难过的人,只有你罢!   “不要离开我,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我们的圣诞节,我们一起过的圣诞......”   “你是爱我的,我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说?你说啊,说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说。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我哭着,胡言乱语着。   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抹着我的眼泪。   那只手的温度让我狂乱,让我迷恋。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梦里面有我爱的人。   于是握住那只手贴在脸上,好舒服,舒服到我想要更多。   这种欲望,几近于最为原始的需求。   鸽子被蒙在鸟笼里带去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主人将它们放飞。而它们,不负众望地悉数归家。这不需要解释什么了。   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只能说我有了圣诞情节。因为在过去的三年里,我的每个圣诞都跟凌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我就是那鸽子,不管在外面如何放飞,我的心始终都只向着一个人。   以至于今晚,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对她进行疯狂的想念。凌涵的影像,无处不在。   酒能助长情.欲,我开始对怀里的人上下其手。   天知道我有多么地想要亲近她,亲近凌涵。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肆无忌惮、得偿所愿地抱抱她亲亲她。   我凭着本能吻下去,滚烫的温度,软软的肌肤。   我醉着,动作却非常的温柔。时光倒退到很久以前,那个我第一次被凌涵推开的时候。   我重蹈覆辙了,就在刚才又被狠狠地推了开去。   我张开刺痛的双眼,嘴里含糊不清地低泣:“你又推开我,我就是犯贱,一次又一次,我都瞧不起自己了,为什么……”   最终,我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睡去的。   依稀有种喜悦,因为那人似乎吻了我,安了我的心我才得以平静下来。凌涵,原来在梦中你也是想念我的。   当我睁开眼,发现天花板离我好远,不该是这个距离的。   我左看看又瞧瞧,看到了椅子的四条腿儿,还有楼梯的两根铁柱子。   我很快的接受了现实,睡地上了。   坐起来仔细观察,身上盖着的和地上铺着的都不是我的床上物品,但也绝对不是从没见过的,因为是子菁的。   “Ava,你丫的睡够了?地上的感觉怎么样?”我寻声望去,斜后方床铺上的June正裹着被子探了脑袋看我。   “凑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大可以改天亲自来试试,说不定你会喜欢上这种打地铺的感觉。”我应了她一句,觉得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索性侧了身背靠着衣柜。   “也行,等明年夏天吧,地上凉快。现在这温度,我可不干。”June缩回脑袋躺好。   “昨晚是子菁架我回来的?没出什么问题吧。”我问。   我习惯叫她子菁,也喜欢叫子菁。   子菁跟我一样,对班里同学都以英文名相称。对我,由于我改了名字,子菁理解,所以取其中的一个新字,叫我“筱”。   也是这样,大家都明白我跟她的友好关系非同一般,我的校园社交圈子知道她,她的圈子知道我。   这便能很好的解释,昨晚那帮子人会找来子菁处理我了。   “能有什么问题?要真有啥问题的话,你能安好地躺宿舍里?”June对我的问题不屑,“是不是Ciel把你弄回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通宵才回来不久。进门吓我一跳,差点儿一个不留神就草菅人命了。”   “嘁。”我心想,你要是真一脚踩下来,草菅人命的还指不定是谁呢!我虽然喝醉了,但正当防卫的意识还是很强烈的,再怎么说也是练家子一枚。   “怎么没见着其他人?”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努力着把头脑重新启动,“今儿个上午没课吧!”   “是没课,你也得看看现在几点呀,人家不出去吃饭啊!再说Shelly那家伙,雷打不动的每天早起,估计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之类的地方。所以呀,你只关心下你家子菁的去向就OK了。”June是个人来疯,东北女孩儿。   “睡你的回笼觉吧,满嘴的不靠谱,小心青春痘去而复返。”青春痘三个字,可谓是June的宿敌,也成了我对付她的杀手锏。   “你丫良心被狗吃了?姐姐我好心好意解答你若干白痴问题,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拿我最痛恨的痘痘诅咒我。居心不良,口出恶语……”June没完没了地反击。   “Stop!I'm sorry,再说下去午休时间也没了。”相处久了,我也有了认知,那就是这妞儿语言功力跟我是旗鼓相当,甚至更为凌厉。   “哼,看在你认错的份上,姐姐我不跟你计较,别再打扰姐睡觉啊!Good night!”晚安都来了,这妞傻得不轻。   “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没做够就别回来了。”我刚说完,一个抱枕从天而降。   “Ava,你滚犊子!”   作者有话要说:  酒这个东西,就是一种自欺欺人,觉得醉了,就可以找理由肆无忌惮...... ☆、有人更担心   整理东西的时候,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整个事件流程的概况,聚餐、喝酒、表白,之后的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阳台刷完牙洗完脸,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视线停住,我看着里面自己的唇,轻轻摩挲,想起了那个美丽的虚幻而又真切的梦。   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还是决定洗个澡。   “子菁……”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子菁在铺床。我才叫了名字,她就偏过头来做动作让我噤声。   “嘘,说话小声些,June在睡觉,让她好好休息吧,昨晚疯的挺累的。午饭在你桌上,赶紧趁热吃了。”因为子菁在床上整理,我仰头看她。   这个女生,是在这座陌生城市里给予我最多温暖的人。每当接受着子菁的好,就又会不自觉地想到凌涵。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把子菁跟凌涵放在了一块儿?   是第一次听到那同样温柔的声音,第一次在餐桌上她帮我加菜,第一次一起逛街,还是第一次她对我悉心的照顾?   两个身在异乡的家乡人,本来就会有同乡情节,而我跟子菁又何止同乡这层可有可无的关系。   往深层里说,我们是在相互依靠吧!   昨晚究竟是什么个情况,我也不想问了,谢谢两个字对子菁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她说她不想总是从我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我也就不说了。   下午上课,吃晚饭回寝室。   打开电脑登录扣扣,小企鹅一个劲儿地闪。全部打开,都是些merry Christmas的祝福语和问候语。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圣诞来了,元旦还会远吗?   心血来潮给余姐拨去电话,寒暄问候。   小琪也接了电话,说很想蓝姐姐,谢谢我的礼物。结束通话后,挨个儿回了韦婷他们的祝福短信。   叶思桐考去了上海,颜恒易考到了四川。楚硕读了警校,谢峰仍然靠着艺术生的身份进了故土一所不错的大学。   联络完友情,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小企鹅又在跳动了。   我点开,“在吗?”是小阮。   我回复:“在。”先前说过,我跟小阮从没在□□上聊过天,她这次主动找我让我很诧异。   由于我挂Q的时间不多,所以挂号的话状态也都是在线。现下流行隐身,我不跟毫无意义的潮流,也不喜随波逐流。   在线,坦坦荡荡。   小阮:“本人?”   我:“嗯,干嘛这么问?”难道我的号被盗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小阮:“千真万确?”还没消除她的疑虑。   我:“如假包换。”   小阮:“蓝天换蓝筱?还是蓝筱换蓝天?”   看到那行字,两个问句,两个熟悉的名字,我语塞。改名字的事和这边的电话号码,我只告诉了老爸,通知了关系好的朋友。   小阮那里,我把她跟凌涵规划为一个圈子,所以没有告知。   我:“同根同源同体,不用换。”   小阮:“好吧!说说,怎么回事?”   我:“不同的人生阶段,想有一个崭新的开始。至于“蓝天”这个身份,时间到了,功成身退,寿终正寝。”   小阮:“是吗,那这回这个蓝筱呢,你打算用多久?”   我:“这回是合法公民,本本分分,当然就是一辈子了”   小阮:“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朋友是这么当的?”这下麻烦了,怎么解释?我脑子又断电不转了,上个发条先。   我:“在重新见面以前,对你来说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我,不是吗?”   小阮:“你这是诡辩!哼~”   我:“别哼了,小阮大姐姐,消气了不?”   小阮:“好吧,以后乖乖叫我姐,我可以考虑下。”   我:“你这是趁火打劫。”   小阮:“NO,我是在索取正当赔偿!”   我:“哦?精神受损了?”   小阮:“你才精神受损!”   小阮:“快点考虑好啊,我满意了才有重要情报透露哦!”   小阮给我下了一剂猛药,重要情报是什么意思,我还能不知道吗。关乎凌涵的大小事宜,我都想知道。   我:“姐~~”选择小阮来做间谍,正确万分。   独自经历过了一度夏秋,尤其跟小阮之间谈论有关凌涵的话题,已经很随性了。每个人都会有腹黑的一面,例如此刻的小阮。   我硬是没弄懂,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默契地解决了称呼问题。   怎么两年一过,她就固执于当姐姐了?   起初我在邮件里糊弄,问她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对辈分关系有了讲究。   现在这紧要关头,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   小阮:“恩,乖!”还附带一个阿狸被摸头的表情图像。   我:“那还不从实招来?”   小阮:“急什么啊?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呵呵~~”   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您老慢慢地说,说清楚,最好多透点风~”   小阮:“蓝筱妹妹,你的嘴上功夫一流啊。也难怪,本是同根生嘛!”   我:“废话少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小白学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我学黑了。   小阮:“好啦好啦,不跟你罗嗦。”   我没有回复,小阮开始绵绵不绝地打字。   说昨晚给我打过电话,但不是我本人接听的。她以为打错了,反反复复打了好几次,最后才耐下心来好好跟接电话的人交流了几句。   交流过后的结果就是,被告知没有蓝天这个人,机主倒也姓蓝。   人家没想透露机主名字,经不住小阮软话相询,就把蓝筱二字和盘托出了。   我反应过来手机问题,一找还真不见了。   我是个心细的人,很少丢三落四。对自己的所有物,以及它们各自存放的位置也是了如指掌,更遑论是跟凌涵有关的东西。   转头问子菁有没有看到我原来那个手机,子菁说没见着。   看我很着急的样子,也帮我在宿舍重新地毯式搜查了一边,确定没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实在昨晚聚会的时候不小心给弄丢了,应该是被熟人拣了去。   既然是熟人,怎么没来个信儿?   又一想,我这机主都半天没想起它来,人家通宵的人,更没空档时间来管它吧。   搁浅手机丢了的事实,问小阮:“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小阮:“嘿嘿,这就是重要情报咯。”   我:“是她吗?”   小阮:“聪明如斯,一点即通。”   小阮:“你是不是又出啥幺蛾子了?一去北京水土不服折腾了大半个月,这会子圣诞节又发酒疯了是吧?”   我:“水土不服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旧事重提干嘛!”   我:“发酒疯?有吗?就算有,你怎么会知道。”   小阮:“唉。你给凌姐打电话了?”   我:“没有。”   小阮:“仔细想想,真没有?你确定?”   手机不在我身上,我要怎么确定。   昨晚的话,散席的时候场面有点混乱,喝高了只顾着应付那个没肚量的告白男去了。   恩,也不排除我在迷糊中干了点儿啥自己记不得的可能性。   我:“不确定。”   小阮:“服了你了。那你还好吧,没受伤没闯祸?”   我:“大姐,接电话那人难道跟你说我去杀人放火了?”   小阮:“那倒没有。我这不是不放心,问问嘛。”   我:“就喝了点酒,起了个小冲突,一群良民没动刀动枪。”   小阮:“蓝天,你酒精过敏不是闹着玩儿的。酒精中毒可大可小,你明不明白?”   我:“恩,我会注意的。”   我:“我留着命有大用,你放心。”   小阮:“有人比我更不放心。”   小阮:“你心里有数就好,多的我不说了。困了,睡觉,晚安!”   我:“安。”小阮的头像呈了灰色。   有人比我更不放心,小阮,你说的是凌涵吗?你的立场是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足以让我的心痛上很久很久。   浏览了对话记录,小阮明显是话里有话,藏了很多不想告诉我的内容。   我在下线前又给小阮的发了离线消息:“如今蓝筱已经是成年人,对自己对生活都负得起责任。”   忘记分开后的第几天起,喜欢一个人看下大雨,没联络孤单就像连锁反应,想要快乐都没力气。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现在我拥有的事情,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陈小春《独家记忆》   第二天顺利在熟人那儿拿回了手机,翻看通话记录,手机里果然有很多通小阮打来的未接和已接。   再往下翻,发现还有两通凌涵的未接,还有一通已拨,对象是凌涵。   有些歉疚的给凌涵发去短信:“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很好,勿念。”   很快就收到了她的回复:“恩,照顾好自己,谨记以学业为重。”又是这一句。   分开这么久了,意外地碰过一次面;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我打过两次电话,你回过无数通电话;你发过一条信息,我回过一条信息;我发过两条短信,你回过两条短信。   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而短信的内容大同小异,简之又简。   如果沿着这条轨迹发展下去,离我们的不再联络还会有多远……   安之若素的生活着,搭一叶小船载上斑斓的梦,远离忧伤。相信暴风雨和寒冷过后,破晓的彼岸,等待我的是一方碧蓝透彻的晴天和一片春暖花开的灿烂。   我是寂寞的少年,亦是多情的少年。惜与流年为舞,垂首轻叹:   浮华如斯,哪个少年不寂寞?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是不是有些过于矫情了?少年的我其实已经渐行渐远,被岁月遗留在了时光的记忆里。   风月里,时光褪下的诗意,为心着上素白的颜色。   在木槿一般的岁月里,颔首一笑,暖意滋生,过往如云烟,忧伤都隐而无踪。人生几何,须臾如歌,至此最断肠的不过四个字:何必当时。   当时可不可以不忧伤,自己是否太过沉溺于忧伤,以至于忽略身旁的无数美丽星光。   三千流水暮朝朝,又何须烦恼,明媚的忧伤不属于这纯白的年代。   那些念念不忘的回忆,总是遗忘在我们的念念不忘里。   每当想起这句话时,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感怀,仿佛一种朦胧的安慰,又像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经历总是在所难免,那轻歌如梦的岁月早已在现实的铁蹄下支离破碎。再次拾起,不过曲终人散的结局,物是而昨非。   对于过去,也只是一场烟花的冷淡。也许告别过去,正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后才会更加的绚烂。   端坐在蓝色的书桌前,写静好如水的文字,安静的品读着文学的荟萃,不觉时光的流逝。把寂寞托付给文字,任它成长,而我的成熟,便是文字的成熟。   季节的善变,眼眸的轻颤,皆如文字一般的忧伤,只是为了怀念。   怀念那年冬天你笑若如青莲的容颜,明眸善昧温暖了我的一整个冬天。然而却在我为你深深沉醉时,你毅然而然地舍弃了我对你的深深眷恋。   如斯岁月里,我在烟雨蒙蒙的渡口盼你涉水而来,为了你而努力地想成为一名如紫荆花开微笑向暖的少年,虔诚地期待着一场与你永恒相守的花开盛宴。   但是凌涵,你可曾有想过为爱勇敢一回,你可曾有想过和我携手白头?   此去经年,少年不再。   这个冬天太冷,因为没有你。这个冬天,我想做个微笑向暖的少年,笑着等待春天。   可是我不知道,没有你,我的春天何时才会等到…… ☆、谁也暖不热   大学仍然有元旦晚会,不过是每个班自发组织的。   集体活动是一种凝聚力,将一个班级的成员拉拢。晚会大家似乎都玩儿得很尽兴,连辅导员班主任也都放开,参加了同学规划的无厘头游戏。   要知道,他们的年龄都不小了。   作为班干部的一员,没有表示是说不过去的。我只好捞起了我的老本行,借了男生的吉他一用,弹了一曲。   这是上了大学以来,第一次碰我称之为朋友的乐器,这也是子菁第一次看到我弹吉他。   曲终后回到座位,子菁握住了我的手,她眼里有着怎样的情绪,我没有去留意。只感觉到手心暖暖的,像凌涵却又不像。   因为凌涵温暖的不止是我的手,更是心。而我的心已经为凌涵所属,除了她,谁也暖不热。   这一年,我再无法为你弹曲。此夜,你有没有在想我?   想起那个曾专程为了你取来吉他的蓝天,想起那个跟你耍赖争下铺睡的蓝天,想起那个为你弹奏了无数曲子的蓝天。   凌涵,我在想你!你感觉到了吗?   “你弹得很好很认真,筱,是不是回忆起什么了?看你很难过的样子。”子菁轻轻地问。   “嗯,想起以前的某些场景了,触景伤情吧。”我老实回答,眼睛却看着讲台上新上去的表演者,自行准备的搞怪道具。哗众取宠在此时,是值得为之鼓掌的。   “每个人在每个阶段得做每个阶段的事,再怎么怀念也得离开。既然都过去了,我们珍惜现在不好吗?”子菁说道。   “他们的表演挺不错的,子菁你看啊。”我借着鼓掌的时机抽出手,转头对子菁一笑。面对伤心往事,我不得不选择顾左右而言他。   “呵呵,是挺有趣的。”子菁也笑了,跟着拍手叫好。   子菁,不是所有的过去都可以说忘就忘的,即便朋友之间,也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拿出来分享的。   有些感情是指甲,剪掉了还会重生,无关痛痒。   而有些感情是牙齿,失去以后永远有个疼痛的伤口无法弥补。这个伤口很脆弱,我不敢碰它。   北京的雪,下得很大。   我不是温室里长大的无忧无虑的花朵,却是暖城长大的十几年没见过雪的大孩子。   以前跟凌涵讨论过有关雪的话题,她喜欢下雪,白雪皑皑的世界,纯洁无瑕,让人觉得干净和舒适。   我说我也喜欢下雪,一个连雪花是什么形状都没见过的孩子的喜欢,一份单纯的喜欢。   今年在北京,我终于见到了雪的形状。   原来人们并不是为了突出雪的美而把它形容和绘画成菱形,它真实的是菱形。   雨伞上,雪花纷纷扬扬的坠落,细小精致的冰晶一触即化。我放下伞,张开双手感受那凉凉的触觉。   子菁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雪景。   我们的城市,冬日里据说下过雪,很小很小不说,还多在凌晨时分。睡梦中的我们,自然是看不到的。   今晚,子菁的笑依然干净纯洁,因为冷,双颊冻得发红。   她戴着帽子,取下手套跟我一起迎接我们十几年的人生中难得一见的大雪。那顶粉红色的帽子和手套,是我送给子菁的,还有粉色和白色相间的围巾。   子菁的生日在十一月,在June的叫嚷下,宿舍四人一起吃饭庆祝。   我当时并未特地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后来的一次学生会联谊,我在外边办事的时候陪同学逛了逛礼品店,就想着为子菁买点什么补上。   那时的北京刚下了第一场雪,天气急剧降温,看到这套御寒的粉色系列,就想到了瘦弱的子菁。   南方的冬天没有这么冷,戴帽子的女生很少,北方就很多了。子菁的脸小,适合戴帽子,粉色也很衬她的肤色,娇小、惹人怜爱的女生。   于是买下送给她作为迟到的生日礼物,希望在这座城市里不会感到寒冷。   我抬头仰望无尽黑暗的夜空,凌涵,我又经历了一样你经历过的。我们的生活会不会因此又多了一分共鸣?会的吧!   不一会儿,子菁戴上手套捧着我的双手呵气取暖。有那么片刻的恍惚,我拥住了她。   “筱,你怎么了?”子菁轻抚我的背。   “没怎么。谢谢你子菁,新年快乐!”然后退开,手插.进衣袋。子菁,我害怕,如果我把你当做了凌涵的替身......   “Ava、Ciel,你们俩跑这么快干什么?”June从后面追上来,拍了我的肩,“刚才全班照了合影,一个转身你俩就不见了。哈哈,到时候需不需要我把你两给P上去啊?”   “合影了么?”子菁问道。   晚会还没正式结束,看我着他们太热闹,突然想要安静。子菁也跟着我提前退场,到操场感受静谧。   “是啊,这种欢快的时刻,当然得留个纪念了。”June绕到我跟子菁中间左看看又看看,忽然贼笑,犹如一阵阴风吹过,“喔,你们!你们是偷跑出来约会的吧?哈哈,直说直说,没关系,就你俩的腻歪劲儿,地球人都知道!是吧,Shelly?”June是最喜欢开玩笑的一个人了。   “胡说什么啊你!只是刚才觉得有点闷,所以出来透透气的。”子菁轻轻推了一下June,辩解道,“知道我说不过你,就别欺负我了。”   “我有胡说么?有吗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哈哈,Ciel你脸红了!”June越说越来劲。   “好了June,别不消停啊!改天我也给你制造八卦绯闻去,看你怎么跟你家那位交代。”我也就随口开开玩笑,回过头看了看灯火依然的教学楼,还有身后的Shelly。   “你们斗完嘴了?回宿舍,还是有别的安排?”Shelly走上前来问我们。   “要不,咱们四个再出去溜达溜达,玩儿一玩儿?今晚上外面肯定特热闹,多有新年的氛围啊,回寝室太没意思了,我还没疯够呢,恩,好不好呀?”June满怀激情,目光一一扫过我们三个。   “呵呵,我随便,你们决定就好。”子菁微微一笑表态。   “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可能还是更喜欢回宿舍待着。”Shelly话音刚落,就遭到了某人的白眼。   “又来了又来了,苍天啊,救救我吧。”某人不死心地抱住我胳膊,“Ava,我快被Shelly气死了,你快点拯救我,这回你们三就依了我呗!”   “这样很好啊,有一个人能治住你,免得你猖狂、无法无天。”我对June说道,“我有点累了,不想动弹,下次我们再陪你出去行吗?”最终的结果是,我们没有再出去,触景伤情的夜晚,我选择躲起来。   这个月给余姐发的彩信就是在晚会上弹吉他的照片和音乐,子菁拍摄的。   好在没有弹太伤感的曲子来烘托我悲凉的心境,好在她们没有亲临现场,不会像子菁那样发觉到我的伤感。   让她们知道我好好的,才是最好的新年问候。   小阮这次的邮件没有等到周末,而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发来的。里面写得最多的就是晚会的内容,大家玩儿得如何高兴,节目游戏如何有趣,凌涵如何被学生拉去互动等等。   不用奇怪她为何对细节了解得一清二楚,因为她这学期刚好跟凌涵搭档教同一个班,所以被邀请去参加晚会。   小阮,你是在告诉我凌涵过得很好吧,谢谢你的用心。   同样把照片和音乐给小阮发送过去,你看见了吗?我过得也不错。   多想叫小阮也传几张照片过来,终是打消了念头。看到照片又怎样?不过是虚像而已。   看到了,只会令自己更加难以自拔。   所有的科目均考完,June和Shelly一个当天晚上的火车,一个第二天一早的飞机,火速归家去了,子菁多留了三天。   我笑着问:“是太舍不得我,还是近乡情怯,不知道要怎么归乡?”子菁莞尔,不作答。   这三天,我都没有去干别的事,几乎所有时间跟子菁在一起。   到图书馆借了好几本书,英文版《没有麦田的守望者》,听说过很久但一直没看,刚好趁假期把它阅读了。   静下来的两人独处,更让我发觉了子菁独具一格的温柔恬静气质。   在图书馆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子菁不会像我有时定不下心来东张西望,而是百分百的全神贯注于书本。   我喜欢靠窗,偶尔撑着脑袋望向窗外看风景,看来来往往的人,什么都不想。   忽而回过头来,便会被眼前宁静美好的一幕所吸引,仿佛察觉我的出神,子菁会不经意抬头对我一笑,不说话,然后继续融入书海。   “筱,寒假你一个人留在北京,一定要注意饮食注意身体。”临行的前一晚,子菁叮嘱道。   “我都多大了,你还担心这个啊。呵呵,我又不是什么温室的小花朵,放心,我的生存能力还是很顽强的。”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合上手机,叫了一声“子菁。”   “恩,怎么了?”   “我觉得……”   “觉得什么?”已是夜晚11点,子菁的声音,很是清澈。   “自从高中毕业后,到我们相逢,再到此时,似乎你成熟了很多,而我们之间的角色,似乎也发生了颠倒性的变化。”这个是我想了很长时间的一个问题,今天才说出来。   “现在跟你一块,我的价值感都越来越低了。”说真的,大学后子菁整个人都进化了,不再是当初那个面对困难手足无措,只能哭着倾诉求助的小女生。   而我,自认为也在逐渐成长成熟,可对于子菁却有了点习惯,习惯她显而易见的关心和迁就。   “呵呵,是吗?筱,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成长吗?”   “这样的确很好,我希望看到你坚强,不输给那些古今往来的巾帼英雄就更好了!”说着说着,我又开起了小玩笑,子菁也跟着小声笑了。   “你其实也变了一些,不过本性的某些因素还是存在的,这样,也很好。”子菁发表对我的看法。   “那是嘛,人生难得糊涂,不能活得太辛苦太压抑,这点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睡吧,你明天要早起去机场的。”子菁9点的飞机,需要7点起床。   终于子菁也回家了,她不像我回不回家都没关系。   我的家不成家,我的情不成情,还不如留校。子菁就不一样了,回去后一家三口合家团圆!   凌涵的将来,也会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子菁在后来的故事中扮演着一个令人疼惜的角色,这样一个女生,好难拒绝...... ☆、你明白就好   我才刚独身了一天,寻思着要怎么计划好这个异乡的寒假,就空降了一位天外来客,叶思桐是也。   这妞儿也真够义气,放假不先思家,反倒思起我来了。还一个招呼不打,从上海直接莅临北京。这情况我能怎样?充当东道主好生招待呗!   我俩现在的关系,坦坦荡荡甚至无话不说。   首先,她是比我觉醒得还要早的Les一枚,某中定义上我俩有共同的感情话题。第二,她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到现在也接受了我和她叶思桐只能做朋友的事实。   当然了,我是没有不打自招跟她吐苦水的情况的,顶多就是她问起,我会坦白而已。   最初,叶思桐自己给自己任命为我的爱情军师,誓言要拯救我脱离苦海,重新觅得真爱。还用自己当活生生的例子,好用有例可寻来给我增强信心。   久而久之,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白忙活白受罪白操心了。对于放下她口中“旧爱”的劝言,我是油盐不进。   学校大门口妞儿看见我,像发现新大陆又像打了兴奋剂。   握住我两只胳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最后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才凑到我耳边说:“跟我当P吧!你这小样儿忒招人喜欢了,绝对男女老少通吃。”   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对劲,改说:“要不,咱找个帅哥好好过日子得了?”   “别开玩笑了,你再说下去,我就当你是在损我了。”我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听她这话有那么夸张吗?我不过留了长发,穿得不那么运动而已。   住宾馆的花费是大手笔,叶思桐不是没那个资本,但真这样的话,显得我太不厚道又生分。   毕竟这会儿她是来跟我混的,怎么着也得把人给看好陪好了不是!于是给子菁打电话,暂借她的床铺。子菁欣然同意了。   我把被子重新套好铺上床单,让思桐睡子菁的床。   这妞却不干了,非要睡我的,说什么新铺的床没有人情味儿,也不认识什么徐子菁的,死活不睡陌生人的床。   我拿女人没办法,只好由她。潜台词却是,装,你使劲儿装吧。   叶思桐在我这儿游历了整整五天,把北京城三环以内几乎转了个遍。女人逛街都不觉得累的吗?我反正是累得快装尸体趴下了。   期间陪她购物,陪她品尝美食小吃,也聊聊大学生活和体验,经历和感悟。   比起子菁,我反而在与叶思桐的相处上更加肆意,性格因素影响着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甚是微妙。   我们班有一个帅T,Carol。   身高一米七,短卷发,染了咖啡色,穿着中性,惹人醒目。她的性取向,大家都了然于心,她也从不刻意遮掩,跟人相处并无不同。   Carol从小在京城长大,不是一个有恋家情节的人,好不容易脱离了家人的管辖范围,所以迟迟不肯回家去。   思桐跟我住宿舍,自然而然会碰到几次。   第一次碰面招呼后,叶思桐就色性大发,说我那同学好有型,还一口咬定她肯定是我们的同类,凭借她识人万千的眼光,绝对不会有错。   当然,思桐这非常态的一面,是铁定不会在他人面前展现的。   第三天傍晚,在校门口再次碰到Carol,她也是正要打算去解决晚饭,于是我们就邀约一起用餐了。   期间的过程花絮就不多说了,她们俩也许的确是简单的互相看对眼了吧。   其实呢,她们俩的性格应该挺合拍的,但红娘这样的工作我是做不来的。缘分不代表爱情,爱情是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的。   “你确定寒假就待这儿,真不跟我一起回去?你再想想。”第四天晚上思桐问我。   “不回。”我很明确地回答她。   思桐当即在手机上定了一张后天的机票。要回去的话,子菁多留了三天我就该改主意了。子菁的意思,我岂会不懂?   第五天起床,叶思桐特意叮嘱我穿戴正式一点,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在她亲自出马帮我搭配妥当后,谈不上摇身一变,不过确实比我自己搭配的有品味。其实一年前第一眼见到她,我便相信她的时尚眼光。   叶思桐带我去的地方,在三环一栋写字楼的23层。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电视上出现的高端工作区域。在我爸那儿,城市比不得北京繁华,建筑也比不得北京高大,气派更比不得北京宏伟。   此刻的我,竟有点乡下人进城的胆怯和紧张。唉,果然还是太嫩了,世面见得不够。   “蓝天,你在紧张吗?”思桐问。   “还好,陌生的高楼,可能一时不太适应。到这儿来干什么,是要见谁吗?”我猜的。再想到她对我穿着的要求,应该是这样没错!   “嘿嘿,你这么放心的跟我出来,不怕我伙同了人贩子?”叶思桐开着玩笑说道,“嗯,见的人是我姨父,他是这公司的部门经理。你那天不是说想打工吗?与其在外边瞎跑,还不如找点门路干点儿正式的工作。”   是了,我是这样说过。   都说大学一定要进学生会,一定要当干部,这不仅是对个人能力的提升,也是以后找工作的优先权。   说白了,学生会里的工作没有多大实际意义,重要的就一样东西:头衔。   “why don't you tell me earlier?”早点告诉我的话,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现在紧张了。   “sorry,我是怕跟你说了你会拒绝,这也算是‘关系户’嘛!万一你不耻怎么办?所以决定直接把你领来咯。”思桐道出了没有事先告诉我的原因。   “呵呵,说得也是。”我笑道。   也不全对,我早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孩子,明白社会的竞争有多复杂多阴险。   纵使你是天才,如若遇人不淑,如若没有时运,照样沦落或者埋没于茫茫人海,庸碌一生报国无门。   怀才不遇,不是他们没有努力,而是社会没有给予他们大展鸿图的机会。   那机会呢?从何而来……   现代社会里的“光明磊落”,在“关系户”盛行的求职场上,不再被奉为高尚品德,有本事“暗渡陈仓”的才是王道。   适者生存,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真理。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那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给你一个做决定的机会好了,要不要去见他,你说了算。”思桐停住脚步,静等我的决定。   “去,当然去。”即使你是千里马,也要有表现的机会才能碰上惜才的伯乐,我岂能错失良机?   “看来大学这半年,你也没有白上啊,嘿嘿,孺子可教也。”思桐意有所指地笑着说,“人就得这样,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重中之中的是结果。你明白就好!”   “难道我以前很纯情吗?让你担心这个。”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肯定也不会做以德报怨的小人,我只是惯于在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满足私欲。   “喔?是挺纯情的啊!用情之深、用情专一,还不叫纯情?”唉,又被这妞逮住机会戏耍了。   “嗯,纯情就纯情吧,也算是个好名声。好了,别跟这儿磨嘴皮子了,我们不是来干正事的吗?”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我了,我的用情她心里清楚。知道我不是榆木脑袋,所以总用开玩笑的方式劝解我。   “是啦是啦,干正事儿去。”然后引领我去了一间办公室,把我介绍给了他姨父。   他问我答,十几分钟的交流,我寒假的工作就敲定落实了,还是在如此高档的办公区域。作为一个实习生,心里也是开心的。   不是没有想过继续去老爸那儿混饭吃,那里的工作业务跟人员我已经比较熟悉了,还能一起过年。   可是那里离故城很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回去。   地铁上,我跟叶思桐拉着扶手毗邻站着。车窗上的我,看着车窗上的她。   “你看着我干嘛?”叶思桐说话了。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回了一句经典台词。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斜眼得意洋洋地看我。   “哦?说来听听。”我饶有兴趣地顺着她的话。百分之八十以上,她确实应该猜得到我在想什么。   “哎呀,不就是我姨妈姨父在这儿,我却赖着你的小床了嘛!我有没有说对?”她在为她的猜中而欢快,我也在为我的反猜中满意。   “……”我笑而不语。   “蓝筱,你可不是小气的人啊,我今天算是知恩图报的表现了吧?”思桐对着车窗上的我讨好。认识一年,我们都变了许多。原来性格也是会改变的,只是这种改变仅限于在你熟稔的人面前,在你愿意为之改变的人面前。   “我有说在责怪你吗?怎么猜中了前半部分,对后半部分就没信心了?”我笑话她。思桐思桐,是人都会有傻乎乎的一面。   第二天送走了思桐,我便一个人窝在宿舍。   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在网上搜集公司的资料和信息,以及此类工作的详细定义和业务需要。   在这样的公司,我是照例不够格带薪实习的。   这些我都是能够理解的,思桐也征询过我的意见。在权衡长远利益跟当前饥饱问题之后,我当机立断地选择了前者。   本来就一大一学生,要不是因为有熟人介绍,打工能打这儿来?   王叔,也就是叶思桐的姨父,人很和气,一看就是高素质的知识分子。废话了,能在北京大公司混的,能是个大老粗么!   在我正式去公司更深层次地聊过之后,王叔就把我介绍给了人事和部门人员。   解说词如下:   一朋友的女儿,大学生,为了积攒社会实践经验,义务来打工。年终时节反正很忙,有什么简单的工作或者需要帮忙的尽管找她。这孩子手脚灵活,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咱们就当是培养后起之秀好了。这事儿跟公司无关,卖我个面子,等这阵子忙完了,一起吃个饭聚聚。   就这样,我又一次干起了免费劳力活儿。这回没在老爸那儿顺利,身份不同难免遭冷遇。   呵,倒是给我提供了练习“忍”道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叶思桐者,好基友也~~ ☆、凌涵的生日   世上总有好人存在,在我看来毫无疑问王叔就是。   王叔知道我的英语很好,学的又是西班牙语专业,就读学校的名气也很高,问我有没有兴趣在工作之余去做家教。   如果愿意的话,他可以帮我介绍。   仅凭叶思桐的朋友身份,便受到一个可亲长辈的如此照顾。我的朋友,都是我人生路途中的贵人吧!   家教补习英文半个月,对象是一个11岁的小女孩,时间是晚上六点半至八点。报酬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足够我一个人寒假的花销了。   她父母说以前也给她报过其他的培训班,效果不佳,希望我多上心,看怎么能让她自己愿意学。   他们的拜托,给我施加了无形的压力。   小女孩的性格,额,不怎么好形容,不算是叛逆,但也不是文静。跟父母讲话大呼小叫,跟我讲话则客气很多。   这孩子不是不聪明,是心思不在学习上。   要怎么样培养起一个小孩子的兴趣,对我而言也挺困难的。   由于成长环境特殊,我自己一直都是靠自觉的,对不喜欢的东西,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碰它。   还好,第三天晚上小女孩就开辟了新兴趣,那就是我正在专业学习的语种。   小女孩的英语口语不差,就是不怎么懂书面上的语法,所以考试成绩总是不大理想。而我的专业才刚起步,离学到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好意思厚颜充当能者,于是实话实说,无法胜任西班牙语老师。   结果小女孩犯倔了,说如果不是我教,她连英语也不学了。   倒不是她有多喜欢我,这是一种普遍心理因素吧。我这个年纪也不算大的启蒙老师,让她多少有些感兴趣。   父母哪儿经得起孩子的任性,于是诚心留我,说主课还是教英文,另外一科就按照我学过的基础教,小孩子一时也吸收不了多少新知识,让我尽力而为。   起早贪黑的日子,如果真是为了养家就好了。白天再怎么忙碌再怎么劳累,回到家有爱人做好饭菜等待陪伴,辛苦也是值得的。   春节的几天,公司和家教的工作都暂停。   王叔和女孩家都邀请过我去吃年夜饭,我婉言谢绝了,人家团圆,我这个外人在场不合适。况且我本就不习惯那种喜气洋洋,一家团聚的氛围。   这周太忙,忙到忘了跟余姐和小阮的联系。   除夕夜,余姐打了电话过来。   我这边的一声“余姐”还没叫出口,那边就传来了小琪奶声奶气的“蓝姐姐”。   听得出来小琪很开心,说跟妈咪在江边看烟花,好漂亮好漂亮。问我这边有没有烟花,是不是也很好看。跟小琪说了几分钟,换余姐听电话。   余姐问我一个人在北京过得好不好,除夕夜有没有吃大餐,又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   打完电话,或许是被小琪的激情感染了吧,我走到阳台想像着江边的灯火通明,满天五颜六色的烟花,那画面确实很美很灿烂。   可我身在异乡,无缘得见。   打开邮箱,看到小阮大前天发来的邮件。小阮说约凌涵逛了街,害她感冒,喉咙都发炎了。   看完邮件,不知道要回什么。最后敲下四个字:新年快乐!   凌涵,你的感冒好了吗?现在定是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完年夜饭,围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幸福美满。   你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得意门生,却是一个不能跟恩师正常联系的门生。如果我发了新年贺词,也是淹没在你众多学生的贺词里吧,所以还是不要发了。   余下的整晚,收到了二十几条贺新年的短信,接到了两通电话,老爸和子菁打来的。其余时间,我都在电脑上操作电算化。   王叔建议的,不管什么单位都会有会计岗位,多学一样本事总有用处。   我想想,王叔的话一点没错,于是下定决心自学会计。现在刚好在部门里,还可以请教财务部的前辈。   相比之下,单学会计一门比会计专业所要学的东西简单多了。   颜恒易就是考的会计专业,听他说还要学高数和微积分,计算量很大。尤其高数,学过的都知道,挂死过不少学生。   北京市一年只有一次会计从业资格证考试,三月中旬。报名时间在上一年的的下半年,这个战线拉得有点长,所以今年报考无望。   唉,还是早点睡吧。   我倒希望夜长梦多,梦到想梦之人,夜长也是一种奢侈。   刚熄灯躺下,脑子里就回旋着子菁那通电话的最后一句:“筱,我很想你。”除夕之夜,除却老爸,惟一一个用声音来问好的人,唯一一个用声音来牵挂我的人。   子菁,你已经走出那段伤痛了吧,bless you!   短暂的节假日过后,接着完成白天、晚上的各种任务。没几天,也到了开学的时间。   子菁是回家的三人当中来的最早的,我问她为什么不在家多待几天天,在家比在学校吃得好睡得好,还有爸妈宠着爱着。   子菁说,早点来学校慰问你不好吗?   南北的气候和温差大,还是提前几天来适应一下比较好。   我有口福了,因为子菁给我带了好多故城风味的美食。我的胃我的人,对子菁是充满了感动和感激。   朋友,真的是人生财富。所以咯,交友需谨慎。   开学不久,是凌涵的生日。   高一高二两年不知道,所以没为她庆生。高三,唯一说出“生日快乐”的一次,有伤悲有甜蜜。   礼物已经准备好,并且寄出。很简单的东西,一套北京特色的明信片。   其中有一张是写给凌涵的母亲,11种外语的“谢谢你!”有一张是写给凌涵,同样11种外语的“生日快乐!”   感谢那位已故的母亲,生出凌涵这样一个温柔贤良的女儿,您一定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凌涵才会在课堂上想起您落泪。谢谢您,让我有机会遇到如此美好的一个女人。   凌涵,11句生日快乐,包含了我的所有祝福,也希望你能明白这个傻瓜对你的一心一意。   我自私的将自己的人生与你牵连,因为从遇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你会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不管我们有没有一起走到最后,哪怕你会在不久的将来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都不会有任何变更。   只是到时候,我会小心翼翼地把你藏好,不打扰你的生活,亦不影响我的老去。   几天后,小阮第二次在扣扣上Q我。   小阮:“蓝筱,你给凌姐寄什么礼物了?”   我:“没什么,一套明信片罢了。你怎么知道我寄东西了?”   小阮:“嘿嘿,运气好,刚好我跟凌姐一起出校门,收发室的大叔叫凌姐签收信件,一看就是北京寄来的。除了你,还会有谁?再说,刚好又在凌姐生日前一天到……”   我:“知道就知道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日贺卡而已。”   小阮:“我不信,肯定大有玄机,你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呗。”   我:“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小阮:“乖妹妹,你就招了吧,看在姐姐我为你劳心劳力的份上,连这个小要求都不满足一下?”   我:“隐私。”   小阮:“哼!”   我:“姐,我给你邮寄北京特产了。”隐私是一回事,线人是不能得罪的,用美食收买人心最实在有效。   小阮:“真的?”看,上钩奏效了吧。   我:“恩,前两天刚寄的,我写的学校地址,你这几天留意一下吧,应该要到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慰劳这位劳苦功高的大姐。   小阮:“姐姐我爱死你了,哈哈!”   我:“继续爱。”   小阮:“蓝筱。”   我:“恩,我猜猜,是不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阮:“是啊是啊,你这么乖!一定要好好爱自己,知道吗?”   我:“我很好。”   小阮:“但愿你说的是实话”   我:“她也很好,不是吗?她过得好,我怎么会过得不好。”   小阮:“你就从我给你的邮件来判断她过得好不好吗?不怕自己太武断了,太断章取义?”   我:“不然呢?”   小阮:“唉,不说这个了。谢谢你哈,等我收到美食了,再跟你联系。”   我:“我也要谢谢你的。”   小阮:“别谢过去谢过来的了,我要是长胖了,得找你算账的!”   我:“行啊,一言为定。改天你来北京,我带你去减肥。”   小阮:“你这家伙!好了,我要下线了,晚安咯!”   我:“安。”   跟小阮聊完,那个久未有响动的手机震动。里面只剩凌涵和小阮两个人的电话号码,我充话费养着它,时常握在手里发呆,时常在枕边伴我入眠。   24小时开机,子菁说那样辐射大,放在枕边有害健康。我不听劝。   两个手机的辐射量,我在慢性自杀吗?   我有预感,会是凌涵发来的信息。屏幕亮了又黑了,我的心乱了节拍,空荡荡的胸腔里满是心跳的回声。   拿起手机随意按了开机键,屏幕亮了,正中间的信息图像上方写着“拾风”。   打开:“蓝,谢谢你!”   仍旧不知道要回什么,可我还是要回过去,让她知道这个号一直都为她通着。回:“愿一切安好!”这句话,说多少遍都不够。   凌涵:“恩,你也是!” ☆、幸福把关人   这学期,我不再对学生会事事操心,而是将更多的时间用于社会实践,其实就是兼职。   家教那里,我不想误人子弟,提议他们想要让孩子继续学精的话,最好找正规的培训班,或者有证书的大学生。   兼职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挣钱是次要,积累经验、学会社会不同职场上的为人处事和左右逢源才是主要。可能会有人觉得我的想法过于现实和势力,我只能说,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但我不能赞同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人有千千万,想法各异。   少年时代的我多数时间是在消极避世,厌恶世间的浑浊不堪。那个时候,我可以躲在小壳子里,因为小不用为生存发愁。   现在的我步入了成年人的行列,也意识到只要你活着就不得不踏进社会,没有人可以为你的生活负责一辈子,只有靠自己才是生存法则里的王道。   大学,真的能让一个人的思想改变很多,成熟很多。   网络上流行一句话: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   上课不需要多么聚精会神、一字不落地听老师讲课,只要在他提问的时候,偶尔能动动脑,起来回答那么几次问题,混个脸熟。   学科的最后一堂课一定要去,复习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足矣。   以上所诉,对于我们这个外语专业是行不通的。语言类专业,课程设置主要以听、说、读、写、译等语言技能为主。   基础专业课每周16节,设有实践、阅读、会话、听力、语法和写作等课程。高年级阶段增加笔译课、文学、外报、影视评论、写作等课程。   除课堂教学外,还组织开展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如;外语演讲、辩论、西语沙龙、戏剧汇演、口语、作文竞赛。   每堂课都是外语,你要是逃几节课,课外得花多少时间才能赶上来,得不偿失。   所以,我只好充分利用周末的两天时间来进行兼职大业。有些轻松的,我会叫上子菁一起社会体验,不会有坏处。   兼职的几次都是日结方式,兼职人员流动性大。   我做过礼仪,做过协助员,做过促销,某些兼职还得益于我的身高,便捷不少。   四月的第一个周末,不慎地被学生会一个学姐拉去给一场大型展会当礼仪,及时补位,站了近五个小时,迎接了数不尽的西装革履。   到最后,连笑容都是僵硬的。   以前那个我,是怎么也料想不到今日这种画面的,时过境迁,我已被岁月洗尽了浮华,只余对生存的苛责。   换下礼仪服装和八厘米的高跟鞋,告别了学姐,独自一人穿着舒服的休闲鞋慢悠悠走到地铁站。   随着人流涌入车厢,肯定是没有空位可以坐下休息的,暗自发誓再也不要接这种穿什么礼仪服装和高跟鞋的兼职了。   好不容易挨到出了站,打电话叫子菁一起吃饭,接电话的人是June。   “大忙人,还在外头数钱呐,今儿个卖.身挣了多少快啊?”要说我以前说话欠揍,June这家伙比我还欠揍。   “你准备100万,我回去卖.身给你成不?”   “我要有钱,回家花天酒地去了我,还买你的身干嘛?在我这儿可不值钱。”   “好好好,我不值钱。你没钱也可以回家花天酒地,你爸妈不是能养你吗?别废话了,子菁呢,怎么没接电话?”我又累又饿的,没闲功夫跟她斗嘴。   “哦,Ciel啊,嘿嘿,你不知道了吧?约会去了。”June神神秘秘的,我还没想清楚“约会”两个字,她接着八卦。   “我跟Shelly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B君,手里还拿着一枝红玫瑰。上楼的时候刚巧碰到Ciel下楼,也不知是匆忙之中忘了带手机,还是故意不带免得被打扰。总之呢,就是赴约去了,估计好事将近咯!”B君?什么时候打上子菁的主意了,又是什么时候对子菁发起猛烈攻势的,我竟然没发现。   “嗯,回去再说,先挂了。”我自己填肚子去吧。子菁要是真成了别人的女朋友,就不会再有时间陪我瞎混了。   突然地,一个人也没什么兴致吃饭,回学校附近吃了个拉面,消除饥饿感。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回宿舍楼的路上看到了子菁,一个人坐在草地上。   “筱,你回来了啊。今天的兼职工作是不是很累,吃饭了吗?”我走到她边上,她抬起头来看我,边说边起身。   “我刚吃过了,正打算回宿舍,你呢,吃过了没?”照June所言,不出意外的话,子菁应该是跟B君一起吃的晚饭。我真是多此一问,笨。   “嗯,我也吃过了。”子菁回答道。   “那就再坐会儿吧,我站了一天走不动了。”傍晚能闲情逸致地坐在绿色草地上,不失为一件乐事。我坐下后子菁还站着,拉了拉她的衣摆:“不陪我?还是被我破坏了雅致?”   “说什么呢!”子菁挨着我坐下来,“你呀,怎么说话都开始变味儿了?被June带坏了吧!”   “哪儿能啊,我跟June修道不同,不能相提并论。”我伸直一条腿,曲着另一条,双手撑在身后,身子往后微倾,望着不远处的大树。   “是不是都快修炼成精了?狐狸、蜘蛛,还是蛇?”子菁也开始调皮地说玩笑话了。   “是大鹏。”我说。   凌涵希望我有鲲鹏之志,怎样才算是鲲鹏之志?   “《逍遥游》?”看来子菁还是懂我的。   “恩。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鲲化为鹏,大鹏展翅,我也想要有一对翅膀可以自由翱翔。   “鹏之徒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子菁截取了下文,“筱,任重而道远啊。”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我拔了一根青草,有淡淡的草香。   “感情,也是这般吧......”子菁有所感慨。   “子菁,B君他对你好吗?”我问道。在大学,恋爱几乎成为了一门必修课程。大家前赴后继,颇有以“脱光”为荣之意。   “嗯?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子菁转过头看我,意外我提到B君。   “很突然吗?你这么好,我希望有个更好的人来对你好!”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让你去恋爱。   “筱,你真的觉得我很好吗?”   “是啊,对我很好对大家也很好。所以不想你一个人辛苦,得找个对你好的来补偿。”   “B君,那你觉得他如何?”子菁微微一笑。   “不够好,还没达到我心目中的对你好的标准,他配不上你!”B君这人没啥大毛病,胸无城府,心也不细。   “怎么我交朋友,你还要把关呀?”子菁轻笑着,学着我一般放松了身体。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做你的幸福把关人。子菁,我是真心地希望你好,不想你再在感情上受到任何伤害。”说到点上,我也没了忌讳。   “在我看来,真心的希望一个人好,不如自己站出来让她过好,因为没有人能比自己所想的更能对她好,你说呢?”   “可如果不是两情相悦,这种好只会成为负担。”   “筱,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子菁的语气并不是在征询。   “嗯。”   “那么我对你的好,成为你的负担了吗?”子菁的话,让我的视线从浩瀚的天空陨落。   “这不一样。子菁,我们是朋友,不能把友情跟爱情混为一谈。”我对上她的明眸,是不是我太敏感,还是这段日子以来,我忽略了什么。   “是啊,我们是朋友,所以不会有任何负担。筱,我也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对你更好的人,不要再留恋过去了。”子菁说道。   可是过去真的只是过去了吗?   时间和空间在爱情来临的时候均已被融为一体,跟着心走在以爱为名的国度。   心不死,爱不灭。   “不是留恋,是延续。我们都在往前走,只是走的方式不同而已。”我摇摇头说道。对凌涵的爱,在别人眼里或许是我的沉重包袱,在我眼里却是踽踽独行的精神食粮。   有一种感情,虽不相见却从未忘记;有一种情愫,未曾提起却萦绕心尖;有一种思恋,人在天涯情牵海角。   子菁,是我想太多了吗?   对于同.性LOVE的看法,大家都已是成年人,又是新时代,对同□□报以理解和宽容之心的为多数。开放的人支持真爱不分性别,保守的人事不关己。   就拿我们宿舍的几人来说吧,June有男朋友,高中毕业时确定的恋爱关系,现在正处于异地恋状态。   June常开玩笑说,Carol帅呆了,单凭长相,她给自己男友打7分,给Carol打了8.5分。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哀叹自己无望。   Shelly不像June那么开放,跟Carol接触的时候,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每当June眉飞色舞谈论起Carol怎么怎么帅、怎么怎么吸引了女生的目光时,Shelly都几乎屏蔽,不参与。   子菁,介于那两人之间吧。   她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但她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个女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没有凌涵,蓝筱和子菁或许就会顺其自然了吧...... ☆、谢谢你背我   这一次子菁没有接受我的意见,反倒有意无意地跟B君走得近了些。   比如说他们两人会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吃饭等等,当然次数不会多于子菁跟我在一起的时间。   “哎,我看他俩真有戏,你们觉得呢?”某天当子菁下课再一次抛弃我们跟B君去了图书馆后,June对我和Shelly说道。   “不一定,我觉得B君太一般了,配咱们子菁实在是过于勉强,何况子菁的眼光哪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子菁顶多也就是相处看看,不会动心的。”Shelly的话让我一个劲儿在旁边点头赞同。   “喂,某人,你家子菁都要跟别人跑了,你还不想想怎么把她给收回来啊?难道你是乐见其成,就让子菁跟那小子凑合了?”June笑嘻嘻的想要看我的反应。   “放心吧,我觉得Shelly说的很对也很有理啊,我家子菁的眼光才不会那么差劲,别瞎操心了你就。”尽管嘴里这么说着,可心里想的却是子菁究竟是为了什么非得跟他走这么近,在我看来那个人连梁宇都不如。   “那可就说不定了,人家B君虽说长相一般,但为人老实正经,家境似乎还挺不错的,更何况人家是北京户口哎。”June就喜欢打听这类八卦新闻,什么都给摸透了。   “北京户口又怎么样?反正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我莫名的对June的话有些来气,“你要是看上他了,现在还来得及。”   “我才不要,Ava你得了啊,别把气往我身上撒。”June呸了一声。   “好啦,你俩没事在这嚷嚷个什么劲,皇帝不急太监急啊。我可听说那B君是个典型的闷骚男,咱们回去得提醒Ciel别吃亏才是要事。”Shelly打断了我和June的小小争吵。   吃亏。   一听到这个词我不禁浑身紧张起来,子菁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我决不能再眼看着她被人欺负。   周末June提议去爬长城,说如今都到了这帝都,总不该连万里长城都不去见识一下吧。   我不置可否,主要是看子菁的意思,子菁欣然同意。   谁知道一行四人刚到校门口,居然就碰上了B君跟另外两名班里的男生,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有些诧异,就只有子菁还面带微笑的跟他们打招呼。   这下算是明白了,三个男生也是要去长城的。   至于究竟是子菁约了他们,亦或是B君自作多情死皮赖脸地跟去,我真没底了。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大半,把背包提在手里,撇开他们大步往公交车站走去。   头发已经可以扎起个小马尾了,戴上牛仔鸭舌帽,挡住视线不去看他们一路上的说说笑笑。   自顾自地玩儿手机,看新闻。   “筱,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子菁明知故问。   “可能有些晕车吧,你知道我向来对公交车没什么免疫力。”我就不信凭子菁的聪慧和善解人意,再加上如今我和她比较亲近的关系,她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   当然,我这句也是大大的实话。   “不舒服了?”子菁立马换上一种关切的表情和语气,“再坚持一下,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能到了,先喝口水吧。”   “不用,喝了水在胃里翻腾,估计更难受。我睡一下就好。”要知道子菁坐我旁边,但她旁边站着的却是B君,我可没什么兴致多讲话,便宜让他给听了去。   “My god,原来Ava晕车啊,这可不是件好事,现在出门走哪都得坐车,以后你得常备晕车药了吧。”B君不识趣地开口说着。   “非礼勿言你不懂吗?”我不悦的回他一句。   原本我对他这人也不持任何负面情绪,但自从知道他对子菁有了非分之想后,尤其子菁还时不时地接受他的好意,现在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我就是看不顺眼。   “好了,别计较了。”子菁左手握住我的右手,小声对我说,“静下心来一会儿就到了,恩?”   “你让他安静。”子菁说我计较,弄得我很小气的样子,可是她温柔的语气却总让我十分受用。   蓝天啊蓝天,你就是个温柔奴,没出息。   在人潮涌动中,我们一行人登上了长城眺望远方,感受着祖国山河的磅礴大气!   “不到长城非好汉,哈哈,我来也!”June颇为兴奋。   “Ciel你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B君站到子菁身边,“我小时候第一次来这里就完全被震撼了,多少年的风雨岁月,长城气势仍在、威武依旧。”   “是很壮观,”子菁迎风而立,长发飘散,“可惜游人如织,少了些庄严的味道。”   “今天周末,来的人肯定多,要是真到了七八月的暑假时段,只怕那阵势会吓你一跳。我以前来这的时候就没这么多游客,那时的感觉的确比此刻好多了,还有□□广场……”B君滔滔不绝地炫耀着他的帝都人身份。   “子菁,”我叫了叫她,“Shelly她们都快走远了,我们过去吧。”   “嘿嘿没事,我对这儿很熟悉,不会走丢的。要不Ava你先找她们去吧,我陪Ciel再慢慢走一走。”B君想得倒美,支开我好跟子菁培养感情么?休想。   “不麻烦你了,子菁一贯都比较喜欢跟我们同行的。”我怎么可能会把子菁交给他,说着拍了拍子菁的肩,“走吧子菁。”   “恩。”子菁应的当然是我。   今天的天气不算热,所以是爬长城的好时机,累一点但不会闷热到不行,不然我又来个水土不服就糗大了。   下坡处人流量更大了,我走在子菁前面开路,B君走在最后面。   突然听到子菁“啊”了一声,等我回过头就看到子菁扶着城墙缓缓蹲坐下,而B君也跟着蹲下,右手搭在子菁的肩上,举止颇为亲密。   “是不是扭到脚了?我看看。”B君的左手正探向子菁的左脚。   “怎么了?”我快跑几步到子菁跟前,不着痕迹地挡开B君的咸猪手,“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   “刚不小心被人群挤到,踩偏了。”子菁皱着眉头,似乎很痛。   “都怪我!Ciel你没事吧,还能走路吗?”B君开始自责。   “怎么样,有没有很痛?”我握住子菁的脚踝揉了揉,“大概是崴到了,你感受一下,看痛得严不严重。”   “还行……”子菁嘴里这么说着,却是倒吸了一口气。   “还说没事。”我继续揉着子菁的脚踝,希望能暂时缓解下她的疼痛。   “下去的路还很长,Ciel这样也不能用走的了,我背你吧。”B君的话让我和子菁均一愣,不约而同地朝他看去。   “你们别这样看我啊,我是说认真的!好歹我也是男人,这点体力还是吃得消的,早点下去也好带Ciel去看看医生啊。”B君急于表现,试图说服子菁接受。   “你试着站起来,看是不是真的没法走路。”我不把B君的话放在心上,他的意图实在太过于明显。   “嗯……”子菁听我的话,一手扶墙一手扶着我慢慢单脚站了起来。左脚触碰地面使了点力,扶着我的手也跟着加重了力道,看来确实很痛了。   “我看还是让B君背我吧,不然肯定会耽误很久了。”子菁无力的笑了笑。   “是啊,我来吧。”B君听到子菁同意让他背,顿时喜形于色。   “你们什么关系,就让一个男生背你,自重一点好吗!”心头一股怒气涌上来,不自觉地就把话说重了,转身就走。   “靠,神经病。”我骂自己。   没走几米远,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疯,又立马灰头灰脸地折回,见子菁脸上满是委屈。   几缕头发也凌乱地贴在她脸上,被我拂开。   “帮我拿着,谢了。”把背包扔给B君,背对子菁微微屈身,“上来吧,我背你!”   子菁在背后没有动静,直到我回过头用眼神催促她警示她,她才乖乖地伏到我背上。虽然我比不得男生的体格健硕,但力气还是蛮大的,背子菁这么娇弱的女生不成问题。   子菁环住我的脖子,头也搁在我的右肩头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子菁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耳边,那感觉让我有一瞬的悸动。   B君这回走在我们前边,不时地回头看我有没有跟上。   一路上,他应该好几次都想开口再说什么,却在看到我无视的眼神后,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来。   “子菁。”我轻唤。   “恩?”子菁的声音软绵绵的。   “你,真的喜欢B君吗?”如果是真的,那么我或许没有资格棒打鸳鸯,而是好好考察他才对。   “喜欢吗?”子菁久久不作答,我又问了一次。   “Never。”这是子菁的回答。   “那你……算了,既然不喜欢,就别跟他走太近了,保持点距离吧。”   “好。”没想到这次子菁回答得倒是及时和干脆,“筱,谢谢你背我。”说着我便感觉到脖子上湿湿的软软的,是子菁的唇,轻轻一碰就离开了。   对于这个吻,我不确定它是有意的或无意的,而我此时也不想过于关注,就当它不存在吧。   June他们在路口处等我们,子菁后来是被我们几个舍友轮流架着回学校的。子菁的脚伤并不严重,揉捏加上擦了药酒,不多几天就恢复如初了。   事后June曾开玩笑说,第一眼看到我背着子菁出现在他们视线的时候,子菁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那画面太不违和,让她都不忍心看。   还瞅着我大发感言,怎么你就不是个男的呢?   我无语。   子菁却羞红了脸。   没多久的一个夜晚,June急冲冲地跑回宿舍,刚到门口就喘着气。   “天啦Ava,你丫的定力真够好,楼下都炸开了锅,你居然还能稳如泰山,佩服,实在是佩服。”June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看你身体里住着的是和尚吧?”   “June你在说什么呀?”子菁比我反应快一步,上前去拍拍June的背帮她顺气,“是楼下发生什么事了么?”   “是啊,你们还不知道?两耳不闻窗外事啊。”June站直了身体,进门放下手里的东西,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大喝一口水,“累死我了。”   “拜托,我们这是五楼,下面发生了什么,当然不可能第一时间就知道。”我取下耳机,也走了过去。   “额,好吧,我也是刚好回来路过才看见的。”   “快说吧,究竟什么事让你这位美女大惊小怪的不顾形象。”我双臂抱在胸前靠着书桌。   “唉,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有人失恋买醉,然后到女生宿舍楼下发疯来了呗,还引了点围观的人。”June的这段话说得事不关己,但转折的肯定在后面。   “也不是头一回发生这种事了,见多不怪。”子菁本就对这些事不关心,听了的June的话后正要转身回自己的书桌。   “可是,”June提高了声调,“奇就奇在,撒疯的人是咱们班的B君,但他嘴里喊着的名字却不只徐子菁一个,还有——蓝筱,你!”我还没来得及吸收这段话,就见子菁已经跑出了宿舍门,什么情况啊,B君喊我干嘛。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下去看看?”June拉了我一把,“当心你家子菁被欺负,走啦!”   我们三个一口气跑下五楼,果然宿舍大厅外围了不少人,宿舍阿姨也在一旁,叫其他男生把这个撒酒疯的人拖回去。   而那人正背靠墙坐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叫骂着一些话,很容易能辨别出“蓝筱”二字。   “你起来,喝这么多酒干嘛,赶紧回宿舍吧,别在这儿闹了。趁事情没闹大之前,你赶紧清醒过来吧。”子菁拨开人群站到B君面前,想要伸手拉他起来。   “走开,我,我不要你管。叫,蓝筱出来,躲起来算什么,”B君挥开子菁的手,闭着的眼睛眯了起来,睁开一条缝。   “你喝醉了,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回去好吗?”子菁仍然耐着性子跟他讲话。   “我没醉,我怎么可能喝醉,”B君似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手撑地一手扶着墙稍微站起来一些,“子菁,你是徐子菁?我没认错吧,哈哈,你,叫蓝筱出来啊,出来,我有话要问她,谁躲谁就是孙子!”   “我在这儿,不过我跟你好像没有什么话可说。你喝多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站到子菁身边,以防B君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现在可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   “蓝筱,好,好啊,你总算出来了。”B君听到是我,立马站直身体,最起码恢复了一半的神智,走近我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想干什么?”我问他,同时阻止了子菁想拉开他的动作。   “呵呵,我能干什么,你怕我啊?你,你说你凭什么不让我跟,跟Ciel在一起,啊?我哪里招惹你了,你,有什么资格阻扰我,关你P事……”B君已经是吐词不清的状态。   “麻烦你清醒一点,”我不爽的抓住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腕,把他往后推了一步靠在墙上,压下情绪靠近他小声但有力地说道,“我是没有资格,但你现在的样子更没有资格。你今天在这里胡闹,只会给Ciel造成难堪的局面,你觉得这样的你配得上她吗?”   “啊,你闭嘴,蓝筱你特么给我闭嘴!”毫无疑问我的话狠狠地刺激到了这个人,他猛然发力,大吼着一把将我推开好几步远,连带着子菁差点被撞倒。   “B君你个混蛋,有种对女生动手了啊!你还有没有脸!”June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双手把B君推到墙上,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天底下的男人都只会像你这样喝酒闹事,那真是太耻辱了,你现在这样只是在证明你的懦弱无能和人品太差,一个大男生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还在这里丢人现眼装什么可怜,没人会同情你。”我疾言厉色说完这些话,拉住子菁想带她上楼,子菁却摇摇头再次走到B君面前。   “Ciel你还要理这个混蛋?起初还以为他老实憨厚,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你小心点。”June说着放开了B君,一脸嫌弃地拍了拍手。   “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不关其他任何人的事。”子菁不紧不慢、不怒不怨地说道,“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但你好像并不太想接受我这个朋友,所以不管以后怎么样,都请你不要破坏了我们同学之间仅有的情谊。”   “喂,你们来就是看好戏的吗?现在看完了该把这个混蛋拖回去了吧,最好关起来把病养好了再放出门。”子菁拉着我离开了是非之地,身后的June朝着班上其他男生发号着施令。   “子菁,希望你不要怪我。”在回楼梯间,我对子菁说道。   “我有什么是要怪你的?怪你破坏了我和B君之间的情谊,还是怪你帮我出气?”子菁眉眼带笑地看向我。   我今天骂了B君,可当我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是想起了曾经那个借酒消愁而伤害了凌涵的自己。   为什么人总是要在发过疯又充当过旁观者的身份后才能有所悔悟?   可那样会不会太晚?   作者有话要说:  蓝筱,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遭嫉妒......   下一章或者下下章,蓝天和凌涵就要重逢诉衷肠啦!!! ☆、只想看看你   如今的五一节假日,加上双休日总共才放假三天。说是为了避开旅游的黄金高峰期,所以把节假日的放假天数调整分散。   我们这些老百姓再怎么反对都无用,国家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接受。   五一假后开始上课,一大早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他先自我介绍,我认识,是跟老爸同一家公司的叔叔。他说蓝总在都江堰出差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手术中。而我是他们知道的唯一亲属,希望我能过去。   匆忙收拾了行李,让子菁帮我跟辅导员以及各科老师请假。特殊情况,我没时间去填什么请假条之类的过场文件。   子菁坚持要送我去机场,怕买不到当天的机票,有个人作伴也不至于乱了分寸。   出租车上,我冒汗的手心出卖了我外表的淡定从容。   子菁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担心,叔叔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倩和外婆的离世,让我对死亡充满了恐惧,恐惧下是我深深的孤独。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我也需要陪伴需要精神支撑。   可是亲爱的凌涵,你怎么不在我的身边?   直到下午,我才终于登上了飞往成都的航班,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如坐针毡。   我闭着眼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电话里叔叔也没说清老爸的具体情况如何,只说是在手术室。   老爸如今只身一人在外工作,关乎生命之际,有亲人陪同,心理上会有莫大的安慰。   而我,便是老爸此刻最好的心灵抚慰。   下了飞机,时间紧急直接打车前往都江堰老爸所在的医院。这一路又是一个多小时,打车费都是一百多。   中途翻手机的时候,刚好小阮Q我,聊了几句我问她有没有凌涵的近照。   小阮:“有啊,怎么?”   我:“好久没见了,想看看她。”   小阮:“这个啊~~~”   我:“没关系,我只是问问。”   小阮:“蓝天,我该说你痴情呢,还是说你傻?”   我:“怎样都好。”   小阮:“睹物思人,是痛不是药。”   小阮:“你□□怎么显示是异地登陆啊?是不是被偷盗了?”   我:“没有。我不在北京。”   小阮:“???”   我:“去都江堰,有点事。”   小阮:“哦。”   我:“你们还没放学吧,老师要做好榜样。”   小阮:“我没课了,等着开会。”   我:“恩,今天找我是有事吗?”   小阮:“是有事,还是很重大的事。”   我:“怎么了?”   小阮:“我思来想去,也憋不住了,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   我:“跟凌涵有关?你赶紧说。”   小阮:“等会儿,我出去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给你打电话说吧。”   我:“好。”   小阮的字里行间无不给我传递着凌涵很不好的讯息,更加让我心乱如麻。等我下了车,小阮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掏出兜里的另一个手机接听,小阮却磨磨蹭蹭的始终开不了口切入主题。   “大姐您别磨蹭了好吗?凌涵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就快说吧,我现在真的很乱!”我的声音很急切,一面赶着去见我爸,一面又担心着凌涵。   “哎呀,你不要吼我,这件事我也是经过慎重考虑,冒着要被凌姐打入冷宫的危险才决定要告诉你的……”   “好了我知道,谢谢你小阮,但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就……”我话还没说完,背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肯定是叔叔打来的。来不及给小阮解释,伸手去掏手机,不留神差点被一辆电动车撞到。   “不长眼睛啊你,还要不要命了!”车主一个劲按着喇叭,停下车对着我一顿骂。   通着话的手机掉地上摔散了架,我不顾责骂也没时间反驳,捡起地上的一堆手机残骸扔进背包,又匆匆忙忙给叔叔回电话,离开了“事故”现场。   到了医院门口,叔叔出来接我。   说老爸手术已经结束了,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状态。   跟电视剧的情节一样,具体什么时候能醒,医生不敢断定,但一再保证说生命绝对不会有事。   当天晚上,在叔叔的协同下,我们把老爸转移到了成都市最好的医院。毕竟都江堰这个地方的医疗设施有限,比不上省中心。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床上这个人是我的至亲。   我没有像剧情里的人物那样不停地说话,用真情呼唤,是的,我不懂。但望着那憔悴毫无生气的面容,我的眼里含着泪水。   给子菁发了信息,说要待在这边多陪老爸几天,学校那里帮我处理一下。   我是相信子菁的,相信子菁会成功帮我请假,不会被处以逃课。   可恶的是祸不单行,周六中午出去吃饭后,买好老爸的午餐跟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回到医院才发现手机和钱夹都不见了。   幸好我的身份证从不放在钱夹里,就是怕有这么一天□□跟身份证同时丢失,损失就大了。   也不知这是第二次遭遇小偷还是自己粗心大意弄丢了,心情极差却又无可奈何。   那两天我没有联系其他任何人,一门心思都在老爸的病情上,还有车祸事后的纠纷。叔叔帮了大忙,很多事情都是他出面在解决。   第二天傍晚,老爸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说不出的欣喜万分。   看见我,嘴角蠕动:“你怎么来了?”   “爸,是叔叔告诉我的,我过来陪你。”说完话,鼻子酸楚。   老爸公司的上层也亲自带了补品来慰问,匆匆一面之后就又飞回了公司总部。一旦转醒,身体状况恢复得就比较良好了。   几天后老爸催我回学校,说是时间和课程耽搁太久,学校方面不好交代。   那一晚的谈话,一句话一行泪。那一晚,也是我长大后唯一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跟老爸讲诉了自己对生死的人生感触,老爸听得很动情,这些天在医院他也亲眼所见了一幕幕生离死别的悲痛画面。   最后,我说我这辈子只想跟最爱的人在一起,要是等不到那个人,我会一个人生活。如果我等到了那个人,希望不管她是什么人,老爸都能谅解并接受她。   是的,我在为自己的未来做铺垫。   我不确定以后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未知的。   生命如此脆弱,说不定哪天飞来横祸,死亡不过一刹那。   人生短暂,我已数次经历了死亡带来的前所未有过的恐惧,在此目睹了意外灾难带来的一场场生离死别。   那么,只要活着,还有什么是无法接受的!   之所以要对老爸说这些,是因为在我心中,他已然是我唯一的亲人。   如果将来我还是选择了跟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么得到家人的认可,便是我送给她除我的人我的心之外,最好的礼物。   我说完之后,老爸沉默了很久。   十几分钟后,他才抬起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我们不好,从小没能陪在你身边,也没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现如今你已经是大人了,有自己的主见,往后的生活也是你自己在过,你从不依靠我们,我相信你有能力让自己过好。”   “至于你想要跟谁一起生活,只要你觉得幸福,我不会干涉。我这辈子也不图什么了,在这儿看过了生死的一线之差,人还是得趁活着的时候珍惜身边的人。挣再多的钱都没用,死了也没处花,还不如活着好好享受一番。你有什么想法就去做吧,爸不拦你。”   那一晚,是我有记忆的人生中第一次拥抱了老爸。   老爸的身体状况还不宜移动,我瞒着他回了故城。因为□□被偷了,老爸给了我一笔现金,还有一段话。   “老爸老了,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原谅老爸以前犯过的错吧,等以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记得常来看看我。”   踏上故土,连日来的沉重心情稍微好转。为何我要回来这里?   凌涵,我只是想看看你。   可是,我又该到哪里去看你?小阮想告诉我的会是关于你的什么事……   凌涵送我的手机屏幕被摔裂,插了电话卡也没反应,死机。只好随便进了一家网吧,想登陆扣扣找小阮。   刚上线,子菁的的对话框就弹了出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天都联系不上,有没有事。   之前电话丢了跟子菁也断了联系,得到我的消息,子菁确信我安好才放了心。   子菁:“什么时候回学校来?”   我:“就这两天。”   子菁:“筱,你真的没事吗?不要瞒我。”   我:“真的没事。”   子菁:“蓝叔叔也没事吧?”   我:“恩,也没事,还在医院养伤。”   子菁:“那你再好好陪陪蓝叔叔,自己也多注意身体。”   子菁:“很想早点看到你......”   我:“过两天就看到了,完璧归赵。”   子菁:“归给我吗?”附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我的手放在键盘上,子菁,你要我怎么回答?   子菁:“我只想看到你平安归来。”   子菁:“每次一想到医院,我就莫名的害怕,所以快点回来好吗?”   我:“子菁,我亲爱的学习委员,把笔记和作业准备好,我回去要看的。”   子菁:“恩,好。”   手机买了双卡的,把那张电话卡插了上去,可没有小阮的电话号码,□□也不在线,今天周六学校不上课。   凌涵住哪儿,小阮住哪儿,我毫无头绪。   电话号码,我只记得一个人的,可我只想远远地看看她而已,近乡情怯。   离开一年多了,不见面不是不想念,不打电话是怕掩饰不了牵挂。既然看不了,听听声音一了心愿也好。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著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我多麼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陈奕迅《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要重逢了,柳暗花明~~~   2014年11月的第一个周末,《雅涵冰蓝(师生GL)》《凰凰而安(GL)》都每天一更,算是精彩戏吧,嘿嘿!!! ☆、终于等到你   出了网吧在马路边上的花坛边缘坐下,调整好呼吸后拨了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你好。”凌涵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声音,情绪不稳的声音。   “是我。小王子想知道,他的玫瑰在风雨中是不是依旧,开得灿烂?”我带着哭腔,一停一顿地说着。   “蓝,蓝,是你吗?是你,对不对,你没事......”凌涵哭了,哭得语不成调。   “凌涵,谁打的电话?这才是你非要搬出来的原因吧,说啊,哪个男人让你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   紧接着就是凌涵激动而愠怒的声音:“你放开我!”   “凌涵,凌涵,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儿?喂——”我六神无主,但电话那头除了不清不楚的争吵和拉扯声,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有。   我看看手机屏幕,确认还在通话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听到凌涵喊了一句“我在公寓——”,通话被中断。   我握着手机,撒腿就往公路上跑。   屋漏偏逢连夜雨,出租车都跟背了火箭筒似的,亮着“空车”的牌子高速往前冲。   有一辆出租车靠边过来问我去哪儿,我报完地名,手刚碰上车把手,司机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旁边的人看我快急疯了,好心提醒我说现在是换班时间,不好打车。我紧了紧拳头,狠一跺脚冲到公路上拦下一辆车,在司机的叫骂声中拉开车门钻进后座,大吼着报了地址。   司机看我情绪失控,一时愣住。   “师傅求你了,载我去吧,很快的,求你。”我低声下气、诚恳悲惋,跟前一秒的态度截然不同。   司机动容了,说:“你坐好。”车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停了。没有看打表上的显示数额,塞了一张一百元给司机,急忙下了车。   心急火燎跑到楼上,双手朝着那扇无比熟悉的公寓大门使劲儿拍:“凌涵,凌涵,你在里面吗!”   足足拍了近一分钟,大门紧闭,心急如焚。   人在紧急时刻往往大脑短路,我后退一步狠狠踢了一下门。这一踢,我看到了锁孔。   钥匙,我不是有钥匙吗?   找出钥匙插.进锁孔,还没拧动门就开了。   看着眼前一手拿着衣服,光着上身的男人,那个我认为可以让凌涵幸福的男人,我呆滞。   电话里的男人原来是李森,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所公寓里?   凌涵呢?夫妻吵架么?   “你有这儿的钥匙?”看见我手里的钥匙,李森紧锁眉宇警惕地问。   我回过神来,拨开面前的庞然大物直奔里间。主卧的床上,蜷缩着一个人。   “请你出去!”李森抓着我的肩膀,让我动弹不得。他体格健壮,我在他面前就是一弱质女流,体型、体力都无法与之匹敌。   我扔下包,回转身,趁他不备提起膝盖顶了他的腹部。   “对不起,我来晚了。”推开李森,跑到床边抱住那个哭得一片狼藉的女人。   小女人衣衫凌乱,满脸的泪水,裸.露的肌肤上全是汗渍,黏黏的。绑着的头发松散,贴在脸旁的几缕也被汗湿。   我进来,她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只是揪着衬衣领口,俨然一只受尽委屈和伤害的小猫,独自承受着伤悲。抱住她的时候,小女人身体颤抖,瑟缩着排斥。   听到我说话,凌涵一下子放开护在胸前的手回抱住我,很紧很紧像要嵌进身体里。   “凌涵,是我,我回来了!”我一手环着她,一手帮她把被扯开的衬衣拉好,一遍一遍地说着。   “你是谁?你们什么关系?”这时李森到了我面前,怒目而视。   李森一开口,我就感到怀里的人身体僵硬了一下,背后抓着我衣服的手更加使力。如果我不够理智,一定会什么都不顾再跟他干上一架,即使明知道我不是他对手。   可是怀里的人比什么都重要,此刻她一定更希望我能抱着她。   “我是她朋友。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我阴冷地看着他,“你现在可以走了,不想走的话,我也不介意跟你切磋一下。”   “你叫我走?哼,请你搞清楚状况,我是他丈夫,就算你是她朋友,也没资格叫我走。我们之间的事是家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划脚。”李森把手里的衣服抖开,边穿边说。   我承认,尽管在这种非常时刻,他的一句“家事”仍然把我堵得无话可说,我这个人就是太敏感于这些字眼。   安静的片刻,凌涵没有再哭,反而略微离开我的怀抱坐正一些,冷冷地对李森说:“这是我住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凌涵,你……”正在扣衣服扣子的李森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凌涵一眼,低头继续完成穿衣工作。   “李森,我想你应该听到了,这里不欢迎你!”装聋作哑么?男人脸皮都这么厚。   “凌涵,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知廉耻、懂分寸的女人,希望你想清楚,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李森穿好衣服瞥了我一眼,对着凌涵说。   “衣冠禽兽长什么样,我算是见识了。不好意思,你似乎来错了地方,如果要说什么鸟话请换个地方。”我反唇相讥,什么叫“一直认为知廉耻、懂分寸”?   王八蛋,我怎么可以允许你如此侮辱凌涵。   “禽兽?呵呵,我再说一遍,我是她丈夫!”李森轻蔑地跟我强调他和凌涵的关系,两手整理着衬衣的领子。   “斯文败类!”饶是我强迫自己沉住气,内里已是怒火攻心,厌他厌得咬牙切齿。   “呵,你这丫头有趣!”李森饶有兴趣地一笑,看着我,“长得不赖,应该还在上学吧?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更讨男人喜欢。你这样意气用事、凶神恶煞的,当心把男人都吓跑了,不妨多跟凌涵学学,怎样做一个温柔的女人。”   如果我是男人,想必此刻已经青筋暴起。   小阮,是我们都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还是这男人深藏不露,太会伪装?   凌涵,我当初选择离开是不是错了?把一只道貌岸然披着羊皮的狼留在你身边,在我看不到的生活背后,你定然吃苦了。   我松开凌涵,只想揍他。   打不过就打不过,我也不是想立什么生死状,与之一决高低,就想揍人泄愤。   “够了李森,请你离开!”凌涵一手重新护在胸前,一手拉住了我,眼睛却是看向李森,不怒自威。   “好,我走。凌涵,我们之间的事你最好想清楚给我个交待。我不是胸襟狭隘之人,如果你有诚意,我可以不计前嫌。”李森盯着凌涵,静立了一分钟。   “滚!”我的忍耐,我的修养,统统滚蛋!   李森别有意味地审视了我一眼,气定神闲地走了。我站在床边,凌涵坐在床上,听完李森的话。   看着他转身走出去,然后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拉着我的手放开了,看着那抱膝低泣的人,我的心疼得无以复加。坐下,环住那更加削弱的身体。   “蓝,真的是你吗?”小女人转而双手捧着我的脸,一双泪眼满含深情。   “是我。”   “每次听到你说这两个字,都让我感到心安。”   “只要你有需要,我一直都在。”我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   “你答应过不会让我找不到你,可你却消失了这么多天。小阮说你去了四川,还说电话里听到……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小女人哭诉着。   “是我不好,又害你担心了,我现在好好的回来了,你别难过。”   我扶着她的肩看到领口大敞,衬衣的好几个扣子被扯掉了,手腕也被勒得通红,李森这个王八蛋竟然对凌涵用强。   要是我晚来或者没有在今日此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是夫妻,凌涵为什么会在这所租来的公寓,李森又为什么会粗暴地对待凌涵?   有太多疑问,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凌涵受了欺负;我只知道,我不能忍受心爱的女人被欺负;我只知道,我比以前更爱你了!   李森,你不是一个好男人,你没有让凌涵幸福快乐。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再不会放开握着的手。   “凌涵,以后的日子让我来陪你走下去,好吗?”我握住她的手,亲吻那发红的手腕。   凌涵双手环上我的脖子,头靠在我肩上:“蓝,我爱你,我爱你......”   整个世界一片安宁,只有那一句句“我爱你”萦绕回旋。喜极而泣的我,抱着我心爱的女人,感受人生最大的幸福。   各种意外拆散了很多爱侣,毁坏了很多爱巢,数不清的妻离子散和家破人亡。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患难见真情,也成全了我的爱情。   “我在烟雨蒙蒙的渡口盼你涉水而来,又或是我,摇一橹瘦桨迎风而去。幸而我风雨无阻的守望,终于盼到了你的到来。”抱了一会儿,我抬起凌涵的头,与之额头相抵。   “你这个傻瓜……”   “我愿意当傻瓜,你一个人的傻瓜。”我看着她的眼,深情对望,“那,你可愿意跟这个傻瓜携手白头?”   “抱我去浴室。”小女人含泪微笑抚摸着我的脸。又突然抓紧了敞开的衣服,把额头抵在我肩头。   “好。”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这样抱起她,也不用记得了,以后会有更多次。   “乖,你先出去,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走进浴室放下凌涵,揽着她的腰舍不得撒手,凌涵拍拍我的脸叫我去取睡衣。   取来睡衣,推开虚掩着的浴室门,只见凌涵站在镜子前发呆。完好的几颗扣子也已解开,右手捂着左边锁骨靠下的地方。   走近,看见在凌涵食指与中指之下有一处粉红。   我一惊,把她转过来抱在怀里,是我疏忽了。李森啊李森,你当真是阴魂不散。   “涵,不要哭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消除你心里的芥蒂,才能让你相信我对你无怨无悔的爱恋。   你有婚姻在身,所以束缚着自己对我的感情,逼迫自己对婚姻的忠诚。你有过一个男人,所以对我这个女子的身份无法毫无顾忌,也无法完全交出自己。   不管李森在你的心里埋下了怎样的感情阴影,我都愿意陪着你走出来。不管你是否能敞开心扉接纳我,我都愿意陪着你不离不弃。   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也不是朝秦暮楚的女人。   叹只叹相遇的时机不对。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叹息。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你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这一声叹息我也不想听到。   凌涵,可不可以请你勇敢一点?   没有你的坚持和支撑,就算我是妙笔生花,终不能以一己之力将错误的篇章改写出唯美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 ☆、做我的女人   拿开凌涵的手,俯身吻在那抹淡粉上轻轻用力一吮,小女人轻颤一下。   更深的粉色晕染开来,似一朵娇艳的红花绽放着妖娆的姿态。指尖抚上:“允许我霸道一回,给你印上记号,做我的女人。”   “蓝,你还爱我吗?”凌涵拉住我的手,按在红花上。   “让我陪着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始终如一。”   “你的一辈子还有很长,而我……”   “人生有太多意外是生命所经受不起的,譬如车祸,如果我也那么不幸……”我打断她的话。   “没有如果,我不允许你发生任何意外。”凌涵捂住我的嘴,急切地说。   “那就把我留在身边看管。”我把脸贴在她的额头,“相信我,只要我活着,我的一辈子就是你的一辈子。”   凌涵沉默不语,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我放好睡衣退出浴室。   涵,请你不要怀疑,请你给我们的爱一个机会。   凌涵洗完澡已经快五点了。整理好房间,换上干净的被单,调好空调让她躺下休息。这几天一定没睡好,又被李森惊扰。   “晚上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不想吃什么。”凌涵摇摇头。   “那晚点儿再说。睡吧,我在这儿陪你。”小女人果然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拿着刚才整理房间时在地上捡到的手机关上了房门。   我知道凌涵的闪躲是因为什么,以前我逼过她,但现在和以后再也不会逼她了。我确信她说的“我爱你”不是南柯一梦,所以,有的事我必须去了解。   用钥匙轻轻关上大门,用凌涵的手机找到小阮的电话拨过去。   “喂,凌姐。”   “小阮,是我,蓝天。”我平静地说。   “蓝天?”小阮的声音很激动,“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太好了!”   “恩,我没事,但有事要问你,能出来一下吗?”我能找的也只有小阮了,但愿能获知我想要的信息。   “现在吗?”电话那头似乎犹豫了一下,“好,我马上出来。”   “所有的事,等见面再说。”我不知道这一年多来,街道上是不是日新月异,只好说在学校那边的车站等她。   一刻钟的样子,我等到了小阮,不是从公交车上下来,而是开着车来的。   小阮下车来给了我一个熊抱,忽地又朝我肩膀给了一拳:“你这家伙,你总算露面了,担心死我们了!”   “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确实出了点意外,但好在一切算是平安。”现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   “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啊,就算不待见我,再怎么也该联系一下某人不是!”小阮瞪了我一眼。   “姐……”我幽怨地看着她,心里是百味交缠。   “你这一声姐,铁石心肠都能软了。”小阮招呼我上车,打量,“要不是看过你的照片,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现在还觉得我小吗?”下个月,我就又大一岁。   “这个不好说,是不是表里如一暂时还不能判断。”小阮开着车,目不斜视。   小阮说她要回家陪老公吃晚饭,所以我们去了余姐的咖啡厅。我没有太多时间,能顺便看看小琪她们也好。   这次没这么好运,余姐不在店里。   五个侍应生,和我相识的只有一个男生。招呼我们坐下后,我问余姐怎么不在。他说小琪病了,余姐在家照顾她,问我要不要通知余姐一声。   我说不用了,我会跟她联系,麻烦他把余姐的电话号码和住址写给我。   点了两杯咖啡,开始了我的咨询之旅。   小阮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给你发第一条短信?   是因为那晚凌姐喝醉了跑来我家,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小阮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在给你写邮件前就知道你在北京生病?   是因为凌姐忧心忡忡,一直询问我有关南北气候差异造成的水土不服要怎么克服。   小阮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喊你发照片?   因为凌姐知道我跟你有联系,装作关心毕业生学习状况,向我问起你。   小阮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在平安夜打你电话又在□□上找你?   因为有个酒疯子给凌姐打了电话却又不讲话,只听到周围一片争吵,而我刚好跟凌姐在办公室。   小阮说,你跟凌姐高三时合住的事情我知道,但凌姐从不让我去,怕打扰你学习。   小阮说,你走后,凌姐瞒着李森续租了那间公寓,中午不回家都是到那儿去午休。   小阮说,过完年凌姐就把父亲送到了外省的姐姐家,因为不想让他看到女儿的不幸福。   小阮说,你寄来的明信片让凌姐瞬间红了眼眶,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小阮说,在我联系不到你之后,忍不住告诉了她,然后看着她一遍一遍拨打你的电话号码,尽管听到的的一直是关机。   小阮说,凌姐搬出来半个月了,跟李森相处得不愉快,关系紧张,所以想要双方都平静。这也是那天小阮在电话里想要告诉我的重大事情。   小阮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段时日以来,我深刻地了解到了凌姐对你的感情,爱情没有错。   小阮说,一年多来,你的真心我看到了,凌姐的真心我也看到了。   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凌姐有心结,需要你帮她解开。   还有李森,也是个难题。   我问小阮,凌涵的心结有哪些?小阮说,年龄、性别都不是问题。   我问,那除了婚姻还有什么。   小阮斟酌了一下,踌躇着说,去年11月凌姐怀孕了。   孩子没有保住,医生说她身体虚弱,营养跟不上,又长期郁结于心,孩子不到两个月就停止生长了。   李森很想要孩子,那件事给两人种下了隐患,李森的脾气似乎也不像以前那么好。   顺着小阮的话,我理出头绪,也大概知道今天下午在公寓所发生的事,事出有因。   联想到李森的一些说辞,他必定是以为凌涵有了别的男人。而凌涵在这个时候搬到外面去住,更加激怒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只是他不曾料想到,凌涵心心念念的人,不是某个不知名的男人,而是与他打过几次照面并交过手的女生。   孩子?   凌涵,这个心结我要怎么帮你解。   我不喜欢孩子,但凡事都有例外,像昊文,像小琪,如果是你的孩子,我也一定会喜欢。   到现在你仍然不露声色地拒绝我,是因为愧对李森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是因为太想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冥冥中以失去为代价,好不容易等到了你说爱我,我怎能轻易放手。   我要放纵我的自私,我信我能给你幸福。   “小阮,我要把凌涵从不快乐的婚姻中解救出来,你愿意帮我吗?”   “只要凌姐点头,我不介意帮你推波助澜,保证一百个愿意。但我们不是她,最终的决定权在她手上。”   “我不会让她犹豫下去,我爱她,她也爱我。什么我都经历过了,既然活着就不能再让彼此留有遗憾。”   “有魄力,我支持你!”小阮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引来不远处客人的注目。   “明天之内,我会让她下定决心。但我周一得回北京,之后的事,小阮,你一定要帮她,不能让李森有机可乘。”   “李森?怎么说?”小阮有点不解,“你是用凌姐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你们见过面,难道也见到李森了?”   “是见到了。”我把事情经过给小阮说了,她需要认清李森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混蛋,这家伙竟然变本加厉了!亏我以前还为他说话,以为他是谦谦君子,不能让凌姐跟他过了。”小阮义愤填膺,“凌姐这么好的女人,怎么能受这种侮辱。蓝筱,你不能再辜负凌姐,也不要让我有帮错人的悔恨。”至于此处“变本加厉”一词的来由,小阮将她所知晓的都透露给了我。   “小阮,我用我的生命起誓。誓言是虚无的,只要生命还在,我对凌涵的心就不会改变。”凌涵,你已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哼,你要是对凌姐不好,我第一个劈了你!”小阮右手做了一个砍刀的动作。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若真有那样的一天,蓝筱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战线达成统一,合计完毕后,到车库取车。小阮把我送到学校路边,没有提出要去探望凌涵。她说,凌姐需要你,不要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些。   想了想,还是先在网上订了周一的机票,我知道凌涵肯定不会同意我多做逗留,所以自己乖乖的订票了。   到超市买好菜,在出口撞见一个小偷。   有时候,见义勇为是不必思考的一件事,我的本能或者再加上对小偷的厌恶,驱使我追了上去。   我没有大喊大叫让他停下,失主是个中年女人,正惊慌失措地跟在我们身后。   跑了一段路,小偷转弯进了两栋建筑间的巷子,我在边缘处放下手中提着的袋子,也迅速跟了进去。   没有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对峙中,偷东西的男人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把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上我的右手臂,一刀见血。   我忍痛用左手扣住他的肩。男人估计被鲜血吓到,扔下刚刚得手的钱夹,骂了句“不要命的疯子”,挣脱我逃了开去。   我捂住伤口弯腰捡起东西,走出巷子。   中年女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把东西递还给她。她接过,说了很多句谢谢。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她问。   “不用了,我自己处理。”我提起地上的袋子往回走。   “你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我有这个责任带你去看医生。”   “说了不用。”我不耐烦地回她,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放缓语气,“不好意思,我还有要紧事。这点小伤不足挂齿,你不必为此感到不安。”   “那留个电话吧,改天再谢你。”   “我再说一遍,不用了。”要是跟她耗下去,血都快流干了。   我加快步伐往前走,她也没再跟上来,一路上多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我。白色的体恤衫上浸染了鲜红的血,受伤的右手还提着买好的菜。   进了就近的一家大药房,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刚走到就诊点叫了声“医生”,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有没有追过小偷的经历?当时勇气可嘉,事后心有余悸,怂~~~ ☆、爱就在一起   醒来的第一眼,迎上了凌涵担忧的目光。惯性地想要伸出右手,还没抬起来就袭来一阵尖锐地疼痛感。   “别动!”凌涵制止我,“是不是很痛?”   我点点头,鼻子酸酸的很想哭。不是因为痛,而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把脸转向另外一边,任眼泪滑落。   人生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在这个人面前可以不必有出息,可以不必有形象,可以全身是弱点。   我人生里的这个人,就是凌涵。   “蓝,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凌涵探过手来摸我的额头,结果触碰到我一脸的泪水,手顿住。   凌涵从椅子换坐到床沿,左手握住我的左手,右手揽住我的头靠向她。   小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   “凌姐,她还没醒吗?”小阮把一袋东西放到柜台上,问凌涵。   “刚醒。”凌涵摸摸我的头,轻声说,“乖,先起来吃点东西。”   “蓝天,你这待遇可比当年的我好多了。哎,羡慕死了。”凌涵喂我吃饭的时候,小阮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发牢骚。   “……”我有点不好意思,偷偷看凌涵的反应,好像也有一点脸红,还避开跟我对视。   “小阮,你们吃过饭了吗?”我问。   “吃饱了才晓得问我们啊?等你想起来,我怕我都饿得撒手人寰了我。”小阮不满地说。   “放心,我们吃过了。”凌涵不忍小阮逗弄我,对我说。   “凌姐,干嘛这么护着她?”小阮从躺椅上站起来,指着我,“你说你,才分别多久就弄一道口子出来,这么大一人,怎么不让人省省心啊!我才刚到家准备吃饭,接到电话立马奔车出来,拖你到医院了吧,凌姐电话还在你身上。没有办法,好人做到底吧,我又上门去找凌姐。你倒好,晕了就晕了,什么都不用操心。”   “小阮,别说了。”凌涵开口阻止。   “我知道,凌姐。我不是真生气,看她把身体搞这么差,怒其不争。”小阮冲着我,“医生说你疲劳过度,空腹,又受伤疼痛加失血,所以昏厥。还有,医生说你轻微贫血,体内寒湿太重,缺这样缺那样的,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在四川那几天,没吃好睡好吧?”凌涵也问。   “恩,我爸出车祸了,一直在医院陪着他,所以手机摔坏也没时间去修。”小阮说得对,我要把身体养好,才能照顾凌涵,而不是一味让凌涵为我忧虑。   “现在呢?你爸怎么样了?”凌涵很担忧。   “在恢复期,没有大碍了。”我看着凌涵,“我们回去吧。”   “好。”凌涵看向小阮,“我去问问医生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先陪她收拾一下,小心手臂上的伤。”   凌涵出去了,我掀开搭在腹间的被单才发现衣服换过了:“我的衣服?”   小阮一边收拾柜台上的东西,应了我一句:“什么衣服?”   “我身上的衣服。”身上穿着的是淡咖啡色的棉质衬衣,倒像我以前的穿衣风格。   “哦~嘿嘿,我换的,顺便把你那小身板儿仔细瞧了个遍。啧啧,该发育的地方分量还不足啊,哈哈!”小阮色咪咪地弯着媚眼。   “你个变态。”我郁闷,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占了便宜。   “蓝天,你怎么变笨了?”小阮笑开了怀,“呵呵,你现在的表情真有趣,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小媳妇儿?说的是你吧!”这个腹黑女,越来越有心计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衣服上沾了血迹又汗湿,是凌姐买来衣服给你换的,给她看了你总不介意吧?”   “小阮,我真那么不让人省心吗?”我很幽怨地问。   “别唉声叹气,我刚刚是担心你才这么说的。你没看到凌姐心疼的样子,要不是我硬拉她去吃饭,她铁定不会去的。我是为她抱不平,你一个小孩子,又经常出乱子,我怎么放心把凌姐交给你?”   “你反悔支持我了?”   “那要看你给不给我反悔的机会咯!”   “绝无可能。”   凌涵开了药回来,走出医院天已经大黑,华灯初上夜色迷离。我跟凌涵一起坐在后座,三人都没有说话。   看着后视镜里的凌涵,偏头面对着车窗。   风扬起她的发,飘扬着的,还有无尽的愁思。   小阮送我们到公寓附近,我下车,她探出头来叫我,悄声说:“蓝天,我跟你站在一边,我相信你。”然后驱车离开。   上楼,开门,进屋,凌涵始终不发一语。   我好想抱抱她,可手臂缝了针缠着绷带,麻药的药效早过了,时不时地痛一下。真爱一个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能看到她,抱着她,仿佛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有句话很贴切:对于这个世界,你只是一个人而已;但对于我,你便是整个世界。   凌涵不理我,独自进卧室关上了门,在医院和回来的待遇,反差太大了。   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   都静一静吧,我也要认真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该怎么让凌涵也表态: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凌涵爱我,这一点确证无疑。问题就在于她放不下某些顾虑,把自己困在了四面楚歌的绝境。   我要突破重围、英雄救美,首先得找到一处缺口。   呵,跟编小说演电视剧一样了。我们为何要活得如此复杂,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一点。   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那该多好。   我很累,也很困。   在医院照顾老爸的那几天,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心灵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然而费心的事接连不断。   但凡有洁癖的人,都伴随着轻微的强迫症。   五月初夏,暑气升腾,身上早已出过几次薄汗,头发也有些油湿,让我很不舒服。   想冲澡又提不起精神,也没有可换洗的衣物。   凌涵她也累了,可能还被我惹生气了?再去烦她,于心不忍。   躺在沙发上,感观和思想做斗争,睡得极不安稳。我不是个无病呻.吟之人,再怎么苦闷难受,也习惯了自己承担。   只有在凌涵面前,我脆弱过无数回。   迷蒙之中,凌涵叫醒了我:“出这么多汗,伤口会感染的,自己不知道进房间吗?”   搭在额头上的左手一抹,全是汗水。是了,睡觉时我的意识还在运动,但运动了什么,我忘了。   “你不让我进的。”我委屈地说。   “我要是不来叫你,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睡?大智若愚!”凌涵蹲在旁边骂我,还打了我一下才站起来。   “我很脏,想洗澡。”本人弱弱地坐着,拉了拉某人的手。   某人没有跟本人废话,直接去拿了一套睡衣过来,然后像牵小孩儿一样把本人牵去了浴室。用保鲜膜缠了手臂,转身即走。   洗干净自己,在雾蒙蒙的镜子前傻愣。   削瘦的下巴,柔顺披肩的中长发,沐浴过后粉嫩的肌肤,评得起中上姿色。不过,某些女性部位,确实还有待发育。   几年前的假小子,如今已是女大十八变,套用一句古语:蓝家有女初长成。   这个年龄放在古代,就是嫁不出去的老闺女,而在现代,仍属清涩少女范畴。   凌涵,我努力让自己成熟,努力跟上你的步伐。我不奢望你在原地等我,但请你不要拒绝我的追随,不要执着于你的年长我的年少。   你的心思,我怎能不懂?   岁月漫漫,我期许着与你的朝朝暮暮。   毛巾挂在脖子上,左手拿着一端在头上胡乱擦拭,凌涵拉我坐在沙发,帮我吹头发。宛若当年情景再现,只是角色颠倒。   “两年前,我们搬到这里,两年后,我们还是在这里。凌涵,你有没有想过,我们……”   “想太多,心会累。”凌涵关了吹风机,理了理我的头发,“你长头发的样子,一定很多人喜欢吧。”   “这是为你留的,我做到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凌涵收好吹风,“进屋睡觉吧。”   由于我伤的右手,凌涵让我睡里边,这也是第一次跟凌涵同床睡在她的右边。我不是左撇子,右手是活动主力。   习惯睡左边是因为右手好揽着她,揽着她我的身心才能温暖。   凌涵给我的是她棉质短袖的套头睡衣,而她自己穿着的,则是宽带无袖丝质睡裙。空调被下,凌涵没有挨着我,我很失落。   “你为什么还是不要我……”黑暗中,我望着天花板叹惜。   小女人没有任何动静,当我以为她已经睡着,想转过身看看她时,平躺着的凌涵突然侧起身子抱住我。   “蓝,你愿意等我恢复自由之身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你会接受吗?”凌涵,你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心了。   下午的“我爱你”已经让我喜极而泣,那么这两句话,足以让我此生死而无憾。   失而复得的喜悦令我的大脑处于空白状态,一波又一波的狂喜如海浪滔滔,越打越高。我站在浪尖久久无法平复,久久无法回神。   “没关系......”凌涵的话被我阻塞在了唇间。霸道地吻住她的唇,一解相思之苦。   我的人等得太久,连我的唇也等待了太久。手臂的伤抛在脑后,紧紧把小女人箍在怀里,完成我们仿若跨世纪的亲吻爱恋。   久旱逢甘霖的意犹未尽,高山流水的缱缱绻绻。   凌涵的气息,凌涵的香味,凌涵的温柔,凌涵的情意,凌涵的所有,从这一刻开始都是我的了。   “我爱你,从未改变......”含着小女人的唇瓣,倾诉着我的浓情蜜意。   小女人点着头,用深吻来解说她也爱我。每次小女人给了我惊喜,我都会像是一块生了锈的铁,一个字:钝!   不是一般的呆傻,害她以为我不确定,在犹豫。   刚刚的“没关系”,是凌涵伤心到极致才说出口的吧!这种感觉,我切身体会过。   对不起,我的女人。   这一吻,天长地久。情被挑起,欲.望暴走。   不过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谁让我今晚是伤残人士,诸多不便。   作者有话要说:  久旱逢甘霖的意犹未尽,高山流水的缱缱绻绻。终于敞开心扉,喜极而泣是必然的! ☆、我家有凌涵   一吻过后,小女人背转身缩进我怀里,小心翼翼把我的右手搭在她身前护着,然后跟我讲诉了她与李森的过往。   凌涵和李森是高中同学,两人友好。   高三毕业,李森表白,凌涵没有答应。在此之前,凌涵是乖乖女,一直洁身自好,从没谈过恋爱。   毕业后,凌涵考去了外地的大学,而李森留在本地的大学。   凌涵的母亲在她中学时因病去世,大她七岁的姐姐随后嫁去了外省安家,并且已有一个8岁大的儿子。   大学几年里,凌涵的父亲一人在家,是李森常去探望照顾。   凌爸爸对李森这小伙子印象很好,也看出他对自家女儿的用心,帮他说话,让凌涵为之感动。   所以说,凌涵决定嫁给他,是因为感激他多年的守候和对她父亲的照顾。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亲人般的习惯,根本没想过什么是爱情。   大学毕业,凌涵在当地做了一名高中教师.   李森为了更进一步获得芳心,毅然去了凌涵所在的城市找工作,当然是获得了凌爸爸的充分支持。   水到渠成般的,凌涵就这么成为了李森的新娘,婚后两人相敬如宾,生活平淡如水。   李森有点大男子主义,而温柔外表下的凌涵是一个非常有独立意识的女人,所以在生活细节上的一些不合,日益频繁地显现出来。   可能男人都是本性花心的吧,结婚一年多,凌涵都以工作为主,并不像男人所好的那样对李森承欢。   所以李森出轨了,在别的女人那里寻找作为男人的风流快活。   在发现李森出轨后,凌涵没有世人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但也没有提出离婚,只是漠然的最终决定换一个生活环境,回归故土。   李森道歉挽留,但凌涵态度坚决,说要回故城照顾年迈的父亲。   于是便有了他们的异地,以及我们的邂逅相遇。   因为此事,他们在电话里吵过架,分歧也越来越大,毕竟李森在那边的事业刚起步,若草率的辞去工作,换了城市就又得重新来过。   我估摸着,高一那年的圣诞应该就是。   凌涵在对我的感情上挣扎了很久,直到李森也回到这座城市,并且带着极为诚恳的歉意和更加稳重的家庭责任感来争取凌涵的原谅。   想到世俗,想到家庭,想到父亲等种种因素,每一个都不得不让凌涵做出舍弃我的决定。   然而搬过来后,李森的工作并不顺利,脾气越来越暴躁。   而且由于我的原因,凌涵潜意识里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的亲密接触,这让他很恼火。   凌涵把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说对不起李森,亏欠他太多。可她没有说的是,李森近来时常酗酒晚归,还死性不改地又在外面勾搭女人。   下午小阮的话,我全都洗耳恭听,听进脑子里了。   小阮是凌涵在这边最好的朋友,有些事凌涵极有可能会告诉她,但极不可能告诉我。   高中时对我的感情,凌涵没有提到;毕业后对我的关心和想念,没有提到;还有孩子的事,凌涵也没有提到。   “蓝,我是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凌涵的声音微弱。   “你没有见异思迁,因为你没有爱过他。”我亲亲她的头发,“不爱他,就早点还他自由,也放你自由。”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辛苦了这么久。”凌涵的心已经对我敞开大门。   “不要说对不起,涵,谢谢你能爱我。”得爱人如此,夫复何求?   “傻瓜......”   “怎么老是喜欢这么说我?”我嘟着嘴做撒娇状。   “呵呵,我喜欢你这个傻瓜。”凌涵托着我的右手,转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   “傻瓜没有钱,没有权势,没有高大的体格,没有宽阔的胸膛,偶尔还会犯浑、任性、闹情绪,这样,你还要吗?”我问。   “我不是千金之躯,需要昂贵的衣食住行;不是市井之徒,需要攀龙附凤;我也不是弱不禁风的病西施,需要四肢发达来圈养。”凌涵莞尔一笑。   “涵,我们这是在互诉衷肠吗?”我已经在凌涵的甜言蜜语中晕乎起来。   “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失去你。”凌涵啊凌涵,这世上一定还没有别人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我发挥吟诗特长,这最符合咱亲爱的语文老师了。   第二天,携带家属去见了余姐,小琪在病中还没有痊愈,但看见我的时候居然没有丝毫的生疏感,蹭到我怀里。   余姐的家两室一厅,干净清爽温馨,很符合余姐的气质。   “余姐,好久不见。”虽然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但是见面之时内心的丝丝情感波动还是有的。   “好久不见,快进来吧。”余姐穿着蓝灰色的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让人倍感亲切。   拉着凌涵进屋,余姐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已有泡好的红茶,想必是方才在我们来之前估摸着时间做好的准备。   “余姐…”正想开口介绍一下凌涵。   “我知道,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凌涵对么?”   “余姐你好。”凌涵也叫余姐。   “你们?”似乎感觉到这两人之间仿佛有着某种融洽的氛围。   “蓝天,你果真变呆了...”余姐摇摇头,继续沏茶,“问问你家凌涵。”我不解的看向涵,她们应该瞒着我什么事。   “我跟余姐早已经认识了,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凌涵云淡风轻地解释。   “哦,其实我也想到了,这样更好啊。”不用她们说也能猜到是怎么熟络起来的,我走以后,咖啡厅凌涵肯定没少去,“对了,小琪呢?”   “在她房间里,这几天晚上一直没怎么睡好,反而早上的时候才迷糊着犯困。”   “我去看看她睡得怎么样,好久没见到她了。”小孩子生病,大人也会跟着劳累的,看余姐的样子肯定没少担心。   “恩,去吧,轻一点就行,你也知道小孩子睡不好觉常常会哭着闹别扭,到时候你得自行负责啊。”余姐这话说的我心里毛毛的。   不喜欢小孩子也是觉得他们哭起来令人感到十分烦躁,没完没了的。认识她们这么久,还没有真正见到过小琪大哭。   “我先陪你去看看吧,瞧把你吓的。”凌涵最解我意了。   轻轻打开房门,结果小琪正迷迷糊糊地叫着妈咪,也不知道是说梦话还是醒过来了。感觉到有人开了门,喊着妈咪的声音都变成了哭腔,看来的确是刚醒吧。   总之呢,两个女人留我在房间里哄孩子吃药睡觉,自己却跑到客厅私下交流.   当然,这一点是我所期望的。   “蓝姐姐,你是蓝姐姐吗?”听到小孩的疑问,有些想笑。   “当然是我了。”握紧拳头把胳膊举起来,像大力士展示肌肉的动作,“是不是蓝姐姐长得太结实,小琪都不认识了?”   “才不是,明明妈咪说的是蓝姐姐因为挑食所以才这么瘦,要我给你做好榜样,不能挑食。”坏了,原来余姐是这么教育小琪的,做了回反面教材,这样可不太好。   “恩,是的,妈咪说得对,小琪要给蓝姐姐做个好榜样,好好吃饭,乖乖吃药,然后睡个好觉。”   “我有乖乖吃药,可是,可是妈咪还是不让我吃冰淇淋。”   “等小琪养好病,就可以吃了。要是妈咪不给,就找蓝姐姐。”   “那到时蓝姐姐还在吗?”这倒是,我就要回学校了,不能欺骗小孩子。   “没关系的,就算我不在,妈咪肯定也会让你吃冰淇淋,我保证好不好?”花了半个小时来哄孩子,看着熟睡的稚嫩可爱的小琪。   凌涵,我多想你能如愿以偿的做母亲,尽管那个孩子不可能是你跟我的。   但是从内心出发,我真的一点都不会介意,从开始到现在,对凌涵坚持的一直是三个字,那便是“我愿意”!   出了房间,坐在沙发上的余姐和涵默契地望向我,嘴角均含着尚未退去的笑意。   “小琪睡着了?”余姐问。   “嗯,哄孩子可真是一件不小的工程啊!余姐,我哪里挑食了,怎么能跟小琪说我挑食啊?”故作委屈地朝涵走去,坐在旁边。   “哦,我有说错吗?”余姐眼光飘向凌涵,笑意更甚。   “好吧!不管你们刚才讨论了我多少缺点,从现在开始,我都一一改正!”我竖起右手三根手指头打保证,然后拉住凌涵放在膝盖的右手,彼此会心。   “余姐,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但是我的学业还没有完成,凌涵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你信任你,凌涵和你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所以带她来跟你正式见面。”我今天来,一是为了看余姐和小琪,二就是为了请余姐帮我照看凌涵。   “好了,你的意思我怎会不明白?你放心吧,就算不是因为你,我跟凌涵已经是朋友了,有什么问题我也会帮忙的。”余姐也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午餐是余姐和凌涵一起下厨做的,我想,这一顿餐饭是离开凌涵以来吃得最舒心最快乐的一顿。   不管爱人还是朋友,我们都是亲人,彼此之间拥有最为真切的情感。   便也是我一直坚信的,感情,与血缘无关。   饭后工作在我的坚持下,两个温婉的女人总算妥协任由我去完成,为你们,我所愿意做的何止于此。   离开余姐家,想到小琪抱着我不让走的场景,不免有些伤感。   小孩子的感情永远那么单纯,喜欢就是喜欢,舍不得就直接表达。而不像大人,好多感情都只能隐藏在心底,一个人默默承受,譬如此刻。   我们选择步行,这也一直是我们表达“细水长流”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一句歌词:“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如果爱了,请一定要勇敢。   明天是2014.11.11,就不过光棍节了,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黯然的子菁   周一大早凌涵去了学校,一二节课上完就赶回来送我去机场。车内,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静静地牵手相偎,胜过一切。   窗外阴天了,暗沉的颜色,仿佛是下雨的预兆。   我侧身靠着凌涵,爱极了环腰抱着凌涵的感觉,整个世界一片宁静。   “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为了我,也为了我们。”过安检前,凌涵对我说。这样的话,凌涵说过无数次,但我知道这是深深的关切。   而对此,我已然没有了一个好的回答,只得轻轻拥抱眼前的人,让她感受到我用整个生命来应允。   “多久我都等,只希望你不要太累,只希望你不要放弃我,好么?”说真心话,相隔两地,怕凌涵坚持不下去,怕凌涵在处理婚姻的过程中受到伤害,而我却在异地无能为力。   “傻瓜,答应你的,我会努力给你一个完整的自己,不管多么艰难,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所以一定不能伤害到自己,你的整个人都是我的,为了我也为了我们。”   “还是这么聪明,懂得学以致用啊!”凌涵推开我,轻笑出声。   “那是,你说的,我一直是你的得意门生。”   “好啦,赶紧过去吧,自己当心,到了就给我电话。”   “不管,再抱一下。”这一下,顺利地轻吻了涵的脸,心里才得以满足,背着包走向安检区。   而转身的瞬间湿了眼眶,不敢回头,害怕看见彼此哭泣的脸。   一下飞机,就给凌涵打电话说到了,几分钟的时间,电话还没挂断便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子菁。   除了这个人,更加分明的是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欣喜,和眼里顿时升腾的情意。   “有同学来接我了。”对涵说。   “嗯,那好,挂电话吧,回学校先休息,晚饭一定要记得吃,不能挑食。”   “你也是,不能落下每顿餐饭,等下次回去,不会再让你说我挑食的。”   子菁小跑到我面前,没有激动地抱住我,只是定定地站着,微笑。白色的连衣裙,柔顺的长发。   子菁,明明你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儿,为何没有遇到一个美好的男生,来执着为你?   从来没有觉得负担,却深感歉疚,而这种歉疚在朋友之间,我总担心它会变质,不论是变得疏远还是暧昧,都不是我所想看到的结果。   可是子菁,我该拿你怎么办?   “筱,你的胳膊怎么了,不是说什么事也没有吗?”子菁轻触碰我缠着绷带的胳膊,前一秒还镇定如初的表情瞬间转换为不言而喻地担忧。   “这个真的没事,一点皮外伤。倒是你,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的么。”   “还说没事,都缠上绷带了,那你说要怎么样才算是你认为的有事啊!”子菁的声音,我听出了愠怒,却不知如何是好。   “子菁......”   “我只是太担心你。”子菁抿着嘴,“也想早点看到你,所以来接你了。虽然你不让我来,但我就知道一定会等到你。”子菁扬起那张纯洁无暇的脸,欣欣然地说着。   “好吧,我也是不希望你多跑这一趟。吃午饭了吗?”这个问题似乎多余了,“走吧,我们先吃饱再回学校去。”反正周一下午的课三点多才开始。   旁边一对男女相拥好一会儿了,虽然跟子菁说着话,但事实上我们两人均用余光打探着那对准确无疑的情侣。   看样子应该是许久未曾见面,两人相拥着,没说一句话。   辅导员找了我谈话,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没有为难我什么。另两位室友在子菁那儿多少了解一些情况,见我回来也慰问了一番。   尽管此次外出并非那么简单,但只是对于我个人而言。   于他们,总归是不必入心的一件事,毕竟我是四肢齐全心情豁然开朗地回归。   现在每晚都会跟凌涵电话联系的人是我,犹记得当初涵避开我跟某人通话的场景,不过那都已是如烟往事。   至于是谁打的电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两颗相爱的心在亲密地交流碰撞。   同所有类似情节一样,凌涵总是绕过关于婚姻的沉重话题,让我不要担心她,她会处理好,何况还有小阮和余姐的帮助。   这样一来,我何尝不懂得她的用心,只盼能尽早放假回去陪在她身边。   说说思桐跟Carol吧,两人之后通过我在网上有了联系,似乎也磨擦出了一些感情。Carol的形象是T字当道,她本人的性格也属于开朗外向的阳光型。   五一两人还背着我一起去山东青岛旅游了一趟,那边的海风和阳光把Carol晒得整个人黑了一圈。   要不是见她这般我也不会想到问,不过她倒是十分不好意思,说只是朋友关系。   思桐这妞儿,也不知这回是怎么想的,依她的性子若是喜欢应该会直截了当说出来才对,就像当初对我萌发的感情。   结果呢,这次居然能偷偷约了人出去旅游,还只是打着朋友的旗号,也没有惟恐天下人不知道她热烈的感情般急忙告诉我。   感情的事情,或许真的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心里兀自掂量,她们能真正走到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呵呵,事在人为又是否可行?   “Ava,一起吃午饭吧,然后一起去场馆。”下课后,Carol过来对我说,这次很巧合的,我们找的兼职是在同一个地方。   “嗯,好的。”看了看旁边的子菁,“我跟Carol下午要一起去兼职,你跟我们一起用餐么?”   “这样啊,那就不了吧,我跟Shelly她们一起就好了,你们去吧。”子菁婉拒。   “Ciel,一起吧,不然感觉好像是我打扰了你们哎。”听到子菁的话,Carol把注意力投向了子菁,说什么打扰。   “呵呵,哪里啊,你这么说好像我很小气似的,真的没关系。”子菁微笑着,“你们两一起,好好照应。”   “就一顿午饭,你们不至于要纠结这么久吧,随意一点好不好?”说完,我直接拉住子菁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自从知道Carol和思桐一起出游过后,我和她之间的接触确实多了起来,最主要的一方面就是因为思桐,次要的就是今天这种有共同兼职的状况。   Carol之前有过一段初恋,很单纯的暧昧,最终也随着高考落下帷幕。   从她或多或少的描述来看,那个女生跟思桐的个性相差甚大,而她对于思桐的感情同样处于朦胧状态,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我和思桐如今已是互相知根知底的好友,虽曾经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终归她在我身上付诸过感情,那便是我亏欠她的罢。   所以我是不希望思桐又一次败在感情上,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该撮合她和Carol,只好暂时静观其变,弄明白她们各自的意向后再做判断。   子菁不知道思桐和我之间的关联,也没和她打过照面,所以更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对Carol的想法。   大学以来都是我跟子菁相互照应,不会有任何人取代我们之间的“友好”关系。   “对了,Ciel你跟B君怎么样了?前一阵子不是看你们俩常在一起吗,最近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听说他还犯浑闹事了~”Carol一边吃着饭,却毫无预兆地提起B君的事情来。   “我们……”子菁一开口就被我打断了。   “他们什么也没有,你别跟着那些人瞎掰了,好好吃饭,餐桌礼仪就是少说话。”因着子菁的关系,我就是不想谈及到B君的名字。   “哦,我懂我懂,哈哈,Ava你太护短了!”Carol笑得有些奸诈,“你放一百个心,我保证以后只字不提,吃饭吃饭~”   午饭后子菁回宿舍午休,我和Carol就顶着烈日出门干活儿去了。   路上给我爸打了电话询问他的身体情况,他说身体各项指标都恢复得很顺利,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上岗了。   我怪他心急,干嘛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就该趁机多疗养一下才对。   可听了爸的话之后我也明白了,与其一个人闲久想多扰乱思绪,倒不如用工作来充实自己麻痹自己,还能有别的什么方法呢?   这种滋味,我懂。   北京的夏季来得生猛,不多几天温度陡然上升,连空气里的每一个水分子都变得火热起来。   幸亏这次兼职的地点是室内场馆,也不用什么大动作体力活儿,作为接待和咨询员为客户做简单引导就成。   三个多小时后,场馆的人群逐渐散去,我们的工作也顺利结束。   “嗨,果真是你!”场馆的大厅处,一名背着相机的年轻男士向我们走来,我是不认识他的。   “哈哈,康延你怎么也在这儿?”Carol笑着跟来人打招呼,两人兄弟般的抱了抱对方的胳膊。   “还能为什么?”那人举起手中的相机,“当然是来工作了。你呢,又是跑来兼职的吧?”   “你这不是废话嘛,难道我还能是来这儿谈业务的?这辈子是没能生得如此好命啊~”Carol哀叹。   “呵呵,别气馁,还有希望!”那人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这位是你同学吧,不介绍下?”   “哦,嘿嘿,看我给忘了。这是我同学蓝筱,这是康延,年轻有为的摄影师,我们认识其实也不太久,不过很谈得来。”Carol介绍道。   “你好!”康延伸出右手。   “你好!”我礼貌性地接受了他的握手。   “叫我康延就好。虽然我跟童越认识不久,但来往的次数还是挺多,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蓝筱同学。”康延风趣地说着。童越就是Carol。   “幸会,我想我们也应该会比较合得来,关照就谈不上了。”我一个在校大学生,哪里来的关照。   “呵呵,好啊,希望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康延一边快速但仔细地收好了他的一系列单反装备,“难得有缘在这里碰面,走吧,一起吃个晚饭如何,给个面子。”   “哈哈,行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Carol一听有饭吃,立马乐开了花,“站了几个小时,这体力消耗得也快,还正好到饭点。康延,你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等劳苦大众的嘛。”   “得了,我可担当不起你的救世主。蓝筱?”康延询问我。   “哎呀,别问了,蓝筱肯定会去的,你这样问反倒让她不好意思了。”在我犹豫的空档,Carol已经替我做出了决定,“有帅哥请吃饭,傻子才会拒绝,是吧蓝筱?”   晕!我倒不是因为扭捏不好意思而犹豫不决。我只是在计算时间,大概何时能回学校,要给凌涵打电话,还要做网上的听力课程。   “照你这意思,我还能有发言权么?”我耸耸肩,示意随她就好。   “行,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康延说着就独自往停车场的方向去了。   “好勒,别溜了啊!”Carol在他身后挥手,又转过来对我说,“这康延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过他有自己的喜好,没在自家的企业里工作,现在跟朋友一起开了间摄影工作室,有骨气!”   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能称得上富家子弟的话,那他家就的确是真正的有钱了。   不过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懂攀龙附凤,也对富二代没兴趣,我只要我家凌涵。   作者有话要说:  2014.11.15,大伙儿都没在看了么?虽然卡文更新慢很是愧疚,木有评论和打分也很伤感呢。同样,此文绝不弃坑,这是承诺。 ☆、钟情的信念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我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好奇心,在康延取车的空档里,简单了解下即将同桌进餐的餐友总不为过吧。   “哦,前些日子我表姐的婚纱照就是在康延的工作室拍摄的,室内和外景相加,来来回回陪我表姐去了三四次的样子吧,跟康延和他那几个朋友挺聊得来,后来就又约了几次,一起玩儿玩儿而已。”Carol也是京城人士,但非大富大贵之家。   “我看你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对他这个人的品性也很欣赏,怎么样,有没有考虑一下?”我饶有趣味地说着玩笑话。   “去你的!我童越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男人给迷住的。”Carol帅气地甩了甩了刘海,对着我挤眉弄眼,小声说道,“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女人更有兴趣。”   “有兴趣不代表就是真心,如果你对叶思桐只是‘有兴趣’,那请你别跟她走太近。”童越的话让我有些神经过敏。   大抵是因为她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生吧,所以才会说出这样随意的话来。而我经历的感情比她真实,自然不喜欢听到她说的话。   童越似是被我冰冷的气场震到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我拿着背包走到大门外,童越跟上来,刚好康延取了车也开了过来。   “Ava,我对叶思桐,我,我也不知道……”童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她是真的很迷惘吧,就像当初我对籽希、对凌涵的感情,不也是历经磨难才变得明朗的吗?   “好了,我只是不希望叶思桐受到伤害。不管你是对她有好感,或者仅是把她当做朋友,都请你拿捏好分寸,不能过火,这点你可以答应我吗?”   “Sure,我不会伤害她的。”童越竖起左手向我保证,“有一点我要澄清,明明一直都是她在欺负我啊,嘿嘿。”   康延从主驾驶下车来,细心地打开车门等我们都坐好之后,才重新回了驾驶位。   路上询问我和童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餐点,得到的都是“随意”二字,他便也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做无用功,专心致志地开车。   童越这会儿格外安静,抱着背包闭目养神,完全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我偏头看着车窗外一逝而过的车水马龙,这座城市比我的故城高大繁华,反而显得我这个异乡人士的心灵分外孤单了。   康延带我们去了一家泰式餐厅,对于在饮食上一贯不求大胆尝鲜的我来说,的确是第一次接触,所以点餐部分全权交给了他们两人。   同班了快一年的时间,童越多少对我的饮食习惯有点了解。   所以在帮我点餐的时候,一边吐槽我没福分享用天下美味,一边跟康延讨论着对各类美食的心得体会。   我一个人翻出手机看看今日新闻,不时地抬头四处打量,这餐厅的装修风格倒是挺合我的胃口,就是不知道这菜是不是也能跟我相处愉快。   每次遇到好的东西,心里不禁第一个就会想到凌涵,想同她一起分享。   若说以前的我太过于沉浸在独自的世界里,错过了很多天底下的美好之物,虽然算不得遗憾终生,但我却不能够自私地让凌涵也跟着我一起拒绝外界,而应该拉着凌涵一起欣赏这尘世的所有美好。   当我们心中有了爱,有了一个可以相濡以沫的爱人,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不留恋呢!   “嘿,你发什么呆呢?”童越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顺着我发呆的方向看过去,“也没什么帅哥美女啊,看这么入神,该不会是在思春吧?哈哈,是不是……”   “童越,你在春天里欢快舞蹈,可不代表着我们也得陪着你抽风。”我回过神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开水,平淡地回敬她的玩笑之语,“这么久了,还是放你的春天离开吧,不然就快错过火热的夏季和浪漫的金秋了,小心得不偿失。”   “完了完了,康延你看到了吧,蓝筱可不是一般的毒舌,我绝对没夸大其词!”童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对着康延吐苦水。   “呵呵,哪里,我倒是很欣赏蓝筱,淡定从容,不费吹灰之力就一针见血的打败对手,尤其是打败你这样的顽童。我敢断定,要是你姐姐在场,她的想法肯定跟我一致。”康延不经意间就摆明了立场,瞬间拉进了和我之间的性格距离。   “得,我算是明白了,合着你就是一见色忘友的伪君子吧。”童越一改腹背受敌的憋屈小样儿,奸诈地眼神在我和康延之间来回,又落在康延身上,“说,你是不是被蓝筱……”   “康延说得对,你的顽童本性是时候收敛一下了,不然可就有讨不到对象的危险了。”我立马打断了童越的话,这人就喜欢仗着自己的阳光外表胡乱刮春风。   “不带你们俩这样合谋欺负人的,到底是我跟你们先认识,还是你俩早就有了奸.情?太惨了,我完全就是在自掘坟墓嘛!”童越一下子泄了气,软瘪瘪地坐着。   “好了别气馁,你看咱们的饭菜上来了,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给自己申冤。”康延笑着安慰童越,浓密的眉清澈的眼。   这一刻我竟然才发现,他不仅有童越的阳光帅气,那淡然的笑容里更是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的气息。   三个人和平地吃完晚餐,我的心情也舒畅不少,暗自决定以后要带凌涵一起享用天下美食,为了凌涵而勇于尝试新鲜事物,有何不可。   出餐厅的时候,康延仍然是越过服务员主动帮我们开门。   不得不说的是,康延作为一个男人,能在这些细节上做到如此无微不至,当真令我佩服不已。   这样的一个男子,想必在人际交往中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康延开车送我们回学校,道别时还说希望下次聚的时候,我能和童越一起去。我礼貌的回了句“恩,有机会再说吧。”   我一直都不太懂得如何拒绝一个我不讨厌的人的邀请,心太软还是优柔寡断?   我知道这不算是优点,甚至可以说是在感情上的一个很大的忌讳,可是有解吗?更何况天下没有白吃的餐饭,礼尚往来才能建立起友好的沟通桥梁。   我自愿的接受了康延的请客,那么是不是就注定了我得还他一次……   “一定有机会的,童越看你了。”康延的笑特别标准,露出一排整齐干净的白色牙齿。前半句是对着我说的,后半句是讲给童越听的。   “哇,我好压力山大啊~”童越愁容地看看我又看看康延,“不过,我懂,我懂,嘿嘿,你放一百个心吧,肯定会再见的。”   两个人卖关子,童越神神秘秘的拉康延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咬耳朵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康延,今天谢谢你的晚餐了,你们聊,我还有事就先回宿舍了,Bye!”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径直进了学校。   摸出手机一看,已经快九点了,走到操场边的小花园里,坐在一处花藤下的石凳上给凌涵打电话。   也不知道李森有没有找她麻烦,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伤和焦躁。   “在做什么?”我猜的话,这个时间点小女人要么是在看书,要么就是在看电视,前者的几率更大。   “刚洗完衣服,正打算晾起来。你呢,今天的兼职辛苦吗?”额,我猜错了。   错就错吧,不管凌涵在做什么,只要她能乖乖接我电话,能听到她温柔的声音,证明她安好就行。   “在场馆吹了一下午的空调,你说辛苦不辛苦?”   “这样啊,那你千万注意下,夏季一冷一热地进出房门,别被吹感冒了。”   “恩,你也是,多注意些。”夏季已经如火如荼地席卷大地,也意味着学生时代的少年们最期待的长假即将到来,“高中是不是快要放暑假了?”   “是啊,算算整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大学呢,应该是差不多的时间吧?”   “唔,具体的放假时间我还没留意,不过肯定也就六月中下旬。涵,我好想你,真想明天就能回去。”哪里是明天,我是现在立刻就想见到你啊!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认真准备期末考试,不许有挂科。”凌涵自从承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再那般回避我的示好和遮掩自己的心意,遂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很想你。”   “嘿嘿,有你这句话,我怎么舍得挂科。”饱受相思之苦,所以你的爱便是我人生最大的动力。   继续跟凌涵温言软语了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到了如今,我仍然在对凌涵和李森的婚姻上有些怯懦。   不懂得该如何与凌涵商讨,或者说不明确凌涵是否愿意将她失败的婚姻暴露在我面前,毕竟这对她而言是一件极为隐私和受伤的事情。   重点在于,远在他乡的我无法帮她去有效地应付李森那个虚伪的男人,每天只能通过电话来传递我的全心全意。   同时每天也都在默默祈祷,但愿我一心一意的爱恋能成为凌涵坚持重获自由之身的信念。   这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将我磨练,也让我看淡了更多的人生困境,而我最该深入学习的“情爱”这一课,却远远没能跟上情场高手的步伐。   缓缓地行走于寂静昏暗的校园里,看道路旁夜灯下偶尔出没的小情侣,或甜蜜相依或快乐牵手,丝丝情话变成一个个小小的音符,携带着真爱共同演奏出动人的乐曲。   我不羡慕他们,因为我在相信。   相信凌涵许下的承诺,她说“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自己”。   等那时,我们也会是幸福篇章里的一对,成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有力证明!   回到宿舍后,秉持原则没有偷懒,打开电脑做了一个单元的听力试题,感觉还不错,正确率86%。   June不知道下午跟谁出去逛街血拼,收获了一大堆衣物和化妆品,也累得够呛,早早地就“阵亡”在她床上了。   这世道,追求时尚的妞儿总是难逃换季新品的勾引,就是苦了那一双双踩着8至15厘米不等高跟鞋的脚了。   然而June这类甘为美丽献身,也不能落伍过活的人群,牺牲一下脚丫子是根本不值得一提。   “子菁,你不会哪天也着魔,跟June一块儿成逛街达人吧,我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收好电脑,整理书桌,跟正在阳台洗漱的子菁说着话。   “那倒不会,与其花时间挑选身外之物,还不如多跟身边的人好好呆在一起。”子菁脸上抹着洗面奶,双手在轻轻揉着。   “呵呵,也是,time is life。”这一刻我想到了凌涵,我和她的相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Ava你是想到谁了?笑得这么甜蜜纯情的,害我都没心思看书了。”正在看什么名著的Shelly插话进来,合上厚厚的书本。   “有吗?我看看。”子菁迅速埋头往脸上拍了拍清水,转过来看我的时候,脸上挂满了水珠。   “Shelly的话你也信。”我递给她几张面巾纸,“快擦擦吧。”   “恩,June的话我可能不信,但根据经验来看,Shelly的话还是挺具有参考价值的。”子菁接过我手里的面巾纸擦拭脸上的水迹,扬起了明媚动人的微笑。   “她成天看文学名著什么的,说不定现在还痴迷在某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虚幻故事里,是不是啊Shelly?”子菁要是被她误导就不好了。   我恋爱是事实,但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告诉身边的朋友。   “唉,惊天地泣鬼神的没有,小清新的倒是有一对,你们要不要看看,保不准就让你从中悟出了爱情真理,发现真爱就在身边呢,嗯?”Shelly拿着她的手机朝我们走过来,难得的脸上有了别样的表情:狡诈。   “什么啊,给我看看……”子菁对Shelly的话有了兴趣。   “给你看可以,不过你的小心脏得先做好深呼吸。”Shelly对子菁说道,然后又看我。   “你也是,收好下巴,别掉了。来吧,见证奇迹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还是现代文的语言好操作,随性发挥!老天赐我文思泉涌吧!!! ☆、闪电结新欢   Shelly学着魔术师的口吻,要我和子菁见证奇迹。   说着在她手机上左点右按了几下,递到我们面前,屏幕上是一张高清无.码的照片,看背景很熟悉,地点应该是在校外附近的那家甜品店。   而照片中的两位主角并不陌生.   一个是前段时间对子菁频献殷勤,又传言被我从中作梗给搅和了的悲催男主B君,另一个也是跟我们同班的女生,而且是被男生公认为班花的Belle。   两个人相对而坐,桌上一人一杯奶茶,女生长发披肩笑意盈盈,男生微笑凝视。   拍照之人的所处位置上佳,恰到好处的拍出了一张带着文艺风的写意照片。   “怎么样,你们两要不要发表一下感想?”   “这哪儿是什么小清新,Shelly你啥时候口味变这么重了,”我拿过她手中的手机关掉屏幕,“像这种给眼球造成不良影响的照片,还是别四处流传为妙。”   “你可别误以为是我有什么恶趣味去搞跟踪报道,这个是其他朋友偶然发现,所以偷拍来向我取证的,有没有感到surprise?”Shelly从我手中拿回手机,“就是给你们看看而已,我才不会把这种东西存在手机里。OK,删了。”   “这样很好啊,我也不必再内疚了。”子菁只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一句话,然后继续做她睡觉前的准备工作去了。   我和Shelly看着子菁的背影,又对视一眼,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Shelly一向是独善其身不问是非,这次有心的给我们看照片,也是为了彻底把B君从子菁的生活中剔除掉。   我想我是懂她的。   一两个月的苦苦追求,再加上一次为情所困的醉酒,原来所谓的“喜欢”在他那里,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可以轻易抛却的过眼云烟。   换个角度也可以说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得不到就不强求,何必为了一枝花而错过了大片灿烂的花海。   感情就是这样,你不喜欢他但不代表你没有被他感动过,做出接受或者拒绝的决定并不那么容易。   然而最怕的就是你心里对那个人有了歉意,以至于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份歉意会伴随甚至影响着你的生活。   B君另结新欢的速度有些出人意料了,只希望子菁心里不会因此而产生落差,或者是变得对感情更加不信任。   我也知道,子菁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茫然无措的小女生,现在的她兴许比我的内心还要坚强。   后来的上课的时候,B君果然是和Belle坐在一块儿,亲密的言行举止无不向大家宣示着他们的情侣关系。   对于这一对“闪恋新人”,班上同学的评价也是五花八门。   有的说这就是门当户对注定了适合走在一起,有的说只有盲目过才会发现真爱的原来另有他人,也有的说他们看对眼的不过是一个美貌一个富有……   周五傍晚,我和子菁在校外的超市闲逛,想买些水果回去。   我们都不是喜欢吃零食的人,所以到超市要么就是购置必要的生活用品,要么就是储备水果和牛奶类的营养食物。   “对了,筱,你的生日快到了吧?”挑选好了水果,在饮品区的时候,子菁突然问起了我的生日。   “恩,马上就是六月了。”我不奇怪子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大学以后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需要用到身份证件的时间多了起来,何况她那么心思细腻的一个人。   “那,想好要怎么过了吗?”子菁在奶品货物架上取下一盒儿童牛奶,笑着对我说,“要不要来点这个,应该很适合你。”   “……”我头冒黑线。   “不要么?June说这个挺好喝的,全新的营养搭配哦。”某人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果真是被June那丫头给带坏了   “既然June喜欢,可以帮她带一盒回去。”我转开视线,搜寻我的口味。   “好巧啊,你们也在。”说话的是Belle,旁边自然是有个雄性动物做陪衬的。   “不巧,我们是正好要走了。”我快速拿了几盒我跟子菁平常喝的饮品放进购物车里,不太想要跟他们正面交锋。   “哟,Ciel还喜欢喝这个呀,呵呵,品味独特嘛。”Belle看着子菁手里正拿着的儿童牛奶,对身旁的B君撒娇道,“亲爱的,你给我买一个好了,让我也尝尝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算了,那不是专门给小孩子喝的吗,咱们都成年了,你不想被别人笑话吧?”也不知这B君是附和着有意针对子菁,还是无意语出伤人。   “呵呵,也是哈,那我不要了。”装模作样的面孔,长得漂亮又如何,不见得就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她这种人。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美味的东西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欣赏得来。”子菁神情自若,又取了一盒跟原本手里的那盒牛奶一起放进了购物车内。   “美味的东西的确需要品尝才能知道,不过美丽的鲜花却是看一眼便知。”某只素养不怎么高的雌性孔雀,不知天高地厚的张开了她的羽翼。   “就是很可惜,花虽艳丽,但也会招惹更多恶心的虫子,这便是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吧。”对于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讨嫌之人,我向来不会口下留情。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Belle显然被我给气疯了。   “喂,找我干嘛?”我接听电话,完全无视那只即将发飙的雌孔雀。   “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逛吧。”子菁接过购物车,和我一起离开超市。   “Ava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跟你商量,需要征求下你的意见。”电话那头是童越Carol,她找我的话,通常是跟兼职和思桐相关的事情。   “哦,我在校外超市,等会儿就回学校了。”   “那正好啊,我也还在车上,大概十多分钟到学校,咱们校门口见如何?”   “恩,行,待会儿见。”从超市走回学校的时间,也差不多在十分钟左右,所以不怕会耽误子菁的时间,当然子菁更不会介意被我耽误了。   “是Carol吧,找你说兼职的事?”子菁就是聪慧,即使我还什么都没跟她透露,她就能从我的言语中听出个大概。   “应该吧,除了这个,估计她也没什么重大事件是需要特地请教我的了。”结完账,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口袋,同往常一样被我提在手里。   “那也说不准,万一这回是向你请教情感问题呢,我看她最近总是神采奕奕,挺像是步入爱河的样子。”子菁看出端倪了?我倒没觉得童越有什么反常,还是一如既往的活跃。   “子菁你什么时候学会看面相了?”   “呵呵,秘密。”   路上我们都没有提及在超市遇到的那两人,就像June说的,“现在看清楚了真面目,从此就把他俩从我们的话题库里彻底清除掉,免得拉低我们的谈话品味”。   这话说得好,值得一千个赞。   到了晚上,温度下降得很明显,所以这会儿在外边游走的人不会比白天少,多数是携伴出来散步乘凉的。   还有一些穿着肚兜的一两岁小孩子,看起来特别可爱有趣,估计算得上是北京城的一项特色了。   子菁说我们家乡的小孩子没有穿成这样的,还以为天子脚下遵纪守法,京城的人民会更加保守,没想到从小孩子身上体现出来了别样的开放。   在我看来,这其实与保守和开放无关,而是一种从老辈那里流传下来的生活习俗,到今天已经是成为了北京城里不可割舍的一种文化符号,却很有可能将不会再延续多久了。   “嘿,这儿!”童越先一步看到了我和子菁,高挥着手向我们跑来,“渴死了,你们才从超市出来,有没有买水之类的啊?”   “至于嘛你,大热的天也舍不得自己补充水分。”从口袋里随便摸出一盒牛奶,我也没仔细看就递给她,“矿泉水没有,这个要吗?”   “你,这个,额,怎么感觉怪怪的…”童越从我手中拿过牛奶一看,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   “不要拉倒,别后悔。”好吧,我随手摸出来的是子菁选的儿童牛奶。   “要要要,是水就成。”童越赶忙护住她的生命源泉,插.进吸管喝了一大口,十分满足,“你还别说,这小孩子就是比我们有口福。”   “是吗?所以说啊,我们当中最会享受生活的非June莫属了。”子菁看童越对儿童牛奶大赞,心情也跟着欢愉起来。   “好了,边走边说吧。”我要先了解正事。   童越在这之前是出去跟康延见面了,康延从事摄影工作,所接的业务范畴挺广泛的,包括最基本的婚纱摄影、艺术写真、风景写生、杂志图文专栏,以及各大展会、演艺、新闻现场的拍摄工作等等。   这次找童越是给她介绍一份轻松随意、报酬也还不错的兼职工作,为一家服装店做平面模特。   康延的意思是让童越叫上我一起,因为那家服装店主营偏中性的休闲服装,塑造的是一种时尚干练的新时代女性形象。   一提到“中性”这个词,任何人看到童越都会毫不迟疑地把她给对号入座进去。   如果是以前的蓝天,那我跟童越就明显的属于同一个品种。但现在的蓝筱,头发已经长到了锁骨的位置,自认在外型方面算不上童越那样名副其实的中性。   “怎么样,这份兼职划算吧,就穿上店里的服装随便拍拍照,不用累死累活的按小时计算,多舒服呀!”童越沉浸在了对摆POSE的幻想中,停下脚步手舞足蹈地自恋起来。   “谢谢你们的好意了,不过我应该不太符合服装店的要求。”我开口拒绝了。   谁不喜欢轻松又赚钱的差事呢,但是被拍照这一类的上镜工作,我还委实适应不来。   “别呀!”见我拒绝,童越停止自恋跟了上来,“人家康延可是专程给服装店老板推荐了我们俩,并且打了包票说一定会拍出让老板满意的照片,你这样拒绝人家的好意可就不厚道了啊。”   专程?   我跟康延不过仅有一面之缘,我也压根儿没想过在其他方面还会和他有交集,他这样送出人情给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是出自怎样的目的呢?   假使怪我把世界想得太阴暗,而世上真真切切是单纯善良的好人居多,那我是不是就该相信康延此举纯粹出于朋友道义,自己工作的便利之余顺带帮童越谋取一份小福利,与“人情”无关?   “Carol你别这样说,筱肯定有她的理由。”我觉得子菁都可以做我的最佳辩护人了,什么时候她都会选择相信我。   “Ava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拍摄的照片只是用来放在服装店的网络平台上做服装展示,又不会真给弄成什么平面广告,那玩意儿我们可消受不起。再说了,就我们这样做个小兼职临时充公的,你该不会是在介意你的什么肖像权吧,哈哈。”童越笑呵呵地说道。   “你别乱猜了,我就是不习惯对着镜头而已,何况你也知道我表情单调,跟你这种表情丰富的可没得比。”我不会承认我是面瘫的,自认还没修炼到那种专业程度。   “中!”谁知童越拍手叫好,“这回要的就是你这种冰冷的气场和孤傲的气质,所以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你只需本色出现在镜头里就OK了。反倒是我,唉,难咯!”   “呵呵,拍照这种事怎么可能难得住我们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Carol呢。”   “哇,Ava你听到没,听到没?”童越抱住我的胳膊,“Ciel还是头一次夸我哎,太让我陶醉了。”   “咳、咳,放手,你最好一边儿陶醉去,我不想被大家行注目礼。”我就受不了肉麻兮兮被缠住的感觉。   “好Ciel,快帮我劝劝你家蓝筱,到时候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呀,正好可以观摩观摩她的百变多样,走过路过不可错过,你说是不是?”童越突然开了窍,开始从子菁那边下手。   “我可以一起去?”   “当然啦!就在本周末。”   我不需要谁来说服,我只是愿意让身边亲近的人开心。   如果我接受童越带来的这个消息能让子菁欢喜一些,那么也没什么不可以,前提是这件事没有打破我的任何原则。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后面部分或许更新会慢了些,对喜欢本文的读者说声抱歉。作者能体会追文的心情,但真的不能保证几日一更,只是一定会完结,请体谅了,谢过!!! ☆、偷来的幸福   回到宿舍,把另外一盒儿童奶扔给正在玩儿手机游戏的June:“玩儿手机的那位,接住了啊。”   “喂,你丫的搞什么偷袭,”June慌乱地将手机给直接丢在床上,双手准确无误地捧住了牛奶,“咦?哈哈,好东西。”   “不骂我了?”依次把其余的东西都放好在书桌和书架上,回头瞄了某人一眼。   “你听错了吧,本小姐可没有说什么脏话,谢谢啦!”还没说完就开动了,June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嘀咕,“幸好还没到九点,唔,这感觉真心爽。你们有没有尝尝?”   “当心营养过剩。”我开玩笑说道。适合儿童喝的东西,大人偶尔喝喝其实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譬如旺仔?额。   “切,我巴不得。”也就两分钟喝见底了,听到兹兹的声音。   “你们俩啊,倒挺像是一对欢喜冤家了,成天斗嘴。”子菁的声音飘过来。   “谁跟她冤家?简直是折煞我了!”June手中的空盒子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了三米远的垃圾桶里,“我有我家成成就够了,不跟你抢。”初次听她用发嗲的声音这么说起她家男友时,我和Shelly差点冷晕过去。   双耳自动过滤,从衣柜翻出一条运动短裤,进卫生间换好后出来:“我到操场去跑会儿步。”   夜晚跑步的习惯是上了大学后才养成的,犹记得去年才到这座城市,才告别那段令我痛不欲生的感情,每晚都有着失眠的征兆,心里空空的却也闷闷的。   后来见到操场上有不少跑步的人,一时兴起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当我奔跑起来,耳边的风轻轻呼啸着扬起了脸庞的发线,跟着呼吸的节奏一步步向前,那种久违的畅快淋漓顷刻间将我包围,脑海里什么杂念都没有了。   同样空空的,却是轻松的。   平均两三晚来一次跑步,另三位舍友则是偶尔的偶尔会跟我一起,她们的目的在于适时的运动和锻炼,频率大概是一周一次。   如往常一样跑了四五圈之后仰躺在操场上,今夜的天空繁星点点,每一颗都在一闪一闪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而地上的我们从小到大关注着它们,这么多年来是否有真正听懂过那些曲折迷离的故事呢?   “你那边天气好吗?看看窗外,有没有璀璨的星空。”给凌涵拨去电话,想一起分享这夜晚的美好。   “恩,我这会儿在书桌写教案,一抬头就能看到,很美。”   “那你闭上眼认真听听,那些朝你调皮眨眼的小星星正在帮我传话呢,听到了吗?”我说。   “呵呵,听到了。”凌涵总是会天真的配合我的天真,陷入爱情的两个人,即使明知道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她们也会去做,并且心里仍然充满了甜蜜温馨。   “恩,你就不回应我一下?”   “回应了呀,你也闭上眼听听。”小女人老是喜欢用这一招来对付我。   “我听了,星星说你今天不但没有想我,还跟别人约会共享烛光晚餐去了。”我的话原本无凭无据,就是胡乱说来给平淡的对话渲染气氛的。   结果凌涵今晚确实跟别人出去吃晚饭了,年级组的语文老师开会商量期末的教学和复习安排,自然而然地就一起解决工作餐了。   凌涵跟我说起过这一届的学生,比我们这届的活跃很多,但也更加不好管教。   我想许是他们这代的独生子女越来越多吧,在家也都是太子公主的待遇,在学校哪能甘愿对老师服服帖帖的。   “那你新带的两个班里,有没有出现又一个对你惟命是从、逗你开心的倾慕者呢?”我还开玩笑地问过凌涵。   “今生有你这么一个就够了。”凌涵那柔情似水的音调,足以让我为之臣服。   电话里我把周末要去兼职拍照的事情说了,凌涵问我是不是信得过的朋友,叮嘱我一定不能接受任何涉及到隐私的要求,工作结束后要第一时间给她汇报,我一一应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Shelly,这位学习狂人在班主任的推荐下,志愿去给西班牙来的留学生当中文老师了,也是在语言上彼此交流,相互学习。   Shelly说跟留学生相处很有趣,他们跟中国学生在思想观念上有很明显的区别,好在她自己不是个保守性格的人,不然一开始就产生分歧,那就真和他们没法沟通了。   “大三一年,你会留学吗?”我问。   “会啊,当初报考这里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这样问?还是你不打算……”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所以问问。”   “像我们这种学语言专业的,只要没有太大的变数或经济压力,出国留学是最好的选择,除非你是真的毕业后一点不想从事跟语言相关的工作。”Shelly大概是我们四人当中对学业和未来最有规划的一个了。   “恩,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现在不确定了,走一步再看吧。”若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话,就随着大部队行走。   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的人生规划里多了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那就是凌涵。   我知道凌涵已经正式向李森提出了离婚,但李森没有同意,并且一口咬定是凌涵对不起他,扬言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成全凌涵。后边的这些是余姐告诉我的。   李森一直觉得在这段婚姻里付出最多的是他,从他们的高中时代到如今,所以他的心里才会那么的不平衡。   一个大男人被感情扰乱了理智,再加之事业的不顺,我能想象得出现阶段的他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他的所有付出都是基于自愿,凌涵从来没有要求过他要做什么。   纵使凌涵从开始到现在都算不得真心实意地爱过李森,但在几年的家庭生活中凌涵对他也是有了感情的。   况且率先不忠于婚姻的人是李森他自己,在那个时候他就没有了再拥有凌涵的资格。   我见过失败的婚姻,有错的永远不可能只是其中一方。李森放不下,是因为他还在计较得失,认为他付出太多却得到太少。   凌涵在他的世界里,只不过是一件他花了血本才拿到手的心爱之物,一旦放手就等于血本无归。   可凌涵在我的世界里不一样,从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付出任何我都愿意。能得到凌涵哪怕一分一秒,我都会觉得是偷来的幸福,哪里谈得上失去。   终于我等来了凌涵的爱,也体会得到当初凌涵答应嫁给李森时,那个男人的那份激动不已和欣喜万分。   我不要步李森的后尘。   只要凌涵爱我,我就不会放手,就算某一天她不爱我了,我也决计不会强行留她在身边。   因为凌涵不是我的心爱之物,而是扎根在我心底的一株白色蔷薇,绽放的花瓣铺满了整个心房,花开永恒。   余姐让我耐心等待,说凌涵需要承担的远远多过于我,我岂会不懂。   对余姐说,我不怕等,就怕凌涵受委屈。   周六一大早我和子菁被手机闹钟唤醒,约好的今天跟童越一起去找康延,完成兼职工作。   Shelly听见我们的动静,索性也一并起床了,只有June对我们弄出的各种声响充耳不闻,死赖在床里。   我利索的打理好了自己,去童越的宿舍找她。   那家伙跟床倒是分离开了,只是那头顶上乱成干草堆的头发,让我忍不住想用打火机给点上一撮小火,“轰”地一声,然后就静待“春风吹又生”了。   “那个,额,Ava你先回宿舍等我一小会儿,很快的,我保证很快就搞定,嘿嘿。”童越左手放在门框上,抬起右手胡乱揉了揉头发,笑嘻嘻的说完就转身闪了进去。   “Carol肯定还没准备好吧?”子菁料事如神。   “恩。”我走回书桌前坐下,摆弄手机。   “你先把这盒牛奶喝了吧,”话音刚落,一盒牛奶出现在我低着头的视线里,“我这儿还有饼干,正好填一下肚子。等待会儿出去了再看看吃点什么,别让你娇气的胃受苦了,呵呵。”   一直以来在我的朋友圈中,我都扮演着那个心思比较细腻、更注重细节的角色。   只是在遇到子菁并有了交集后,这个角色就被子菁给抢去了。   久而久之,有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在这方面是不是退化了,变得有些习惯子菁在身边帮我解决这一系列的琐事,心安理得的享用着子菁的好。   如果仅仅是那一次伸出援手,就换来子菁不限次数的照料,我是不是赚得太狠了?   “Ciel这辈子一定是坠落人间的折翼天使,好得让人无可挑剔。”穿着睡衣的Shelly轻拍面部擦着爽肤水,来到在我和子菁旁边。   “Ciel,天使对苍生可都是一视同仁的,什么时候把我和June也一起放进你眼里吧。”Shelly拿下手来对着空气扇了扇又嗅了嗅,“你们没闻到宿舍里一直有股浓重的醋酸味儿么?”   “这个牛奶味儿挺重,应该比较纯。”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喝着牛奶,反正Shelly和June俩开这样的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呵呵,你现在不就是在我眼里么?恩,你看看。”子菁睁大了眼睛,瞳孔里印出Shelly的身影。她对这种情况也是应付自如了。   “是在里面,可现在里面没有早餐,所以还是待在外面的好。”说着拿了一块子菁手里的饼干,咔擦咔擦地嚼着回她那边去了。   十多分钟后童越出现在我们宿舍门前,俨然容光焕发、潇洒倜傥、神清气爽,浅蓝色衬衣搭配卡其色休闲长裤和黑色板鞋,与方才的邋遢形象判若两人。   与此同时,我呢则是一件宽大的黑色套头T恤衫扎进裤腰,搭配浅色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   子菁穿着杏色的雪纺上衣,下搭黑色裙裤,露出笔直纤细的双腿,脚上是一双款式十分简单的软底凉鞋。   “早上没那么热,康延让我们直接去公园跟他汇合,先拍摄外景,需要的服装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件事一直是童越在跟康延联系,我没有插足。   “恩,那就走吧。”我今天只带了手机和钱包,手机在裤兜里,钱包在子菁的包里。   我倒不是偷懒,只是觉得到时候估计会频繁换衣服,带着的东西也还不都是子菁帮我拿着,所以干脆不用带了。   “轻装上阵,真幸福。”童越看了看我和子菁,感叹了这么一句。   那家伙哼着歌走在我们的前边:“我没那种命呀,轮也轮不到我,爱情老是缺货我争什么,时间越来越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很不爽,总想流泪的感觉~~~ ☆、夫唱与妇随   无论哪一个季节,清晨的阳光都是不具备攻击性的。   温和的阳光透过高大林木轻轻地、暖暖地洒向大地,投射出一个个跃动的光点,迎接人们的到来。   公园里人烟不少,多数是些晨练的人群在这里接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年纪上至六七十。   有的在树荫房影下身姿缓缓地打太极,有的则在金光里步伐轻盈地跑步,也有的三三两两在广阔的平地上散步闲聊,描绘出了一幅与喧嚣城市截然不同的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   真好,大自然的付出从来不求回报,与人类的生存却是休戚相关,这是多么高深的境界,心里渐渐升腾起了一颗感恩的心。   当人心得到了最为平和的安抚,当和煦的阳光穿越树影轻轻柔柔落在了我们的身上染上一层光晕,再当清晨的微风一一撩起我们的发丝,而这个时候的目光碰撞,便注定会有人悄无声息住进了别人的心底。   “嗨,是不是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没算好时间,先赔罪了。”康延背着他的拍摄器材朝我们小跑过来,连忙不停地表示歉意。   这第二次的见面不让我感觉到陌生,康延穿着黑白相间的POLO衫和浅灰色的休闲裤,额前的短发吹高定型,相较之下两鬓的发更短了些许,显得干净清爽。   在康延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还有两名年轻的男士也走了过来,应该是他工作室的朋友。   两个人的身上和手里也都分别背着拿着不同的拍摄道具和设备,比我想象中要复杂。   “没事,我们也才刚到几分钟,趁此机会呼吸了一下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别提有多舒服了。”童越接了康延的话。   “对了康延,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我和蓝筱的同班同学,徐子菁,电话里跟你提起过的哦。”童越又靠近子菁一步,对康延说道。   “美女你好!”康延绅士地朝子菁伸出右手。   “你好康延,下次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子菁说道,两人握了握手。   “嘿嘿,好的。”   认识了康延的另外两位同伴后,我们寻了一处离卫生间不算远的草坪作为第一个拍摄场地,第二个场地是一片树荫和木质长廊。   童越说得没错,这家店的服装的确不是纯女性化风格,大致有两个偏向:一种就是适合童越这类人物的上下宽松嘻哈风,而另一种正是我目前所喜好的裤装中性风。   公园拍摄两个半小时,我跟童越分别更换了六套服装,摆拍的动作随性发挥,康延也会用他相对专业的角度给我们一些建议。   总的来说,进程是很顺利的,没有无谓地耽误时间。   由于周末,公园里的人比往常稍多,看见有人在像模像样的拍照,好奇心会主导他们驻足观摩片刻,这让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公共场所中,你有权在此拍照,别人也有权在此观看,只要相互不妨碍,那就一起创造和谐社会吧!   “好了,公园的部分就这样吧,蓝筱童越你们先去换衣服,我们收拾东西去下一个地方。”拍完这里的最后一张照片,康延合上了镜头盖,开始整理一地的东西。   “我帮你。”子菁也主动加入了三个大男人的队伍。   “怎么样,我说不难吧。”换好衣服走出卫生间,童越笑哈哈地对我说,“多棒啊,还能免费试穿这么多不同款式的衣服,改天我们也去光顾一下这家店,说不定看在我们给他拍照的份上,还能打个折什么的,哈哈。”   “你打的又不是义务工,人家出钱我们出力,没道理再给你优惠。”   “我没这个面子,人家大帅哥康延总有吧,不信咱俩赌一把?”   “别,这可跟我没啥关系。”   “你牛,又踩碎了一次我的自信心。”童越拿着衣服的双手附在胸口上,“哎哟,怎么这么痛啊~”   “……”   康延他们把各种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像来时一样,三个大男人分担了拿东西的任务,我和童越帮忙无果。   “走吧,童越你们三个坐我的车,他们俩一起。”到了公园外的停车场,我们三人上了康延的车,童越坐在副驾,我和子菁在后座。   其他两人上了另一驾车。   拿到驾照后,我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在停车场挪动过车子,看着康延麻溜的将座驾从车海中挪移出来,不禁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技术含量,挺悬。   “筱,你的手机好像有信息吧,要看吗?”子菁问。在公园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子菁那里了,衣服换来换去很容易弄丢。   “哦,给我吧。”我猜会是凌涵。   拿到手机打开屏幕,子菁偏过头看着窗外,其实我也不怕子菁看到什么,不想偷偷摸摸地进行我和凌涵的感情。   但子菁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会顾及到身边所有人的隐私,即使我和她已经很要好,没有什么是需要刻意隐瞒彼此的。   屏幕显示有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是电话的月底账单,一条是凌涵,时间是09:46。   “已经在工作了吧?记住不要单独跟陌生人去别处,保持联系。”呵呵,凌涵还是把我当做小孩子一样看管,不过我喜欢她的看管,回复信息。   “怕我被坏人拐走了啊?一直跟同学和认识的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周末你也别闷在家里,跟小阮或其他同事出去走一走,还可以去找余姐和小琪,这样我也更放心。”我回复道。   “不会吧蓝筱,你居然还能对着手机傻笑,如此甜甜蜜蜜的,跟谁聊呢啊,赶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前方的童越转过来,事实上她也并不知道我喜欢女人,只当是我不排斥这个群体。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我抬头正对上后视镜里康延的眼睛,只一秒的时间,我掩去脸上的笑,转而看向童越。   “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喜怒哀乐作为人类最基本的表情,我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就不能笑了?”   “笑是可以,我只是想表达没见过你如此‘迷人’的笑,哈哈~”   这童越是个人来疯,如果我的活跃度只有永恒不变的30,那她平时的活跃度应该肯定以及一定是99,而破百的频率大约是平均每三天一次!   正当我想回她一句“speachless”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思桐那妞打来的。   我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举起手机摇晃给童越看:“你是要想继续维持纯洁无公害的好形象呢,还是……”   “大哥,手下留情!”童越立马乖乖抱拳祈求。我拿着手机刚一开口“喂”了声,就被电话那头的母狮子一顿狂轰乱炸。   “蓝天你真不够义气,还当我是朋友吗?这一个多月了吧,也不见得你主动找我说话,是不是我不联系你,你就永远不会想到我了是吧?咱俩都什么关系了,你要还跟当初一样傲娇,那我们就彻底没戏了,你知不知道?”   “没见过你这么不开窍的,这账先记着,改天再跟你清算。NOW,现在进入今天的重点话题,你是不是有新对象了,说啊,态度诚恳老实交代,姐姐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   我嫌弃地挂断电话,没完没了的实在听不下去。   车里的空间本来就狭小,这手机质量也有大大的问题,隔音效果,哦不,是听筒还是扩音器?   总之声音太大,估计车里的人都能听得到思桐的怒吼。   太丢人了。   “你挂她电话?”童越竖起了大拇指,对我一副崇拜的样子,“好样的,好样的!”   “谁呀?看把你们两给折腾的,都快成老鼠遇见猫了。”子菁笑着打趣我俩。   “还能有谁?你们家蓝筱的老相好呗。”童越瞎编的毛病又犯了,“一个月不联系人家,咯,打电话兴师问罪来了。”   “呵呵,是吗。筱,原来还有这号人物啊~”看得出来子菁没有相信童越的瞎掰,哪能这么容易就被她给骗过去。   “是有这号人物,不过待会儿她要讨伐的就是童越了。”激发思桐这么多怨气,我不信不关童越这家伙的事。   “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不是故意告密的……”童越自个儿捂住嘴,发现自己说漏了,“我,现在、立刻、马上悔过!”   “哈哈,你们这群大学生还真是有趣,看来现在的大学生活比我们那时丰富多了啊。”康延见我们几个闹得甚欢,也不甘寂寞地插话了。然后就跟他旁边的童越聊了起来,回味属于他的大学时代。   “晚点儿回你电话,现在在外边不太方面,求理解!”我回了信息安抚叶思桐那颗狂躁的心,也和子菁一起加入了康延他们的轻松话题里去。   “你要是再敷衍我,哼,等着瞧!”叶思桐回复过来的信息。   御姐就是御姐,时而温柔,时而魅惑,时而火辣,时而狂躁,真不是一般小白脸能拿得下的!   跟着康延来到了一处欧式建筑的街道,这里没有车水马龙,鲜少几辆豪车停靠在路边规划的停车位里,此时可以说是方圆百米内都了无人烟。   我们几人先后下车环顾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房屋建筑线条分明、讲究对称,很有欧洲街头的味道。   连路灯都是欧式的简约风格,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群的出没之地,有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   这一天的总结就是,尝试了一回街拍的滋味,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晚上,六个人一起吃了火锅,由康延的工作室买单。虽然大家才相处了七八个小时,但在友情上却是突飞猛进。   吃饭间的氛围特别融洽,童越不知何时得知我的生日是六月一号,无意间提了一下。然后康延就主动提出,到时候大家要一块儿聚一聚,为我庆祝生日。   “不用了,我从来都没这习惯的,生日年年都有,不必兴师动众。”我有些想拒绝,的确从未有多在意过自己的生日,除了成年的那日。   “哎呀,要的要的,你看好不容易人家几位大帅哥都这么主动了,哪儿能不给面子呢!尤其咱们相处愉快,都是朋友了,Ciel你说是吧?”童越仿佛找到了我的弱点,就是很尊重子菁的意见,所以把话头抛给子菁,希望她能跟他们站在一条线上。   “呵呵,这个啊,可不一定,筱是寿星,她想怎么过,我就陪她怎么过。”其实一直以来,子菁同样地十分尊重我的意见。   “啊哟,我怎么听着倒像是夫唱妇随的意味儿呢?哈哈,Ava,你别瞪我,你要想澄清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的生日大餐我是吃定了,不然我可不保证没大餐来堵我这张嘴的话,在电话里对你咆哮的某人会不会直接飞过来,嘿嘿,你懂的啦……”童越说的某人是叶思桐。   以思桐那妞儿的性格,如果她从童越的添油加醋中知道了我和子菁什么“夫唱妇随”的八卦,还真是会跑来小小折腾一番。   童越这家伙,一脸的小人得志样。   跟康延他们几人的接触,我是不排斥的。想了想,以前不也是会请朋友吃饭的么,虽不是以庆祝生日为理由,但都是吃饭小聚,性质差不了多少。   康延笑着看向我,说如果我实在不喜欢,他们也不会强求,希望我不要介意他的唐突。   “过几天再看有没有合适的时间吧,但要说好了,是我做东。”可是康延哪里有错呢?看到他谦和的模样,我自嘲了一下,大概一直都是自己不太合群是真吧。   “成成成,谁做东都没差,只要有大餐吃就好。再说了,下回我生日、康延生日,也都是会请客的嘛,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来来,干杯干杯!”童越乐开了花,举起酒杯和康延几人畅饮。   酒足饭饱已近十点了,康延的两名朋友多贪了几杯,虽然清醒,但若是不小心被查到,估计会被认定为酒驾。   “蓝筱,你会开车吗?”喝酒的四人中,康延喝的最少。   “恩,有驾照。”我答道,不明白他的意思。   “哦,那就好。”康延说着,毫不犹豫地把他的车钥匙塞给我,“你开我的车搭童越和子菁回学校去吧,我开车送他俩回家,安全起见。”   “这……”我看着钥匙,迟疑道。   “没事的Ava,明天康延自己会来取车的,咱们学校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远,或者我们也可以把车给他开过去啊,就这样定了,走啦走啦,我好想回宿舍睡觉啦,头晕。康延拜了。”童越拉着我就往停车场走,子菁说了句再见,也跟上我们。   “蓝筱,开车小心点,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康延在我们背后叮嘱道。   子菁坐在副驾,童越一个人在后排呼呼大睡。第一次在不太熟悉的城市开车,打开导航后,也不敢马虎,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我能感觉到子菁偶尔会转头看我,也会回头看看童越,多数时候是在看着窗外,并不言语。   幸好一路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2014.12.28,快凌晨一点,熬夜更文来了。努力先完结《凰凰而安》,然后匀速完结这篇师生文,真不该同时开挖两篇文,无暇兼顾啊。等文的大伙儿,抱歉~~~提前说声2015新年快乐噢! ☆、生日的亲吻   第二天,康延在工作室忙着修片,没时间来取车。   于是中午吃过饭,我就让童越跟我一起去还车。毕竟不是自己的座驾,钥匙和车都搁在我这儿,很让我不自在。   第一次去康延的工作室,是六米挑高的当街小跃层。   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地段不算差,如果他不是什么富二代,仅凭自己短短三四年的打拼想要开这么一家工作室的话,还是很有难度的。   当然,我不是瞧不起这样的富家子弟,康延是个有爱好有追求有能力的人,打心里我是欣赏他的。   父母有钱有资本给他开店,不是一种错。   在工作室顺道看了一下我们拍的照片,那是我头一回亲身接触到写真的概念。   说实话,照片看起来很不错,不得不赞扬康延他们的拍摄技术,这便是拿实力在征服客户。   康延几人忙的连吃饭都顾不上,我拉着童越去快餐店给他们打包了饭菜。   “喂,康延你可真有艳福,这蓝筱小姑娘可比童越那小子靠谱儿多了,好歹懂得怜香惜玉,不让我们饿肚子。”杨帆一看见饭菜,两眼冒光,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贺航,“哎,你说是不是?”   “行了你,有得吃就谢天谢地,别弄得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那什么什么的话,就让给康延去说吧啊,你可以闭嘴了。”贺航拿起一个饭盒塞进杨帆的手里。   “至于吗你们俩,我什么时候虐待你们,什么时候不给饭吃了?别瞎说污蔑我。”康延被那两人的玩笑话戳中了脊梁,略带愧疚地对着我和童越笑了笑,“别介意啊,他们爱开玩笑惯了,今天实在太忙,改天再谢你们。”   “没事,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就不打扰,先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课。”我无所谓地客气道。   很奇怪地,这次童越居然没有跟着杨帆贺航起哄,我看她在一旁隐忍,想插话又给硬生生憋回去了,不知是在搞什么鬼。   终于临近校门口的时候,我怕她把自己憋坏了,于是大发善心笑着开口问她:“今天怎么了,平时的话不是很多么,滔滔不绝的,昨晚回宿舍后吃错药了?”   童越倒像是被我问住了,一愣一愣的。   左看看又瞧瞧,才缩头缩脑凑过来,神经兮兮地对我说道:“我昨晚没吃药,今早也没吃药,怎么,跟我一神经病走在一起,是不是怕了?哈哈!”   我白了她一眼,真是瞎操心了。撇下她,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哎,你别走那么快啊,跟我比腿长是不?”童越小跑着追上来,走到我跟前与我面对面后退着走。   “有话就快说,好狗不挡道!”我没好气地揶揄她。   “昨晚吧,躺在床上我突然就变得格外清醒,然后就不知不觉想明白了一些事。但我现在不确定,所以也不敢贸然跟你说,怕你翻脸不认人,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童越卖着关子说道。   “是吗,你也不需要我对你负责,有什么好得不偿失的。”   “no no no,你不懂的!”童越摇头晃脑,“总之呢,那些个疑惑,我会自己找出真相的,就凭我天资聪慧……”   那家伙话没说完,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一棵树上,我送了她一句“活该”,然后继续朝前走。   童越在我身后一边揉着受伤的脑袋,一边嘀咕:“太不够义气了,也不提醒一下,我要跟你友尽,友尽你懂不懂啊?喂喂,你还是人吗,能不能关心一下我这个身心受创的战友啊?”   隔天傍晚下课后,正要跟子菁她们一起去食堂吃晚饭,接到了康延打来的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   我是随口就拒绝了,但又想起什么,多问了句他在哪儿,结果让我有些无奈。   “你也不用为难,其实我是来还你东西的,大概是上次出外景,你有一样东西落在我车上了。今天得空,所以刚好就开车过来找你顺道吃个晚饭而已。”康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校门口了。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人家特地过来一趟,没有把他拒之门外的道理,尽管我并知道自己掉了什么东西在他车上。   从见面到吃饭,康延都再未提起过还东西的事情,我都要差点误以为他是在说谎骗我出来的了。   用完了餐,康延招呼服务员将餐桌餐具都收拾好,又点了两杯饮品,才进入了今天来找我的正题。   百无聊赖地握着玻璃杯转动,我不太习惯跟这样一位男士主动搭话,只好静静地等着他开口说些什么。   能配合就尽量配合,也好早些散场。   “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应该是你的吧?”康延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物件,大概只有拇指般大小,摊开手放在他的掌心。   “是什么?”我有些好奇地盯着那个蓝色的物件,才看清它的模样,“一只叮当猫?”   “对啊,蓝色的大胖子,难道不是你的手机挂链或者钥匙挂链?”康延把叮当猫放进我手里,“你打开它的肚子看看,下面刻了一个什么字,我也是凭着感觉猜这是你的东西。”   我依着康延说的话,顺着哆啦A梦白色肚子的圆线轻轻掰开,白色的平面中央赫然刻着一个黑体的“蓝”字。   然而就那一霎那,我的心脏开始开始了不规则地跳动,咚咚咚地仿佛要跳出桎梏,因为我一直想要忽略的一件事又重新浮出了水面,避无可避。   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心情,我抬头对康延说着感谢的话,谢谢他特地过来把东西给我。   康延很高兴,他以为他猜对了,又或是因为我对他委婉地笑了,说我生日那天会请他和工作室的朋友一起来吃饭。   走在校园的路上,我思考着要不要将这个哆啦A梦还给子菁,还是当它真的丢在了不知何处,也当做我从来不知晓那个“蓝”字的存在。   我在操场边的石阶上坐着发呆,电话铃声响起,我的第一感应是凌涵,看到却是屏幕上的子菁二字。   “筱,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子菁关切地问道。   “在学校了,等会儿就回宿舍。”我把蓝胖子放进裤兜里,平静地回答。   “恩,那好,别太晚了就行。网上还有一科作业,明天老师应该会抽查,我怕你忘了。”   “没忘,我记着的,作业量不多,我等下回去就先搞定它。”   “呵呵,大言不惭,当心老师就抓你……”子菁笑道。   有一通新电话打进来,我知道这次一定是凌涵打来的,所以简单跟子菁说了句,便挂了电话接起凌涵的通话。   “你不是正在通话中么?怎么还接得这么快啊……”凌涵的声音总是比我更加平静柔和。   “因为是你啊,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毋庸置疑!”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去感觉隔着时空的凌涵的气息,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安心。   “这么乖,今天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跟你打电话就是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候,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很好嘛。你呢,今天开心的事儿多,还是不开心的事儿多?”我不想追根究底问她经历了些什么大事或者琐事,我只想知道她的心情。不开心了我就哄她开心,开心了我就陪她一起开心。   “别的事儿没有,就一件事儿挺让我懊恼。”   “什么事儿还能难为了咱们凌老师啊,说来听听,看看我这个得意门生能不能给您排忧解难,成吗?”   “不成。”凌涵斩钉截铁地否定。   “奥,这样的话,我是鞭长莫及了,毫无用武之处,唉……”我装作失落地悲叹道。   其实我隐约猜到凌涵所指的事情,与我有关,确切地说是与我的生日有关。我和她相识相知快四年了,但从未一起好好地过生日。尤其去年还那么遗憾。   有些事凌涵不说,我不会问。有些事我也不喜欢说,凌涵也不会问。   这便是我和她之间的心照不宣。   生日当天,室友和童越还有康延他们三个人都到齐了,刚好一桌八个人,氛围十分和谐地吃完了一顿味道爽劲的火锅大餐。   而后又一起去了KTV,这地方童越和康延他们比较熟悉,包房和酒水都是康延抢着买单,我在一旁有些无奈。   “蓝筱,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大家很合得来,多相处几次也一定会成为好朋友。不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这次这个经济又实惠的礼物你先收下,等以后再送你更好的。”康延率先拿出了他和朋友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我才不信你康延能拿出手的东西还见不得人了!”童越眼疾手快地先我一步从康延手中把礼盒夺了过去。   “挺沉的,这份量!”童越一边评价一边打开盒子,“喂,康延你过分了啊,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给我也弄一个,我看你就是见色忘友,还有你们两个见色忘义!”   “别说那么夸张,你私自拆了我的东西,侵犯隐私了你懂吗?瞎嚷嚷!”听着童越忿忿的话语,我走过去合上盖子,没看一眼地将礼盒放在桌上,“不看它你就不用这么焦躁了,去,你不是麦霸么?今晚的主场就是你的了!”   童越跑去点了一首《兄弟》,临末的时候对着我说了一番朋友情义的话,厚着脸皮称自己忘了准备生日礼物,说可不可以用一个实际行动来代替。   她这话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纷纷询问是什么实际行动,shelly甚至问她是不是要单膝跪地告白,更是引起了一片骚动。   童越的哗众取宠奏效了,她奸笑着张开双臂冲我跑过来。   在她对我实施熊抱之前,被我侧身闪过,然后反手钳制住她的左胳膊,扣住她的右手腕,再从后面抵住她的左膝,让她动弹不得。   “痛痛痛!”童越开始哀嚎,“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嘛你,我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深情相拥,再送个飞吻吗?女侠饶命,小的以后再不敢调戏你了!Ciel救命啊!!!”   有了童越这个活宝这么一闹,室友和康延几人的相处就更加随意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公关人,童越是功不可没的友谊的桥梁,附加幽默功能。   室友也都在出门之前送了我礼物,唯有子菁没动静,这一点让我摸不透。   但子菁是不可能什么都不表示的,她准备了什么呢?   由于气氛很嗨,大家陆陆续续都喝了不少酒。期间不知童越跟康延说了些什么,后来康延就有意无意地找子菁拉话说。   而明明子菁无论何时都是坐在我旁边的,可我却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大概是我无心去听,也或许是我刻意回避,想让他们有更多接触吧。子菁和康延如果能在一起,我想我是会投赞成票的。   子菁跟June合唱了一首歌,张韶涵和范玮琪《如果的事》。   歌词那么明显的暧昧,对于喜欢凌涵的我,听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于是在这首歌之后,我躲开子菁的视线偷偷喝了好几杯酒。情绪顿时变得无所适从起来,轻飘飘地不知归处。   那一晚最清醒的原来只剩下康延和子菁两个人,我靠在沙发上看到他们两面对面在说话。   子菁笑了笑,那么的迷人。俊男美女,那么的美好。   凌晨十二点过,学校是回不去了。   康延帮他朋友打车将他们送走,接着就陪我们去附近酒店开了房间,shelly和June两人一个标间,童越一人一个单间,我自然是和子菁一间了。   一进门我就去卫生间吐了,不算太难受,就是头晕脑胀的。   还好此前给凌涵报备过今晚请朋友吃饭,可能很晚,就不会再电话她了。   子菁扶我到床上躺下,拧好了毛巾帮我擦脸,顺便检查了一下那些过敏的红疹子消退了没有,问我要不要洗澡之类。   “你先洗吧,我躺会儿,休息一下有力气了再洗。”我有轻微洁癖,不洗澡这样是万万睡不着觉的。   子菁洗完澡出来,穿着酒店的浴袍坐在另一张床的床沿,而此时的我已经翻身改为趴在床上了。闻到一股沐浴露的清香,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我眯着眼看她。   不知是不是酒精在作怪,这一刻突然觉得子菁那一头咖啡色的长卷发别有一番风情。   脑海里闪现出凌涵的模样,怀念她如瀑的黑发,也想象着凌涵换上这样的长卷发会不会更美更有韵味。   待子菁吹好了头发,走过来蹲在我旁边,隐隐约约我居然差点把她看作了凌涵。还没等她开口,我就惊坐起身,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我背靠在门上,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那是徐子菁,不是我的凌涵。   “筱,你没事吧,还在吐吗?”子菁敲门问道。   “我已经没事了,你累了就先睡吧,我现在冲澡洗漱,一会儿就好。”我掩饰着内心的惊慌,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慢吞吞地洗着,任淋浴的水流一直冲刷我的身体,洗尽我一身的疲惫和满心的思念。   凌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每日每夜都能拥你入眠,和你一起迎接晨光。   原以为子菁会睡着,却不料她握着手机半躺在床头,听到我开门的声音,立马丢了手机下床来扶我,生怕我还没清醒会摔倒一般。   “我自己来吧,顺手,很快的。”子菁想帮我吹头发,被我拒绝了,三两下乱七八糟地拨弄头发吹着。   “筱,喜欢吗?”我正要掀开被子打算睡觉的时候,子菁拿着一个小盒子在我跟前问道。   “恩,很好看,简单大方又精致。”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块陶瓷手表,时尚休闲款,表盘偏大。   “喜欢就好,戴上试试看。”子菁右手拿出手表,用少有的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恩。”我不忍拒绝她的小小期望,拿过手表戴在了左手腕上,嬉笑道,“不错啊,蛮适合我的,谢谢你的礼物,很有眼光,必须赞一个。”   “如果这么久都还不能了解你的喜好,那就是我太差劲了。筱,生日快乐!”趁我不注意,子菁飞快地在我左脸上亲了一下。   “……”我坐着发愣,思绪混乱。   “晚安!”子菁关房间里所有的灯后,对我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317,又是一章迟来的更新,下一章凌涵与蓝天相聚,必然是甜蜜戏份了! ☆、小别胜新婚   生日过后,我有意无意地就跟子菁保持了一些距离,因为我不想在我和子菁之间发展出原本可以避免的感情线。   我心里很清楚自己爱的是凌涵,可以用生命去呵护的凌涵。   但真的很奇怪,面对子菁的时候,我却莫名的有一种舒心感,仿佛就那样待着也可以成为永远。   “Ava,你最近是怎么了?跟Ciel闹别扭?不应该啊!”某夜锻炼完身体,童越和我各自躺在操场上,她突然如此问道。   “没什么事,大概临近期末,我是想把精力都放在考试上,挂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历史记录,所以情绪有点紧张,难免忽略了跟朋友的关系。这应该是我这个人的缺点吧,有时会沉浸在个人世界里。”我解释着。   “我不信你说的这些。”童越直接反驳,倒没看我,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说我能和叶思桐在一起么?她那么光彩照人,我们又身处两地,这样太磨人了,我是对自己没信心,怕耽误了她。”   “感情无非就是两厢情愿,一味追求结果反而会受到桎梏,不求结果的爱,或许才能真正走到最后。”就好比我和凌涵,从一开始的强烈渴求,到后来的求而不得甚至互相伤害,再到如今柳暗花明的心照不宣,用足够的信任来维系彼此的感情,细水长流。   “喂,你不会是情圣转世吧!”童越伸手拍了我一下,“你要说你没谈过恋爱,我还真不信了!你和子菁之间,是不是……”   “是什么?你现在好好考虑自己的情况才是首要。”我转移话题道。   “嘿嘿,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童越可是天生乐观派的。不过作为哥们儿,我真的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是否有所察觉,如果你不是我这类人,就别给人家错误的信号了,免得到时不好收场。”   “恩。”在这学校里,也就只有偶尔跟童越可以无所顾忌地谈及这种禁忌之恋。   大学考试不像中学那般集中在一两天,都是在最后的一周多时间里,稀稀落落地分科考试,特别适合临时抱佛脚。   这天中午接到凌涵打来的电话,问我人在哪儿,吃过午饭了没有。   我回答说正在篮球场看比赛,这是昨晚跟她提起过的,班级之间的自由赛。   进行篮球赛,一方面是为了缓解期末考试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联谊。这一场到十一点四十结束,完后刚好是午饭时间。   “你呢?今天这么早就吃好了?”我反问道。   “那倒没有,是想跟你一起吃饭了,所以来找你,不知我亲爱的小篮子有没有空能赏个脸呢?”凌涵戏谑的腔调令我为之一颤,下意识地就前后左右四下打望。   真的,就那么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凌涵在我身后的人群中,却犹如遗世独立的仙子,悄悄降临。   我拿着手机望着凌涵说不出话来,眼泪瞬间涌上。   “傻瓜,不欢迎我么?”电话里再次响起凌涵的声音。   我被唤醒,剥开人群朝凌涵跑去。好想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里,我却只能在半米之处停下来,拉住她的手。   凌涵始终微笑着,但我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如同我一般,激动却隐忍。   “筱,这是你朋友吗?”这时,子菁走到我身旁礼貌性地问道,看了看凌涵,脸上的表情有微微的变化。   “恩,我先陪她,你和童越她们说声,我中午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凌涵和子菁曾经打过照面,不知道她们彼此是否还对对方有印象,毕竟那是个不怎么和谐的碰面。   “呵呵,好的,你陪朋友去吧。不出意外的话,比赛应该是我们班获胜,晚点儿你还来么?大家想庆祝一下……”   “到时再电话联系吧。”我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抱抱凌涵。   拉着凌涵转身之际,余光瞟到童越也朝我们这边过来了,似乎正想对我招手,就被我无情的忽视了。   她那么机灵,如果让她看到我和凌涵,必定会发现我们之间微妙的感情。   如同爱情电影和言情小说中都有提过,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那么你看她的眼神一定是深情款款,表露无遗。   凌涵没有随身携带行李,原来是语文组的老师们集体到北京来参加培训交流,今天上午的飞机过来,已到学校安排好的酒店放下了行装。   “瞒着我是为了给我惊喜吗?涵,你越来越狡猾了。”带凌涵到一家环境相对幽静的餐厅吃午饭,面对面坐着,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样就是狡猾了?”凌涵无辜地笑笑,“那某人曾经做过的许多匪夷所思又出人意料的事情,岂不是比狡猾一词更甚。”   “唔,我错了,以前的那些旧帐就让它好好尘封吧,再不会了。”我大窘。   “好啦,我不是来跟你翻旧账的,你看你紧张的。不过我觉得啊,现如今的你温顺得有点像只小猫了都,倒是更加可爱了。”凌涵说完,捂嘴笑了起来。   “哪有,就别笑话我了,大庭广众之下多不好意思。”我也就只是在凌涵一人面前如此温顺罢了。   点的几个菜都是我觉得好吃的,与我们家乡的口味出入不太大。地道的美食,我担心凌涵吃不惯,所以没敢多点,慢慢来。   饭后我径直拉着凌涵就去了酒店,虽然开房听起来有着淫.秽的味道,但我真的太过想念凌涵,除了去酒店,我找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能好好拥抱。   凌涵似乎明白我的心情我的想法,所以并未阻止我这么做。   一进门,我就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却很满足很幸福。   “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抱了一会儿,我在凌涵耳边低语道。凌涵的突然出现,这种幸福让我觉得不真实。   “傻瓜,是我。”凌涵的双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摸,安慰着我,“实在想不出该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不想让你失望,所以这一次,是我来寻你了。”   我再也把持不住,吻了吻凌涵的额头,再一点一点往下吻住她的唇。这一刻,我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干柴烈火,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凌涵毫无保留的回应我的亲吻,久旱逢甘霖的两个人不知不觉间已移动到了床边。   抱着凌涵一起倒在床上,我双手支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的爱人,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像个纯粹的傻瓜,乐在心里也甜在心里。   “看什么?”凌涵羞涩地问出声。   “除了你,我眼中还有别的么?”说着便又寻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这一吻绵延悠长,述尽了无限思念。   我没有进一步动作,不至于真跟只恶狼一样凶猛地把凌涵吃干抹净。她已经是与我两情相悦的爱人了,所以我们之间更加需要尊重,哪怕我明白她并不会拒绝。   感受着彼此不平稳的呼吸和心跳,我侧过身搂住凌涵,把头偎依进她的颈窝,亲了下那白皙的锁骨。   凌涵下意识的抱紧我,紧张得把下颚抵在我的头顶,我却轻轻地笑出了声。   兀自笑完,才发现凌涵一点动作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她,对上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眸,顷刻间再次沦陷。   此生此世,我是真的没救了。   “晚上能留在这里陪我吗?”轻啄一下凌涵泛着红晕的脸颊,我内心殷切,却表面又很平静地问道。   “你希望我留下么?”凌涵同样平静的反问道。   “希望,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甚至每一根头发都在希望。但我知道你有公务在身,如果不方便外宿,就一定别勉强。你给我的这个惊喜已经足矣,真的,谢谢你,涵……”我言辞真切。   “这得看你表现了,如果够乖,我可以考虑下,并不算为难。”凌涵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早已做好了准备。   “我就知道我家凌老师是有备而来!”我喜不胜收地环住她,“感觉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和你在一起了,倒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如果我再能坚守一些日子……”   “嘘,这世上没有如果。”凌涵伸手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下去,“蓝你要知道,无论我们是否在一起,你能考来北京,我是真的很欣慰,所以别再说什么后悔的话了。”   “好,以后都不会说了。大概这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即使千难万阻也能披荆斩棘。”我笃定地说道。   电话铃声响起,是我的。有些不情愿的起身接电话,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打电话来的是童越,说班里同学在庆祝篮球赛的胜利,问我要不要去。作为联谊的重要公关之一,希望我别缺席。   “你们玩儿尽兴,有你在嘛,我去不去不要紧的。我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毫不犹豫地便拒绝了,因为凌涵于我而言,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存在。   童越最后很小声地跟我说,子菁破天荒地跟大伙儿喝了许多酒,然后才带着酒气让童越给我打电话,还让童越别说是她叫打的。   子菁那么聪慧敏感,再加上她对我朦胧的徘徊在友情与暧昧之间的感情,应该在看到我和凌涵拉手的那一刻便有了猜想。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我是决计不会放开凌涵的,为了谁都不可以。   虽然心里有点担忧,但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相信是子菁懂得分寸的。叮嘱童越照顾好子菁就挂了电话。   “班里同学叫你过去?”凌涵坐在旁边问我。   “恩,之前不是跟你提起过今天有篮球赛么?我们班赢了,同学们正在庆祝。”我放下手机,装作不甚在意,“没事的,这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考试,你就别撵我了行不?”   “不行。”凌涵假装严肃,斩钉截铁地否决了我的央求,“既然你都这么了解我的想法了,那就乖乖地去吧。给你两个小时,刚好我在这儿小睡一会儿。”   我很少拂凌涵的意,我也明白她是真的不介意,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酒店去了童越说的那家KTV。   一推开门就看到子菁端着酒杯在跟一男生喝酒,周围的人还起哄喊着什么“交杯酒”。   “我也没弄懂这Ciel今儿个是怎么了,劝也劝不住,突然就发威了,一个劲儿碰杯,真真是来者不拒啊。”童越很是无奈道。   “子菁。”我站在子菁身侧,拉住她正要去“交杯酒”的手腕,“她都喝醉了,你们就消停下吧。我来晚了,先自罚一杯。”说着便将子菁手里的那杯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哈哈,好啊,Ava果然爽快……”大伙儿也都是一时兴起闹着玩儿,注意力一下就分散了。   扶着微醺的子菁到沙发角落坐下,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子菁挽住我的胳膊,整个人靠了过来。   嘴里还迷迷糊糊的说着,“筱,你来了,你是关心我在乎我的吧?我很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可我就是很怕,怕失去你,你这个朋友……”   “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这是我唯一给得起的承诺。   “永远……筱,你知道永远意味着什么吗?”   “就是我蓝天有生之年的一辈子。”我把子菁扶正靠在沙发垫上半躺,“你先躺会儿,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讲。”   “心,是我的心不舒服……”   “你说什么?”周遭十分嘈杂,我装作没听清的重复问道。   “没什么,可以给我倒杯白开水吗?”   “没问题,你等下,别乱动。”我离开沙发去找白开水。   才拿到一个干净的玻璃水杯,正往里面倒开水,不知是谁从后面撞了我一下,开水偏离轨迹流到了我的左手上。   我吃痛地松开了手,水杯也砰地一声掉落在桌子上,但没碎。   撞我的几个人不停道着歉,我也不是个矫情娇气的主儿,把手自然垂下,告诉他们我没事。   子菁突然出现在人群中,拽着我就往包房外面走,压根儿就不像是个喝多了酒的人。   到了洗手间,子菁拉出我刻意放在背后的手,打开水龙头帮我冲洗烫伤的部位,然后就那么一言不发的低头看着。   此时的卫生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出入,比起包房那样喧闹的环境,这里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譬如我。   “不用再冲洗了,我们……”我想离开这里。   “我们……”子菁重复了两个字,接着便用双手迅速将我推至墙边,环上我的脖颈直接吻住我的唇。   疯了,子菁疯了!这是我恢复理智后的第一想法   我尝试用力掰下子菁的双手,却又担心伤到她,权衡之下,我只能更加抱紧她,脑袋交错,不让她继续在我唇上肆虐。   我不能对不起凌涵,绝对不可以。   正好卫生间里有一扇门打开了,我与那人视线相撞,大大松了一口气。我该感谢老天的吧,那不是别人,而是童越那家伙。   “童越,麻烦你照顾下子菁,不行的话,就叫Shelly和June她们一起送她回去,我也该走了。”   “哦,啊?”童越显然是还没搞清状况,“你们这是来上厕所的吗?还是她喝吐了?oh my god!”童越那潜伏在身体里的演员细胞又在蠢蠢欲动了。   “嗯,她醉了。”子菁这会儿的确也静了下来,我都这么说了,她该懂我的意思。   子菁,但愿刚才的一幕只是一个梦。   一个永远也不可能成真的梦,一个只存在于平行空间的梦,一个你我都不该记得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5.19,一晃眼都迟迟两个月没更新了,好罪过。对读者,对此文,对自己,总有些力不从心。抱歉。 ☆、真爱从不晚   独自行走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街头,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房卡。凌涵说她在我回来之前可能还在休息,所以直接让我把房卡带走。   或许凌涵是真的累了,或许凌涵在见过子菁之后有了警觉。   我不确定凌涵对子菁这个人是否还存有印象,而我更担心的是凌涵会以为我在欺骗她,没告诉过她徐子菁也考来了北京,甚至跟我同校同班同寝。   还甚至,徐子菁本就是为我而来……   凌涵对我几个室友的了解仅限于她们的英文名字和大致性格,因为我很少在电话里提到关于身边人的事情。   我不爱讲太多话,不爱八卦是天性,虽说近年来比中学时代开朗大方了许多,但某些本质上的原则问题依旧未改变。好在凌涵和我都属于心有灵犀,更多的是追求精神上的满足。   该主动坦白从宽?还是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是谁在说解释就等于掩饰的,害人不浅……   去买了点水果和饮料,直觉告诉我凌涵一定会多陪我几晚,尽管对于一向矜持的凌老师来说,这已经算得上出格的事了。   打开房门,凌涵果真还躺在床上小憩,睡的比较沉。   我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小女人的睡颜,就那么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她,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也不知具体是过了多久,凌涵睁开眼看到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来。   “睡得好么?”我特别自觉的把头低下去,让她能触摸到我的脸,然后干脆整个人也趴在了她身边。   “你喝酒了。”凌涵轻拍我的后背,问道。   “恩,就喝了一两杯,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对酒精过敏严重了。”我诚实回答道。   “是么,是不是背着我喝的多了,所以酒量也跟着上来了,好比以毒攻毒的道理。”凌涵开着玩笑来套我的话。   “这个不好说,的确是大着胆子在饭局上尝试了喝酒,但绝对适可而止。别说是以后工作,就上学兼职都免不了喝酒这个坎,所以必须得克服才行。涵,你能理解的对么?”   “没事的,我怎能不明白,只是千万当心身体知道吗?为了我……”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凌涵晚上没和我一起吃饭,头一天跟同事们到北京,好多关于培训和住宿的事情还没安排好,所以回那边酒店跟其他老师吃晚饭了。   我一个人随意在小店里吃了碗馄饨,就乖乖回房间边看电视边等小女人。期间给余姐打了个电话,也就是问问凌涵和李森之间的情况,谁知余姐这回拒绝透露了。   余姐说我性子过于小心翼翼,就显得十分懦弱,跟她从前认识的那个既胆大又有担当的蓝天大相径庭。   还说这样的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熟,反而容易竖立起隔阂,无法让彼此更加贴近。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反思自己,是我过于在乎凌涵,过于在乎这段来之不易的爱情,所以不愿意做出一丁点有可能会伤害到凌涵内心,或是让她感觉到难过的事情。我舍不得,情愿自己承受一切的不痛快。   而正是如此,我或多或少地忽略了凌涵的感受和意愿,让所谓的尊重演变成了忽视。这大概就是远距离谈恋爱所不可避免的问题吧。   到酒店楼下接凌涵,比起下午多了一个小行李袋,提着袋子的时候我就不动声色地暗自乐坏了。   “涵,你这样自己出来住真的好吗?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进了房间我问道。   “像此类培训学习的机会,也参杂了不少旅行的成份,只要不耽误正常的交流时间,其余时候自己安排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倒是挺羡慕我有个好友在这边,能蹭吃蹭住蹭玩儿的,很方便。”凌涵坐在床边说道。   “是很方便,特别方便,就让他们都羡慕嫉妒恨才好,我这会儿顿时觉得价值感又上升了,嘿嘿!”我拿来拖鞋蹲下给凌涵换,“来,先把凉鞋换了吧,舒服一点。”   “你还没考完试,我过来会不会妨碍到你复习?”   “我现在已经不是临时抱佛脚的人了,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保证不挂科!”   “岂止是不挂科,能高点追求么?”凌涵一拍我脑门,恨铁不成钢。   “能,绝对能!”我抓住她的手亲吻一下,“不过我要是扬眉吐气拿了奖学金,你有奖励给我么?恩?”我厚脸皮地开始索要奖励。   “奖学金就是最好的奖励,是对你学习成果的认可。”   “可我不稀罕啊!”我委屈道。   “那你稀罕什么?”凌涵抱住我的腰,把头贴在我的肚子上,柔声哄道,“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我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喜悦感。   “恩。”凌涵低声应了。   “看你很疲惫的样子,快去洗澡吧,洗了好早点睡觉。也想想这几天你想去哪里,有空的时候我就陪你去。还有啊,如果可行的话,培训结束后你再多待几天,到时我们一起回家。”有凌涵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你都计划好了,我能说不么?”凌涵温和地笑着。   凌涵洗澡之际,我看到童越傍晚在微信上给我留的语音了。内容是说,她们把子菁安全送回宿舍,生活老师那儿也帮我请了假。最后支支吾吾了几个语气词,然后就没了。   我打字回复了一句“谢谢”,多余的也不必解释。就算童越在卫生间撞见的不只是我和子菁抱在一起那么简单,此刻也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   童越的信息令我心情复杂,也免去了对浴室里的想入非非。要知道,那里面正在洗澡的可是我朝思暮想的最爱的女人。   凌涵出来后用毛巾包裹着湿漉漉的头发,而差点让我鼻血肆流的是,凌涵穿着的西瓜红丝质吊带睡衣里面竟然未着内衣,别问我如何知道!我是君子,不是瞎子!   那无比香艳的画面是个人应该都能想象的到,就不用我多做描述了……   “你也去洗吧,我自己吹干头发就行。”凌涵从我手中把吹风机拿过去,丝毫未注意到正花痴得厉害的我。   “奥,好的……”我机械地点头回答她。   匆匆洗完才发现大窘,因为我没有带睡衣啊!   也不能裸着裹浴袍吧?始终对酒店卫生担忧,于是只能真空套上宽松T恤,再把短裤也重新穿上,真是有些尴尬。   “快点过来吧,在我面前你还别扭了?”凌涵看穿我的小心思。   “涵,你说你要是跟同事住一间房,也打算穿成这样嘛?”我像个小怨妇咕哝道。   “你觉得呢?”凌涵不答反问。我还没想好怎么继续先发制人,就听见吹风机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向后靠在凌涵的胸前,是我怀念已久的柔软触感。凌涵,我们是情侣,是爱人,但何时才能成为家人呢?我的渴望,你可明了?   睡前工作一切准备妥当,等凌涵躺下了,我才关好灯跑去睡觉,除了玄关处的微弱灯光。   漆黑的空间里,凌涵在我躺下之前又坐了起来,她抓住我的一只手,是比往常更加用力地抓住,我仿佛感觉到了她在紧张。于是轻轻地问“怎么了?”   “蓝,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虽然不该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对我而言,我却是真正高兴的,因为,我自由了。如果你对我的心如旧,那么我便是兑现承诺,从今往后我的身心只属于你……”凌涵停顿,等待我的回音。   我想我是真的等到了,凌涵说她自由了,说她从此只属于我。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同样坐起身将她搂入怀中。   伴随着心脏砰砰地跳动声,我情不自禁开始亲吻凌涵的脸庞和脖颈,“涵,我爱你,今生今世,此爱不移。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今生与你携手同行的机会,我爱你,我爱你!”   凌涵没有喘息或是应答的空隙,因为她也用实际行动在表达自己的情感。   终于,我们之间可以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地相亲相爱了。我吻在凌涵的肩头,左手已从睡裙的下摆处滑了进去,并顺势将凌涵放倒在床上。   我的身子与其紧紧相贴,两具逐渐火热的身躯都在昭示着某种渴望。我不必再畏手畏脚有所顾忌,轻重有序地脱掉凌涵和我自己的衣物,然后迫不及待地吻上想念已久的肌肤......   小女人抱着我的头,呼吸急促,喉咙发出微弱的申吟声。我在小女人光滑的身体上精耕细作,引来凌涵的浑身战栗。   这样肆无忌惮的感觉实在太好,差点令我忘乎所以地攻城掠地,尽管我的内心是真的狂热无比,但我仍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求给我的凌涵一个温柔难忘的开始。因为我们都是女子。   待时机成熟,我再次攀上凌涵的身体,一路轻吻,吻上她飘逸着嘤咛声的香唇,右手中指更是徘徊洞口蓄势待发。   在凌涵呢喃完一句“蓝,我爱你”之后,一鼓作气成功入室。   “痛吗?”我心疼地问道。毕竟第一次做这样亲密的事情,毫无技术可言,担心伤到凌涵。   凌涵摇摇头“嗯”了一声,随后把我抱得更紧,一口咬在我的肩上,但却并未用力,只是浅浅地亲了一下,“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我还记得你曾这样对我说过,那时只当做你年少无知,直到现在我也懂了其中滋味。”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回道。接着便是两唇缠绵,手指律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妙不可言,即便时光就此停歇,我也含笑无憾。   用一个常在娱乐八卦中可以见到的词语来说,凌涵选择了净身出户。不管与李森之间谁是对谁是错,凌涵都不愿有任何觉得亏欠的地方。   房子和车子悉数归在李森名下,凌涵只带着自己仅剩的存款离开了那个所谓的新家,从此与他再无牵扯。   在此期间,小阮和余姐都单独找李森见面谈过话,也成功动摇了李森打算缠着凌涵不放的决心。凌涵一开始就表明了什么都不需要,况且他也有了新的暧昧对象,男人三十不正是最黄金的年龄么,离婚于他而言并无多大亏损。何不放双方自由,留下最后一点情面。   知晓这些以后,其实我有过一丝的内疚,或许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插足,凌涵和李森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哪怕算不上幸福,但也决计不会走上这般委屈与曲折的道路。   可是,我不能内疚。我能做的和我应当做的,是好好珍惜凌涵,全心全意地去爱她,让这个世界来为我们见证,真爱从来都不晚,真爱从来都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2015.7.4 不敢多废话,更新太迟请见谅。有时候真想任性不当打工族加班狗,一心一意写小说做点兼职赚外快好了,可惜只敢想不敢行动~~ORZ这么点温情戏就被锁了,最近是顶风作案嘛/(ㄒoㄒ)/~~ ☆、朋友VS情人   每天上午九点是老师们此次的培训交流时间,也就两到三个小时,下午偶尔才会有临时的课程。   凌涵也会跟同事一起吃午饭,或者去北京的街头逛逛。   在这点上,我是特别大方的,因为我不会束缚凌涵的自由,充分尊重每个人的独立空间和隐私。况且,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而影响到了凌涵正常的生活和工作轨迹,那样就是我的错了。   某日天气还算温和,于是提出带凌涵去长城的建议。   好在下午都有空,但第二天我却是有最后一科期末考试,差点被凌涵关禁闭。   不管怎么说,我是废了巧舌如簧才成功背着包拉着凌涵出了酒店的大门,顺顺当当地来到了长城之上。   这个神圣的地方,一定要和心爱之人一起来一遭,就像一定要去乌镇一样。   “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气势恢宏!”凌涵迎风而立,由衷感叹。   “是啊,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胸也跟着宽广了很多很多,我喜欢这种感觉,旖旎壮丽,有担当,有底气,有魄力,仿佛能征服整个世界!”我极目眺望,表达着心中所想。   “既然这么有感悟,那,吟诵一首毛.主席的诗来给我听听吧,配上这场面,再合适不过了。”凌涵朝我别有意味地笑道。   我当下就怂了,明显凌涵是故意捉弄我,长城上人来人往的,我跟这儿背诗,岂不是要被别人笑话?怪丢人的。   最主要的是,我压根儿就记不得了呀,什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真是出糗!   凌涵见我没往下接话,略带不满地暼了我一眼,再戳戳我的额头,自个儿转身往前走了。   我在背后吐了下舌头,突然想到了要做一件事。   在凌涵离我约有十多米开外之际,我站在边上对着祖国大地高喊:“凌涵我爱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原本喧哗的周围有了片刻的寂静,随后则是鞭炮一样的掌声响起。   噼里啪啦的声响络绎不绝,弄得我脸颊耳根都发热,还要礼貌地对鼓掌的游人颔首表示感谢,同时忽略掉他们寻找我表白对象的热切目光。   我偷偷望向拥挤人潮中的凌涵,双手交握在胸前,嘴唇抿成一条漂亮的曲线。   在感受到我的凝视之后,凌涵用口型告诉我:我爱你,不离不弃。   这一晚,在酒店舒适的大床之上,我们再一次身心相融。我爱极了凌涵的身体,也爱极了拥有凌涵身心的感觉……   无怪乎有这么一句,芙蓉帐里春宵暖,君王从此不早朝。说的一点没错!   突然有点明白了古时候那些荒淫无道的君王,有了美人在怀,哪里还能专注于惹人心烦的朝政。善哉善哉!   早上赶回学校参加考试,在教学楼大厅碰到了子菁一个人。   上次回宿舍取衣物时没见到她,这几天也未曾有过电话联系,两个人变得莫名尴尬,打过了招呼便沉默不语。   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我承认自己已不像当初那般炙热。   如果我还是当年那个年少不经事的那个蓝天,还是那个果断拒绝叶思桐的表白而不带任何怜惜的蓝天,大概也就不会造成我和子菁现在的尴尬局面了。   但对于子菁,我是真的狠不下心来。   “期末考试完,你是怎么打算的?”走到楼梯口,子菁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应该会在这边呆上几天,然后再走。毕竟出来久了,难免会想念家乡,也好回去看看中学时代的朋友,再这样下去,估计他们都得骂我没心没肺了。”   “恩,那机票定好了吗,需不需要我一起定了。”子菁是想着跟我一同回去,但话语里已经包含着不确信。   “不用了,你没事就先回家吧,叔叔阿姨肯定都很想你了。我这边还有别的朋友,她难得来一次北京,我要带她好好玩儿一下,怎样都得领略一番咱帝都的万千风貌不是,好让她不虚此行。”   “朋友,就是前几天我在操场上碰见过的那位吧?”   “是。”我不否认。   “筱,我和她是不是见过,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她看起来也不像是我们这般年纪,是你在故城认识的朋友?”子菁带着些好奇心询问道。   “呵呵,你跟她是否见过我倒不了解。她这次来北京是出差,恰好我又是期末,所以就约好了一起回故城。我和她也是许久未见,忍不住就多聊了些。”其实我特想用“腻歪”二字来形容我和凌涵,但那样却过于张扬。   当然,这只是我在内心小YY了下。   “既然是你如此要好的朋友,不如今晚大家一起聚个餐怎样?一个宿舍的都是女生,也不用见外吧,一起热闹热闹,算作是这学期的一个道别餐。你先别忙着拒绝,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Shelly和June也都有此意。她们还说啊,你要是再不回宿舍,大家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瞒着我们约会谈对象去了。”子菁轻轻笑了起来,“她们老是这样问我,我都哭笑不得了。”   “她们怎么越来越八卦了,真是异想天开,不过倒也是女人的本性。”我无奈地笑笑,对于子菁的提议不做正面回答。   “这事也勉强不得,你问问你那位朋友吧,看看她是否有兴趣跟我们同桌,能认识也是一种缘分。我想,她要是知道有好几个女人在怪她霸占了你这么久,应该会同意出席的,不信你试试。”子菁狡黠地说道。   “恩,等考完再说吧。”走进教室已接近打铃,找了下座位,居然和子菁在同一排。   这一场是大考,同系的两个班学生基本都在一间教室里边。   考试期间,我从容作答,不曾刻意偏过头去看身旁的子菁,有空闲的时间,也都是在考虑进教室前子菁说的那些话。   我和凌涵的关系虽然不能昭告天下,但我的凌涵却并非见不得光见不得人。   尽管我们的年龄差距摆在这里,我们的人际圈也大相径庭,但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分开”吧?   或许,我们应该试着向彼此再走近一些。   一考完我就立马交卷,在童越等人围拥过来之前溜之大吉,还不忘给子菁做了个电话联系的动作。   在路边随便应付地吃了点东西当做午饭,然后乖乖回酒店等待凌涵。   一点多凌涵就到了,我把子菁的提议告知,没出多大意外,凌涵真的答应了今晚随我去跟室友们一起吃饭。   女人的心思,果然不简单。   因为事后凌涵有向我坦白,她是为了见子菁才去的。   而这一去,不但证实了她作为女人的直觉猜想,还有了一个不算太小的意外收获,那便是康延,这个在我和子菁的人生中,成为了不大不小的变数的男人。   晚饭的地点是一家自助餐,凌涵穿着休闲,梳了马尾,看上去格外清新脱俗。   室友三人在我们到之前就安排好了位子,是一张可以坐八个人的大长条桌子。   “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这位姐姐长得很好看嘛。”June凑到我和凌涵跟前,盯着凌涵发表着感叹,“怎么地啊,在学校外面藏着这么一位大美人,就忘了我们这些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丑室友了?”   “好啦,我今天不跟你拌嘴,省点儿力气成不?”我白了一眼June,不好意思在凌涵面前丢人。   “你们好,我叫凌涵。”凌涵趁着空挡主动介绍自己,还朝子菁伸出手表示友好。   “你好。不知道筱是怎么称呼你的,我们就叫你一声凌姐吧,可以么?”子菁面带微笑与凌涵握手,还特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样都好,对这些我都不太介意的。我信任蓝筱,自然也信得过她的朋友,这些天也常常听她谈起你们,很高兴有缘得见。”凌涵说着,依次和Shelly、June也握了手。   “站着也不嫌累,都坐下再说吧。”一贯以冷静著称的Shelly发话了。   往常我们四人外出吃饭什么的,多半都是我和子菁坐一起。但今天有凌涵在场,双数变成了单数,必然会有一人要单出来。   好在是长条桌,我拉着凌涵坐一边,子菁便跟June她们坐一边去了,也不至于多出一人单着。   June是我们四人当中最为健谈的一个,兴许是凌涵真的比较对她的胃口,一坐下她便天花乱坠地开始和凌涵谈笑,一口一个“凌姐”叫得特别顺溜。   “筱,这儿有June陪着凌姐,我们先过去拿点饮料和食材吧。”子菁开口对我说道。   我转头看向凌涵,她也刚好看我,微微点头示意我可以。   于是我便起身和子菁离开,Shelly也跟着过来,在我身边小声问道:“你这位朋友是在上班了吧?从气质上看,我猜,她的职业是教师或者文学一类?”   不得不佩服Shelly看人的眼光,真是一语中的。   “这个我就不透露了,毕竟是个人隐私。你有兴趣可以问问她,她若愿意透露的话,你们再继续深聊也不迟。”我明白为何Shelly会有此一问,因为她曾说起过自己的理想职业便是在大学任教,过一生安安分分平平淡淡地日子。   “OK,我尊重你的意思。”Shelly并不对我的拒绝回答而有不满情绪。   凌涵喜欢的饮品和饮食我是比较清楚的,每一样都拿得不多,她胃口小,和我一样。   反倒是子菁,一手拿着我喜欢吃的菜,一手拿着June喜欢吃的菜,完全没有想到过为自己拿。   若在此前,我会积极的帮子菁拿一些她喜欢的,但今天不能,而且以后也会尽量避讳。   童越有一句话是说的非常有理的,那就是我不能再释放出容易让人误解的感情讯号,这对子菁可能会是一种无言的伤害。   当我们端着大盘小杯往回走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童越和康延二人从大门进来往这边走。   我还沉浸在不明所以中,他两已经走了过来。   “哎,哈哈,你们到多久了?”童越嬉笑着打招呼。   “路上有点堵车,抱歉晚到了。” 康延则是上前将我手中的一个盘子和子菁手中的大盘子一手一个接了过去。   “没事。June她们在那边,快过去坐下吧。”子菁摇摇头,微抬起下颚看向凌涵她们。   “来来来,康大帅哥往这儿坐!”June对于康延的到来十分热情,直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然后笑嘻嘻地看看我又看看凌涵,“这两位呢也都是我们的同学和朋友,我想凌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June很自然的对凌涵说道,看来是早有预谋。   “当然,出来玩儿就是要开心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凌涵微笑表态。   “你们都先斩后奏了,我现在哪儿还有发言权。”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一点不太舒服。   原本一桌子女生,都是我比较亲近的熟人也就罢了,这会儿多了个男性和闹腾的童越,我是真的担心凌涵会感到为难。   “喂,你可别搞得像是我和康延不请自来啊,怪没面儿的。”童越耸拉着脑袋装委屈,“事先我也不知道她们没跟你说呢。”   “蓝筱她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她朋友,怎么会不欢迎你们呢。她这人就是刀子嘴,你们跟她同学这么久,应当见怪不怪才对。是吧,蓝筱?”凌涵在桌子的阴影处握了握我的手。   “你太快揭穿我了!”我故作可怜地看着凌涵,然后又瞪了瞪童越,“她呀,是被我在语言上打击怕了,所以故意找茬想翻身的。不过说真的,我在这边结识了童越这个大活宝,还真是给无聊的大学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幸哉幸哉。”   “得,总之不管怎么斗,我都是输的一方。”童越假装抱拳行礼,“蓝大侠求放过。”   “瞧你那点儿出息!”June随手抓了几张纸巾揉成团扔向童越,对她的投降嗤之以鼻,“本小姐跟Ava同寝室住了快一年,不也照样耀武扬威活得好好的。我看你啊,拜我为师得了,让本小姐来教你如何对付Ava这种冷酷无情之人。”   “哈哈,这个可以有!”童越高兴道。   凌涵、我、子菁三人坐一边,童越、康延、June、Shelly四人坐另一边。   于是,这顿五味杂陈的晚餐就在一片和谐的嬉笑声中开启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5.8.13凌晨,最近的脑袋里面总是在活跃这两部小说的情节,明明早就想好了结局,却苦于没有精力来付诸于实践,好惭愧! ☆、女人一台戏   总的来说,这家自助餐的人气还是比较旺的,所以就显得有些嘈杂。还好我们约定的时间不算晚,加上子菁她们有提前预约,现在的桌位相对还算安静。   “那个Ava啊,这事儿我得好好跟你解释下,康延和童越呢,主要是我想叫他们来的。你也知道嘛,生日的时候康延送你的写真集可真是让人眼红,你想我这么一漂亮的姑娘,怎么能错过这么棒的摄影师呢不是?所以嘛,我不过就是想借此机会跟康大帅哥熟络熟络,等关系近些了,下学期也请康少帮我拍一套写真集呗~”June说着,转头恳切地看向康延,“帅哥,你会答应我这个小小请求的吧?”   “呵呵,这个不难,你们要是喜欢,都可以来找我约时间的。”康延爽快的答应道,余光也飞到了我这里。   “写真集?相册?”这时凌涵带着疑惑,小声地问我。   “嗯,就是上次的兼职工作,跟童越一起帮康延拍摄服装,后来的成品,康延把我的那份整理出来,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我了。”我轻声解释道。   “这样啊,那应该拍得很不错,有空也拿出来给我观赏下。”我看不出凌涵是不是在吃味,但又总觉得语气不那么对劲。   “额,哦,好的。”我开始发傻了。   “你呀,别为这种事心里不愉快了,吃点东西吧。这个熟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咸?”子菁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烤好的培根,让我品尝味道。   “哦。”我也没多想,低头就夹起培根塞进嘴里,“还好,正合适,要是多加点辣椒粉应该会更好些。”   “你也知道这边的辣椒不够味儿,放再多也不行。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去大开辣戒了吧,呵呵,等回去了我们一起去吃。”子菁应和着我的话,又紧接着往我碗里夹了几样别的菜,“再尝尝这些,网上的评论都挺好的,你就身先士卒帮我们大家先开个路。”   “Ciel,我也要吃那个,你不能老是这么偏心哎,你看Ava今天都有凌姐相陪了,你就多照顾下我呗~”June撒娇道,也对我起了警醒的作用。   “好啦好啦都别愣着,拿筷子开动吧,我可没这么矫情,再不吃就要糊了,我就不客气了啊!”童越拿着筷子大快朵颐起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咯!”   至此,June则一心一意地去跟她的康大帅哥“勾搭”,而反应过来要和子菁保持距离的我,却蓦然发现身边的“爱人”已跟对面的Shelly相谈甚欢。顿时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哀伤感觉。   子菁若无其事地摆弄者食材,童越若无其事地填肚子,只是偶尔会抬头瞄我一眼,或者说也同时瞄了我左右两边的两个女人。然后投给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吃好了么?还要不要来一杯橙汁?”我默默地给小女人布菜,关切地询问道。   “菜和橙汁都不用了,再帮我要一杯咖啡吧,辛苦了!”凌涵终于肯正眼看我,还宠溺地拍了拍我的肩,瞬间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活了过来。   “你不方便出去,还是我去帮凌姐拿咖啡吧,你呢,要不要也来一杯?”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被子菁拦住了。   “我去就成,她的口味我比较清楚。”凌涵所需之物,哪儿还能劳烦他人之手。   “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请缨了。”子菁站起来让我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近两个小时,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熬过了这顿晚餐。期间康延多次想和我说话,都被我无视或者拉着June转移话题给搪塞了。   临别时,子菁问我是一起回宿舍,还是继续陪凌涵外宿。我当然选择了后者。不对,这根本不用选。   出租车上,我紧紧的握住凌涵的手,但也没有过多的话语。我能感觉得到凌涵在思考着什么,大抵是和今晚有关。那就等她理清楚了,晚上再谈也好,因为我也需要老实交代一些事情。   “蓝,看到你和室友同学的关系如此融洽,我很开心。”凌涵一进屋就被我拥在怀里。   “证明我的个人魅力大呀,不然怎么能得你青睐。”我调笑道,吻了吻凌涵的脸颊,“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好,这样才不辜负老天对我的垂怜,将你带到我身边。”   “我很希望看到你越来越好,可我的心却也忍不住会担忧。你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无论是感情亦或事业,外面的世界都对你充满了太大的诱惑,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么?”凌涵失了底气,连双眸也染上了哀愁。   “你的担忧我怎会不明白。但是亲爱的,也请你相信,我的世界只因有你才会大放光彩。我可以为你不顾一切,也可以为你争取一切。况且这些年你不都将我看得一清二楚了吗,我不是完人,我有很多缺点,是你一直包容我,迁就我,接纳我,即使外界有再大的诱惑,却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港湾,是我的归属。希望你能坚定一些,再对我信任一些,也对自己更有信心一点,你既然选择了我,就要充分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的,无论感情还是学业事业,嗯?”我柔声表露着肺腑之言。   “傻瓜,其实你已经很好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施加压力,也不是为了一遍一遍听你讲什么誓言,毕竟我跟你之间不可能有法律上的义务和责任。所以,倘若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或者说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不与我分开……”   “没有倘若,没有如果!”我气急地以口封住凌涵还未说完的话,带着点闷气亲吻她的唇。   “你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不管我们有没有法律的认可,我们都已经是彼此最亲近的爱人,你刚刚说出那样的话,我只能认为是你不在乎我,不爱我!涵,你不能总是委屈自己为我着想,你可以更霸道一些,霸道地把我锁在你的管辖范围内。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去警察局举报你的,因为我就是喜欢被你管着,那样我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有多重要。涵,我对你来说重要吗?”双手捧住凌涵的脸颊,四目相对。   “此生,不离不弃!蓝,你已经住进我的心里,那就乖乖在里面住一辈子可好?”凌涵笑靥如花,主动送上了红唇。   “一辈子太短,我要生生世世……”   在回程的前一天,我带凌涵到学校悠闲的逛了逛,也去了我的宿舍。凌涵仿佛对别的都不在意,就是对那本写真集格外上心,看完之后就下令让我把它打包带走,说以后就是她的私有财产了。   回到故城,我直接跟随凌涵回到了昔日的住所,那里有着我们无数的回忆,甜蜜的,辛酸的。   房间的摆设还跟以前一样,连我们一起买的情侣杯、拖鞋、毛巾等等,都像是原封不动地在各自的位置安身立命,恍惚回到了高中那时。   我们一起打扫,一起买菜做饭,一起看书看电影,平平淡淡却内心充实。原来这才是家的感觉,不需要多少浪漫,也不参杂金钱利益,知足常乐,勿忘初心!   几天后,约了小阮在余姐的咖啡厅见面。   “干妈干妈,你回来啦!嘻嘻!”刚推开玻璃门侧身让凌涵进来,小琪就兴奋地跑了过来扑进凌涵怀里。   干妈?我怎么都不知道这茬!余姐和凌涵也藏得太深了,可怜我一个人远在他乡被硬生生地给孤立了。又想起当初离开这里时,大言不惭说要认小琪当干女儿的那个蓝天,好囧。   “小琪有没有想我呀?”凌涵用脸贴了贴小家伙的脸蛋问道。   “当然想啦。妈咪说干妈今天要来,我都穿得可漂亮了!干妈你快看,我的裙子漂不漂亮?”小琪甜甜地声音,听着很是舒服。   “呵呵,我们小琪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凌涵抱着小琪转了下身,“你看干妈把谁带来了?”   “哇,蓝姐姐!”小琪这才看见我,立马张开双手要我抱,看来我的出现掀起了她小小内心的又一轮热情,不枉费我这么惦记,还特地买了礼物来呢。   “哎哟,这谁家的姑娘这么惹人爱呀?”我笑着从凌涵手中抱过小琪,轻轻摸着她软软的小脸蛋,爱不释手。直到这一刻才深有体会到,其实被孩子喜欢和需要,真的是一件特别值得开心和幸福的事情。   我们在角落的位置落座,余姐不用询问我们的口味,便非常悉心的将咖啡调配好,由服务员给我们送了过来。   而余姐先同我们打了照面,便忙着去招呼别的老客户。这种感觉真好,显得我们是自家人了。   在我们陪着小琪捣腾玩具娃娃的时候,小阮也到了。出乎意料的是,小阮这回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她未出世的小baby,连凌涵都还不知道。   发现小阮有了身孕,并非是我火眼晶晶,完全是由于一句玩笑话而已。   小阮穿着宽松的运动套装,运动鞋,一向喜欢孩子的她,居然能忍住熊抱咱们可爱小萝莉的冲动,只是欢喜地弯腰亲了下小琪表示亲昵。然后果断拒绝我帮她点咖啡,反而向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开水。   “干嘛呀你这是,整的这么小心翼翼,跟个孕妇似的!”我开玩笑说道。   “是啊,我就是孕妇怎么了!”小阮坐在沙发上,趾高气昂地把话顶回来,挑眉看着我。   “额,你说真的?还是逗我玩儿呢?”我不敢相信地看看她,又看向凌涵,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准确答案。   “小阮?”凌涵也疑惑地叫道。   “嘿嘿,是真的啦凌姐。”小阮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也是最近才查出来的,都说前三个月会不太稳定,所以凡事都得小心为上,我也就没主动往外说。不过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我今天一个人出来,家里还叮嘱了大半天,知道我是来见你,这才放心。”   “那我们可要把你当作重点保护对象,小心护着了。”凌涵坐到小阮身旁,“今天你自己开车来的?”   “没有,是我老公开车送我过来的,等回去的时候,再叫他来接我就成。”小阮回答。   “嗯,这段日子你就好好享受吧,衣食住行上都不能马虎了。早点要孩子也是有好处的,精力跟得上,开学了就别太辛苦,直接跟主任说明情况,学校在这方面是比较开明的。”凌涵劝导到。   “知道啦凌姐!不说这个了,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我呢,是来看你们家小篮子的,监督她有没有对你好,不然我可不会轻易饶过她!”小阮故作发狠地瞥向我。   “欢迎监督,非常欢迎,呵呵……”在从听到怀孕开始,我就已经不太自在了。   总之,像孩子啊、怀孕啊、这样的字眼在我这里,一直就是高危敏感词汇。不管我怎么安慰自己劝说自己,我就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小阮问了些关于我们在北京的问题,我都一五一十解说。凌涵是最懂我的,大概也感觉到我的情绪有点低落,所以多数时候是她在陪小阮讲话,我则放空思绪陪着小琪玩耍。   没过一会儿,余姐忙完后坐在我旁边。她和小阮之前见过了,所以不必再介绍。   说真的,有那么一瞬,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因为比起我眼前的这三个女人,我蓝筱还太差劲了。   但事实上,我是无比庆幸的。   凌涵那么好的女人是我的爱人,余姐那么好的女人是我的交心朋友,小阮那么好的女人是我的战线同盟,她们都见证并支持着我与凌涵的爱恋。对此,我充满了感恩。   “这条路并不好走,你们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可能我有点多此一问了,你们能这样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相信也都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我不过是想让你们知道,无论以后会如何发展下去,我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相互扶持。尤其蓝天,我亲眼目睹凌涵为你付出了许多,你若是往后有对不起凌涵的地方,我是一定站在凌涵这边的,到时别怪我对你不尽情义。”余姐在最后把话说的很严肃。   “我万分之万赞同余姐的说法!”小阮也跟着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她们两如今都是凌涵的娘家人了。   “两位姐姐请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拉着凌涵十指相扣,亲吻她的手背,“如果今生有负凌涵,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当然,有的话不是说到就能做到,姐姐们都是过来人,假如我以后有犯错迹象,还请两位姐姐能网开一面,及时帮我纠正,文的不行,动用武力我也欣然接受,绝无怨言。”   “我既然做了决定,结果是好是坏都是我甘愿承受的,你们也别给她过大的压力。未来的路还长,这几年让她轻松完成学业,我们才有资本谈论以后。”凌涵总是设身处地地在为我考虑。   “好,你们的话,我和小阮都听进去了。我们几人也算有缘,往后彼此多加关照吧!以水代酒了~”余姐拿起装有白开水的玻璃杯,我们三人也同时举起碰杯。   “妈咪、蓝姐姐,我也要干杯!”小琪糯糯的声音响起,也跟着我们举起她的小水杯。   “嗯,祝小琪天天开心,快快长大!”我和小琪碰了杯。   由于小阮最近的“家教”很严,我们也就没有为难她留下来一起吃晚饭,送她上了她老公的车。余姐这边恰好又是周五了,故而店里的客人也挺多,让她无暇顾及和我们用餐。   告别后,我们去了超市大采购。以前不喜欢做这些特别女人的事,但现在和凌涵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感到很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2015.8.17,努力更文,抓紧一切可用时间来更文,虽然作者君也不免俗套地在跟花千骨和无心法师,长叹一口气~ ☆、秀色可餐也   两个人到超市买了不少日用品和食材,看到好多东西我都想统统买回去,可转念一想那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房子,生活用品置办多了,到时候搬家好麻烦的。   不是我小家子气,舍不得那点花销,而是我舍不得遗弃一切有关于我和凌涵回忆的物品,它们都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所以在那时那刻,我有一个特别特别强烈的愿望想要付诸于实践,但被凌涵给扼杀了。   “涵,我们买一个新家吧,小巧精致的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做成书房,全部按照我们的喜好来装修,弄成暖色调,墙纸用鹅黄色,窗帘要粉紫色,沙发也要紫色或者草绿色,处处布满温馨,你说好不好?”我满怀期待地描述道。   “不好。”凌涵停下脚步,摇摇头很认真的看着我,“你还在外地上学,我一个人在这边,住哪里都没多大差别。”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想委屈了你。反正小镇的房子我一个人也不会回去住的,我爸差不多是在外地安家了,更不会回来这边,所以可以把它卖了,给他儿媳妇当聘礼,我爸肯定会同意的。”我献殷勤般的说着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哪知还是被凌涵拒绝了。   “蓝,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安家,是时候未到。等你毕业,解决了工作的事情,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凌涵说出关键所在。   “奥,是我冲动了。”凌涵说的很对,我还是一个没有经济独立的学生,连最后的工作都没敲定,若冲动地在这买了房,以后发生什么变故,或说我们都要离开这座城市,那岂不是又白费力气瞎折腾了。   “乖了,你别泄气,这又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目标,等你尘埃落定,我们就安家。”凌涵的温柔嗓音对我而言是魔力无穷,我无条件心甘情愿地服从安排。   “唔,走吧,去多买一点水果,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奋斗,谁叫我现在只能化理想为食欲呢!”我无奈地甩了甩斜刘海,哀叹着把购物车往水果区域推,“涵,今天东西买得实在太多了,待会儿估计要连累你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买,怎么办?”   “想买就买,你高兴就好,这点重量不算什么。再说了,我也没矜贵到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地步,也就只有你一个才舍不得让我受累。”凌涵走上前挽着我的胳膊。   “嘿嘿,你也知道我舍不得嘛。”我傻笑着。   大约过了一周,某天清晨我还搂着凌涵在睡梦中,咳,昨晚有点过了,导致凌涵也跟着我睡了一次懒觉。其实也不晚吧,九点半左右,我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我被铃声惊醒,迷迷糊糊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接听。   “筱?”那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然后接着说话,“你还在睡觉吗?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那我晚点再给你打过去吧。”   “没关系,你找我有事吗,先说吧,我也该起了。”我尽量放低音量,本想悄悄下床到卧室外面去,但凌涵也醒了过来,抱着我的腰故意不让我走。   “哦,也没什么,就是下午想约你去书店看看,然后晚上一起吃个火锅。今天不行,也可以改天。”电话那头的人是子菁。而对于她说的吃火锅开辣戒,隐约有点印象,就期末那次聚餐上提起过。   “今天确实不行,我有点儿自己的事需要处理。改天的话,我到时再联系你吧,这个确切时间我也说不好,你看行吗?”我推脱着。   “好的,这些天的确挺热,要不是想到你馋嘴了,我自个儿也不太想出门。嘿嘿,那你几时想吃,记得通知我,随时奉陪。”子菁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感到不畅快。   “Ok,那我先挂了啊。”挂完电话,才惊觉凌涵用深不可测的眼光盯着我。   “老同学的电话?”凌涵问道,撑起些身子趴在我身上,我知道她又在聆听我的心跳声,她说她喜欢这样的真实感,也是一种安全感。   “你见过的,我的大学同乡室友,徐子菁。”每次凌涵趴在我胸口,我的心里都在想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听过李森的心跳。我为自己这种想法而羞愧,可它就是要自己强行出现,挥之不去。   “那个女孩,她约你出去?”凌涵继续问道。   “嗯,说是想约我一起去书店逛逛,再吃个晚饭。”我老实回答道。   “你为什么要拒绝?你和她的关系一定很好才对,我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蓝,你有你的行动自由,也有你的朋友圈子,不用为了我而疏远他们。”凌涵的声音嗡嗡的。   “我就想多陪陪你啊,每年除了寒暑假我们能在一起,其余时间都得异地,我哪里还敢一个人跑出去浪费掉我们的二人时光,老天还不得劈死我这个不解风情的。”我翻身把凌涵压在床上,“我不想你不开心,一点也不想。”   “你太小看我了。”凌涵勾住我的脖颈,送上一记香吻,“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还有酒吧里的朋友,你也该去见见他们,只要别喝太多酒,别玩儿太晚回来就可以。我对你唯一苛刻的要求就是尽量远离烟酒,尤其是抽烟这一项,我不希望看到你再犯。”   “你不喜欢的,我保证都改掉。”这不是虚与委蛇的好听话,是我真心实意的承诺,“起床了,我可爱的小女人!”   凌涵的穿衣梳妆总是比我慢些,在她洗漱的时候我就已经收拾完,跑去厨房把定时煮好的紫米薏仁粥盛好,再弄了两个煎鸡蛋和简洁式培根三明治。   在家里呢,早餐基本由我负责,午饭和晚饭由凌涵掌勺,已达成了默契。   平静地吃过早饭,凌涵就不搭理我了,自顾自的打开笔记本电脑。我在厨房忙活完,凑过去看了一眼,咱们家凌老师竟然是在备课了!   “亲爱滴凌老师,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哎,你就急不可耐地开始投身于教学事业了,那我呢?你就不管我了是不是?”我撇着嘴从后面环住凌涵,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哀嚎道。   “凡事讲究未雨绸缪,循序渐进才不会临阵慌乱,这是我向来的工作习惯,你也不是不了解。”凌涵头也不回。   “奥,那你准备抛弃我多久?”我认命的问道。   “我哪有抛弃你。”凌涵停下手中动作,微微侧头抬手轻抚我的脸,“趁这些天我收心备课,你也计划一下自己的时间,抽空回老家探望亲戚,或者约同学朋友见面小聚都是可以的,但要提前向我报备,这样好不好?”   “好,我明白了。你先调整状态备课吧,我去琢磨下我的行程,嘿嘿。”凌涵无非是想让我拥有更加自由的行动,老是黏在她的身旁,从某种层面上来看,倒是我在给她无形压力了。   老家我肯定是不会回去的,那里早就没有了我任何的留恋。朋友的话,凯文的酒吧我是一定要去一次的。   我给凯文打了电话,才知道谢峰那家伙居然出国了。乍一听这消息,我以为谢峰只是出国旅行或者比赛,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凯文告诉我说,谢峰是出国治疗腿伤。   认真算起来,我差不多有半年没跟他们详细了解过彼此的现状了。偶尔的联系,也就是在网上简短的文字问候,而我还清楚的记得上一次谢峰在扣扣上找我,是告诉我有个女孩在追她。   谢峰给我看了那个女孩的照片,顺黑的齐肩短发,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长相较为普通,但从拍照的姿势和笑容中看得出来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   “你喜欢她吗?”我问。   “我对她没有心动。”在我问了之后大概十分钟,谢峰才回答我这么一句。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跟我说,我想你也不会跟她交往吧。”是啊,如果他们不会交往,我跟那个女孩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那她的一切自然也就与我无关,因为我对陌生事物都是比较冷漠的。   “就当做是我太无聊了吧,也好像找不到什么话来跟你说,权当我在胡言乱语吧,别见怪。”谢峰回答道。   “你别轻易祸害人家,要谈恋爱,还是得找一个两情相悦的,那样才不辛苦。”这是我由衷的奉劝。   我单纯的以为,谢峰曾经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一时冲动,作为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何况还没有拿起来。原来是我错了。   后来的后来他吐露真言,说放下我花了他整整三年的时间。   据凯文透露,谢峰的左腿在足球比赛中受伤严重,不得不出国寻求更好的医疗条件。他不喜欢朋友们用同情的姿态去关心,所以只要没人问起,那就什么都不会说。   如果今天我是给谢峰打的电话,他一定不会主动告诉我他受伤出国一事。当然,前提是他现在的号码还能打得通。   向凯文提了想到酒吧聚一聚的事情,凯文先是假意抱怨了我几句,然后便张罗着把叶思桐和韦婷等人也一起叫上,省的我分批跟她们见面叙旧。   “人多热闹些,反正都是熟人了,大家应该都不会介意来我这儿的,顶多也就是逐个儿把你给讨伐一遍,到时可别指望我帮你铺台阶啊。”凯文这话,正中我下怀!谁让我满脑子都是凌涵一个人呢。   “嗯,就这么说定了。”话是这么说,可真到了那天,他们又怎会忍心让我下不了台。   跟众人约好了后天傍晚一起解决晚餐,然后到凯文的酒吧玩儿。恰好的是,颜恒易那小子这几天也到这边来蹦跶了,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给约上了。   十二点过,我出卧室看到凌涵正聚精会神地在客厅办公,也没去打断她,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中午的餐饭,然后去厨房把食材都处理好。   一边洗菜一边想着,我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这么乖,是不是饿了?”凌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虽然内心是惊吓的,但我故作镇定。   “哼,你这话是什么逻辑!难道我平时不乖吗?难道我只有饿了找吃的才会乖?”我不依地反驳道,“凌涵,你都不会哄人了!”   “呵呵,我哪里需要哄人的,不都是你在哄我么。”凌涵伸手捏我的鼻子,然后就要把我推出厨房:“你去看看电视,这儿我来弄,免得呀,等下某个小怨妇又要责怪我虐待未成年了。”   “喂,我什么时候又是未成年了!”我一把抱住凌涵的腰,也不管手上还有水渍,就在她腰间来回抚摸,“你确定我是未成年?确定你每天是在跟一个未成年同床共枕?”   “好了好了,我说错了,你不是未成年,别挠了……”凌涵怕痒,笑着求饶。   “这还差不多。”我止住使坏的双手,蜻蜓点水般在凌涵鼻尖上落下一吻,“电视又没什么好看的,我陪你做饭。”   咖喱鸡、番茄排骨汤、清炒山药和蔬菜,美味的三菜一汤。跟凌涵在一块儿,我的胃口简直就是在学校时的两倍,全都归功于“秀色可餐”也!   下午两个人一起美美的睡了午觉,醒来后又一起在电脑上看了部电影,然后凌涵就又撇下我研究教材去了。   我呢,在扣扣上找到了谢峰,直截了当地问了他当前的腿伤情况。   谢峰言辞中没有丝毫的悲伤情绪,但愿如他所说,美国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不是吹的,是真的能助他痊愈,哪怕以后再也不能上场踢球,最起码不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望早日归来。”足球这项运动,在中国本就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出路,况且凭借他家的雄厚家底,我并不担心他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2015.8.21,需要加快情节发展了,写得太细致,字数只会越来越多,离结文就遥遥无期的感觉了... ☆、遭遇疯女人   在凯文酒吧的这次聚会很圆满,众人都适应了目前的大学生活,对日后的工作方向也有了大致眉目。最重要的是,大伙儿的青涩和稚嫩正在逐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稳重。   我被大家在起哄声中拥上了小小舞台,“重操旧业”唱了两首歌。心中依然澎湃,但却真的不再令我欲罢不能。   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许多变化都在悄然中滋生。年少时向往的自由自在和放荡不羁,而今的我仍旧向往,可,那些都比不过一个凌涵、一份安心的重要。   为了不违背对凌涵的承诺,整夜在同伴的威逼利诱下我也只喝了不到一瓶酒。   得感谢他们的高抬贵手,不然就算知道我是酒精过敏体质,大概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正如颜恒易所说:别以为留了个长发,你就是娇弱淑女了,在我颜恒易眼里,你还是我哥们儿,永远都是!   韦婷说,她可能要谈恋爱了。当她红着脸对我小声说这话的时候,我喵了一眼对面的凯文,那个把心中萌生出的好感转化为兄妹情谊的大男人。   他陪着我们长大,陪着我们发疯,陪着我们一起经历悲欢离合。在这群人里,他其实才该结婚生子,好好安个家了。   比如罗成凯,在亲戚介绍下相亲认识了一个大他三岁的女人,女大三抱金砖嘛。难得女方不嫌弃他有过不良前科,两人又对上了眼,大好的姻缘降临,足以让一个七尺男儿重新振作。   随后便辞了酒吧的工作,踏踏实实带着未过门的媳妇儿做小本买卖安生过日子去了。   我答应了凌涵会在十二点以前回去,就一定要做到。但看到大家兴致盎然的模样,都没有要散的意思,我思量过后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蓝天,你别不够义气啊,在座的可都知道你是一个人住,我们这些有爹妈管的人都还没说走,你着什么急!”叶思桐第一个不同意了,提着酒瓶子单手播开韦婷径直坐到我身侧,“还是,你想告诉我们大伙儿,有人在等你回家?”   “你就瞎扯吧。我是明天约了别的几个朋友外出,需要很早出发,所以想早点回去休息了。”被叶思桐盯上的人都比较糟糕,我只好胡编乱造了。   “切,我才不信!我可不管啊,你今天别想逃跑,除非……”叶思桐套我话来了。   “除非什么?叶小姐请掂量下自己的身板儿,我要走,恐怕你也拦不住我吧。”我不甘示弱道。   “哈哈,我又不蠢,谁说拦你就要用粗鲁的方式了?”叶思桐靠近我几分,“你没听说过美人计吗?今晚要不要试试?凯文这儿是酒吧,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说不定也是有存货的喔,哈哈哈……”   “叶思桐,我很好奇你的思维怎么就没有正常过?没矜持不说,现在是连底线也没有了。”我内心哀怨了几千遍,为啥就摊上了这么个不知轻重不怕后果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呀,我就是没下限了,你奈我何?”那妞高兴地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别跟我废话了,赶紧交代吧,你家是不是有人了?”   “这你还真猜错了,我家没人,不信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去查。”我摊开双手表示很无辜。   “少装了,你这套蒙不了我。”叶思桐突然的激动起来,“蓝天,蓝筱,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怂啊,喜欢就是喜欢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像我叶思桐,敢爱敢恨,就算全天下都知道我喜欢女的又怎么了,我又不会因此……”   “你喝醉了!”我立马手快地捂住叶思桐的嘴,不让她大吼大叫证实自己的勇气可嘉。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韦婷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没什么,她这是要发酒疯了,亭子你躲开点儿。”我糊弄了韦婷几句,然后拉住叶思桐对她说道,“姑奶奶别闹了,开学前我就告诉你真相,这样总行了吧?今天你就帮我掩护掩护,我真得走了。”   “早投降不就完事儿了嘛。”叶思桐大力拍了下我的胳膊,“你滚蛋吧,没了你我们照喝不误,去去去!”   得到叶思桐的首肯,我才顺利告辞。临走前给韦婷耳语,让她看着他们几个,别喝太多坏身体。晚上最好就陪着叶思桐回家,她家离这儿不远。   我想的是韦婷一个女生在外住酒店我们也不放心,干脆就去叶思桐家住,晚上两个女生也好有个照应,安全起见嘛!看她两的相处,应该能聊到一块儿。这事我也和思桐凯文说了。   不出意外,我打开房门时卧室里的灯是开着的,凌涵在等我回来。   进屋看见凌涵躺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这画面似曾相识,不正是高中那年我赌气晚归,回来时也发现凌涵如同此刻这般,不过那时却是害她着了凉。   我取下她手里的书本,帮她盖好空调被,关了大灯,只留了一盏灯光最弱的小灯,然后便蹑手蹑脚地去浴室洗漱。   凌涵睡得沉,我爬上床后将她搂了过来靠在我肩窝处,这样我才睡得安稳。哪知凌涵睁开眼缝迷糊地说了句“回来了”,就又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大早,这回真的是大早了,我和凌涵同时被床头的手机铃声给惊醒。   凌涵睡在外侧,伸手摸到手机后拿到眼前一看,瞬时间愣了愣,迟疑着似乎不太想接这个电话。   “谁打来的?”手机屏幕中显示一串没有备注名字的电话号码,通常我都不会问这些,但凌涵的反应让我奇怪,“陌生人吗?那就不接吧,可能是骚扰电话,不理他。”   “不是陌生人,这是李森的电话号码。”凌涵拿着手机,苦笑地看向我。   “哦。”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如果你们之间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完,那就接吧,需不需要我回避?”   “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牵扯。”凌涵摇摇头直接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后在我的唇上轻吻,“现在还早,我们再睡会儿吧。蓝,你要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是不想你为难。”再次搂着凌涵想温存一会儿。   这时手机再次响了,是短信的通知声音。信息是刚才那个号码发过来的,凌涵当着我的面打开阅读,内容如下: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纠缠你的,这次是关于我爸妈的事,他们知道我跟你离婚了,也知道我有了新的女友,所以认定了是我对不起你。虽然事已至此,但两位老人家对你一直都很疼爱,想再见你一面,还希望你看在爸妈往日对你关怀的份上,同意我这个请求。李森。   “我和他的事,至今没有跟我父亲和他的父母提起过,想是那个女人为了争取名分才说漏了嘴。这几年他爸妈对我,确实是不错的。”在两人沉默片刻后,凌涵开口说道。   “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但无论你去见还是不见,我都支持你。如果你难以决定,问问余姐也行。”我向凌涵表明自己的态度。   在我意料之中的,凌涵心软同意了李森的请求,我能够理解。换作是我,恐怕也是会答应的。   我唯一强调的是,不能去他们家里。为了不让老人家来回奔波,于是凌涵打电话和李森约好在他父母家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也就一顿午饭的时间。   凌涵主动提出过,说带我一起去,因为她知道我会担心。我拒绝了。   我不出面,但我也跟凌涵坦白,说我会陪她到餐厅,然后就在周围的咖啡厅或甜品店等她。敞开了说,就算不得是跟踪了,我咧嘴笑道。   这天,凌涵穿了雪纺短袖搭配短裙,脚下踩了双高跟鞋,头发自然披散,好一个窈窕淑女,我赞叹道。   我则是高高扎起马尾,身上一件黑白条纹修身体恤,一条五分牛仔短裤,一双蓝色运动鞋和一顶帆布鸭舌帽,连背包都省了。   十点半出门,打车前往约定的地点,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我在车上盘算着李森父母的用意,他们二老若真的对凌涵好,应该不会让凌涵难堪才对。凌涵净身出户,也没有什么经济上的财产值得他们惦记,所以我怕的是他们会用悲情戏来让凌涵回心转意,跟李森重归旧好。   凌涵的心意我自是不会怀疑的,可那家人的难测心思就不好说了。凌涵那么心软,肯定见不得两位老人哭哭啼啼,到时对方若再伙同凌涵的父亲加以游说……   “你就在这附近随便逛逛等我,但千万要吃午饭,我这边完了就给你打电话。”下车后,凌涵对我说道。   “嗯,我不会饿着肚子的,我会边吃美食边等你。你去吧。”我无所谓的笑笑。   凌涵进了商场,我也随后走了进去,一个人乘坐扶梯一层一层地晃悠。到了五楼,也是他们定好的餐厅所在,斜对面恰巧有一家甜品店,而且都是玻璃门,我寻了个视角刚好能看到餐厅的位置坐下。   听说他们二老搬来这边也才没多久,由于这里不是市中心,也不是商圈中心,故而街道和商场里的人流量并不多。   我能清楚地看到凌涵和李森坐在一边,正和对面的两位老人说着什么。然后李森的母亲起身,同李森交换了座位挨着凌涵坐下,呵呵,这样最好。   我环顾四周,甜品店里加上我也不超过十个人,点了一份奶冻一杯奶茶就拿出手机玩儿起了游戏。   时不时地抬头看一下餐厅里的情况,他们也正在用餐,一切正常。直到半小时后,我在餐厅门口处看见一个行为举止可以称之为鬼鬼祟祟的女人,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那边,那个女人像是确定了什么,气急败坏地快步走进餐厅,我见状也立马尾随她跟了进去。   “李森,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加班,去公司开会?”女人走到凌涵他们那桌,愤怒地质问李森。   “你来这里干什么!”李森脸面挂不住,站起来低声呵斥道。   “呵,我就说你父母怎么不愿承认我,原来是为了你前妻。怎么地啊凌涵,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你以为有他爸妈护着,你们就能破镜重圆吗?你好歹也是为人师表,怎么能做出如此不要脸之事。我告诉你,现在我才是李森光明正大的女朋友,你要是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就别再来挑拨离间!”那女人对着凌涵破口大骂。   “请你放尊重一点!”凌涵气的站起身,正要进一步理论,却被那女人端起一杯红色果汁直接洒在了身上,顿时憋红了脸。   “阿姨请让一下。”我再也忍不住,从后面一把将那疯女人推在李森身上,越过李森的母亲把凌涵护在身后,同时拿了桌上的纸巾递给凌涵,“有我在!”我拉着凌涵的右手安慰道。   凌涵的眼眶在看到我之后就有了雾气,可我不想让她哭,不想让她委屈至此。   “只有疯狗才乱嚼舌根四处咬人!”我转回身,也端起桌上的一大杯果汁泼在了李森和疯女人的脸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泼我?”我的举动让他们傻了眼,那个女人在回过神来后就疯了一样抓起桌上的空水杯朝我砸了过来,我本能地转过身以背相接。   “啪”地一声,玻璃杯在砸中我后背的时候还没碎,落在桌子上才碎了开来。   “你疯了!”李森双手抱住那个女人,制止她更疯狂的动作。   “你拉着我做什么,让我任她欺负也不还手是不是?李森啊李森,我怎么现在才知道你这么窝囊!还是你对你前妻余情未了,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打发你的无聊时间?”疯女人狂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偏激和冲动有可能犯下伤人的大错。   “蓝,你怎么样?”凌涵焦急的想要查看我的后背,我对她摇摇头。   “混账东西!”就在这时,李森的父亲站起来狠狠地扇了他儿子一巴掌,我看他怒气冲天的模样,也是气红了双眼。   本就门可罗雀的餐厅里变得鸦雀无声,在场的我们包括不远处的服务员,都被玻璃杯打碎的声音以及老头子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和怒斥声给震慑住了,尤其那个疯女人。   “叔叔阿姨好,我是凌涵的朋友,她跟李森之间的过往我都有听闻过。现在你们也亲眼目睹了李森和他的‘新欢’是如何欺辱凌涵的,我想没有必要再把这顿饭吃完了。我听凌涵说过,叔叔阿姨待她很好,这也是她为什么还会来见你们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她和李森还有可能复合。”我平静的说道,语气冷然。   “凌涵,是我们李家对不起你。”在听完我的话后,从这场闹剧开始到现在,一直默不作声的阿姨泛着泪光开了口。   “我本以为是李森这孩子一时糊涂才导致你们分开,心里还想着让他跟你认个错,这事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看来,确实没有回头路了。对不住了,我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见面会发展成这样……”阿姨的声音颤抖,目光却是盯着桌上的碎玻璃,恐怕也是心有余悸。   “哭什么哭,还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看到他都觉得丢脸!”叔叔的样子真的是气坏了,抬手欲再次打向李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还不带她滚!”   李森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和凌涵,那眼神里充满了疑问和不甘。但碍于他父亲的威严,只得沉住气带着他的新欢落败退场。   作者有话要说:  2015.8.27,肥肥的一章,“心软”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亲们别老是潜水观文,冒泡评个分给点动力什么的最友好了。虽然中途更文断断续续,但仍会坚持一个圆满结局,不负自己不负大家~ ☆、我就喜欢她   走出商场,凌涵就要拖着我去医院检查伤势,可我不想去,一点也不想。   尽管后背痛得厉害,但我坚信顶多就是皮外伤或者严重红肿,哪里会有什么内伤或者伤及筋骨。   “我们先回去,到药店买些药来擦。明后天如果还痛得厉害,再去医院检查行吗?”我拉着凌涵的手可怜兮兮地说道。   凌涵甚少强迫我,加之我又是伤员,便按着我的意愿做了。   刚才那个玻璃杯也是有惊无险,没伤着凌涵我就谢天谢地了,至于我这身硬骨头,承受这点伤不算什么事儿。   回到家后,小女人说她后悔去见李森父母了,不为他们的言语欺辱,只因为害我受伤。   又是五天过去,连绵不断下了三天小雨,让暑气消退了不少。想着再过不久就要面临分别,心里头多了些惆怅。   这日,我们约了余姐带着小琪去游乐园,一路上基本都是我抱着小琪陪她兴奋,两个女人则在身后有说有笑,对这些游乐项目并没有多大兴趣。   “小琪,看来我们两个要自娱自乐了。走吧,今天蓝姐姐全程给你当护花使者了!”于是我自嗨地带着小姑娘去把亲子游乐项目玩儿了个遍,看到小琪乐得合不拢嘴,我也真心欢喜。   旋转木马和摩天轮是我们四人一起坐的。   尤记得多少电影电视里面总是把旋转木马跟摩天轮拍成了浪漫桥段,就好像没有坐过这两样的情侣不能称作是情侣。   而现实是,除了小琪一人,我们三个大的在坐完旋转木马后都只有一个感觉:头晕。   “原来电视里边都是骗人的。”我一手揉着脑袋发牢骚,旁边的凌涵跟余姐在听了我的抱怨后相视一笑。   关于摩天轮,是谁说的在摩天轮升至最顶端的时候,情侣接吻便能让爱情长久,永不分离?   那时,我并不懂。   但在摩天轮中,趁着余姐抱着小琪背过身欣赏外面的风光时,我还是偷偷地飞快地在凌涵的唇上一吻。   凌涵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心虚地转过头看外面的风景。   我恶作剧般地在凌涵手心画圈圈,她感觉到酥.痒后就要将手抽离,我哪里肯松手,就用口型说了句“我爱你”便哄得小女人面色一红。   兜兜转转这么多天,有一个人有一件事竟被我彻底忽略了,没错,就是子菁。   等我想起来这茬的时候,已经离开学不到十天了。奇特的是,自那个电话被我搁浅了之后,子菁也再未以任何方式联系过我。   想了想,我还是主动给子菁打了个电话,不然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打之前自然是把我的想法跟凌涵通报了的,也做好了腾出大半天时间出去向子菁赔个罪。   “正好,我明天或者后天要出门一趟。昨晚你洗澡的时候,我姐给我打来的电话,说大伯急诊住院了,我得替我爸代表我们家去照看下,可能会在那边待上两三天。”午饭过后,凌涵对我的话作出了回应。   “是不是你跟我提起过的,今年刚过七十大寿的那个大伯?”这是凌涵父亲的大哥,目前家在县上。   “嗯,大伯他身体一直不太好,今年病得也更重了。虽然我们两家人联络得不多,但血缘亲情总归是在的。父亲一辈也都老了,对这方面较为看重,姐姐那儿长途跋涉的,我们都不想让爸来劳累,所以我必须去尽一点孝心。”凌涵解说道。   “我能陪你去吗?”凌涵对这个亲人或许没有很深的感情,但她是那么多愁善感的小女人,我不希望让她一个人面对那种氛围。   “听话,你去做你的事,很快我就回来了。”凌涵的言下之意就是不允许我陪她了。   就这样,凌涵当天晚上就收拾了行装,第二天上午我送她去长途汽车站。买票时问了下售票员,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才能到县城,而且凌涵大伯所在的地方,还需另外转车。   我依依不舍地目送凌涵上车,直到汽车消失在远方,我才慢慢地往回走,给子菁打电话约了明天见面。   书店门口,子菁身着一袭鹅黄色连衣裙向我招手,大波浪卷的咖啡色头发分拨在胸前,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还以为,这个暑假你都不会再想起我来了。”子菁轻描淡写地埋怨。   “我这人健忘嘛,不怎么记事的,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把在路上买好的冰奶茶递给子菁,讨好道,“呵呵,别跟我一般见识,喝喝看这个吧,专程排队给你买的。”   “一个多月不见,哄人的本事倒还没健忘呀?”子菁不客气的接过奶茶,“没事,我什么时候跟你闹过别扭了。进去看看,听我同学说这家书店很有格调,空间大,书类齐全,还有咖啡休闲吧。”   我注意看了店门口的宣传展架,原来这家书店才开张一个月,规模十足,可人气还没能跟上来。   在畅销书展区瞧了瞧,大多都是成功秘诀和青少年喜欢的热门小说。在靠近名著区的板块,一本书的封面吸引了我,还有那个书名:《荆棘鸟》。   荆棘鸟原本是产自南美的一种珍稀鸟类,因其擅长在荆棘灌木丛中览食,其羽毛象燃烧的火焰般鲜艳而得名。   荆棘鸟是自然界一种奇特的动物,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雀巢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棘树。   当它终于如愿以偿,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和着血和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煞那间黯然失色!   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陨,以身殉歌——以一种惨烈的悲壮塑造了美丽的永恒,给人们留下一段悲怆的谜。   上面这段对荆棘鸟的描述,足以让我收藏此书。   在休闲区寻了两个空位坐下,子菁挑好了三本自己有兴趣的书籍拿过来翻阅,我才起身去寻别的书。   短暂的时间并不适合阅读什么长篇小说,我对漫画之类的也不感冒,好在找到一本安意如的《美人何处》,看了下目录,就是它了。   我正看得起劲,没注意到子菁离座帮我点了杯咖啡过来,而且是我的最爱,黑咖啡。   当然,我更不知道的是,子菁在前台还机缘巧合地做了别的事,一件日后在我的感情世界掀起了小波澜,却幸好最终并未酿成大祸的事。   两本书都被我打包带走,子菁也买了一本书,不过是本世界旅行游记。大概子菁的内心里,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的吧。   分别前,我答应了和子菁同一班飞机回学校。   关于子菁,有时候我做不到那么狠心决绝地拒绝一些朋友间很平常的行为,我也相信凌涵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小气。   毕竟作为同班同学兼好友,一起去学校应该没什么令人不能接受的。   又一天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凌涵不方便陪我说话,所以叫我去咖啡厅帮帮余姐的忙。   余姐和小琪没在店里,我打电话给余姐,她居然说今天请了阿姨在家带小琪,而她在外面办事情。   这什么情况?   我当下就说要去她家看望小琪,余姐也说好,有我在她更能放心。而就在余姐说让我等到她回家再走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那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好像是不怎么友善的话语,没等我没太听清楚,余姐就匆忙挂了电话。   到了余姐家,保姆阿姨长相挺和善的,看着还蛮靠谱,我也就打消了立马让她走人的想法。只叫她主要帮忙做下清洁,然后做做午饭,带小琪的活儿我自己能搞定。   “小琪呀,蓝姐姐问你,你知不知道妈咪去哪里了?”我问小家伙。   “不知道,妈咪说下午就回来陪小琪。”小家伙一遍堆积木,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丝毫没有因为妈妈不在身边而不安。   “以前妈咪一个人出门,都是这样叫保姆阿姨来陪小琪玩儿的?”这种情况我还真没想过。不过也是,单身年轻妈妈独自一人带着女儿过日子,难免也会有不能带小孩在身边办事的时候。   “嗯,但小琪不怪妈咪。妈咪说小琪最听话最勇敢了,一个人在家也不能哭。”小家伙仰起脸来看我,对我笑。   “是啊,妈妈说的一点没错,咱们小琪最懂事最勇敢啦。”我感动得鼻子发酸,因为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嘴里再怎么逞强,心里依然会有害怕会有渴望,“来,让蓝姐姐抱抱,我们去看看阿姨的午饭做好了没。”   我亲了亲小琪的脸,装作大灰狼要咬她的耳朵,逗得她哈哈大笑。   吃过午饭后,看了会儿动画片,就哄着小琪陪她午睡了会儿。本来我是不想在床上睡的,但拗不过小琪,只好一起躺了。   由于小琪才四岁,虽然是两居室,但小琪基本还是跟余姐睡在主卧的大床上。我跟余姐交好是事实,但睡别人的床,我仍然有些潜意识的抗拒。   希望余姐别介意才好,尽管我很快就适应了被窝的香味,是属于余姐的气味。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余姐还没有回来,我打过去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直到晚上八点多,余姐才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边十分嘈杂,我压根儿没听到余姐说了些什么。   正当我拿着手机发愁,余姐又给我发了条信息让我去接她,上面是一家酒吧的地址,而且离这儿还有点远。   只能说,我庆幸保姆阿姨还没收工。   打车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酒吧,比凯文那地儿大一半,但人却少一半。   而且,几乎都是女的。   转了三分之一的场子,我心里隐约明了这是个什么地方:Les酒吧。除了打扮中性的特特们,还有不少的妖娆Gay。   放下所有的不解和疑虑,找到余姐才是我来的目的。   我站在一个小高台上四处张望,同时也在给余姐打电话,终于接通之际,余姐已经摇摇晃晃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还没等我反应,余姐就破天荒的失了态,直接抱住了我。   “余,余姐你怎么了?”我没有推开她,只是搂着她的肩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别动,小天,帮我……”余姐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然后半趴在我身上,笑着对跟来的几个女人说,“呵呵,接我的人来了,你们不能再灌我喝酒了。”   “你们好,我来接她回家。”我礼貌性地跟她们打了招呼。   “余艾,你随便找来一个小孩子,你觉得我会信吗?”其中一个身材修长,比我短发运动装时还要中性的女人说话了,“你别自欺欺人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   “不必了。”余姐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以为这样就该散了,也没有事先做好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的功课,只能傻站着充当余姐的护花使者。   估计所有人都没想到,已经微醉的余姐突然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嘴角重重地吻了一下:“我们现在很好,她比你重情重义,比你更懂得爱护小琪。我就喜欢她这样的,稳重可靠,老实又不失情调。”   “你撒谎,我不信。”那个中性女子拼命摇着头,应该也是喝了不少酒,“余艾,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了小琪,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求你……”   “请你不要动手。”我阻止了那个女人上前欲拉余姐的动作,将余姐护在身边。   “你特么滚开,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你算什么东西,小白脸吗?你说,你是不是看中了余艾的钱?你要多少我给你,拿了钱就给我滚……”那女人把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住口!”余姐上前一步对着那个女人大喝一声,“我想你弄错了情况,应该是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我今天出来见你,就是想彻底跟你说清楚,以后不用想法设法来找我,也请不要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你对小琪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没资格提起小琪,她也永远都不需要见到你。”   “还有你们,就当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放过我一马。”余姐拉着我的手靠近,“我现在过得很幸福,请你们不要再想着让我跟她复合,没可能了,从今往后我们也都不会再见面了。抱歉,我们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5.9.6,这条路上的好榜样实在太少了。余艾这块儿,不会深入刻画...... ☆、有你的生活   今晚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太震撼了,以至于我开着余姐的车闯了红灯,差点发生交通意外。   幸好刹车及时,幸好没有交警,幸好有惊无险。   余姐在副驾驶闭眼休息,因为系了安全带的缘故,还好没受伤,不过也在冲击下惊醒了过来。我则被另外一个车主骂了一通,倒也清醒了。   本就是我的过错,被骂也认了。那哥们儿开车走后,余姐却盯着我笑了起来。   “余姐对不起,刚才是我太不小心了。那个,你动一动身体吧,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如果有,我们就去医院。”我没明白她究竟在笑什么,但道歉和检查身体是必须的。   我的话一说完,余姐笑得更欢,但却是无声欢笑。当在她抬起左手伸向我的时候,被我下意识躲避开了。   “好了别自责,我没事,你呢?是不是吓坏了,还能开车吗?”余姐也不因我的躲闪而气恼,摸了摸我的头关心问道,帮我顺着耳边的发。   “嗯,我很好,只要你不怕,我就敢继续开回去。”我低头看着方向盘。   “那就走吧,再不走,待会儿恐怕就要引来交警了。”余姐收回手,恢复平静,继续右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平安抵达再扶着余姐上楼进屋已是近十一点,小琪也已经睡下了。余姐让保姆阿姨离开,然后对我说了句先别走,就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漱了。   余姐身上有什么故事,她不说,我也不会问起。   每个人都有隐私,都有不愿被揭开的过往,谁都没有资格强逼谁开口。   “今晚谢谢你,真实情况我想你也能猜到几分,但事情的始末我不想解释,因为的确不是个好榜样。所以今晚发生的一切,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凌涵那里也不要提起,就当做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小秘密吧。”这是余姐从卫生间出来后对我说的话。   小琪睡得不踏实,我去看她的时候正有苏醒的迹象。余姐觉得对我对小琪都很内疚,但还是开口留我。   那一晚,我留宿在了余姐家。   一是担心她的身体,二是担心她独自一人在醉酒的状态下无法兼顾小琪,所以在余姐的挽留下,我便陪着小琪在主卧休息,而余姐则自己去了小房间睡觉。   凌涵从外地回来后,说她大伯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她也照实跟她父亲和姐姐说明了那边的情况。   生老病死都在命数之中,这是早就被人们所认知的。我们不能左右谁生谁死,自然也不会因此而令自己的生活也跟着败落,那就辜负了生命存在的意义。   临近开学,我却犯了难。   以我和凌涵的情侣关系,她想要送我去机场是理所应当,而我也从不愿拒绝。   即使明知道让她一个人返回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但我们心照不宣。因为比起离别的悲伤,能多待一刻都是好的,所以这也是种默契。   谁叫我脑子抽风,答应了跟子菁同一班飞机去北京呢。只怪当时满心都是对子菁的愧疚,心太软。   真是应了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与此同时,叶思桐那妞也不放过我,天天不是在网上问我媳妇是谁,就是直接电话短信一起轰炸我,搞得我每天心惊胆战地应付。   我终于投降了,要求她再三保证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另外的人,我才跟她说。   “蓝天,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你媳妇是谁?等等等等等等,容我把电话音量调高一点了来。好了,我洗耳恭听,你说吧,这回你说了我就信了。”叶思桐夸张地表达着她对这事儿的不可置信。   “最后一次,我,和凌涵在一起了。你没听错,就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凌涵。”我郑重其事地再次说道。   “纯情种,你赢了。”叶思桐突然变得很淡定,“呵呵,乐坏了吧你,这都能让你追到等到,看来我又该相信世界还有真爱了,祝福你!”   “谢谢,你也会得到幸福的。”   叶思桐这次出奇地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竟然特别反常地变的正经起来,说了些祝福羡慕之类的话语,就结束了电话。   最终,我还是将约好了与子菁同行回校的事告诉给了凌涵。   这一次,凌涵没有送我去机场,倒是我一直赖在她身边,卡准了时间才出发去机场。也好在飞机不负众望地晚点了大半个小时,让我不至于在机场大厅横冲直撞赶时间。   回到学校就是大二了,我没有再去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兼职,而是有了一份固定的家教工作,就是去年寒假期间教的那个小女孩。   每周上两次课,包括英语和西班牙语。   康延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明显,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有意在向我示好,说白了就是在追求我。   而这层纸,他却从未捅破,从未对我说起过任何表明心迹的语言,也从未问过我对他是否有好感。所以,我也就顺理成章地装作看不懂。   甚至有两三回,June当着我们的面问康延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要追就明说,她们还能帮个忙。然而康延却拒绝了她的好意,说大家都是朋友,他只是更喜欢我的个性,因此多上心了些。   童越在这件事上处于中立,不帮着撮合,也不泼冷水。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童越那家伙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也不知是因为康延跟她说过些什么,抑或是她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   国庆节,June提议我们四人一起去旅行,抛开那些情情爱爱,抛开那些学业课程,疯狂一回。   可是,我逃了。   九月的最后一晚,在June的一片“重色轻友没良心”的大骂声中,我带着愉悦心情独自返回了故城。为何要逃,逃去哪里,我谁都没告知。   本以为能给凌涵一个大大的惊喜,却没料到扑了个空。   我给凌涵打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明明下午才联系了的,才几个小时怎么就一下子“失联”了?随后又给小阮和余姐打了电话,均不知凌涵的行踪。   我觉得自己要疯了,内心焦躁不已,任凭余姐给我回电,我也不接。一心想着凌涵可能去了哪些地方,我要逐个去找,直到找到为止。   深夜十一点半,就在我手足无措地在纸上标注地点的时候,凌涵终于给我回电话了。   “涵,你在哪儿?”我接起电话就急忙问道。   “怎么了,我在机场,刚下飞机,所以之前都是关机状态。你怎么突然给我打这么多未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凌涵还不知道我以为她失踪了,还好她没事。   “你在哪个机场?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过啊。我都回来了,结果发现你不在,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如果你再不联系我,估计我就要翻遍全城找你,闹得鸡飞狗跳上报纸了。”我说话都带着鼻音。   “乖,不要担心,我也是下午临时决定来我姐这儿,看看我爸。”凌涵在电话里轻声细语地安慰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就是想你啊,还以为你能跟我心有灵犀,就算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放假肯定会回来陪你的。哪知道,我兴冲冲跑回来却要独守空房,好伤心好难过。”我装哭。   “呵呵,傻瓜,别哭了,我过两天就回。你可以在家做做计划,回去后你要怎样我都陪你,嗯?”   “除了点头,我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凌涵去探望她的姐姐和父亲,无可厚非,亲情面前我不能无理取闹,“那你不能食言,如果方便的话,三号就回来好不好?”   “好,等我。”凌涵应允了。   其实我能明白凌涵的用意,她和李森离婚的时候,两人约好了绝对不能给对方父母谈及此事,除非自己意愿,有了好的应对方法。   碍于目前的境况,凌涵是不可能将她父亲接过来同住的,所以只能主动去探望,稳定父心。   一个人的两天当中,第一天睡懒觉,看书看电影度过。   第二天嘛,受余姐的邀约,两人一小孩自驾游去了边郊一个新开业的主题乐园。本来余姐准备了防晒的全副武装,但我不屑啊,结果胳膊晒出了黑白分界线,幸好戴着帽子保护了脸。   “要是我一个人,还真没信心能带她来这种地方玩儿好,所以咯,只能谢谢你这个‘干爹’了,哈哈……”小琪在围栏里跟小兔子玩儿的时候,余姐小声对我说道。   “余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被.干爹这个称呼吓到。   “呵呵,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好了不开玩笑,凌涵明天就回来了吧,想好去哪儿度假了没?”余姐问道。   “没有,我以前是个闷葫芦,对旅行这些都没经验。嗯,余姐给个建议吧,说说女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度假方式,我好补一补恋爱功课。”我对余姐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只要是你给的,凌涵都会喜欢。”余姐摇摇头,“所以我没什么建议可以给你。”   “噢。”不知怎的,总感觉余姐很伤感。   国庆节剩下的几天,我和凌涵去了杭州,去看看那个承载着许仙与白娘子传奇故事的地方。谁让许仙是女扮男装呢!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两人携手并肩而行。西湖很美,清风拂过,柳絮飘扬,还有发丝飞舞。   自从爱上了凌涵,我也喜静了。   一步一个脚印欣赏西湖美景,走过每一处林荫佳苑。或是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湖边,十指相扣,不言不语,却内心满足,格外舒畅。   后来,看见大大小小的男女生都在骑车,我也技痒了。经过我两晚上的枕边风猛吹,凌涵总算同意了。   于是第二日便兴高采烈地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载着爱人游西湖咯。   “我说吧,在湖边骑车的感觉真的很棒,你这会儿信了没?想清楚了再回答啊,不然自行车也有可能突然加速,嘿嘿。”我在自行车前座,得意地问身后的小女人。   “要是你体力跟得上的话,再快一点我也不反对,正好让我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给予。”凌涵不紧不慢地回答我。   “好勒,既然女王大人都发话了,小篮子不敢不从。坐好,准备了啊,别尖叫。”说着我便加快了脚上的动作,车行速度也一下子就提高了许多。   “当心看前面!”凌涵对我的叮嘱被吹散在了疾驰的风中。   那几天里,我们没有马不停蹄地穿梭在不同景区,而是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漫步西湖上。   感谢天公作美,让我们有幸在短短三四天就看到了晴空万里下的西湖,也让我们看到了细雨朦胧中的西湖,还有夕阳斜照里的雷峰塔。   我问凌涵,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她说,我喜欢有你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909,漫漫更文路,只为有心人(*^__^*)接下来一章进入后篇的第二卷,也是本文的最后一个部分,终于要完结了!然后再有时间就把《凰凰而安》整改一下,也一定会结文的,亲们久等了,Sorry! 后篇第二卷:非你不嫁之终成眷属 ☆、不想你委屈   子菁的生日在冬天,二十岁了。   上个月我们才给宿舍老大Shelly庆祝了二十岁生日,这回又该给子菁庆祝了。   生日聚会上,在吹灭两层水果大蛋糕上的两根蜡烛后,子菁悄悄对我说,她许了一个愿望,期待着我也只有我能帮她达成。   我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她说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我。   这一次我也没有再单独送什么礼物给她,而是提供了这一年里我拍下的所有关于子菁的照片交给康延,请他做点什么有纪念性的东西送给子菁。   没错,我就是有意给他们俩牵线。   因为我相信康延,相信他会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而子菁也需要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男人来照顾她呵护她。   我是自私的,我已经有了凌涵,不想再有别的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来介入我的爱情世界。我输不起,也不想输不能输,今生我只要凌涵就足够了。   康延把照片细心处理,然后做成了MV,主题曲竟然是任贤齐的《至少还有一个我》。   在他说完这是由我和他共同送给徐子菁的生日礼物后,当这首歌响起,我也是服了他了,你说你这是添的哪门子乱啊!   康延和子菁同时望向我,童越和June也看向我,只有Shelly和康延的两个好友在看子菁的反应。   感情错乱,糟糕透顶。   年底,凌涵的大伯终究是没能战胜病魔,在新年前夕过世了。   凌涵的大姐和父亲赶回来吊唁,姐夫和外甥没有随同前来,也是商量后,决定要留在家中陪那边的长辈过春节。   这样一来,凌涵离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而这期间,我也不能和凌涵住在一起。   大姐和伯父直接去了大伯家,凌涵交代好让我不要乱想,把家里收拾一下就回我自己家之后,也不舍地拿着小行李袋独自离开了。   该怎么办呢?   伯父他们会去找李森理论,还是会留下来陪凌涵生活,再为她介绍新的对象?   我一个人带着无限悲凉的情绪整理着各个房间,把我的物品都尽量收起来放在隐蔽的地方,以免被伯父他们发现,给凌涵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今年,我只能孤零零地过年了。   细细算来,老爸自那次跟她办理手续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故城。   每年他也都会叫我去他那儿过春节,但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是我恨他不愿意去找他,而是我害怕,害怕我和他两个人过年会比各自一个人还要显得孤独和凄凉。   大年初一,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我碰到梁宇了。   靠在路边大树下,互相聊了聊近况,物是人非的滋味,生生在我和他之间划出了一道裂痕。   “我一直很想问你,却又每次拿起电话没有勇气打过去。子菁她,在北京上学过得还好吗?呵呵,跟你在一起她肯定很好吧,她那么聪明又有才华,老师和同学应该都会很喜欢她的。”梁宇点了烟说道。   “原来你都知道了。”我了然一笑,心里却重重地被什么压制住了,很难受很烦闷,“给我一支吧,别一个人抽。”   “我和她曾是同班同学,即使她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也不是想去骚扰她,只是想问问她好不好。”梁宇递给我一支烟,又帮我点火。   “她很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吸了一口,居然被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呛住。   “我去,搞了半天你不会抽啊?”梁宇摇头笑我,说着就要抢我手里的烟,“那就别沾这玩意儿了,不是个好东西。”   “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我躲开他的手,把烟叼在嘴里,踹了一脚那棵大树,“这世上就特么没几样是个好东西的,我们生下来活下去就特么是来受罪的,真心烦人。”   “别介啊,你发什么疯。得得得,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哥们儿请你打球去。”   “你确定今天还在营业?”   “当然了,我朋友开的,就算不营业,我们也可以玩儿尽兴。”   “嗯,那行。”我大吸一口,灭了烟头。   那几天我和凌涵联系得很少,我明白她的处境,所以乖乖地认命将自己从她的世界雪藏起来。   初二晚上,梁宇聚集了一大波中学时代的老同学,买了几千块钱的年货烟火,跑到环路上噼里啪啦放完,吓得各路汽车各种绕行按喇叭,那叫一个爽快。   初五傍晚我才接到了凌涵的电话,她说她想我了。   凌涵,你可知只为这一句,为你忍受多大的委屈我都心甘情愿。哪怕我被黑暗包围,哪怕我被阴暗侵袭。   晚上我说要出去一趟,梁宇二话不说,开车一个小时把我送到了市中心后就扬尘而去。   我来,拥抱我的爱人。   八点二十五分,我在喷泉池前等到了日思夜想的小女人。我上前紧紧抱住她,用37度恒久的体温倾诉着我对她的深深思念。   这一周多的时间对我而言,比一学期几个月还要漫长,还要难熬。   “你晚上还是要回去的吧,先陪我小睡会儿好不好?”我在附近办理了酒店入住,凌涵看起来有些憔悴,我忍住对她的欲.望,搂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   “嗯。”凌涵的手环在我腰间,“没有你在身边,我总是睡不好,怎么办啊,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这有什么,我们说好不分开的,所以我永远都会搂着你睡。即便你想逃,我也一定把你抓回来。”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涵,如果伯父和你姐姐那关过不了,那就别说,瞒着也好,拖着也罢,我只求你别放弃我。”   “你这个傻瓜,我怎么舍得放弃这么爱我的你。”凌涵抬头与我接吻。   是的,今天下午一回到这边,凌涵就把离婚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当然这里面所有包含我的成分都被省略掉了。   凌涵的父亲很生气,气的是自己的女儿擅作主张离了婚,也气她不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   伯父是他们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在婚姻这种事情上较为保守,觉得不管男女就该从一而终,不然就是一生的耻辱,尤其对女人来讲更是如此。   所以他骂凌涵糊涂,骂她无能。   我问凌涵为什么不把李森有外遇之事一并告诉她父亲,说不定那样伯父就会将怒气转移到李森身上,而少一些对凌涵的责骂。   凌涵回答我说,她宁愿自己多被父亲骂,也不想再让李森闯入我们的生活。   “如果我爸和大姐知道了他那些事,断然不可能轻易让这件事平息,他们会去找他讨回该属于我的东西,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忍气吞声什么都不要。”   “你为我而失去的,我都会挣回来。”   “傻话,那些本就不是我真心喜欢的,谈何失去。唯有和你的一切,我想好好珍惜。纵使不能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我也会竭尽所能维护这段感情。关于家人,他们不会在这边待很久的,我会从大姐那里入手,然后请求她帮我劝劝我爸。蓝,你要信我。”   “我信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无论有什么我们都要共同承担。”我就怕凌涵一个人承受压力。   “好,风雨无阻,同舟共济。”凌涵允诺。   “你爸爸肯定还在气头上,你这样跑出来他们会担心的。大姐呢?大姐应该没那么生你气吧,不然,先给你姐姐打个电话,说今晚在朋友家过夜,明天……”   “我打过电话了。”凌涵捂住我的嘴,“我姐也说今晚让爸冷静冷静,离婚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不想看到我太吃亏。”   “噢,那就好,害我紧张这么久。”我吊着的心暂时着陆了。   此后的大半个月里,我和凌涵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管她们怎么劝说,凌涵的父亲就是要留下来。   我问凌涵为什么伯父那样坚持?   凌涵哭着说,因为父亲觉得对不起她死去的母亲,说没能照顾好小女儿,没能选好女婿而害了她,所以他要留在这里陪女儿,直到凌涵有了真正的幸福才能安心。   听到这里,我也为之动容。凌涵一家的温暖亲情,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也是我迄今为止都没有体会过的。   凌涵和大姐妥协了,我也妥协了。   大姐乘飞机走的那天,凌涵叫上了我。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大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猜,她大概没想到凌涵说的介绍好朋友给她认识,是我这样一个看起来跟她们相差好几岁甚至十多岁的大学女孩。如果凌涵介绍的是余姐那样或是小阮那样已婚的,应该就不足为奇了。   大姐也很漂亮,长卷发,身材丰满,比凌涵稍矮几分,五官与凌涵相似,但轮廓和表情都更为凌厉。   招呼过后我们就上了出租车,为了缓解我的紧张感,凌涵主动讲起了我和她曾作为“同居室友”的一些趣事,而且多数都是在讲我是如何如何地照顾她、帮助她等等。   “喔?那你们是通过别的朋友介绍,还是通过房东合租才认识的?”大姐直接问道。   “呵呵,没有谁介绍,她高中的时候是我的学生,我教过她一年。我们很合得来,也凑巧有缘一起租房相处了一段时间,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好朋友,无关年龄和身份。”凌涵大方说出这些事,先前都没有跟我提过会如此坦白。   “哈哈,这样的话,确实是有缘了。”大姐坐在副驾驶,转过头来看我,“那我真要好好感谢你对我们家凌老师的关照了,不错啊小朋友。”   “大姐客气了,是我该谢谢凌涵才对,我在她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终身受益。”我没有称凌涵为凌老师,在大姐面前,或是在伯父面前,我都不要再顶着学生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凌涵身边。   让那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母”的话,都滚蛋吧。   我看不出大姐对我的态度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兴许因为她是凌涵的至亲,我太在意了,反而看不真切。   凌涵让我放宽心,并在随后邀请我和余姐小琪去家里做客。凌涵认了小琪当干女儿,把她们介绍给伯父认识在情理之中。可我的身份比较敏感,不小心穿帮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伯父在听到我就读于北京某所名牌大学的时候,眼神里投出了赞许的目光。   对此我感到骄傲,最起码在他眼里我是凌涵的得意门生,是一个可造之材。而我也敢肯定地说,我这个初次见面的晚辈给他留下的印象不输于当年的李森。   我不是要和那个男人比什么高低,我只是想要让伯父觉得,我不仅是有资格成为凌涵朋友的人,更是配得起他女儿的人。   “姥爷,我陪你看电视好不好呀?”小琪不认生,主动乖巧地坐到伯父旁边,甜甜地说道。   “好好,小琪要看什么,我们就看什么。”伯父伸出双手慈爱地扶着小琪在沙发上做好,然后拿起遥控器换台,应该是在找小孩子喜欢的动画片。   “我看我呀,还是不在这里跟你们挤了,怪碍眼的,也好让某些人借机挣点表现。我出去陪陪他们,有事再叫我。”余姐在厨房帮了会儿忙,稍后摇头笑笑,就把窄小之地让给了凌涵和我。   我问凌涵,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她说,我不想你那么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913,携手一生的这份爱恋,终归是要面对至亲挚友的,不可能偷偷摸摸一辈子,要爱就要真诚地爱在阳光之下,不负流年不负佳人。 ☆、我是妻管严   寒假的最后几天,我就那么堂而皇之地以凌涵好友的身份跟她同睡。同样是在那几天里,我终于懂得了凌涵对我的爱,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提前给小女人过了生日,是我自己动手做的蛋糕,爱不爱吃是一回事,我完成它,全在心意。   那一晚,本想色.诱以身相许作为礼物,可是凌涵不要我。   “涵,我不后悔,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可是很难得勾引你一回,也很难得让你翻身一回,你若是错过了,哼哼~”我用手指在凌涵的锁骨画着圈圈。   “是我的,你跑不掉。不过,我想等到我们有家的时候。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守身如玉也是很大的考验,你说呢?”凌涵戏谑地看着我,然后贴上我的身体,在我耳边吹气如兰,“小篮子,春宵苦短莫要辜负。”   “啊!”我低吼一声,毫不怜香惜玉地翻身压在凌涵身上,邪恶地说了句“接下来最好管住你的嘴,隔墙有耳”,便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我在伯父面前表现得很稳重,一点也不浮夸。   废话了,那可是我未来的老丈人啊,无论以后他会不会认可我和凌涵,他始终都是凌涵最亲的人,所以我也要敬他爱他。   好多次我都在私底下苦口婆心地劝凌涵,劝她不要在伯父眼皮子底下用习惯性宠溺的眼神来看我。   小女人还故意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怕把持不住,万一做了什么老人不宜观看的行为,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不会的,你能忍住,我就喜欢看你的傻样。”啊呀,我家凌涵太腹黑了,怎么能这般欺负我这枚兽.性大发却即将禁.欲好几个月的小娘特呢!   这学期的最大课题莫过于考虑大三是否出国留学一事了,我很犹豫。   在这之前看到过一篇小说《阿姨,我想嫁给你女儿》,那故事的结局令人唏嘘。原本多么相爱的一对,却因成全对方出国深造,异地的孤寂终是让其中一人移情别恋。   有一次K歌聚会,听到同学们分享出国留学的各种事项,心里闷得慌就借口上洗手间想清静清静。   子菁说陪我一起去,我摆摆手说不用。   出了包房,在一处拐角的地方,我看到一个很像康延的背影,一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的动作明显是在抽烟。而康延,从不曾在我面前抽过烟。   只是一个背影,这世上相像的何其多?就算真的是他又怎样?   我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因为洗手间在那个方向。路过他身边时他抬头看到了我,呵呵,这人还真是康延无疑。   “蓝筱?”康延的表情有些吃惊,然后急促地将烟丢在地上踩灭,尴尬地笑了笑。   “你不必紧张,男人吸烟很正常,我对这个并不反感,你随意。”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他我也会吸烟的。   “我抽的不多,所以之前在你们面前也都不是装出来的,只希望你别误会。”康延似乎想要解释,但看我的确没有厌烦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你在这儿有约?”   “嗯,班里同学出来玩儿。”我回答道。   “听说,你们下学期都要出国留学了?我也是听童越唠叨,出国挺好的,虽说如今的海龟不是特稀奇,但也好过一辈子都没摆脱过中国式教育。出去看看吧,然后回来记得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比这里好很多。”康延说话的语气不同于往常。   “你怎么了?这番话说得跟出国有深仇大恨似的。外面再怎么好,又哪里抵得过珍藏在心里的人和心里的风景。再说凭你的资本,想出国也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   “蓝筱,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对吧?你们怎么不在一起,不管是家伙没抓紧你还是伤害过了你,都是他瞎了眼!”   “你想错了,她很好,也没瞎。”   “那就好。”康延恍然大悟,“呵呵,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以来不承认追你的原因。我是喜欢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我否认不了。可我也知道你不属于我,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属于我,就像她一样。你们都那么骄傲那么优秀……”   “她?你前女友?”我白问了。估摸着他口中的那个她,也是选择了出国这条路吧。   “嗯。朋友们或许会说是我太蠢了,不留住她也不跟她一起出去,可我心里清楚,她对我的那点爱并不足以让她死心塌地待在我身边,所以我放手了。说不难过是假的,就像对你一样,我不是没想过大胆地追求,我也不是自卑,只是,我相信会有更好的属于你。而我需要的,是一个心不能太大的女人。”   “……”我想说我的心并不大,只装的下凌涵一个人,可我也知道,他说的心大不是指感情的专一。   “抱歉,跟你说了这么多。”康延站直身体,朝我歉疚的一笑,“我爸妈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无非就是什么门当户对有财有势的,我烦了。跟朋友出来透透气,没想到把自己弄得更狼狈,让你见笑了。”   “哪里的话,我们是朋友,一定程度上可以推心置腹的那种真朋友,你觉得不是?”   “呵呵,我今天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们之间也就明朗了,希望有我这样一个男性朋友不会给你带来困扰。至于出国,如果那个人真爱你,我想他是不会阻止你飞的更高的。当然前提是你们都足够爱对方,也足够信任对方。别太纠结了,爱情是动力,不是阻力。”   “你倒是看开了。”我释然,拍拍他的肩笑道,“那我也祝你好运吧,多发现身边人的美好。还有,千万别丢了你的阳光.气息,很迷人,真的。”   “好啊,借你吉言。”康延也爽朗地笑了。   等我返回包厢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子菁又喝多了。应该是自从上了大学后,子菁就变的嗜酒了。   我埋怨June怎么不看好子菁,明知道她酒量不好还任由她胡来。   June突然就不高兴了,提着一酒瓶摇摇晃晃站起身:“喝呀,你那么心疼她就帮她都喝了呀!这一整瓶都是我们玩儿游戏她输的,不是我们任何谁在逼她。”   “嗯,我喝。June你别误会,我刚刚不是有意说你。”我接过她手中的啤酒,一股脑喝进胃里,够呛。   “你有种,我不跟你计较。”June好像消了气,被另外的同学搀扶着。   “都玩儿好了没?也不早了,回吧。”我说道。   “够了够了,酒也喝了,歌也唱了,话也说了,当然该打道回府了呗,走走走,别跟这儿杵着了,趁早赶回去还能跟宿舍阿姨求个情开门。”童越这才冒出来搭腔。   童越是那种喝不死的人,跟我一个一边架着子菁的胳膊往外走。   子菁一开始还乖乖地任我们摆弄,走到一半眯眼看了看我和童越,就任性地甩开童越往我身上靠,也不说话。   “得,我这当个好人还遭嫌弃。徐子菁,我不管你了啊,明儿个别说我不仗义。”童越不再插手。   “子菁别闹了。”我无奈地一手环着她的腰支撑她身体的重量。   “筱,我没闹,我就是想你抱抱我。只有这样我才能挨你那么近,你才不会推开我,我是不是很有心机,我以为你都知道的,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子菁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嘘,别说话了。走,我扶你上车。”童越已经在路边叫了Tax等我们。   “那个Ava,我就不上车了,我跟她们一起走。师傅,慢点开啊。”童越撤了。   子菁靠在我身上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碍于有陌生人,我不好跟她拉拉扯扯,肩膀借给朋友靠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大罪孽。   下车后,子菁蹲在地上哭。   一时间我觉得累好烦人,为什么总要我去哄女人啊,为什么总要我去迁就她们成全她们?   我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任冷风吹拂,也不想问她还要哭多久,为何而哭。子菁哭了一会儿,然后特别楚楚可怜地抬起头看向我。   “筱,你背我进去好不好?”子菁泪眼朦胧地问道。   “不好。”我十分果断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我后悔了,在看到子菁抿嘴,眼泪再次止不住地往下掉,却佯装坚强地站起来,对我云淡风轻地一笑的时候,我真的后悔说出那两个字了。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轻轻抽泣着说:“没事,那我自己走。”   我不能再对别的女生好了,不能再和别的女生亲密接触,我有女朋友,我不能让她在看不到我的时候提心吊胆。   凌涵,多希望我能早日功成名就,好与你双宿双.飞。   为了你,我想做一个对其他女子都冷酷无情的人。这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害怕自己多情。   我默默地跟在子菁身后,眼看着她被夜色下的石阶拌了一下,我上前想扶她,却被她躲开:“呵呵,不用拉我,其实我一直就没喝醉,我可以走回去的。”   “子菁,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不要说。”子菁打断我的话,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走,“快走吧,我想回去睡觉了。”   “哦,好。”我居然还能答得出话来。   在学校的感情关系,最起码把康延这一条给理清了。唯独子菁这条感情线,我无所适从。   班导开始着手统计学生的出国留学名额与名单,好做安排。   我依然犹豫不决,心心念念的都是凌涵。我很清楚她对我的重要性,有她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属,才是我想去的地方。   五一节凌涵都不准许我回去陪她,态度坚硬,让我不得不在她的淫.威之下屈服。   每次在电话里,凌涵都报喜不报忧,如同我做的一般。相爱的人不该是快乐和烦恼都要共享的么?可为什么我和凌涵不约而同地各自藏起了许多纷扰,这样真的好吗?   我的专业性质凌涵是知晓的,即使我不说,她也会在适当的时间替我把话题搬出来。   “蓝,在这件事上你不能跟我讨价还价,也没有暂缓一说。首先,我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意愿;其次,我作为你的爱人,真心希望你能够珍惜出国留学的名额,如果你担心我,那大可不必;最后,作为你的良师益友,我也支持你留学,开阔眼界也好,专业深造也罢,对你的将来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凌涵说的振振有词,头头是道。   “凌涵,你究竟明不明白异地恋有多辛苦?我没别的远大抱负和人生理想,我就是想好好跟你在一块儿。”我心里的小小委屈涌了上来,话里也带着哭腔。   “傻瓜,留学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又不是一去不回,寒暑假你依然可以回国的。”凌涵被我的情绪感染,说话也有了鼻音,“即便你日后爱上了国外的生活,要么我去把你抓回来,要么我们就一起移民,这样可行?”   “你终于肯霸道一回了。”听了凌涵的话,我破涕为笑。   “蓝,从过去到现在直至以后,你都是我的骄傲。我爱你,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但绝对不会束缚你振翅高飞。经历了这么多,如果我都还不能相信你对我的感情,那恐怕在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相信的了。我也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所以请你再对我多一些信任,异地并没有那么可怕。”   “好,都听你的。”我是妻管严吗?   管他的,凌涵破天荒地对我说了这么多甜言蜜语,糖衣炮弹我也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917,最近又回想起了当初在天涯看文的日子,无奈都太过于伤感了。默默地问一句,乃们更喜欢什么类型的小说呀?我能说我喜欢看虐文么,orz ☆、爱情的冲动   当我把下一学年半公费出国留学的事情告诉我爸的时候,他很高兴,毕竟在长辈看来能够出国学习是长脸的。   此外,我可以享受学校的部分学费支持,也证明我的学习能力得到了学校认可。无论我爸是否对外提起,我知道我在他心里都是有出息的。   那段时间里,凌涵在电话中告诉我小阮的孩子平安出世,是个男孩。   我没有单独电话问候,除了让凌涵帮我带一句关怀之语,我也只是发了一条短信,恭喜她一举得了小太子。   当晚,小阮就给我回了电话。   “蓝筱,你就这点诚意啊?还能不能好好相处当朋友了?”小阮一开口就讨伐我。   “姐,我心里的祝福都快溢出来了,您老就原谅我的不善言辞呗。凌涵就是我的代言人,我和她一体了,真的,恭喜你!”   “好啦,我不勉强你,口不对心的。”小阮有时也懂得善解人意,不会为难我,“跟你说点正事儿吧,凌姐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什么烦心事呀,我看她似乎气色不太好,我问她她也不说,还特别警告我不能跟你提。不过我思来想去的还是决定出卖她了,我就是怕凌姐一个人承受困难。”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阮。你好好坐月子带小孩吧,别落下什么后遗症,这是人生中最该享受高级待遇的时机,别浪费了,照顾小孩的同时也照顾好自己,多注意身体。”我谢道。   “呵呵,你这么懂啊?”小阮笑话我,“我休假也不在学校,所以最近帮不上你什么忙,凌姐那里你要留心喔,我希望你们幸福。”   “会的,我保证。”关乎凌涵的幸福,我只相信我自己,也必须相信。   几个月来,凌涵的确没跟我说过什么不开心的麻烦事。但既然小阮都能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恐怕就是真的不对劲了。   事后我打电话强烈要求凌涵用电脑和我视频,我说我想她,想看看她,一解相思之苦。   凌涵对我的要求束手无策,只能配合。   我抱着电脑爬上床,连通后,看着视频里熟悉的美丽容颜,我安静地笑了,却也差点哭了。因为太过思念。   两个人对着视频默默注视,谁也没有说话没有打字,就那么彼此微笑着。   大概十分钟,窗口闪动,是凌涵发了信息过来。   “看够没有?”   “没有,一辈子都看不够。”我回复。   “乖,早点休息,我明天也有早自习,再不睡我就要被我爸骂了。”   “伯父也睡这么晚?”我问。   “偶尔吧,他今晚还没睡,这会儿还在客厅看电视呢,估计等我睡下了他才会回屋。”   “涵,你被监视了。”我发了个调皮的表情过去。   “是啊,我爸专程问了我的课表,都贴墙上了,要我以身作则呢,以前可从没有过这种形式。”凌涵还发了个可怜的表情。   “为什么?”   “你别多想,我爸大概是想让我控制好作息时间,修身养性。”   “真的?”   “不然呢?你好好学习,期末加油。”   “嗯,想你爱你。亲爱的涵也早点睡,抱一下,别太累了。”我发了好多玫瑰和拥抱的表情。   “我也爱你,晚安。”凌涵给我一个拥抱。   说来有些不可思议,我们认识五年了,却头一次在网上这么聊天,说这么多话。   不知何时,神出鬼没的Shelly站在我床边盯着我。我合上电脑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脑袋,真吓了我一跳。   Shelly递给我一袋牛肉干,眼里是明显的奸笑:“你甜蜜完了没?要不要吃这个?个人觉得味道不错,就是有点难嚼,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对吃的没兴趣。”   “你错了,我对它很有兴趣,谢了。”我伸手拿过牛肉干,毫不心虚地和她对视。   “嗯,那你好好品尝,只要别告诉我它是甜的就成。”Shelly话里有话,就算她发现我心里有鬼,我也还是感觉不出她的态度。   我抬头看了看另外两人,June塞着耳机,子菁则是背靠着衣柜,好像是在玩儿手机,没看我就好。   不然,我怕自己脸红。   转眼就又到了六月,二十岁,仿佛更像是一个成人礼。   十八岁那年我丢了凌涵,那么我只好固执地认为这次才是我真正长大,真正可以成家的年纪。   可是,我最想念的人依旧不在身边。   二十岁生日,我只想和凌涵一起过,所以我早早地就拒绝了他们的生日party。在前一天晚上躲开他们的视线,一个人在校园的角落独自待着。   其实我心里是有一丝幻想的,幻想着凌涵的出现。   尽管这些天凌涵都没有刻意提起会给我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我也没有矫情地索要什么,但心里还是会想。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子菁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没事,就一个人发发呆,宿舍门禁前就会回去。   而子菁还是在挂断前问了一句:“筱,我去找你,如果找到了,今晚就让我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子菁,生日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先挂了电话,没回答她好与不好。   正如我最后说的,生日确实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陪你过生日的人。这个人,我希望是凌涵。唯有她,方能给我诠释温暖和生活的意义。   凌涵发来短信,问我有没有和朋友出去聚会,我说没有。   凌涵问怎么了,是心情不好,还是有别的事耽搁了。我说我只是太想她了,没法再和别人共欢愉。   凌涵说我傻,然后问我是不是在学校,是不是在哪里坐着放空。我笑了,因为凌涵了解我,然后告诉她我正在学校的湖边无私放血喂养蚊子,好让它们撑死,做个饱死鬼也不冤。   由于凌涵父亲在家,所以这学期我们大都以短信联系为主,打电话也基本是在凌涵下班的路上,免得露馅儿。   半个多小时后,子菁找到了我。   听到短信铃声提示,我以为是凌涵,在屏幕上看到的却是子菁的名字。   “筱,我找到你了,可你还没有答应让我陪你过生日。只要你回复我一个‘好’字,我就立马出现在你面前,我还有生日礼物给你噢。”子菁的短信。   看了信息,我甚至不敢抬头,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我做不到违心回复她“好”,也做不到狠绝地回复她“不好”。我沉默着,五分钟后又一条短信进来。   “筱,我爱你,给你我全部的爱,这份礼物你能收下么?我怕自己再不说出口,就真的没机会了。我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违背世俗的感情,那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愿你能让我继续陪在你身边。爱你的子菁。”   “对不起。”这次我鼓起勇气给了她答案。   几乎就在短信发出去的同时,我的电话铃声也响了,弄得我心跳都漏了几拍。   电话响了两三秒就断了,我滑开屏幕查看未接来电,居然是凌涵。深呼吸一口气,我握着手机站起来想离开这个地方,实在太煎熬了。   才走出几步,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依旧是凌涵。   这样打通电话又挂断的行径明显是在捉弄我,可凌涵什么时候也热衷于这种小把戏了。我在想着要不要即刻回她电话,突然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让我紧张起来。   方才的阴霾情绪一扫而光,我在昏暗的路灯下四处张望,唯独没有回头看。   奇迹出现了,我的女神降临了。   在我左前方的一颗大树下,小女人身着浅蓝色雪纺衬衣,白色修身裤,外加一个橘黄色的迷你版小巧行李箱。   不远处的佳人拿着手机朝我挥手,我再也克制不住激动万分的心情,快步过去拥抱爱人。   “你明天还有课。”拉开距离,这是我对凌涵说的第一句话。   “这几年我总在想,我也该为爱情,为你,冲动一次。”凌涵回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却像是变戏法般,冒出一朵红玫瑰,“蓝,生日快乐。”   “谢谢亲爱的。”我感动道。   我接过玫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啄了一下凌涵的嘴唇,然后提着行李箱拉着凌涵逃离“作案”现场,避免尴尬。   那时的我全然忘记了子菁的存在,或许我和凌涵的一幕幕都已被她收入眼底。   到酒店办理好入住后,我给Shelly打电话,说如果今天遇到查寝,麻烦她帮我好好跟生活老师说一声。   Shelly爽快的就答应了,没问我为什么不回去,也没问我为什么不是让子菁帮忙,只叫我注意安全,不是在外面杀人放火干坏事儿就好。   反观之,我要是给June打电话,那妞儿一定会追问个不停。   晚上凌涵被我缠着一起洗了脸红心跳的鸳鸯浴,免不了被我各种调戏外加吃豆腐,不过我也被她掐了好几下。   我穿上浴袍,用浴巾裹住凌涵,直接打横抱起,然后实行推倒大计,一夜缠绵。   好在第二天上午的课是最后两节,凌涵当然是不允许我旷课的。而她自己却为了我调课,编理由请了周五一天的假,还要对父亲撒谎。   “你再躺会儿,我出去买点早餐。”醒了后,我亲亲凌涵的额头说道。   “嗯。”小女人迷迷糊糊地应声。   “亲爱的,你搂得这么紧,我怎么起身呀?”我好笑地抚摸着小女人光滑如丝的后背。虽然我也想继续赖在床上,但早饭还是要吃的,不能饿着我家小女人。   “噢。”凌涵蹭了蹭我的肩,才舍得松了手,“去吧,快点回来。”   等我买好东西,凌涵也已经洗过澡穿好了衣服,正在对镜梳妆。等她弄完后,两人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天。   凌涵说,在我外出时有个女孩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她接了,是徐子菁。   早上出门时没留意那么多,想到来回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所以只带了钱和房卡。而手机从昨晚就搁在电视机前的书桌上,我记得当时是调成的静音状态。   “她说什么了?”我镇定地问道。   “问你上午的课还去不去,需不需要她帮你带书。”凌涵的语气很是平常,“我回答说你会去上课的。对了,手机里面还有很多未读信息,应该是你朋友和同学发来的生日祝福吧,你有时间都回复一下,谢谢他们。”   “恩,知道了。”我此刻的内心可谓是波涛汹涌,因为昨晚子菁发的短信还没删,担心有没有被凌涵看到。   “你们学院的课,可以旁听吗?”就在我思绪神游之际,凌涵问道。   “什么?”我有些不解,顿悟,“你要陪我去上课?我们上午的课是专业的外语课,通常都会分小组练习之类的……”   “呵呵,逗你的。”凌涵摸了摸我的头。   “涵,我不是……”我急于解释,也是掩饰自己的慌张,我害怕凌涵跟子菁见面。   “等会儿,真正的生日礼物还没给你呢,我去拿。”凌涵笑着起身,我却如坐针毡,狠狠地骂自己懦弱。   “有你在就是世上最好最珍贵的礼物了。”我跟上去拥住她。   “好啊,那我以后也不用花心思为你挑选礼物了,你自己说的哦。”凌涵从行李箱中翻出一个咖啡色小盒子,“先看看这个吧,那今后可别埋怨我不送你礼物。”   “有你在我就很满足了。”我打开盒子,是一块休闲款的卡西欧K金女士机械表,有着充分的时尚感,但并不特别女性化。   “戴上试试?”凌涵没有问我喜不喜欢,因为她知道只要是她送的,我都喜欢。   “好了,从今往后,我的时间都只为你而转。”我扬了扬左手腕上凌涵为我戴好的手表,十分甜蜜地说道。   “别贫了,算好时间回学校去上课吧,下课后给我电话。”凌涵催促道。   “哦。”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921,最近一朋友向我请教如何追御姐,可那御姐有家室啊,还是有头有脸的半个公众人物。我能给的支持就是,告诉她天涯很多御姐文,可以取经 O(∩_∩)O ☆、一次次沉沦   中午刚上完课,凌涵的电话就进来了,大致意思是让我跟室友一起吃午饭,然后回宿舍休息,等下午上完了课再去找她。   凌涵的说辞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根本不容我反驳。   我压制住憋屈,只能顺从她的话,不问为什么,也不做无谓的挣扎。可能的确是我触犯了她,而她也无意间发现了我的某些“不坦诚”,那我就该“担责”。   中午躺在床上小憩,我有想过跟June她们出柜,凭借我们两年来的友好相处,我相信她们不会用异样眼光来看我。   一直以来我都把对凌涵的感情小心翼翼地当作稀世珍宝呵护着,不是因为我不敢把这份爱情放在阳光之下,而是怕造成对凌涵的伤害。   我在犹疑什么呢?   宿舍只是属于我的一个小圈子,即使她们不能认同我喜欢女人的感情,对我有所偏见或是诋毁,都不会影响到凌涵的生活。   但若是她们能接受,这对于我和凌涵的日常联系无疑是大有帮助。   再往深了说,让身边人知道了我是有对象的人,这也是我在讲明立场,就不必躲躲闪闪地避着跟哪个男生或女生多了点接触,担心引发她们的猜测,也引发凌涵的多想。   譬如当前最棘手的两个人,康延和子菁。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Shelly在书桌前翻书,June坐在床上玩儿手机,子菁则是在床上躺着。   “咳,那个,既然你们都不打算午休,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一下。”清了清嗓子,我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开口说道。   “说什么?不痛不痒又司空见惯的话题就不要来了。不过,你昨晚出去干嘛了,跟谁共度春宵了,这个我倒想了解了解。”June率先对我的话做了反应,但眼睛却没离开她的手机屏幕。   “我就是想说,周末去爬山呗,我看天气挺不错的,适合去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如果你们都没意见,今天能敲定行程的话,我就去找康延借车,咱们自驾游,明天还可以在山里边儿住一晚,怎么样?”关于感情,话到嘴边硬是没说出来。   “啊?嘁,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们啥惊天骇人的秘闻呢。”June放下手机看着我,心情是愉悦的,“我没意见,我巴不得天天出去嗨,主要还是看Shelly吧。”   “你把想说的说完,我再考虑。”Shelly直戳我的要害。   “哦,还有,我想正式告诉你们,我谈恋爱告别单身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恢复了平常淡淡的口气。   “Are you joking?”June不敢相信。   “这种事,我不开玩笑。”   “康延?”   “不是。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而且我们也达成了共识,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昨晚撇开我们,还拒绝了生日聚会,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吧?”这时Shelly站了起来,面向我问道。   “我昨晚的确跟她在一起,但我事先并不知道她会为了我特地来北京,这不是预谋,是她送我的惊喜。而我也只是想给她更多的坚定,所以选择告诉你们。”   “追来北京制造浪漫?那很厉害嘛!”June赞叹道,“是不是接下来要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这是大好事儿啊,我们一定捧场。”   “如果我说,我和童越是一类人呢?”   “你跟她怎么一类人了?不都是女人喽!等等,那个啥,我,我是不是想歪了什么?还是……”June。   “我是谈恋爱了,但我没有男朋友,我爱的是一个女人,而且你们都见过她。”我微笑着大方承认,不再有刚开始的难以启齿。   “她很有魅力,是个非常值得爱的女人,我也打心底地很欣赏她。你和她在一起,我想比起童越那样的,呵呵,我应该更能接受你们吧。”Shelly洞悉了我的所指,并给以友好表示。   “谢谢你,Shelly。”我由衷的感谢她。   “拜托,你们俩能不打哑谜吗?”June不明所以,但伸出手指和眼神并用,指了指仍然平躺着一言不发的子菁。   “……”我对她摇摇头,我也知道子菁肯定没睡着,并且此刻很难过。   “那是?”June又问Shelly。   “凌涵,她的名字。”我笑着解答June的疑惑。   “噢,去年夏天我们一起吃过饭那次,凌姐对吧?”June恍然大悟,想起了跟凌涵的见面。   “是的。”   “Ava,干得漂亮,perfect!”June朝我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周末爬山的计划,我也没意见,你能安排好的话。”Shelly的话是对我说的,但眼神看了下子菁的方向。宿舍里最精明的人,非她莫属了。   “啊呀,我还是决定躺一会儿,到点了记得叫我啊。”June似乎也从Shelly的言行中想到了什么,直愣愣地看着埋在被窝里不知是睡是醒的子菁,不再说话,躺下前还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子菁,我万万没想到,继梁宇之后再深深伤害到你的,居然会是我。   这场谈话比想象当中顺利很多很多,对于室友们的理解,我心怀感激。只是对子菁,或多或少有了一种亏欠的感觉。   下午,我们三个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中午的话题。   June这次充当了我的救星,一路上挽着子菁的胳膊,情绪高昂地跟她说周末去郊边爬山的计划。   我联系康延,问他能不能把车借给我,康延自然是答应了。   爬山的路线定好,下课后又回宿舍收拾了几样轻便的行装,然后跟June她们约好了明早上来接学校接她们的时间,我就去见凌涵了。   凌涵却不接我电话,回了一条短信:“今天换你来找我吧,我在北大,别太晚。”   下意识的翻转手腕儿看了看时间,又想起上午June夸赞手表好看和送我手表那人的眼光独到时,子菁在一旁黯然失落的神情。   去年子菁也送了我一块手表,但自从那晚后我从来没有佩戴过。   子菁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而我的回答是,因为我想好好保存它,所以舍不得戴着它经历风吹日晒。   这个看似暧昧却也牵强的借口,或许可以令当时的子菁有所感动。然而现在,大抵已成为了一个她用来嘲笑自己可悲可怜的笑话。   我骗了她,是她爱的人骗了她。   四点十五分,我打车前往北大寻找我的小女人。她,在等我。   我在未名湖畔的柳荫下看到了凌涵,飘逸的碎花长裙,飘逸的乌黑秀发,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湖边的石凳上。   从我上车到这会儿,我们都没有联络。   我静悄悄地走到她身侧,用手机拍下了她的唯美侧脸,同时被纳入影框的还有湖对面的博雅塔。   画面太美好,我竟不敢上前打破,于是发了条短信:“涵,你会等我多久?”   我看着她查阅信息,然后回复:“只要你在路上,我便一直等。”   凌涵,我甘愿这一生都为你而活。   再次编辑短信:“我爱你,爱那个徜徉在未明湖畔仿若人间仙子的你,无论何时,我都不会让你等得太久,因为我一直都在。”   凌涵看了短信,回头一笑百媚生。让我,一次次沉沦。   晚上回到酒店,我和凌涵说了周末外出游玩的活动,也说了今天中午在宿舍的短暂谈话内容。   “涵,你没生气吧?”   “我不生气,我只是在想你这样做会不会对你的学业有所影响。蓝,你不用事事都只为我考虑,更不能拿前途来做赌注。”凌涵摇摇头,神情凝重。   “亲爱的涵,请你放心吧,我不再是当初那个情急之下就冲动的蓝天了。June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前有童越做了表率,所以得知我爱的是女人,而且还是你这么一个温婉娴淑的大才女,她们都嫉妒了,并非是抵触到恶言相向。”   “但愿都在你的掌控范围。”凌涵终于肯对我笑笑,抬起手来触摸我的脸,“真希望你能再长大些,可那时我也老了。”   “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不许总说这么悲伤的话。”我取下捆绑头发的胶圈,已经快长到胸口的发丝流泻两肩,然后侧身趴进凌涵怀里,执起两人的一缕秀发。   “好,我不说了。”凌涵温情的看着我。   “还记得年少时你说想看我长发的样子,那时我就一直在想,为你留的长发,是要和你做结发夫妻,现在如愿了。”我把两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   “傻瓜。”凌涵低下头亲吻我的眼睛,“我们该睡了,明天得早起吧?”   “说你爱我,不然我睡不着。”我埋头在凌涵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涵,这颗心,如今是在为我而跳动吗?   “我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不知从何时起,凌涵不再吝啬对我言爱了。   “什么时候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想的有多少?”我嬉笑着翻过身,伸出左手把凌涵捞入臂弯抱住,“你要是不困,我可就要干坏事了。”   “越来越不正经了。”凌涵嗔怪道,还掐了我的腰。   “奥,那我得多不正经才对得起你的评价呀?嘿嘿……”说着右手已经从小女人的裙摆滑了进去。   合理的床上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第二天大早闹铃一响,我就独自先起床去康延那儿取车,顺便到超市买了些饮用水和零食以及卤味小吃,当然还买了爱心早餐给凌涵。   吃过早饭,带好所有东西办理退房,然后驱车回学校接三位美女。   June她们再次见到凌涵,少了客套,多了些矜持,也多了些随性的动作和语言表达。虽然车厢的空气里不可避免的弥漫着少许尴尬分子,但感觉上还是亲近了许多。   无论从哪方面,凌涵从来不是个会惹人厌的女人,所以我一点不担心她和室友们的相处。   凌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时不时地与June她们说说话。   子菁则坐在我身后靠窗的位置,一路上保持礼貌性地微笑,但却沉默寡言,只在June拉她说话的时候才有问有答。   “Shelly你开下手机的地图导航看看,我怕这车的GPS有误,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一下为好。”我的方向感其实不怎么强,为了不走冤枉路还是决定向最靠谱的Shelly再一次确认去云蒙山的路线。   “GPS导航没错,你继续开吧,Ciel的手机地图跟着呢,你就不用操心了。要是发现问题,我们会及时告诉你的。”Shelly回答我。   “喔,好的。”我看着后视镜里的Shelly点点头。   行车路上余姐给我打来电话,我把手机给凌涵让她接,五个人的性命在我手上,还真不敢大意。   凌涵边接电话边从我的背包里翻出耳机,兴许是顾及到子菁她们,凌涵讲了两三分钟后就帮我把耳机塞好,让我自己跟余姐通电话。   余姐说,她就是问问我凌涵是不是跑来北京找我了,没想到接电话的就是凌涵。   我无声地笑着,心里全是甜蜜。   “涵,你来北京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够到位。但我不喜欢你这样,我希望任何时候你去哪里都要给我留点蛛丝马迹,好让我不至于茫然无措。”我转头对旁边的小女人说道。   “呵呵,仅此一次。”凌涵把我的手机跟耳机收好,“专心开车,别分神。”   总的来说,这个周末的云蒙山之行还是非常愉快的。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跟凌涵合照,可以无所隐忧地牵着她的手,像一对普通的恋人。   周六那晚我和凌涵住,子菁她们三人一间。   也是那一晚,在她们没有我的夜里,在我有爱人相伴的夜里,June、Shelly打开天窗和子菁谈了心。   这是周一我在图书馆遇见Shelly,一起回宿舍的路上她告知我的。   她们三人之间具体探讨了些什么,结论又是什么,Shelly未曾对我详说。她只让我对感情要有明确的态度,不要三心二意,也不要暧昧不明,伤害了身边爱我的人。   不用猜,她和June已然知道了子菁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此前她们没往那方面想,但在我出柜后,一切都不言而喻。   还有童越那家伙,大概从大一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子菁对我非同一般的情愫,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我对Shelly说我只爱凌涵,从三年前到现在再到以后,至死方休。   Shelly说,那我代表宿舍三人,祝福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924,祝大家中秋快乐,团团圆圆呦!(Ps:谁有好看的虐文介绍么?我想我是在找自虐了。虽然在这个佳节提虐文似乎不太好,嘿嘿,虐虐更健康,虐虐更强大嘛。) ☆、真明白才好   相较于去年,今年的暑假就不那么怡然自得了。一是不能跟凌涵同居,二是有一堆出国留学的事项需要准备。   为了能离凌涵近一些,我厚着脸皮在余姐家待了一段时间。   余姐去店里的时候,我就在家充当小琪的全职保姆,还一边在网上翻阅资料,熟悉西班牙风情人文。我甚至还进了留学群,接受那些有经验的前辈们的指教。   某日心血来潮,一颗感恩的心蠢蠢欲动,联系了在高中时代对我进行了孜孜不倦教诲的小廖老师。   我的学业走到今天这种优异程度,小廖老师功不可没。   约了小廖见面的事,我老老实实向凌涵交代了,并且我那天还带着小琪一起去了。多个可爱的小宝贝,能平添不少乐趣。   事实证明,小琪真的是人见人爱,捕获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心,让她们恨不得占为己有。   我和小廖约的午饭,一起尝试了泰国菜,不好也不坏的感觉。   下午两个大人为着小孩着想,便在商场找到一处儿童乐园,小琪在里面跟其他小朋友玩儿得很开心,我和小廖则坐在外围随意聊天。   小廖说,看到这些天真无邪又让人心暖的小家伙,她突然间也想把生小孩儿的人生大事排上日程了。   四点左右接到凌涵的电话,问我晚饭是不是也在外面解决,我说否。   然后她就笑了,让我打理好自己带着小琪去她那儿,余姐也会过去。说她父亲也快两个月没见到小琪,嘴里都念叨上了,正好借此机会我再去露露面。   同小廖老师道别时,我向她请教去长辈家里通常都该买些什么样的礼品呢?得知的答案是养生补品,或者保健器材。   于是我在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些适合老人家的补品,但心里仍旧没底。   考虑到避嫌,我和余姐小琪三人一同出现在凌涵家门口。小琪第一个进屋,我看到伯父特别高兴地朝她招手,然后弯下腰抱了抱她。   对于我的问好,对于我的礼物,伯父都淡淡地回应。   “你是凌涵的学生吧,听说你在这边念高中时,你们还同住过一段时间?”当凌涵和余姐在厨房忙碌时,伯父问我。   “嗯,是的,多亏了凌老师当年的培养,我才能考上好大学。”我回答道。   来之前,凌涵没跟我说过他父亲知道了我们的过去,但事实就是那样,况且大姐都已知晓,所以我不否认。   伯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好像不打算继续说些什么。   我从小就是个极不擅长和长辈相处的人,我不懂得讨好他们,也不懂得应付,更不懂得谄媚。   但我不能逃,不能怯场,不能敷衍。   因为他是凌涵的父亲。   就当我坐在小凳子上局促不安之际,斜对面的伯父又开口跟我说话了:“以你们现在的关系,凌涵跟李森之间发生的一些事,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吧。”   “这个,大概知道一些。不过这都是凌涵的私事,也是些不开心的过往,她对朋友几乎都不会提。”我一板一眼地回话。   “我私底下碰到过李森,他居然说是凌涵求着他离婚的。哼,他还厚颜无耻,说如果凌涵愿意回头,他也可以不计前嫌跟凌涵复婚。当然这些话我没有跟凌涵说,我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看似坚强执拗,其实内心很脆弱。作为父亲,对于女儿的尊严自然是要维护的。她既然能常常把余艾和你带来家里,说明你们在她心中是有分量的,我跟你说这话,无非就是希望你能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劝劝她。年近三十又离过婚,这对她的事业和日后的幸福都是一大败笔,也是一种耻辱。”伯父说了一长串他对凌涵离婚的看法。   “好的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除了这个回答,我还能说什么。   “真明白才好。”伯父接着说道,“你大学还未毕业,我刚刚说的话可能有些不适宜,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用心。我老了,子女的幸福才是我唯一关注的。”   “嗯,凌涵她很爱您,您的良苦用心她能体会得到。”   我想,伯父的字里行间都是在表达,对于凌涵跟李森复合,他是乐见其成,且指望我和余姐能起到“撮合”的作用。   伯父说,凌涵是“求”着李森离婚的。   听到那一个“求”字,简直让我心如刀割痛到无法呼吸。再到后来的“一大败笔”和“耻辱”……   凌涵,你为我忍受的种种屈辱,今生要如何才能替你洗净?   饭桌上,坐在我左手边的凌涵习惯性地给我夹了好几次菜,而我自以为机智地又给余姐,给小琪都夹了菜,就是没敢跟凌涵频繁互动。   吃完后我麻利地开始收拾碗筷,一进厨房就听见伯父对凌涵说,不能让作为客人的我刷碗。   不料凌涵这次也不再偏袒,说她那是不好意思一直蹭饭,干点活儿才踏实。   我默默叹气,专注于洗刷。   凌涵本有意留我一宿,我却当着伯父的面直接回绝了她的好意,抱着小琪说已经跟余姐商量好,答应今晚去陪小琪玩儿了。   小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拒绝她,原有些欢愉的心情顿时消散,尴尬地说那就不挽留我了。   “凌涵刚才很失望。你们也好些日子没单独相处了吧,怎么不顺着她的话留下来。”余姐开着车问我,而我在后座抱着犯困的小琪望着窗外发呆。   “我也想,但伯父似乎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发现不了什么,我觉得在他面前还是跟凌涵保持些距离比较妥当。”   “晚上我和凌涵做饭的时候,伯父跟你说话了?”余姐问道。   “说了。”我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余姐,我猜想他大概也跟你谈过话吧,殷切希望你能劝凌涵跟李森和好。或许是久不见成效,他今天才又想把我拉入阵营。你……”   “呵呵,我确实没跟凌涵讲过那些。你们现在的阶段,我曾经也经历过,未来是光明还是灰暗……”   “不,我不想听天由命。时至今日,我更愿意相信事在人为。”   “嗯,nothing is impossible!”   起初住在余姐家的几天,都是由她早起准备早餐,后来在日常生活中渐渐有了默契,我便把做早饭的活儿揽了过来。   余姐夸我做的好吃,也夸我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按照她的原话:你和凌涵能走到一起,真不知是她的福分,还是你的福分。   那之后的好些天里,凌涵都不再主动跟我联系。但我打电话她会接,发短信也会回,只是少了亲昵。   我们一起去看望过小阮母子两次,已为人母的小阮红光满面。孩子他爸长相英俊,最重要的是对小阮无微不至地关怀,给小孩换尿片冲奶粉也能做到事事亲为。   三代同堂又幸福美满的一家人,不止,小阮说她的外婆尚在,算是四代同堂了。   假期就快结束了,总的算起来,我在余姐家待的时间比在自己家还多,连小琪都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跟我说早安。   少数时候,小琪也会赖皮地跟我一起睡在小卧室,然后第二天早上就会拖拉着我去跟她妈咪道早安。   不得不感叹,小孩子都是早起的生物啊!   “你们都要开学了,心里还在为伯父的那些话别扭?”这天,余姐问我。   “是挺困惑的。有时候真想抛开这里所有的烦恼,拉着凌涵一走了之。”我背靠着落地窗,小琪一个人在客厅看动画片,我和余姐在阳台。   “呵呵,你可以试一下。”余姐笑道。   “就算我想试,凌涵也不会跟我走的。”我耸耸肩,却发现余姐正直直地盯着我。   “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结果。嗯,我敢和你打赌,我赌,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凌涵一定会跟你走。”余姐胜券在握地说道。   “如果是你,你会走吗?”我反问道,没把余姐的赌约当回事。   “如果是你,我会。”   “没可能的,我比你更了解她。”我移开视线,余光看了看里面的小琪,小家伙正在聚精会神的埋头涂画。   “小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太自信了,尤其是对一个感性女人的行为判断。要知道女人的心思,可是比这变幻无常的天气更加令人拿捏不准。”   “是吗?那余姐你自己是否也如此?”   “我?这就要问你了,你觉得我和凌涵有多少相似之处?”   “……”余姐的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你是你,她是她,无需做什么比较。”   “我可否把你的话理解为褒奖之词?”余姐边说边打开窗户往客厅走,也没有等我的回答,又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离开之前,好好跟她谈谈吧,你们俩都太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了。”   “余姐我出去下。”余姐今天休息,我扎了马尾,穿了件颜色偏沉的薄荷绿宽松体恤加浅色牛仔裤和白色板鞋,拿了鸭舌帽出门。   “要用车吗?”走到门口的时候,余姐问我。   “不用,我就随便走走。”   “好,别在外面待太晚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我会尽量帮你。”   “Ok,谢谢。”   搭了公交车在高中学校下车,戴好墨镜和帽子,斜挎着卡其色小背包,看了看时间,整好十点。   徐徐走在人车浩瀚的大街,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晃晃悠悠来到熟悉的小区大门前。   小区花园的人不多,多数是老人和小孩,我也知道伯父有晨练的习惯,但这个点明显已经过了他平常晨练的时间。   长亭下有几位老人围坐着下棋,而在他们的不远处,大树下那位身穿白色大T,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屈膝打着太极拳的大爷,不就是凌涵的父亲吗?   我下意识地往树后躲了躲,心想着凌涵在做什么。   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寻思着要不要给凌涵打个电话,约她出去逛街也好,吃饭也好,看书也行啊。   在我踌躇的五分钟后,再看向伯父那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而他来的方向竟然不是小区大门,是凌涵所在的大楼。   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区业主,不是陌生面孔,他是李森。   我紧紧握住手机,似要捏碎般。   李森跟伯父站在原地讲了几句话,我看到伯父的脸色十分阴沉,然后便和李森一前一后又往楼里去了。   余姐,你说凌涵会不顾一切跟我走,可我不敢信,也不敢那样去做。   我连电话和短信都不敢在此刻给凌涵,我不能大吵大闹,不能做出任何有损于凌涵声誉的举动,所以我只能顾影自怜,只能把苦和痛统统打包咽下去。   打车到了江边,翻看刚才的未读信息。   怀着侥幸心理期望会是凌涵,但不是她,而是每个月都会给我发两三次信息的赵籽希。   分别两年,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不是说好了做知己的吗?   时隔两年,我第一次给籽希回了电话。没有过多客气的开场白,我只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如果方便就来江边找我。   籽希说,那你等我。   我们在江边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并排坐在大石块上,籽希的长发不再,如今是斜刘海和到下额的齐短发。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消瘦,怎么都没有被爱情滋润到。”我先打破了凝固的氛围。   “呵呵,我一个人啊,哪里来的爱情。”籽希随手捡了一块鹅卵石,摊在手心瞧着上面的纹路,“小时候大人们都说,鹅卵石就是从天空坠落下来的星星。”   “嗯,我那时也信了,常跟小伙伴到河边捡好看的石头,然后用大铁盒子装起来,可沉了。”这是我小时候鲜有的快乐回忆。   “沉甸甸的回忆才能记忆犹新。”籽希将石头扔进了江水。   原来高中毕业没多久,籽希和安阳就在一系列的不和谐与争吵中分开了。籽希高考失利,为了母亲也为了前途,选择复读高三一年。   上大一的安阳,还带着她的新女友去见过籽希。不知是报复,还是炫耀。   直到下午两点多,我才惊觉时间飞逝。   回步行街,寻了一家砂锅菜,两个人在二楼靠窗小坐,各自拿着手机无所事事地滑来滑去。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927,争取三天一更,早日完结。亲们催的另一篇《凰凰而安》古文,不会拖三五年的,表吓我... ☆、卑微得可怜   填饱了肚子,我按着自己的想法,又带着籽希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喝酒吗?”傍晚走在音乐喷泉的广场上,我突然有些怀念在酒吧无拘无束的感觉,所以有此一问。   “嗯?你如果想喝,我可以陪你去。”籽希作出回应。   最终我们没有涉足酒吧,我到超市买了十厅啤酒,还有几袋薯片,步行去公园,在一处僻静的石桌落座,把酒当做饮料来喝。   我对籽希说,我也爱上了女人,爱得很累很辛苦,却已爱到无可救药。   籽希却笑着喝了一口酒,说她尝试过接触对她示爱的男生,但始终没有怦然心动的痕迹,索然无味。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没喝多少我就发现籽希和我一样酒精过敏,于是阻止她再喝,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也不用舍命陪我折腾,我就是心里烦闷,不会喝过头的。等下你能清醒的打车回去,我才放心。”我把薯片递给籽希,自己则猛灌啤酒。   “印象中,你对这个也没抗体吧?”   “你都说是印象中了,你看我喝了不是好好的嘛?”   “没事就好。”   至于我的过敏症状,这两三年来以毒攻毒,基本上被我给压制住了。   八点多,余姐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说跟朋友在一块儿小聚,晚点儿再联系她。一晚,就到十一点了。   籽希半扶着我离开公园,在公路边我拨通了余姐的电话。   “小天?”听到余姐声音的瞬间,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啜泣着说不出话。   “你好,我是蓝天的朋友,她现在喝醉了,请问你可以过来接她吗?我们在xx南路,公园大门口这边。”籽希拿过我的手机跟余姐对话。   “你不确认她的身份,就轻易把我交给她……”我止住了眼泪。   “能让你哭的人,必然是你很亲近的人。你看差不多一整天了,我们聊天吃饭看电影喝酒,你都不肯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结果跟她打电话你就哭了,说明什么?”籽希把手机还给我。   “没什么。”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半小时不到,余姐就开车过来了。我们说送籽希回家,她却扬了扬手机屏幕,说自己已经叫了车,马上就到。   我没有坐副驾的位子,而是钻进了后座半躺着。   小琪睡觉了,在我住的那间房里。余姐说小琪一直在等我回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我洗完澡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余姐也换好了家居服,还给我冲了一杯蜂蜜水,端过来让我喝掉,然后陪我在客厅待着。   “余姐麻烦你了,今晚我就在客厅睡。现在都凌晨了,你去陪小琪吧。”我强忍着头痛,深感不安。   “又不是没地方可睡,你跟我说睡沙发像话吗?”余姐站起来,拉着我的手。   “余姐我……”我想挣脱。   “听话,你还当我是姐姐或朋友,就别再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了,否则,我也是会生气的。”余姐头一遭这么严肃地警告我。   第二次躺在主卧的大床上,余姐关掉最后的床头灯时,在她转身前,我拉住了她的手。   布满黑暗的恐怖回忆涌上心头,无数个孤苦无依的夜晚。   我松开了手,余姐却不再离去。   她掀开薄被的一角,躺了下来。我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接着便被余姐圈入了她温暖的怀中。   “睡吧,别想太多。”余姐轻抚着我的后背。   我的心跳得很快,因为我很紧张。为什么紧张?因为我好想亲吻这个女人。   感觉到脸颊也烫了起来,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我一动也不敢动地缩在余姐怀里,为脑子里冒出来的冲动想法而羞愧万分。   酒,一定是酒的原因!   眼泪再次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我甚至不明白为何而哭。   余姐动了动,应该是察觉到我的泪水,想为我擦拭吧。可我不想让她看出我的窘迫和羞愧,于是只好用双手紧紧地回抱住她苗条而柔软的腰肢。   “晚安,余姐!谢谢你的陪伴。”我带着不知名的负罪感强行入睡。   早上醒来,余姐并不在我身边。   我起床去了客厅,再看看另一间卧室,门打开着,卫生间和厨房也都空无一人,全无小琪和余姐的踪影。   回房间拿起手机给余姐打过去,问她们在哪里。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我熬好了粥在厨房的锅里,你洗漱好就吃一些。”余姐说道。   “嗯,我很好。你们要外出怎么都没有提前给我说,要去几天?”   “昨天临时决定的,你出去了就没来得及跟你说,好了,别小孩子气。我就带小琪去看看她姥姥和姥爷,具体时间没定,可能没法送你去机场了。”   “你自己开车的吗?路上小心。”我有种被遗弃的低落情绪,余姐和小琪就像是我的亲人一般,我舍不得她们。   “呵呵,我会小心开车的。小天,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凌涵值得你为她受苦,所以不要因为一些误会而伤害你们彼此。我希望下次再联系,或者再见面,你们还是恩爱如常。”   “嗯,我会坚守下去的。”我从没想过放弃。   约了凌涵来余姐家见面,两个人一起买菜做饭、在沙发上亲密相偎的场景恍如隔世。   晚上凌涵留了下来,我们已许久没这般享受二人世界了。   问题产生了,就该解决。   我把伯父对我和余姐提出的请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涵,不出我所料,对于伯父的想法,凌涵其实是知晓的。   “这就是你上次拒绝留宿,然后跟我保持距离的原因?”凌涵坐在沙发上,我盘腿坐在地上。   “不然我该怎么做?继续大大方方赖在你家,在你父亲眼皮子底下跟你亲热?还是畏畏缩缩时刻提防着他的眼色?凌涵,我不是个厚脸皮的人,我也是女生。”   “蓝,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我也一直让你相信我,我以为我能处理好我这边的琐事,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凌涵神情疲惫。   “我们连坦诚相见都做不到了,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   “我看到李森了,看到你父亲和他见面,看到他们进了大楼。如果不是我无心撞见,我是不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凌涵听了我的质问,哑口无言。   “你说啊,说那只是你父亲和李森的一厢情愿,是他恬不知耻来缠着你,说你跟你父亲表明了不会与李森复婚的态度,你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给我你的理由。我可以不把它当做是隐瞒和欺骗,只要你亲口澄清,我就相信。”   “看到的就是事实吗?”凌涵冷笑,“早在春节期间我就跟家里人说过,我和李森绝无可能。我爸有他的考量,所以他认为我应该给李森一个机会,但不管他怎么劝我,我都置之不理。至于他让李森来见我,我也很反感,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要顾及他的颜面,要顾及你的感受,我何尝不累……”   “够了,够了。”我趴在凌涵腿上,双手环在她的腰间,“我没有不信你。余姐说我们俩都太爱把事情闷在心里,所以我才这样问你。”   “你还小,没有婚姻和家庭方面的压力,但我不同。”凌涵摸了摸我的脸,“我能做的坚持,就是采取迂回战术。”   “涵,什么样的打击和痛苦我都受过了,我会比你更坚强。伯父给你的压力,你都可以毫无保留地跟我说,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哪怕是他逼你去相亲,你也不要瞒着我独自承受……”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磨练,等你足够强大了,我们未来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忘却情.欲静谧相拥。   新的学期,June留校念大三,Shelly和我不同学校。子菁,那个被我放在记忆里却不忍触及的女孩,跟我申请了同一所学校。   我们在学校安排的公寓住了一个月,费用的确如网上所说,比较昂贵。   而后,跟另一名韩国来留学的女生一起找了所合租套房,三个人各有各的房间,价格也比较合理。   Salamanca是一座闻名世界的大学古城,也是西班牙内陆著名的旅游城市。   留学的日子很充实,很丰富,很精彩。   由于我和子菁本就是西班牙语言专业,所以在这里的日常交流不成问题,也方便了我们的生活、购物、打工等。   我们经常自己在家做饭吃,子菁的厨艺很靠谱,她会迁就我的肠胃和口味。两个不同国家的人相聚,漂亮的韩国室友爱好料理,所以我就是最享口福的那个“懒人”了。   我像去年在北京上学那样,与凌涵定时通过电话和扣扣联系。   有时我也会在马德里、巴塞罗那等城市,给凌涵和余姐她们写明信片,尽管陪在我身边的,是凌涵知道却几乎从不提及的子菁。   期末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教授引荐的兼职工作机会。   小有名气的魔术团准备在寒假期间到中国各地巡回表演,需要一名随同翻译,年轻的在校大学生是他们的首选。   报酬对于兼职来说是相当丰厚的,重要的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别样工作体验。   我没有立即答应教授,请求他给我两天考虑时间。我明白良机可遇不可求,即使我为了与凌涵相聚而舍弃这次机会,我也想把机会争取给子菁。   当天我就把这事向子菁说明,子菁却只问了我一句:“凌姐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我说。   “筱,你不觉得自己有的时候太自以为是了吗?凌涵是你的爱人,在我认为,她有权利知道关于你学业的动向,告诉她也是对她的一种尊重。还有,我承认我在学习上逊色于你,但我用不着你的好心施舍。”   我当场就怔住了,这是我认识子菁以来,她第一次用这种不屑和轻蔑的语气跟我讲话。   子菁说完,就拎着包出门了。   在我把自己关在房间,还没将子菁说的话消化完毕前,又一个震惊事件接踵而至,凌涵给我打电话了。   打电话的确不足为奇,但她是为魔术团兼职的事而打电话就怪哉了。   “蓝,瞒着你跟徐子菁有联系是我不对,今天我向你坦白。她加我为好友,是在你们出国后,我和她也只在网上聊过几次。”凌涵解释道。   “她为什么要加你,除了今天这件事,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我忽然发现自己被两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人出卖了。   “你冷静些,我跟她寥寥几句,从没有涉及到你的私人空间。”   “呵,果真如此吗?”   “我没必要骗你。她说她跟你说了重话,她觉得过意不去,希望我能劝你把握住工作的机遇。”   “凌涵,我之所以没打算告诉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毫不犹豫地支持我去胜任那份工作。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我想要的只是多些时间陪在你身边而已。这些年我有多爱你,就有多卑微可怜,一次次被你推开,任你摆布。凌涵,请你告诉我,我的快乐谁来买单?”   “快乐不是别人给的。”我听的出来,凌涵的声音已经哽咽,“蓝,爱情不是生命里的唯一,你要做的,首先是爱你自己。”   “你想对我说,人永远是自私的对吗?还是你的潜在台词是在暗示我,我不该向你祈求多余的爱?”   “如果你非要以这样的逻辑来理论,那我只能回答你,永远不要把爱情放在第一位。而我,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成为那个令你自毁前程的罪魁祸首。”凌涵言词狠厉。   “你是能言善辩的语文老师,是我深深爱着的人,我无话可说。”继续争论还有意义吗?   “蓝,我不想你将来后悔。成人世界的生存法则远比你所见所闻的更艰难,你必须在正式踏入社会之前,利用一切好的机会和经验来武装自己。”   “I get it。你不用再浪费口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挂断了电话。   一天之内跟两个亲近的人吵架,真是精疲力竭。   当爱情和事业两难全,有多少痴情种会义无反顾选择爱情?又有多少雄心壮志之士会选择事业呢?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不领情。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930,过完中秋过国庆,再次祝大家黄金长假玩儿的愉快噢! ☆、冷战的僵局   魔术团有五个主要表演成员,三男两女,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到中国进行演出。   本次巡演为期十八天,主要在七个中国的二线城市,以内陆为主。我看了行程,我所在的故城被列在其中,是第五站,正好在春节前几天。   感情上,我跟凌涵陷入了自我们在一起后前所未有的冷战僵局。   子菁在回国前向我道了歉,说她是出于好奇和欣赏才会擅自与凌涵联系,从没想过要以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来离间我们的感情。   相反,她很佩服凌涵的勇气:   我甚至没有和凌涵进行竞争的资本,我输给了你,也输给了她。筱,我很羡慕你们能拥有这样美好而坚定的爱情,看到你们如今的幸福,我会把对你的那份执着深埋心底,我也会重新寻找属于我的幸福……   回国抵达机场,第一件事就是将带回来的为数不多的礼物分别快递给它们的主人。   除此之外,给凌涵和余姐发了归来的短信。   凌涵回信息叫我照顾好自己,好好工作。余姐则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故城,她和小琪都很想念我。   我把魔术团抵达故城的日期发给了余姐,说到时候邀请她们来看表演。   魔术团的伙伴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女,他们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对中国文化充满了求知欲。   他们朝气蓬勃,比我认识的中国同龄人活跃很多,开放很多。   我被他们的乐观精神包围着,在外巡演的时间里尽职地完成翻译对接工作,在业余生活中陪同他们感知中国文化、网罗中国美食。   前面四站的演出都很成功,赢得观众朋友的大片喝彩,魔术团的好口碑和曝光度也随之大大提升。   终于在年前来到了第五站,我的家乡。   我提前在剧院外面的露天咖啡厅预定好了位置,晚上七点过一些,凌涵、余姐、小琪和小阮四人同时出现在我眼前。   一一打过招呼,我蹲下身子用脸贴了贴小琪的脸。   不知不觉,小琪都五岁多了。   “你穿成这副模样,才像个大人了。”余姐对我的装束发表评论。   “让人成长的,不就是阅历和磨炼,我正在接受社会的初级考验。”我不过是穿了格子衬衣,桃领线衣,外加一件长款风衣,胸前还挂了工作证。   “很好啊,越看越让人省心,可以成为依靠嘛。”小阮的目光在我和凌涵之间来回逡巡。   “怎么不戴围巾,冷吗?”引余姐她们到桌椅入座,我在后面握了握凌涵冰凉的手,把搭在脖子上的秋叶黄长丝巾取下来替凌涵围上。   “蓝……”凌涵特别委屈地呼唤我。   “我在。”我轻轻拥了拥凌涵,“我们也过去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小篮子,姐姐我也很冷,你怎么不怜香惜玉下?”小阮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装作很冷在那儿哆嗦。   “外套给你披上吧。”我不再像从前那样与她拌嘴,也不在乎她是真的冷还是假意,认真地开始脱外套,却被小阮阻止了。   “别,你穿好,我就是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呀?一点都不好玩儿。”小阮撇嘴。   虽是在咖啡厅,但大家今夜都不约而同的点了茶水。   余姐和小阮应该都还不知道我跟凌涵发生过口角,至今未消除冷战状态。可我和凌涵的表情,骗不了她们。   我极力掩饰着不安分的思绪,面带微笑地跟她们四个介绍魔术团的概况和每一位主角的特色专长,以及我们在每个城市经历的趣事。   小阮是最为亢奋的一个,说这简直就是她儿时梦寐以求的工作。   半年未见,小琪对我有了些生分。   幸好魔术对小孩子有足够的吸引力,听我讲了那么多精彩内容,小琪的脸上也挂上了灿烂的笑。   “小琪,你想不想跟我去见见那些厉害的魔术师?”我问。   “可以吗?我可以去见他们吗?他们会不会用魔法把我也变成大人?我想长得和蓝姐姐一样高,那样就可以保护妈咪了。”小琪圆圆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呵呵,这个呀,你自己去问问他们,看他们能不能帮你实现愿望。”我宠溺地摸了摸小琪的脸颊。   “那我们现在就去。”小琪拉着我的手。   “别急。”我看了看手表,离演出时间不到二十分钟,“表演要开始了,余姐你们先去找好座位吧,我带小琪到后台去看看,节目开始前再把她送到你那里。”   “你带一个小孩过去,不会妨碍到你的工作吧?”余姐担忧地问道。   “没问题。我要是再不表现好一点,不哄哄我们小公主,她都不喜欢我了。”我把vip入场券给了余姐,然后抱着小琪从后门进了剧院。   “蓝姐姐,I love you!”进门后,小琪甜甜地喊道。   “小琪乖,我也爱你。”   谁都喜欢漂亮可爱的小萝莉,小琪的肖像权彻底没有了,一个二个都搂着她玩儿自拍。   一个半小时的表演顺利结束后,他们知道我的几个好朋友来了,也惦记着小琪这枚暖心萝莉,就叫我拿着通行证把余姐她们邀请到了后台。   我们一起合了影,期间,队长还问我凌涵是不是单身,我说不是。   他说,好可惜。   这段话我是没有翻译给凌涵她们听的。   送走凌涵她们不久,团队也差不多收拾好了东西,一行人正要回酒店休息或吃宵夜。   “小天,凌涵在你旁边没?”余姐打来电话问道。   “她不是和你们一起走的吗?怎么会在我这边。”我不解余姐的问话。   “我刚把车开到马路上,凌涵就下车了,说是要回去找你。我看她今晚神色有恙,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赶紧找到她,然后跟我报告一声。”   “好,那我先挂了,谢谢余姐。”   我对伙伴们说有点急事处理,晚些时候自行打车返回,请他们先回酒店,不用管我。   一边心急如焚地沿着送余姐她们离开的路线找过去,一边给凌涵打电话,接连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我倒宁愿是被挂断。   涵,你接电话好不好?或者回我短信,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发了信息过去,焦急地等待回音。   又过了十多分钟,我把剧院的外围都找了一圈,终于在我又一次拨通电话时,听到了凌涵的电话铃声。   漆黑无光的绿化带,她就那么孤零零地抱膝坐在花坛边,把脸也埋在腿上。   “凌涵。”我出声唤道。   小女人没有抬头,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拥她入怀。   怀里的人颤抖着,我低头亲吻她的发:“对不起,对不起,请你接受我的歉意,别这样折磨自己。”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我不懂我们怎么了,为什么柳暗花明后依旧还会有这么多揪心的误会。   是我太过分了?   还是我们都太不懂爱了?   “蓝,我要失去你了吗?”凌涵站起来,张开双臂回抱住我。   “不会,你永远不会失去我。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一直伴随在你左右。还有这颗爱你的心,”我顿了顿,“你听到了吗,它在对你说,矢志不渝。”   “虽然你对我们笑,但我感觉得出来,唯独在面向我的时候,你的笑容里全是苦涩。你抱着小琪跟余姐说话,你们看起来是那么地温馨,让我觉得好陌生。蓝,不是我想一次次推开你,我有我的身不由己……”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太贪心了。”   “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如果有错,那也是我的错。”凌涵收回手,决然地背过身去。   “跟我走!”我霸气地拉着凌涵打车回了酒店。   路上给余姐回了电话,她们还没到家,我说凌涵跟我在一块儿,请她们不用担心,余姐也没再说什么。   进门后,我疯狂地亲吻凌涵。   凌涵无力地推搡着,由开始的抗拒,到逐渐迎合,再到疯狂。   一件件衣服被我剥落,未开暖气的房间寒气森森。我匍匐在凌涵衣衫不整的身体上,用唇舌一遍遍描绘着她的眉,她的颈,她的一切。   有美妙的音符从凌涵口中溢出,我的唇采撷着她胸前的美好,我的手抚慰着她身下的湿热。   激情过后,我们的身体都布满了一层薄汗。   缓和了一小会儿,我起身将凌涵打横抱起进了浴室,因为淋浴能冲刷身体的疲惫。   疯的不止我一个人,不然凌涵怎么可能由着我在浴室对她上下其手、胡作非为,把刚才在床上的激情动作片再次上演,高清无.码。   我们相拥着陷入睡眠,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人说的是西班牙语,我听出来是团队中的两个女生。是了,我的手机在进门前就被我关机了。   我安抚好凌涵,利索地套上睡衣,半开门跟她们俩说我头痛,所以就先睡了。   此时,恰是凌晨十二点左右。   “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我坐在床边问凌涵。   “不用。”凌涵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我爸不再劝说我跟李森和好了,但是他又托小区的阿姨帮我物色了相亲对象。”   “他是不想看到你一个人过日子。”我坐过去抱着凌涵,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有你,不是吗?”   “是,你有我。”   “开学前你还有时间吗?回来陪陪我。”凌涵扭动身体环抱着我,像极了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蓝,等你毕业,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好啊,古语有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一定会熬出头的,不会太久了。”我很欣喜凌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嗯,给我唱首歌吧,只为我唱的歌。”凌涵提出。   “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我越来越来爱你,每个眼神触动我的心。因为你让我看见forever,才了解自己,未来每个日子要更加珍惜。所以我要,每天研究你的笑容……”   涵,我最亲爱的小女人,王力宏的《Forever Love》,此生只为你一个人而唱。   魔术团队在故城停留了两天,吃吃喝喝,走马观花。   所有的巡演行程结束,离我开学还剩一周。大部队集体返回西班牙,我一个人拖着行李再次踏上故土。   余姐开车载着凌涵和小琪到机场接我。   相见后,我先拥抱了余姐,然后才久久地拥抱了凌涵,并附在她耳边说道:“启禀女王大人,小篮子回来了。余下的几天,24小时全天候为你待命。”   那一刻,我看到凌涵笑靥如花。   那一刻我也深刻感悟到,为了这个女人,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等待算什么?   委屈算什么?   能从我的单恋晋级为两人相爱,已是最大恩赐。   “小天还是去我那儿住吧,你们要见面也方便些。”上车后,余姐回头看着我和凌涵,又补充了一句,“小琪对你的异国生活很感兴趣,就看你这个小海龟是否乐意给她讲讲故事了。”   “余姐,这次我想带她回去。”凌涵紧握住我的右手,笑着对余姐摇了摇头。   “这样好吗?伯父那边怎么说?”余姐有着和我相同的顾虑,“小天你呢,是什么打算?我们各自的角度不同,由你自己定吧。”   “……”我语塞,为什么我的去处变成了一道选择题?   “蓝?”凌涵叫我。   “我先去余姐家吧,过两天再去看伯父。”我退缩了,引文我没有信心能在伯父面前镇定自若。   “也好。”凌涵吐出两个字,转头看向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05,昨天是个好日子,好多新人终成眷属结为连理!祝福天下有情人!!! ☆、你会动心吗   小琪睡着之后,余姐敲门来了我这边。   “就知道你还没睡。”余姐进屋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在想跟凌涵的事?她要带你回去其实是正面应对她的父亲,我不赞同她的做法,是因为我觉得你的性子不适合。”   “嗯?”我斜靠着衣柜,才从放空状态缓冲了一下,“呵呵,余姐肯定也认为我的性格很没担当吧。”   “小天,你不用这样诋毁自己,也没有必要自怨自艾。本来走上这条路就需要面临比普通感情更为复杂和严峻的挑战,你们的坚强和执着已经很令我感动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年纪尚小,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余姐,年龄不是我能操控的,就像爱情一样。”   “我没有质疑你们的感情,你说的对,年龄差异并不是障碍。”说到这里,余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身边轻拍我的肩。   “对不起余姐,我不是对你发火……”   “没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余姐对我抿唇笑了笑,“我看伯父虽有些保守观念,但应该也不是顽固不化之人。循序渐进吧,好好跟凌涵配合,能争取到亲人的认可,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I’ll try my best.”   “有情人终成眷属,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凌涵让我上午陪她去书店看看,买了两本跟教学有关的书籍,我一无所获。   而书店,是上次子菁带我去过的那一家。   随后两个人买了菜,凌涵也不许我再买别的东西,说是之前的快递就有很多了。而且对于她父亲来讲,不是一直买身外之物就能讨他欢心的。   伯父对我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倒是在饭后“命令”我陪着他下了几盘象棋,本就不擅长棋类游戏的我输得一塌糊涂。   好几次我都忍不住向坐在我旁边的凌涵求救,凌涵笑而不语,对我摇摇头,表示她也不会。   “以前李森那孩子在的时候,一局就能陪我对峙很久,两个人可谓是旗鼓相当,很是过瘾。”伯父见我溃不成军,也没了再玩儿的兴致,低着头边收棋子边说道。   “爸,以前的事就别说了。”凌涵帮伯父装好了象棋,“时间也差不多了,午休一下吧。”   “嗯,我是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伯父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凌涵说,“哦对了,上次王阿姨介绍的那位张先生,拖了这么久,眼看着学校都要开学了,你还是抽时间去见见他吧,别让我一个老头子背了不守信用的食言之名。”   “我可以答应您去见那个人,但仍然不会有结果。爸,我真的不想再被婚姻的枷锁桎梏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也不需要依靠男人而活,请您体谅。”凌涵直接驳斥。   “你懂什么!”伯父微怒,“一个女人,不结婚生子成何体统?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老了怎么办?”   “等她老了,我养她。”我接过话。这大概是年纪小的唯一优势了。   “你养?哼,话说的倒好。这世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伯父不带善意地瞥了我一眼,对我发表的诚挚之言嗤之以鼻。   “你跟凌涵什么关系,你对她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少了这两样,你以为你是在救济养老院,还是普渡众生?又或者你觉得自己真的很高尚很伟大很有能力?”他的话太有冲击力了。   “伯父您错了,我蓝筱从不认为自己高尚和伟大,但我刚刚说的那句话的确是出自肺腑,只因为她是凌涵我才会这么说。”我急切地为自己洗冤。   “至于您说的能力方面,我今天敢用生命起誓,我日后的工作或事业决计不会比李森那样的男人差!”我自信地说道。   “那又如何?说到底,你怎么有能力是你的事,与我们毫无瓜葛。”伯父眼神深邃地看着我,“蓝筱,你是聪明人,为了凌涵后半生的幸福,我希望你不要处处跟我作对。”   “我没有……”   “够了,你们都不要说了!”凌涵打断我和伯父的争执,“我不是废人,我有手有脚有工作。爸,即使我要成家,这次我也想自由恋爱,跟我爱的人在一起。请您放心,我不会一个人孤独终老的。”   凌涵拉着我进了卧房,我抱住她传递着我仅有的热量。   “我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亲了亲凌涵凉凉的嘴角,我继续说道,“就快了,涵,再等我一年。”   我和伯父之间的交流,无疾而终。   凌涵也听话地去见了那位张先生,可伯父不知情的是,我也被凌涵带去了。   相亲的剧情很老套,男方长得还不错,正直三十而立之年,是一所国企的高管,有车有房,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听他们讲话的内容,我就感觉得到他对凌涵有想法。   只可惜,凌涵已是名花有主。   一顿饭之后,凌涵明确表示自己只是为了不让父亲的信誉扫地,所以才礼貌性地来跟他见上一面。   那人说自己并不介意,反而欣赏凌涵的直言相告,不矫揉造作。   “涵,等我这次一走,你爸是不是还会给你介绍好多想亲对象?就拿今天这个姓张的来说,第一印象也不赖。”我酸酸地说。   “呵呵,吃醋了?”凌涵挠了挠我的手心。   “对呀,就是吃醋!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准其他任何人对你有非分之想。”   “他们都是表面上做做样子罢了,有头有脸的男人哪里会愿意在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那儿吃闭门羹的。”凌涵挽着我的胳膊,两个人在夜色中漫步。   “你分析的不全对,忽略了很重要也很关键的一点,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尤其是事业有成的男人!女人越是表现的不在乎,他们就越是想要得到她。”我还在吃味,就怕凌涵被别人抢走,那我真是连哭都来不及了!   “哦?你好像很有体会?”凌涵打趣我。   “没有没有,嘿嘿,我就只追过你,不也是一波三折,死缠烂打才抱得美人归嘛!”   “严肃一点。”凌涵忽地停住脚步,与我面对面,“蓝,你会再爱上别人吗?如果有人像你当初追我那样对你,你会动心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脑子里浮现出子菁的模样。   “你不敢回答。”   “不是不敢。”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   “好了,我不逼你。打车回去吧,我走累了。”   西班牙的留学生活过了一半,我回想起当着伯父面夸下的海口,有点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约莫一个半月后,某周日的下午三点多,我正在午睡,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凌涵。   我同往常一样挂断电话,揉了揉眼睛靠着床头坐起来,想醒一下头脑再给凌涵回过去。   正要拨电话,那边又再次打了过来,我接了。   “喂,涵,怎么了?”我说。   “你是蓝筱吧?”短短五个字的一句问话让我如雷贯耳!电话那头竟然不是凌涵的声音,是她父亲。   “是我,蓝筱。伯父您好!”我恭敬的应答。   “果然,那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我就不说了。蓝筱,如果你还看得懂中国的‘礼义廉耻’四个字,就请终止跟凌涵之间的紧密联系。她现在跟张泽处得很融洽,张泽那孩子我也亲自见过了,我很满意。”伯父开门见山。   “我想伯父您有所误会。我和凌涵是很要好的朋友,无关乎礼义廉耻。再者,她与您口中那位张先生如何发展,我在国外也插手不了。更何况,我也确实不知道他们在交往。”   “你说的最好是实话。既然如此,就当我今天没给你打过这个电话,也恳请你别告诉凌涵。”伯父究竟看透了多少?   “我不会告诉她的。”   “谢谢。”伯父没挂电话,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蓝筱,从凌涵跟余艾的字里行间和我看人的眼光,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毫无疑问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   “多谢伯父赏识,对此,我很荣幸。”   “不,你先听我把说完。正因为你优秀,而我站在一个长辈的立场,很不愿意看到你的大好前途会因为某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隐晦缘由而毁于一旦。同样,我更不想看到我的女儿误入歧途,被人耻笑。”   “……”   “蓝筱,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但我们起码有一个最一致的关注点,那就是凌涵的幸福。”   “是,她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样想就对了。”   “但是伯父,您不能专.制,幸福不幸福这种事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也只有当事人具备发言权。所以我不会向现实屈服,我只认可凌涵的真实想法,尊重她的意愿。”   “不得不承认,你很能言善辩。我最后以凌涵父亲的身份劝诫一句,别再缠着她。”   “抱歉,我可能要令您失望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嘟”的忙音,我不知道伯父有没有听到我说的抱歉。   按照时差来算,国内是晚上十点左右,凌涵去哪儿了?凌涵的手机又为什么会在伯父手里?   我颓然地握着手机发愣。   张泽,不就是寒假期间我也见过的那个高富帅么!   我记得凌涵当着我的面拒绝了和他的后续发展,原来是我太傻了。是我太低估了男人的追求手段,也低估了张泽的恒心?   还有那天夜里,凌涵问我的问题,我当时没有给出答案的那个问题。   如果有人像你当初追我那样对你。   你会动心吗?   凌涵,那你呢?伯父的话是否在证明,你动心了呢?   我失神地走出卧室,韩国室友cy跳出来摇晃着我的双肩,约我晚上陪她去参加一个派对。   “Ciel你快出来,Ava她魂不守舍的,你来搞定她吧,然后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好不好呀?”cy在客厅大声召唤子菁。   “筱,发生什么事了吗?”子菁开了一听果汁递给我。   “能有什么事。酒还有吗?把酒给我吧。”我抱头坐到沙发上,脑子里似浆糊般一片混乱,眼睛胀痛。   “好,喝酒是吧,我陪你。”子菁搬了好几罐啤酒,一股脑儿丢在沙发上。   “你们要干嘛?别在家喝呀。Ciel你怎么跟着她一起傻了?醒醒,都醒醒,我们晚上还要去Party呢!”cy蹲在地上把啤酒都圈进手臂里。   “行啊,晚上叫我。”我面无表情的抢了一罐啤酒,回房。   “筱,你别这样,你开门好不好,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啊。就算我帮不了你的忙,你也别一个人承受,扛不了还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筱,我真的很担心你……”   “蓝筱,你如果再不回答我,我立马给凌涵打电话,你信不信?!我不管你这样是不是跟她有关……”   子菁不厌其烦地在门外喊我,最终抬出了凌涵的名号。   一口气灌了一听啤酒,我把酒罐狠狠地扔在地上,还不解气地踩了几脚,才去开了门。   我不耐烦地对子菁吼道:“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以为我会想不开?我没那么极端,也没那么愚蠢。你做你的事去吧,请不要来打扰我午休,傍晚的时候再来叫我吧。”   这时,cy小心谨慎地凑过来拉了拉子菁的胳膊:“好啦Ciel,Ava她心情不好,我们就别烦她了,让她睡个好觉。”   关上门后,我抵着门滑坐在地上。   心力交瘁的滋味,太特么不好受了。我倔强地高昂着头,不想被悲伤打败,更不想让泪海决堤。   My love晚安,就别再为难,别管我会受伤;   想开、体谅,我已经习惯。不然又能怎样?   这个城市太会说谎,爱情只是昂贵的橱窗。沿路华丽灿烂,陈列甜美幻象,谁当真谁就上当。   竟然以为你会不一样,但凭什么你要不一样。因为寂寞太冷虚构出的温暖,没理由能撑到天亮——阿桑《受了点伤》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08,一百一十章了,撒花!争取一百二十章结文,那时候有50万字么?恩,不能再多了! ☆、只不过虚惊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周一至周五仍会照常上学,也会到点就按时吃饭。即便我忘了,子菁也会帮我搭配好饮食。但没吃多少就会恶心,如同得了厌食症。   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我就在原本就不胖的基础之上又瘦了将近十斤。   我与凌涵的联系由原来的每天频率,变成现在的两三天通一次电话,且每次都是凌涵主动打来,我负责接听。   我信守承诺,没有把伯父给我打电话的事告诉凌涵。   另一方面,我也没有质问过她跟哪个男人有过多的交往,相亲了几次,有无下文等。问这些既是对凌涵的怀疑,亦是自取其辱。   直到有一天,凌涵在手机上传了两张照片给我。   一张背景是化妆派对,我正姿态暧昧地搂着一个女孩儿深情对望。虽然是侧面,但熟悉的朋友肯定能认出是我和子菁两个人。   还有一张拍摄的是快冲贴纸留言墙,最中间醒目的那张,赫然是我低头专注翻看书页的侧脸。   照片中,背后的书架陈列着许多书籍,身前的桌面上还有一杯咖啡。   而那张拍立得贴纸下方的配文是:   蓝天吾爱…Ciel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两张照片,为什么凌涵会有?   是哪位“别有居心”的有心人发给她的,还是她自己有意或无意“发现”的?那么巧?   两张凭空出世的照片令我暂时性地丧失了表达能力,先前的忧伤瞬而被恐惧代替,凌涵发来讯息:“蓝,这就是你不跟我联系的原因?”   解释?   不解释?   “前者是我们在一次舞会上,那样的场景很常见,并非刻意为之。至于后者,我真心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子菁对我有情,但我也早就跟她说清楚了,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电话接通,我直接把酝酿好的说辞讲出来。   “说完了?你觉得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能证明什么?我在你心里,从来就是这么好敷衍的吧……”凌涵的语气冷到了极点。   “敷衍?呵呵,说到敷衍,难道你就没有敷衍过我吗?你跟张泽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张泽?余艾跟你说的?”   “是谁说的有那么重要吗?余姐对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向着你!”就连余姐都知道凌涵跟张泽的关系,就我还傻不拉叽地在为别人做嫁妆。   “别的都不重要,蓝天,重要的是我们已经不再信任彼此了,不是吗?”   “是!”我斩钉截铁地顺着凌涵的话回答。   “那我们给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吧,你觉得呢?”凌涵平静得令我窒息。   “It’s up to you!”我回。   我在漫无边际的大风大浪里玩儿命穿梭,体验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巨大“惊喜”。   这样看不到曙光的挣扎,何时才是个头?   凌涵啊凌涵,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跳梁小丑,也不是你在繁忙工作之余的无聊消遣和感情玩弄。   可是凌涵,我真的好爱你!   同一周的某天雨夜里,子菁兼职加了班,我怕她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于是去接她。   这一带偶尔也会治安不到位,只是没料想被我和子菁给遇上了。   路边醉酒的三个没打伞的年轻小伙子,神志不清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动手动脚地让我们给点酒钱,或是陪他们一起再去酒吧玩儿上一阵。   来这边快一年了,这种无礼搭讪的也不是第一次见。   我没把他们当回事儿,拉着子菁就要绕道而行。可能其中一个“老大”被我的傲慢态度给惹恼了,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   “滚!”我转身朝他们吼道。   “哟呵,这么狂野的妞儿,我喜欢。”那人脸皮厚得没话说。   “如果你们再纠缠下去,我敢保证,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没了耐心,说了狠话赶他们走。   “好啊,我很想尝试后悔,给你个机会。”   事件没有按照预期的轨迹发展,多少人猜中了开头,却猜错了结尾,我也是。   几辆雨中骑行的摩托车一前一后地飞驰而来,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他们还耀武扬威般几乎贴着我们的身体一闪而过。   两名离我们较近的醉酒男子站立不稳,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踉跄几步就要撞上我和子菁。   我把子菁护在里侧,伸手挡了下他们,没留意到脚下。   身后有一道不显眼的坎,结果又被他们的冲力撞得一滑,后脚跟被绊了一跤,头破血流。   是我自己疏忽了,怨不得他人。   在我痛晕前,我只对子菁说了一句话,“别让凌涵知道,就当我求你了!”   那次摔倒,右半边脑袋被硬物刮了条五厘米长的口子。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幸好只是外伤。   有一个人不远千里地来看我,不是凌涵,是余姐。   子菁,终究还是没有听从我的请求。   “小琪呢?你丢下她一个人跑来国外,会不会太不尽责了。”公园里,我对余姐说道。   “她在凌涵家里,有疼她的干妈和姥爷,她不会有很多时间来想我的。”余姐保持着习惯性的微笑,“看到你没事,我总算是放心了。”   “死不了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又劳您费心了,余姐。”   “小天,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你知道凌涵她没有护照,就算立马去办理多方面的相关手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到手。”   “我不是怪谁没来看我,真的。”我无力地摇摇头,不想在此时此刻谈论我和凌涵怎样怎样了。   “来之前,凌涵跟我聊过,她以为是我向你透露了张泽的事情。且不论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这次确确实实误会凌涵了。我也见过张泽,他人还是很友善的,凌涵表明自己有喜欢的人,只是碍于时机不成熟,所以迟迟未能跟父亲挑明。”   “然后呢,这么拙劣的理由,张泽会相信?”   “他真相信还是假相信,这个不得而知。他也的确没放弃追求凌涵,不过我们跟他把话说得很直白,凌涵偶尔可以赴约,却纯粹是为了掩人耳目,给伯父一点慰藉。”   “……”我心如刀割,恨不能立刻飞到凌涵面前。   “小天,凌涵让我带了话给你,是她对你说过一次的话。她也强调说事不过三,不可能再有第三次。”   “什么话?”   “她说,她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   余姐小待了几天,所谓旁观者清吧,直觉敏锐的她看出了子菁对我不同寻常的情意。   我承诺她,会处理好跟子菁的朋友关系,不会有第三人介入我和凌涵。   事后,凌涵还是不怎么乐意搭理我。   想不出什么哄人的妙招,我就到搞音乐的同学那儿借吉他弹唱各种认错的甜蜜歌曲,例如李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王力宏《一首简单的歌》等等。   用好一点的收音设备录了音,每隔两天就发一首给凌涵。   渐渐的,凌涵可算是消了气。   “涵,我以后可能都不再留长发了,你会嫌弃会介意吗?”因为伤疤的缘故,短发更能遮挡严密。   “说什么傻话。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头发。”凌涵好笑地回答我的问题。   回国前我接到了老爸的电话,中心内容是她出车祸住院了。据说是右脚脚背处粉碎性骨折,小腿也有轻微骨折症状,全都打了石膏。   老爸希望我为人子女,放下过往的偏见,回国后能第一时间去探望她,关心一下自己的母亲。   蓦然回首才惊觉,整整四年了。   我和她的联系屈指可数,总计见过三面?说过的话更是寥寥无几。   提前在网上预定了酒店,不想再给余姐添麻烦。况且,经历过小吵小闹,我和凌涵太需要二人世界了。   子菁此番与我同行回国,我不怕凌涵见了她生气,因为我就是要做到坦坦荡荡。   我和凌涵亲密相拥,子菁和凌涵也点头问好。   子菁的父亲开车来接她,送她上车后,我与凌涵才打车直奔酒店。车上,我们只能一直紧握着双手以解相思之苦。   “感觉你瘦了很多。”凌涵摩挲着我的手指。   “嘿嘿,你也是。所以古人都说,为伊消得人憔悴嘛!”我笑着安慰道,“还有一首词是怎么说的来着?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值得表扬,国学还没忘得一干二净!”   “你在笑话我……”   “有吗?”   “有。”   “你说有,那就有吧!你明白我没恶意就好。”   一到酒店我才把行李箱搁置好,凌涵就把我按到椅子上坐着,轻轻地拨弄我的头发。   “这里还疼吗?”凌涵问到。   “不疼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也没伤及要害,就是会留点疤痕。”我抱着凌涵,把脸贴在她的腹部。   有凌涵陪着,晚上我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后缠着凌涵亲热了一番,两人才梳妆打扮准备外出。   品味着想念已久的地道中国美食,身心都乐开了花。而且实话实说,我也是好几个月都没有这样的好胃口了。   黄昏时分,在喷泉广场还遇见了熟人。   “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老是把行踪搞得神神秘秘的,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这朋友还要不要做了!”叶思桐叶大小姐给了我一拳。   “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联系,叶大小姐见谅。”我好声好气地回答她。   “行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叶思桐估计这才看清我身边的人是谁,瞧她那样,想必是在纠结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喂,你不是想让我无视你旁边这位重量级美女吧?她不认识我,可我认识她啊!赶紧的,你说怎么称呼吧!不然我可就直接叫凌老师了啊!”叶思桐上前一步在我耳边嘀咕道。   “你好,我是蓝筱的朋友,凌涵。”小女人解救了我。   “呵呵,凌姐你好,我也是蓝筱的朋友,叶思桐,不知道她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这号小人物。”   “注意措辞!”我瞪了一眼叶思桐,又被这妞摆了一道,真真是交友不慎。   “怎么了,你不服气?可我说的是事实。”   “是个鬼!我没看错的话,你身后不远处那位180地标级男性生物是在等你的吧?是的话,你就可以走了,改天再约你们。”我催促道。   “哈哈,那么小气干嘛?”叶思桐也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齿,“不好意思啊凌姐,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没关系。”凌涵微笑着回应。   “那高个儿不会是你男朋友吧?”我远远地打量着那个看不清面貌的180。   “可能吗?”叶思桐奸诈地挑眉,“好了,我就不妨碍你和凌姐约会了,成人之美的道理我多少还是懂一些。记得喔,电话联系!”   叶思桐走后,又少不了一顿解释了。久远的往事啊……   凌涵对名字没印象了,但对这号人物却还留有印象,就是多年前,那个跟我在酒吧一起跳过舞的女生。   晚上,我跟凌涵说了我老爸交代的事。   “怎么不早说?”   “……”   “明天就去看看她吧。以前的恩怨都成过往云烟了,父母有再大的错,子女都没资格抱怨和怪罪。”凌涵的轻声细语让我十分受用。   “我不恨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我道出了心中的别扭。   “其实不用刻意为之。你需要的话,明天我陪你过去。这样呢?会不会觉得轻松些?”   “嗯。谢谢你,涵。”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11,接近尾声。 ☆、又一对情侣   出发前我是有想过去找余姐借车的,但默默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不能过于依赖余姐。   据我察言观色的本能反馈,凌涵似乎越来越不喜欢我跟余姐和小琪亲密相处,难道是女人的直觉让她嗅到了什么气息?   很有可能是我脑洞大开想太复杂了吧。   凌涵之所以拜托余姐到西班牙转达她对我的爱意,一是因为她开不了,其次,或许只是出于她对我余怒未消,短时间内办不到亲口说出那样羞涩的话语。   如果角色对换,我……   母亲和那个男人也住进了市中心,来之前已经通过电话,买的营养品也都是凌涵一手包办。   她坐在轮椅上亲自迎我们进屋,我看到她笑容满面,笑得局促却流露着真情。   家里请了阿姨,而且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我听到他管他们叫:爸爸、妈妈。   我坐在沙发上第一次看见小男孩从卧房跑出来,对着她叫“妈妈”的时候,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是的,在这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家里还有个孩子。   从他的个头来判断,铁定不会是他们婚后亲生的。但若真是她为他十月怀胎生了另一个小孩,我又能说什么呢?   同母异父的弟弟或妹妹?我想我适应不来。   凌涵对于那个小孩子的出现也是疑惑,她伸过手来覆盖在我的手上,眼神里包含着询问。   我苦涩地笑了下,摇头不知。   “哦,这是我儿子智鑫,上半年五月才满六岁,开学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他们母子关系很好,现在他啊,听他妈妈的话比听我的还多。”L主动开口解惑。   “很多家庭都总结出经验了,说如今都是男孩跟妈妈亲,女儿跟爸爸亲。”凌涵接着他的话说道。   “小鑫过来,左边这位是你蓝姐姐,右边这个呢,是你蓝姐姐的朋友,叫姐姐好。”L先生双手握住小男孩的肩,一本正经地说着话。   “姐姐好。”小男孩声音清脆,“爸爸,蓝姐姐是什么蓝啊,是蓝天的蓝吗?”   “对啊,小鑫真聪明,你蓝姐姐的名字就叫蓝天呢,蓝天白云的蓝天。不信你自己问问她。”许是见我没有反常言行举止,母亲也加入了这个话题,敢于跟小男孩互动了。   “好厉害!以前都没见过蓝姐姐,以后我们能常见吗?”小男孩对我的名字和我的人挺有兴趣。   “很抱歉,我已经不叫蓝天了。”我说。   “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小鑫叫你一声蓝姐姐总归是没错的。”凌涵打了圆场。   中午决定留下来吃饭,全因凌涵。席间我甚少自己动用筷子去夹菜,基本上都是凌涵在为我添菜盛汤,她最了解我的喜好。   饭后又待了半个多小时,小男孩有午睡的习惯,母亲的腿伤也需要休息静养,总算告了辞。   “其实从一个孩子的教养和生活习惯大致就能看出他父母的品行。”   “你在说他们一家吗?”   “你觉得呢?”凌涵莞尔一笑,“看得出来,你对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了。蓝,设身处地的想想,我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所经历过的种种,相比他们,又哪里有资格来评论对错。”   “世事无绝对,是与非的评断,自在人心吧!”   “是啊,我们不执拗就好。”凌涵抬手拍了下我的胳膊,“这几天给你爸爸回个电话吧,说说你母亲的伤势。还有,如果你爸爸身边也有了合适的人,你怎么想?”   “我没什么想法,他们开心就好。反正我也不会长期跟他们谁住一起,他要是真找了新的女人,只要人品不坏,我能接受。”   “嗯,看到你放下过去的怨恨和悲戚,我很高兴。”凌涵抱了抱我。   “因为你就是我的阳光!”我心满意足。   假期跟凌涵的逍遥日子没过多久,不是被叶思桐那妞儿“口蜜腹剑”洗刷,就是被酒吧的凯文一干人等弄的“下不了台”。   后来的某天,我又接到了魔术团的电话,说是今年暑假也临时安排了中国的六场巡演。   受到上次成功巡演的鼓舞,魔术团直言不讳地对我说,是想趁着目前的大好势头打入中国市场,赚小钱攒人气,两全其美嘛。   就这样,我再次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们的随行翻译。   我跟他们提出是否可多带一个人,费用由我们自行支出。魔术团一口答应,可凌涵心动却难以身动。   伯父年近六旬,虽老当益壮,身体并无显性疾病,但凌涵怎可能留父亲一人。   这一次的行程安排中,有杭州一站。   演出之余,我陪同魔术团游览大名鼎鼎的杭州西湖,也跟他们解说流传千古的关于雷峰塔的传奇故事,叹物是人非。   那时,我便在心中下了决心。   休息的空档,我坐在西湖边上给凌涵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念去年在杭州的悠闲旅行。   凌涵说,那是她还想再去一次的地方。   对于伯父,打那次不欢而散的通话后,我的心里始终有个梗,所以跟凌涵讲话时再也无法像聊家常一样问候起他。   凌涵跟我不同,我可以对父母的强迫置之不理,但她不能。   我也想好了,等今年寒假或者最迟毕业在那个夏天,我就带凌涵去见我爸,告诉他这就是我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并竭尽全力恳求他的成全。   大学的最后一年,我放弃了考研这条路,也放弃了国外的工作机会。   而这一次,凌涵也没能说服我。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考研读博,更没想过要背井离乡。念书的确大有裨益,可并不是只有在学校念书才显得扬眉吐气。   学校里,同学们一起上课的时间越来越少。   大家各自忙碌,各自为自己的未来在筹谋打算和奋斗奔波。我呢,也找到了一家外贸公司实习。   “Ava,我看最近Ciel都早出晚归的,她干嘛去了?虽然你有了凌姐,可我们都是实打实的好朋友,尤其Ciel,你要跟她避嫌也别太过了。有的事情我和Shelly问,她也不见得愿意说实话。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还是关心下她吧。”某日和June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她对我说。   “怎么这么说?子菁,我记得她好像也说过是在做兼职实习吧,难道是我搞错了?”   “好像一词,可见你的用心。”June用犀利的眼神剐了我一眼,“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快四年了,我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没心没肺的。”   “不是我没心没肺。June,如果我还跟以前一样,你觉得对凌涵对子菁就公平了?作为旁观者,可能看到的是我伤害了子菁,那你有没有站在局内人的角度来想过。坦白跟你说,直到现在我都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Sorry!”为子菁打抱不平的June带着歉意。   “她会好起来的,我们,也一定会有释怀的那天。人生在世,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说对吧?”   “对,你说的这天,应该快到了。”   “呵呵,借你吉言。”我忽然不想那么早回宿舍待着,“June,咱是不是好久没一起痛快吃喝了?走,我请你吃宵夜,赏个脸呗。”   “行啊,宵夜暖身子,正巧咱俩都需要囤积点脂肪过冬,哈哈!”   我就猜到June有什么事儿瞒着我,那妞儿果然几杯酒下肚,喝高兴了就藏不住秘密。   她说,你还不知道吧,康延在追Ciel呢!   听她自言自语般乐呵呵说完这句,我却如同了然于心,装作毫不惊讶地附和她:“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很般配。”   “也是,我看着他俩也挺配的。这好事儿要是能成,我日后就给Ciel当伴娘!”   “听你这话,是准备把你们家诚诚给搁置好几年了?”   “他呀,搁一边儿正常。”   “喂,有个男生这么迁就你纵容你,凡事都以你为先,五年如一日地喜欢你,还是一枚校草级别的大帅哥,知足吧你就。”   “滚你的,谁说我不知足了?我乐着呢!”   “瞧你得瑟那样儿。来,干杯,祝我们四个都能爱情.事业双丰收,友谊长存。”我举杯。   “双丰收,好!Ava,你跟凌姐若有婚礼,千山万水我都得来喝一杯喜酒!还有啊,你要不嫌弃,这伴娘的位置我也预定了先。怎么样,够朋友吧?!”   “你在这儿把这话说得大气,我可真替你家诚诚着急,你说你为了给我们当伴娘,你自己得拖到啥时候解决终生大事啊?”   “我好歹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缺男友不缺钱的,不愁嫁。”   “扯远了,咱就不啰嗦了,及时行乐!”   年底,在子菁的生日聚会上,在满是五颜六色气球的KTV包房里,康延手捧99朵白玫瑰单膝跪地向子菁告白。   子菁微笑着点头同意,两人牵手成功。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康延亲吻了子菁的额头。   我默默地在一旁送上心底的祝福,也注意着子菁的一颦一笑。   子菁的微笑是真心实意的,可在我看来,那却还算不上是真正幸福的微笑。假如我的分辨是正确的,那份微笑顶多只是感动,而且是没有眼泪的感动。   凌晨,只剩下五六人的聚会也散场了。   康延喝多了酒,按常理该由他的女友子菁陪同他回去,至于他们会做些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我的心揪了起来,往事一幕幕浮现,哭泣的子菁,无助的子菁。   “你们三个一块儿,我叫代驾来开车走没问题吧?先把康延给送回家。”我上前嘱咐康延的两个还算清醒的朋友送他回去,一边拉着子菁,让她跟我们走。   “我俩倒是没什么,不过康延这个样子就不好说了。我看还是子菁去照顾他比较妥当吧,毕竟人家小两口的……”   “恐怕不行,我们明天还有别的安排,子菁得跟我们一起。”我编了个借口。   “我没事儿,子菁不用跟着我……”   “好,康延他自己都说了,那就这样吧,你们先走,有事电话联系。”我赶紧顺着康延的话说道。   “呵呵,蓝筱,谢谢你了,谢谢,我今天很高兴,因为,我,康延,终于又有女朋友了……”康延居然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对我说谢谢。   “哥们儿,你是个很好的人,上天不会亏待你的。”我走到康延跟前,握拳轻敲他的肩。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是那些古代人更有先见之明。我会对子菁好的,你放心。”康延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脸。   我、子菁、June三人进酒店开了两间房。   June在过道上悄悄问我有没有给凌涵报备一下今天的行踪,我说她知道我们今天给子菁庆祝生日。   然后June又问:“今晚你单,还是我单?你可要想清楚了。”   此时回想起今夜的所谓生日惊喜,除了我和子菁,大概他们几人都是早就知晓一切的。   “我OK的,有些话要跟子菁单独聊聊,你去睡觉休息吧。当然了,如果你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也可以留下来我们三个一起谈。”   “算了,我要八卦也不急于这一时。本小姐不想熬夜,拜。”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14,不如意之事十有89,人无完人,就连感情也都纯粹不了。   本文剩下的最后几章,等写完了一起放上来,作者争取在本月内搞定。谢谢亲们一年来不离不弃耐心追文,对剧情如有不喜之处,还请诸位见谅,本就是真真假假的小说故事罢了,何必较真? ☆、我不是善类   子菁已经进了房间,等我进去的时候,她都泡好了两杯绿茶,心情不错地坐在椅子上冲我温和的笑着。   我顺手脱了大衣外套扔在床上,也在小茶几边上坐下来,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筱,我们就这样坐一夜吗?”子菁先说话了。   “我以前就常常在想,什么样的男生才配得上你,后来认识了康延,我见识了他的阳光开朗,也见识了他的稳重大方,我甚至认定他会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我看着茶水说出这些话。   “我知道他喜欢过你,我也知道他是个好男人。所以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跟他在一起,肥水不流外人田。”子菁依旧微笑。   “在此之前,我的确认为你们在一起是郎才女貌。但就在今晚,当我心里的这个臆想成真了后,我才蓦然惊觉你和他站在一起竟然是那样的突兀。子菁,你有想过你们的将来么?”   “需要想那些吗?你在爱上凌涵的时候,也想过你们的将来吗?”   “这不能相提并论。我那时还小,只懂得宣泄自己的感情,做出了很多伤害彼此的冲动举措。”   “你和凌涵是在高中就相识的吧?”子菁望着我问道。   “是。”我承认。   “又或者更确切地说,她曾是你的老师对不对?”子菁垂眸,双手捧着茶杯转动。   “是。”关于我和凌涵的过往,我没有讲过。   “呵呵,我早该想起来的。不是两个女生不可以,而是我晚到了一步。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对爱情重燃了希望……”   “可是子菁,如今已不复当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在感情上更应当慎重对待。”   “喝茶么?不烫了,喝了暖暖身子,你的手脚总是冰凉。”子菁的双眼弯成了月牙,把她的那一杯茶递给我。   “不用。”虽然我口干舌燥。   “这酒店的茶,也不是特别糟糕。”子菁抿了一口,评价道,“你真的不渴?”   我眨了下眼睛,一个“不”字还没条件反射性地说出口,就见子菁迅速喝了一口茶水凑到我面前,右手圈住了我的脖颈。   此时此刻,我如惊弓之鸟般吓得后仰,却在重心不稳之际本能地抱住了子菁这个“始作俑者”。   原本放在我这边的那个茶杯也被两人的动静给扫落在地,听声音是碎了。   “那么紧张干嘛,我逗你的。”子菁轻笑着将口中的水吞了下去,漫不经心又轻浮的玩笑惹恼了我。   “好玩儿吗?”我的胸腔积攒了不少怒气,当即阴沉了脸,站起身用力推开她。   “筱,你生气了。因为我今晚答应做康延的女朋友,所以你生气了?还是因为我刚刚的轻佻行为,让你不耻了?我没和康延上过床,也没跟任何人玩儿过。”   “子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子菁吗?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放荡了?”我痛心道。   “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纯洁过。早恋、怀孕、流产,你认为被这些词汇围绕过的女生还能恬不知耻地称之为纯洁吗?”   “为什么非得这样!”我看到子菁的眼泪顺流而下。   “一次,让我幸福一次好不好?”子菁哭着走近我,“就今晚,我们什么都不管,求你把你的爱分给我一点点,至少让我在以后的日子还能回想起幸福的味道。等天亮了,你还是你,是凌姐的爱人,我还是我,是康延的女朋友。筱,我是真的爱你……”   子菁边哭边说,边走边解开她的外衣,一步步逼近我,也一句句刺痛我的心。   我无力地跌坐在床上,任凭子菁投入我的怀抱。   子菁想亲吻我的唇,被我躲开,继而吻在我的侧脸,像个小孩子在讨好大人:“一次就好,我不会再奢求别的。”   她跪在床上开始脱卫衣,我却在一旁仿佛灵魂出窍,头脑发热,一片空白。   直到她解开了她身上仅剩的蓝色衬衣的最后一颗纽扣,我猛然删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抱住她,把她的头狠狠压在我的肩窝:“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可对不起什么呢?   什么都对不起!   “子菁,不要这么作践自己,不值得。如果我爱着凌涵却跟别人暧昧不清,这样的蓝筱你一定看不上。”   “我不介意,只要是你,我不介意……”   “徐子菁,请你有尊严一点!”我激动的提高了音量,“你现在悬崖勒马还为时不晚,你可以走回正常的轨迹,那就不要在我这里栽跟头浪费时间。我今天想跟你谈话,不是因为我生气你跟康延在一起……”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你连一点幻想的权利都不留给我吗?”   “幻想?生活的残酷你不是没有体验过。”   我俯身将被子拉扯过来围在子菁的身上,多说无益,我先自己脱身吧,以免酿成大错。   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我们都别说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却把你弄得这么难过,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   子菁拉住我的手,额头压在上面,啜泣着摇头。   “太晚了,你休息吧。冷么?我去调一下暖气。”我准备离开这个房间,但子菁听出了我的意图。   “不冷,你就在这里陪我,像那年的无数个夜晚一样,感觉到你在,我才睡得着。”   “是你跟我说过的,我们该向前看。”   “对不起,蓝筱,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我刚才失去理智了,我不是那样轻佻放荡的人,我没有跟任何人做过,真的没有,你相信我,相信我……”子菁再一次声泪俱下。   “我相信你,都是我的错,是我伤了你。”我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等子菁安静了下来,我扶她躺好,接着跳下床帮她把鞋脱了。出门前还特地将摔碎的杯子清理,提着垃圾袋扔到了外面。   我敲响隔壁房间,拜托睡眼惺忪的June去陪着子菁。   今夜以后,我想子菁再也不会执着于对我的那份感情了吧。彻底断了念头也好,她和康延的路,该由他们自己去走。   之所以我会不安,完全是考虑到他们家庭各自的生活背景。   我想找子菁谈的,也是这个。   两人都是独生子女,康延也亲口对我说过他们家对未来儿媳的要求颇高,在家庭背景悬殊的情况下,康延父母对子菁这样小康之家出生的女孩儿能满意吗?   电视剧里有过许多同样的桥段,我不希望看到子菁或是她的父母受到百般刁难。   即使他们走进了婚姻殿堂,子菁远在故城的父母又该怎么办?哪个老人不想自己的儿女能在身边呢。   除却以上种种不利的外在因素,单说他们二人的感情,究竟几分真假?   如果康延不曾说过喜欢我,如果子菁也没有说过爱我,我内心的思绪哪至于这般乱作一团。   一切的一切都太出人意料了,难道都是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们四人一同待在宿舍的时间也不多了。   June的男朋友在圣诞节坐高铁来看她,也请我们吃饭。诚诚听闻子菁也交了男友,笑呵呵地让子菁叫他出来聚一聚。   “有四大美女还看不够是吧?”谁知这话音刚落,他就被June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不敢不敢,有你一个就绰绰有余了。”诚诚的脾气也是极好。   子菁和康延的约会基本都是二人世界,我们在宿舍也鲜少八卦或议论他们俩,这大概就是一群“聪明人”的默契和心照不宣吧。   寒假前,我给老爸打了电话。   一是问问他今年春节有什么安排没,二是确认了他在哪儿过年后,我要带个朋友去见他。   老爸说他年后会回来给爷爷奶奶扫墓,明年清明节就不单独跑一趟了。   “嗯,我和你一起去。爸,到时你也跟我一块儿去看看外公外婆吧。”外婆离世前肯定是记挂着我们父女的。   “好。”老爸他答应了。   年假前,我有想过最后一学期干脆回故城找实习机会。   一来可以跟经常跟凌涵见面,二来,毕业后说不定就直接跟实习单位签合同,也不用大费周折从头再来,四处奔波找工作。   寻思了几日,我最终否定了上面的想法。   儿时那个远走高飞的梦还未破碎,这次,我要带着凌涵一起远走,去我们都喜欢的地方。   由于工作的原因,领导还算人性化,破天荒地给了十天假。   在回程前,凌涵就跟我说了,本提议要带他父亲去往大姐那儿过年,想着等过完年就独自返回,让伯父随大姐他们一起生活,含饴弄孙。   结果,伯父也是洞悉了凌涵的主意,坚决反对。   老人家想念远方的外孙,大姐一家三口只好抽时间到故城看望伯父,顺便当作是一场小小的短暂旅行。   期间凌涵也有“伙同”大姐和小娃娃帮忙劝说伯父,但老人家就是铁了心。   无论他们怎么劝,伯父都不为所动。而他坚持的理由,凌涵不说我也心知肚明,无奈苦笑。   大姐他们在故城待了整好三天,我回去前就离开了。   其实每次回去我都挺烦恼的,烦恼我该住在哪里,又能住在哪里。在这偌大的故城,我一个人长期居无定所,毫无归属感。   自己家离凌涵这儿,开车都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何况我还是没车一族。   余姐那儿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叨扰了,凌涵大抵是不欢喜我住过去的。酒店的话,听起来显得格外凄凉。   “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给我吱个声说你要回故城,你再晚几天找我,我可就去海南度假了。”叶思桐一家在海南购置了面朝大海的小别墅,时不时地就会过去住一住。   “正好啊,我回来也就小待几天,眼不见心不烦的,电话问个好就得了。”   “说的跟本小姐死皮赖脸非得接见你似的!”   “你总算有自知之明了。”   “蓝天,你到底对我是有多大的成见,我怎么就从你嘴里听不到好话呢?我俩的交情不多不少也有四五年了,我敢发誓你压根儿就没待见过我!”   “大小姐,正是因为他们都太待见你了,我这个投机取巧的异类朋友不才会让你看得上眼。”   “你承认你有心机有城府了?”   “我从来不是善类。”   “好好好,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儿吧,我可不信你只是单纯给我个问候。”   叶思桐家有好几处房产,我听凯文和谢峰他们提起过,这回也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个舒适的地儿落脚。   不得不说,瞎猫碰着死耗子也不是没道理。   她家除了用来外租的两套两居室,在市中心还有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   “那套房是我自己选的,装修也是按着我的意见给弄的,都装好搁置几个月了。等我毕业回来,就打算自个儿搬过去住,省的我爸妈嫌我碍他们眼。”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搬出去,你可就过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了,你确定你能自食其力?”我异常怀疑。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再搬回去。”   “叶大小姐,我看你是被家里宠坏了,不知人间疾苦。”   “好了,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不过我们得先把话说明白了,你要是不怕中毒的话,回来我把钥匙给你,你尽管去住。那里面家具家电一应俱全,你随便用,帮我多增添点人气。”   “我怕什么,咱中国人百毒不侵,只要不怪我霸占了你新房的第一次就成!”   “新房是吧?第一次是吧?”   “不是,额,我刚说什么了?没有吧,我好像给忘了,你别蒙我。”不小心说错了话,一定会被叶思桐摆一道。   “说出来的话你又咽回去,长进了啊!”叶思桐取笑我。   “嘿嘿,口感不错。”   “别跟这儿恶心我了。说到口感,你倒是让我灵光乍现想起了一个好东西,下学期我可能去北京遛弯儿,全聚德的烤鸭你就负责了哈,没得商量。”   “OK,一言为定!不就是一只鸭子嘛,我没那么小气。”宰人的鸭子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2,不知不觉存了五章,今天一起大放送,结局就在本月。 ☆、别再错下去   到北京上大学后,几乎每一次再踏上故城这片土地,都能在机场第一时间拥抱等候我归来的凌涵。   我习惯了凝视她的微笑,习惯了感受她的温度,也习惯了抚摸她的秀发。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凌涵在两步之遥的距离张开双臂问道,熟悉的含笑面容,却没了乌黑亮丽的直发。   “认识,我最爱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一如既往地与之相拥。   “没提前告诉你,是我的不对。”   “没事,很漂亮。”   “上次陪余姐去她常去的那家店做头发,我看那儿的女顾客不少都烫染了,发型和气质都还不错,我一时兴起,询问了下余姐的意见,没来由的也把头发打理了下。”凌涵解释道。   “我们家凌老师怎样都好看!”我笑着用脸贴了下她的脸,也不能做更亲密的举动。   “是想给你个小惊喜,你如果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弄了。”凌涵握住我的双手,“我们这儿的冬天没北京冷吧,你的手也不凉了。”   “嗯,北京确实更冷些。但我的手暖和,不是因为不冷,而是因为见到了你。”我拉着凌涵往外走。   打车,先去凯文那儿去了叶思桐留下的钥匙。   叶思桐一家今天上午的机票飞海南,我是下午的机票回故城,所以没能打个照面。   要说这叶思桐的品味,我是无法超越了。   四十平米不到,小小的一室一厅也能被她给装成地中海风格,并且有模有样的,我是服了。   “我还是头一回正儿八经地看到室内这种装修风格。”大致看清了房间布局,我坐在蓝色沙发上问凌涵,“涵,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装修风格?这里如何?”   “很有格调,但我还是喜欢暖色系一些,带有阳光的味道,不那么清冷。”   “以后咱们家的装潢就由我来操刀,按你的喜好来弄,我也希望家给人的感觉是温馨舒爽。”一个我和凌涵的家。   “嗯。”凌涵展颜,“别光坐着了,屋里有些灰尘,我们先打扫一下吧,好在房间小。”   “遵命,夫人!”我噌地站起来,搂着她送上一吻。   做完了清洁,我们到外边吃晚饭。大冬天的实在不想衣服染上气味,就舍弃了我心心念念的火锅,退而求其次去吃了焖锅。   回屋后,两人相偎着看了会儿电视,我便拉着凌涵一起去洗浴。   我知道凌涵也很想我,所以没拒绝。   赤身相拥,任暖意十足的水花飞溅,我的手在凌涵的肌肤上细细探索,重温着久别的美好触觉。   旷日持久的深吻,令我们两个都迷了心智。   凌涵背靠着墙,冰火两重天的刺激,无疑加深了她对我的需要和她对欲望的渴求。   爱,是身体和心灵的缠绵。   我热情似火地吻遍她的全身,惹得两朵红梅盛放,在唇舌的滋润下散发出艳丽光彩,令我这个“采花”之人欲罢不能。   不够,我的索取,她的所需,至此还远远不够。   雾气蒙蒙,心神荡漾,我在大小适宜的空间里如鱼得水。单膝跪地虔诚地膜拜着凌涵的神秘胜地,用甜蜜的亲吻柔情以待,攻破她最后的矜持。   凌涵牢牢地抓着我的双肩,短短的指甲似要嵌入我的身体。   里里外外所有的冰雪均已融化,凌涵被我的温柔缱绻侵袭,身子软绵绵地快要失了支撑点。   她无声地牵引着我起身,双手环绕在我的脖子上。四片唇瓣相逢,不知是谁的激情烧灼着谁,也不知是谁的心勾引着谁。   原来,让人放浪形骸的可以是爱情。   身心交融的我们,弃世俗于不顾的我们,眼里心里只装载着对方就足够了。   “做个好梦,明天见。”晚上九点过,凌涵整理好着装,给我一个goodbye kiss后,念念不舍地打开了房门。   “我送你下楼吧。”我拉着她的手。   “乖,我到了就给你电话。”凌涵坚持不许我出门送她。   凌涵走后,我看看时间不算太晚,琢磨着还是拨通了余姐的号码,传来的却是暂时无法接通。   除夕的前一晚,我妈问我要不要去她那里过年,说人多热闹些。   我当着凌涵的面婉言谢绝了。   虽说我与她的隔阂没那么严重,但她口中的热闹不是我想要的。并且在有生之年,我也应该不可能成为他们三口之家的亲近之人。   凌涵没陪我在外面过夜,也是为了除夕之夜把我带回家里。   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让伯父妥协,接受我去跟他们一起跨年,但我终究是要鼓起勇气面对的。   晚餐六个菜,凌涵做的很用心。   我满怀感激地对她和伯父说谢谢,伯父没理会我,凌涵则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刷碗的活儿由我和凌涵共同完成,善后工作做好,凌涵又切了点水果,我们俩到客厅相继落座在双人沙发上,挨得不算很近。   “你今年在念大四了吧?毕业后是考研还是工作?”伯父看了我一眼问道。   “直接工作,我想早点在经济上独立。”我老实回答。   “丫头,现在这个社会,学位拿高点对你没坏处,也就晚个两三年工作,起.点可就大不一样了。”伯父的言下之意,暴露了他是中国教育事业中的考研一派了。   “或许吧,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学校了。”   “当心将来后悔。”   “多谢伯父的好意提醒,我是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因为后悔比考研更没价值。”   “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对你有信心。”凌涵插话了,“爸,今晚是该辞旧迎新的,您就别对她说教了。水开了,我去给您泡安神茶。”   “嗯。”伯父应道。   “没事的,别紧张。”凌涵离座时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凌涵的性子随我,她决定的事情,我拗不过她。但是蓝筱,你以为你们年轻就可以凭着感觉任性妄为了吗?”   “伯父,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证明什么?真依我的脾性,我今天根本就不会让你进这个门。”我看得出来,伯父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慨,“都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欠下的债,一点没错!”   “您在我心里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好父亲,如果可以,我也能……”视您为亲人。   “不必说了。”伯父抬手,强行打断我的话。   我识时务地闭口不言,偏了偏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春晚小品,索然无味,毫无笑点。   伯父突然起身,而我没敢看他。   我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我老了,没多少日子可以活,请你们体谅一下我这个迟暮老人。”   望着伯父的背影,我用手捂着脸,愧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凌涵走过来看见情况不妙,也没说话,把泡好的安神茶送进了伯父房间,然后回到我身边抱了抱我。   “涵,我们可以出去放烟花吗?”   “有何不可?”凌涵宠溺地屈指刮了下我的鼻梁。   那晚,我们买了一大堆烟火来到江边的燃放点。而在江边,早就聚集了许多前来放烟火和观赏烟火的人,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开心的微笑。   我们赶在了十二点前回去,伯父房里没有灯光。凌涵静悄悄地开门看了看,才放心。   简单洗漱好,并肩躺在床上。   十二点一到,外面鞭炮声响,漫天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   “涵,新年快乐!”我转头看向凌涵。   “新年快乐!”   “我爱你!”“我爱你!”我们竟异口同声说了这三个字,我发誓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两人相视而笑,一个亲吻,一夜好眠。   大年初一,我和凌涵开机后,手机都震个不停,拜年短信接踵而至。   当然啦,比之颇受学生欢迎的凌老师,我的未读短信数量是小巫见大巫了,还不抵人家的三分之一。   我不会为这种事情吃醋,再怎么说我也曾是众多仰慕她的学生中的一员,将心比心。   上午的时间用来回复亲朋好友,伯父也因外孙一家的拜年电话而心情大好,不再对我板着面孔,而且还表情和蔼地给了我一个压岁红包。   “不要再错下去了,兴许我还能像对余艾和小琪那样,把你当作一个懂事的晚辈,以亲情处之。”伯父紧接着说道。   此番话犹如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毫不怜惜地浇灭了我全身上下正在升腾的喜悦。   我挺直了脊梁,做一回视死如归的勇士吧。   “伯父,我们没有错。我也不怕了,我就是要您亲耳听到我对爱的宣言,我爱凌涵,爱您的女儿凌涵!”   “住口,你给我住口!”伯父面色骤变,抡了我一个耳光。   “为什么两个女人相爱就有错了?躲躲藏藏的我受够了,您打也好骂也好,我都决不会退缩。只求您别把气撒在凌涵身上,是我先爱上她的……”   “爸,您不是答应过我吗?”在厨房忙碌的凌涵跑了出来,挡在我面前。   “那又如何?是她口出狂言在先,我打她也是她咎由自取!”伯父很生气,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我是答应过你不对她动怒,你问她都说了些什么!你,你们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爸,这一年您不是都有所察觉了吗?我跟蓝筱的确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她爱我,我也爱她……”凌涵拉起我的手。   “凌涵,你还要不要脸!”伯父朝凌涵扬起的巴掌被我拦下,打在了我的左耳和侧脸。   “蓝,你不用为我挡,是我该受的。”凌涵疼惜地说道。   “傻瓜,没有什么是你该受的。”我拉下她抚在我火辣辣的脸上的手,“伯父打了你,他自己也会难受,只有打在我身上他才能消气。”   “滚,你给我滚出去!”伯父气急败坏,指着门的方向对我怒喊道。   “我会走的,请您保重身体。还有,我和凌涵是真心相爱,也请您能谅解。”为了伯父的身体着想,我抱了下凌涵,默默退场。   “别乱跑,我下午就过去找你。”门口处凌涵说道。   “涵,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我还是这么冲动没用。”我为闯了大祸而懊恼。   “你别自责,迟早是要跟我爸讲明的,让他彻底了解了也好,我会跟他好好谈,幸好他也是有些心理准备的。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别忘了找地方吃饭。”   “我担心你挨打。”我忍住眼泪,凌涵也在强忍泪水。   “不会的。乖乖等我。”   “嗯。”我牵起凌涵的左手吻了下,“凌涵,别放弃好吗?如果实在没办法,请伯父能宽容些时间都行,我可以用实际行动来打动他。”   “这半年他也没再逼我相亲了,不就是一个好迹象吗?说好要同舟共济的,我又怎会临阵脱逃。”   “好,我等你,不见不散!”转身走了两步我回头,“来不了的话……”   “我一定去找你!”   凌涵给我一个安定的答案和笑容后,关上了房门。   失神地走下楼梯,不禁迷茫无助。而我手中还紧紧拽着伯父给的那个红包,一个“分量十足”的新年红包,更是最具讽刺意味的压岁钱红包。   我独坐在小区的一个阴暗处,细数那些欢快的幸福过往,也是为自己接下来的战役加油打气。   而这个红包,我会精心保存,把它当作是新一轮的追爱启程动力。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我收拾好糟糕的心情伫立楼下,抬头仰望那扇紧闭的窗户,默念着凌涵的名字。   是我杞人忧天的“神经质”又犯了?真是杞人忧天才见了鬼!   大过年的,街上行人稀少,但大型商场仍是营业的。发生了这样“险象环生”的事,我怎么可能还有胃口吃得下饭。   我能做的,就是别再给凌涵添乱。   如果我能够逆转时光,或许很美,现实却不经意走过了千山万水。如果我还会于无声处落下眼泪,时间都会让我们学会了不醉不归。   谁陪我到最后,谁牵着我的手,谁能够陪我去看海市蜃楼,一直到老去后,一直到伤口化成宇宙……   简单的事,却总是最难被看透——高阳《看透》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2,不知不觉存了五章,今天一起大放送,结局就在本月。 ☆、一定要幸福   焦急难耐地等了大半天,门铃终于在下午三点多响起,来人毫无疑问只会是凌涵。   我打开门,一把抱住凌涵。   进屋后,仔仔细细查看了凌涵的脸,就怕我走后伯父又动了怒。我已然感觉不到被打了的委屈,可若是凌涵挨了打,我才更觉心痛。   “不用看了,我没事。”凌涵的眼睛有些掩饰不住的红肿,“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打过我们姐妹俩。”   “那是因为你和大姐都太乖巧听话了,无可挑剔,自然不会挨打挨骂。”   “是啊,可没有人能几十年一成不变。跟你在一起,大概就是我此生做的最违逆他,也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了。父母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所以我们必须照顾他们的感受。”   “你什么意思?”难道凌涵被伯父“洗脑”成功了?   “我的意思是,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们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你肯定没吃饭吧,我买了热腾腾的粥和烤翅,你趁热吃点。”   “许久没吃过烤翅了,涵,谢谢你!”   该来的总会来,是你竭尽所能也无法躲得开的,就像该属于你的,怎么都跑不掉一样。   凌涵跳过上午的“大事件”,一切如常地和我聊天攀谈。   还没缓过来的我,如屡薄冰地陪同着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听到她说出什么关于“分开、分别、道别”的词藻。   好不容易我的身心归于平静,凌涵又用另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消息震惊了我。   初五,余姐的婚礼!   “你不知道吗?余姐不可能没跟你说过,我一直以为你也是知道的。”凌涵显然不相信我的不明所以。   “我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余姐,你为什么要结婚?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一月初的时候吧,余姐给我们发的请帖。”   “那个男人,你见过了?”   “没有。”凌涵摇摇头,起身走到宽敞的阳台落地窗边,双手环抱在胸前,“收到请帖,我很意外,也是她让我先别告诉你。”   “呵呵,是吗?我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比不得她跟你们的要好关系。”我自嘲。   “蓝,这件事,我倒情愿真如你所说。”   “我是胡说八道开个玩笑。”我略显不自在地开脱,“余姐结婚是大喜事,最好的礼物就是真切的祝福。”   “你觉得余姐会幸福吗?”凌涵的问题有点怪异。   “她选择的男人,定然不会有错,即使不是什么高富帅,也得是个人品爆表、潜力无限的绩优股,所以他们会很幸福……”我说着连自己都信不了的谎话。   “是否应了你的猜测,初五去婚礼现场见了本人就知分晓了!”   “初五前,我想先见见小琪。”   “余姐带小琪回她姥姥家过年了,估计也是在娘家筹备一些婚礼事宜,不见得有空单独跟朋友会面。”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涵,你说婚姻真的就是女人避无可避的枷锁吗……”   “我希望,不是。”   多事之秋该改为多事之冬了。我从背后揽住凌涵:“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们会成功突围的,除了你,我不会跟任何人论及婚嫁,我也不会再让你跌入因男人而起的婚姻漩涡。”   初三,我爸上午十一点抵达故城机场。   跟凌涵说明了缘由,我去机场接到老爸后就直接赶回了老家,给已故的老人们扫墓。   心情比往年沉重许多,我甚至跪在外婆的墓前,垂头流下了我忍住多日的眼泪,不只为自己,也为凌涵,也为别人,也为亲情和爱情。   “走吧,别难过了。你的孝心,外婆他们会看到的。”老爸拍拍我的肩,劝慰道。   “爸,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要去办,不能陪您了。您先回酒店休息吧,我明天再去找您。”我擦擦眼泪站起来。   “你有事就去忙,我难得回来几天,在这边也有不少朋友可以聚一聚,让他们请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哈哈……”老爸他从来不肯回家住,是在怕触景伤情吧。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我关切地叮嘱道。   “放心,我又不是什么嗜酒如命的酒鬼。再说了,就凭他们也灌醉不了我,你爸的酒量你还不清楚?”老爸应酬多,也练就了好酒量。   “是是是,就数你千杯不醉,那你怎么不把你的好酒量也遗传给我。”我哼了一声。   “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好的酒量干嘛?”   “有利无害。”   “以后找个靠谱的男朋友,尤其酒量一项要在我这儿过关,让他给你挡酒才能体现出他的加分作用不是?所以呀,你年纪也不小了,找了男朋友就别瞒着老爸了,记得带来给我看看。”   “工作上的应酬可不分男女,我用不着别人挡酒,欠人情。至于谈恋爱这事儿,您就行行好让我自由发挥吧。”   “反正我也没管过你,你自己看着办。”   下午,我向一老同学借到了车,花了两个多小时驱车直奔余姐父母所在的城市。   停车在路边,给余姐打电话。   “喂,小天啊,新年快乐!”余姐的声音是欢快的,带着笑意的。   “余姐,你现在幸福吗?”我没能同样开心地回复她一句新年快乐,我只是迫切想弄明白她为什么就要结婚了!真的是男欢女爱两情相悦?   “怎么这么问?”余姐愣了下。   “我要见你。”   “你在哪儿?是凌涵跟你说了吧,小天,你别怪她,是我请求她……”   “我没怪谁,我只是想见你,想听你亲口说你的选择,听你亲口说你很幸福,而不是被迫要去结婚,向现实屈服。”   “小天,幸福不幸福又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日子要过下去。小琪很喜欢他……”   “就当我无礼一回,请你来见我好吗?”   “好吧。”   余姐对于我出现在这座城市非常诧异,她说了一个较为出名又好找的公园,让我去那儿等她。   停放好了车,我走到公园门口,在露天咖啡厅点了一杯黑咖啡。   差不多又等了接近二十分钟,余姐来电问我具体的位置,我拿着手机走出遮阳篷搜寻她的身影,然后挥动胳膊向她示意。   “凌涵知道你来这儿了吗?”余姐的第一句话。   “没人知道。”   “你想坐着聊,还是去公园里面走走?”   “去公园吧。”   “嗯。”   “等等,买杯热饮吧,你喝什么?”走路讲话消耗体力,途中难免会渴,手里握着东西也能减少些不自在。   “用不着。”余姐撩了撩耳边发,“我们也不会走多久的。”   我在见面之前,蓄积了蕴含着深厚情感的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也起草了满腹疑惑想要求证。见面之后,我却不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   酒吧那次的所见所闻,让我潜意识地把余姐也划入了女女行列,但仔细想来,余姐又哪里承认过什么呢?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尽相同,我这样冒冒失失地来“搞破坏”,的确唐突。   然而,我心里的不舍骗不了自己。   有一种情感埋伏在禁区,从未破土萌芽,却韬光养晦汲取着日月精华,以种子的形式存活已久。   我不敢去追究它,不敢去打扰它,连“扼杀”都徒劳无功。   “春节过得愉快么?你和凌涵也还好吧?伯父呢,有没有再为难你?”余姐一连问了我三个问题。看似无关,却紧密相连的三个问题。   “不算好,我跟伯父摊牌了。”   “什么?是你站出来说的?”余姐讶异地停顿了下脚步,“想必伯父被气坏了吧。凌涵呢,这些天她怎么样?”   “应该也不算好吧,一边要稳定她父亲的情绪,一边要抽时间来安抚我。”   “可想而知凌涵有多需要你,你一声不吭地跑这么远来,凌涵那儿怎么交代?小天,趁天还没黑,你赶紧开车回去吧。像这种紧要关头,你不该丢下凌涵一个人面对。”   “我没丢下她。”我否决余姐的评判。   “那好,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我选择结婚一定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你早知道或者晚知道都不能左右什么。”余姐盛气凌人。   “我是不能左右什么。”我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喉咙,像一道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关心一下朋友难道不行?”   “对,我们是朋友,你的关心我收到了。谢谢你,小天。”余姐客气道。   “那个要和你结婚的人,你爱他吗?”   “我跟他很适合,也很相互需要。小琪渐渐长大,她需要父亲,需要父爱,需要一个完整无缺的家。而你口中的那个人,他就能很好地胜任。”   “余姐,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就算退一步讲,如果以后让小琪知道你为了她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   “牺牲?谈何说起?”余姐不可思议地笑道。   “是我逾越了。”我的心抽痛了一下,“也许是我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吧,你幸福就好。”   “往事不堪回首,谁的一生中不插播一两段荒唐的爱恨纠葛呢?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关于那年在酒吧发生的意外,你别想歪了。”   “呵呵,你不提,我都已经记不得那天晚上的事了。”我强颜欢笑,“余姐胸襟宽广有气量,如此甚好。”   “你看我不是过得很好吗?”   “嗯。”   “小天,人各有志,你和凌涵选择了你们要走的路,那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我会的。”   “你回去吧,别让凌涵担心。”在社会上身经百战的余姐哪里需要我的劝解,她优雅高贵地笑着,“后天,跟凌涵和小阮她们一起来参加婚礼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我完败给了这个气场超强的女人!   不知不觉天色也在变暗,我们慢腾腾地绕公园大路走了整整一圈,看看时间,刚好四十分钟。   余姐说她自己开了车来,也就不需要我送她回家了。   站在停车场,我礼节性地抱了下余姐,并附在她耳边真诚地说道:“余姐,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把我当做小孩子了,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还有,请一定要幸福。”   余姐回抱住我,比我更有力:“我也祝愿你和凌涵,长长久久,幸福快乐!”   我上车,神情自若地摇下车窗与余姐挥手告别。然后发动汽车,关上了车窗。而我,却隔着车窗酸了鼻头。   欣喜?叹息?还是其他不知名情绪……   人与人之间,最难理清的就是感情了,一言难尽又欲说还休道不出所以然的,那就是活该自作孽。   些许怀念年少时那个对着凌涵大胆言爱,敢于坦露心迹的自己。   如今这个被岁月摧残和打磨后的自己,不但更能隐藏心事,更加自以为是,连懦弱的缺点和言行冲动的坏毛病都没能改掉。   我看不仅仅是今天这一趟白跑了,简直就是这四年白活了!拿什么拯救我的IQ和EQ!   回到故城,我进入了霓虹灯闪烁的世界。   在这光影交错的大城市里,有太多人飘来荡去,也有太多的心飘忽不定。   小时候,我喜欢蒲公英的自由自在,喜欢随风而起、随风而落的潇洒,飘到哪里就在哪里落叶归根。   长大后,换了一种心境,要的不过是一隅安生。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著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我想有个家》   儿时回忆里的这首歌,冷不防地就窜入了我的脑海。你别说,那熟悉的悲伤旋律还真是朗朗上口。   我“会”唱,但我“不会”唱。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2,不知不觉存了五章,今天一起大放送,结局就在本月。 ☆、旧爱与新欢   晚上我在叶思桐家跟凌涵通了电话,而下午去见余姐的事被我压下了。   凌涵才是我的女主角,别人家的事,我能旁观就旁观吧。毕竟各人有各人的价值观和爱情观,一旦自己认定了路,亲人和朋友的谏言作用也就不大了。   呵呵,我自个儿不就是一活生生典型的例子么。   凌涵知道我爸回来了,我问凌涵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陪他吃顿饭。后天,也就是余姐婚期那天他也要走了。   凌涵迟疑了一下,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那就下次吧。可是亲爱的,你这个准备时间不能有太久了,今年内好不好?”   “嗯。”   排上日程的计划被毫无预兆的两大“惊吓”给打乱了,如果不是因为它们,我会率性地对凌涵用肯定句:明天陪我去见我爸。   那样的话,我这会儿得到的也一定会是凌涵肯定的回答。   初四回老家还了车,晚上和老爸吃饭。   在一家人气火爆的大排档回味往昔,一人一瓶啤酒,老爸索性拿我小时候的糗事段子当开胃菜。   “爸,再找个阿姨吧,你一个人生活未免太孤单了。男人嘛,总归有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在身边照顾才更妥帖。这么些年了,你要为自己好好活,别老是被工作给牵绊了。”我举杯碰了下他搁在桌上的杯子。   “你这丫头,反将我一军是不是?”老爸端了杯子一饮而尽。   “彼此彼此。”   “你以为遇到个合得来的有那么容易?你爸我又不懂浪漫,哪有女人喜欢,再说吧。”   “浪漫又不能当饭吃,只爱浪漫的女人都是蠢女人,俗不可耐。”想到我家小女人,情不自禁笑出了声,“知书达理,懂得勤俭持家的才好!”   “是你挑老婆还是我找媳妇儿啊?”我爸用筷子头敲了我脑袋,“知书达理、勤俭持家你都做到了?亏你说的出口。”   “奥。”我灰溜溜地闭了嘴。   “怎么,被我说中你的致命弱点了?”老爸大笑几声,往我碗里夹了两块铁板烧牛肉。   “爸,反正我是跟你说认真的,你可以找女人,但千万别找那种只认钱不认人的,重点是她肯对你好,能把你的衣食住行照顾得井井有条的。总结起来就是一条,女强人不是你的菜。”   “听话,别逗你老爸了。快吃吧,平时可都吃不着的。”老爸试图转移话题。   “父亲大人,你不爱听,我也不爱说。这便是所谓的有其父必有其女吧,你身上大部分的优缺点都一帆风顺地过渡到我这儿了。”   “挺好的,这样才像父女。来,喝一个。”   “一口就好。”我不能喝多了,吃完了饭还要赶去见凌涵呢,说好明天一起去参加余姐婚礼的。   晚上八点半,先送老爸回酒店,道别时我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我说:与其让我找一个男人成家,不如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爸,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老爸喝了两瓶半啤酒,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但我临走前说的几句话,的的确确把他给整蒙了,蒙得跟个丈二和尚似的。喝酒没喝恍惚,倒还被我说恍惚了。   “女人找着了,也别忘了跟我说说。”我最后的笑,在他眼里必定是狡黠奸诈的。   我和凌涵几乎同时抵达我暂住的公寓,今夜她留下来。   入睡前,凌涵不知为何来了兴致,枕着我的胳膊为我哼了一首歌,是一首久远的抒情歌曲,也是大多数八零后耳熟能详的歌曲,周蕙版的《约定》。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低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的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才能忘了情路艰辛。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   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凌涵哼完,我笑着亲了亲她的嘴角说道:“那我给你唱另一个版本吧,光良也写了首《约定》。”   “唱《童话》的那个光良?”凌涵问道。   “是的。”   “这首也像《童话》那样凄美吗?如果也很悲凉,那你就别唱了,我怕我会哭。”   “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一辈子幸福的约定,为你写的那首歌,他也偷偷的掉泪了。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我比以前还更爱你了,连那风都笑我了,我想他会告诉你的,我更爱你了……”我唱了副歌部分。   “蓝。”凌涵仰头唤我。   “我是你的专属情歌王子,这些歌,都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你呀,愈发能说会唱的,甜言蜜语都能写成一部现代诗集了。”凌涵原本明亮的双眼暗淡了几分,“你对别的女孩子也说过吗?”   “只对你,君承此诺,必守一生。”我摸索着凌涵的手拉出被子,然后伸出自己的尾指跟她拉钩。   “爱不移,永相随!”凌涵勾住我的手指。   婚礼地点是在一个郊外公园,我们和小阮一家三口同去,小家伙一岁多了。   现场是一片装扮美丽的人工草坪,孩子他爸负责陪小孩儿闹腾,时时刻刻目不转晴地盯着走路都还有点摇摇晃晃的小少爷。   陆续到场的宾客中,除了咖啡厅里的几个熟脸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其余的我都不认识。   十一点一刻,新郎新娘在一群亲朋好友的簇拥中走进场地。   等他们嘘寒问暖告一段落,余姐才携着今天的男主角,面带微笑、身姿款款地向边上的我们走来。   古往今来都说穿上婚纱的女人最美,一点不假。   那个男人,比我预期的要高、要帅、要有吸引力。他身上带有一种罕见的男性魅力,连我这个对异性从不感冒的人都几乎要被他的深邃瞳孔蛊惑了。   尽管,他的唇边还留有小胡茬。   小阮花痴地赞许着新郎官,说完跟做贼似的偷瞄正在不远处玩耍的老公和儿子,这个搞笑的小动作也被余姐看到了。   我打趣问小阮,家里的搓衣板到底是给谁跪的,你们家男主内、女主外反着来是不是?   听了我的话,小阮的脸刷地红得跟番茄一个样了。   “凌姐,你好好管教管教你们家小篮子,再怎么说我也比她大啊,太丢人了。”小阮拉着凌涵告我的状。   “呵呵,小天就是认准你天性率真,所以吃定你了。”余姐帮我打圆场。   “我不管,你们爱宠着她,我可不。”小阮预备在型男帅哥面前扳回一局,立马摇身一变撒起娇来,“凌姐,你今晚回去罚小篮子跪搓衣板,然后拍个照给我,我要拿来做防身盾牌!”   “凭什么呀!休想!”气势上我是坚决不会输给她的。   “好啦你们两个,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新郎和新娘还在呢,可别喧宾夺主了。”凌涵被我俩给逗乐了。   “不要紧,大家开心快乐是首要。”新郎文质彬彬地说道,“你们是小艾的好朋友,以后也就是我高宇凡的好朋友了,我和小艾衷心感谢你们的到来。”   这时,婚礼主持人用话筒发言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宾客们都相继落座,音乐的声音也调大了。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新郎单膝跪地为新娘戴上钻戒,并亲吻了新娘的手背。新娘再为新郎戴上婚戒,然后新郎起身,两人幸福相拥。   再然后,新郎新娘众望所归地在欢呼声中吻在了一起。   余姐,你赢了。   我终于相信你们不是在演戏了,而我此时最大的愿望,是高宇凡真的爱你,你也真的爱他。   仪式的尾声,小琪才被一个跟余姐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带了出来。   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小琪喊了声妈妈,又喊了声爸爸后,高宇凡开了香槟,弯腰单手抱起小琪,三个人一同倒满了杯塔。   热烈的掌声响起,如雷贯耳。   主持人请新郎发表感言,高宇凡的致辞一点也不虚浮,听着十分真诚和恳切。   随后,工作人员和双方父母恭迎宾客前往宴席就餐。我的心情其实不大好,目光在四处神游,远远地注意到了一个在人群中特立独行的人影。   是她!   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绝对不会认错!   我拔腿就往她那边跑过去,因为余姐和高宇凡也在那个方向,谁会信她是来送祝福的?   赶超了她行走的速度,我用右胳膊搭在她肩上,外表像是两个关系好的朋友,实则是在使劲制止她继续前行。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一开口说话,声音也对上号了。   “喂,这里是余艾的婚礼,如果你的目的是来捣乱,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小声警告道。   “松手,我叫你松手听见没有!”女人左手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蓝色妖姬,动作也不敢大了,“你是她什么人?我劝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闲。倒是你,貌似来错了地方。”我笑里藏刀。   “余艾!”这女人大喊一声余姐的名字。   我身后是紧跟过来的凌涵和小阮一家,身前是被女人的大喊声引过来的余姐和高宇凡。   余姐不安的表情证实了这个女人不是她邀请来的宾客,保险起见,还是由我把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不速之客给“轰走”吧,免得她惹是生非,不吉利。   我拦着那个女人不让她说话,担心祸从口出。   “花很漂亮,谢谢。但是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余姐面无表情地从那个女人手中接过花束。   “余艾你听我说……”   “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也不会再信你的任何花言巧语,请自重。”   “余姐你们进去吧,我来应付她。”   “好。小天,让她离开就行了,但倘若她动手,你不用给我留情面,她打不过你。”余姐知晓我练过跆拳道。   “涵,你也跟小阮他们先去大堂用餐吧。余姐穿得薄,在外面久待易受凉,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给我留个座。”我回头对凌涵和小阮说道。   “怎么好意思劳烦小姑娘,小艾,需要我出面吗?”高宇凡也是没摸清状况。   “你是今天的男主角,还有很多客人需要你来招待。”我装出一副跟这个女人相识的模样,“她呢,之前跟余姐是朋友,不过中途干了些损人利已的破事儿,惹余姐不快了。”   “哦,这样啊。”高宇凡展开眉宇,似乎恍然大悟,“那小艾,我们就先和你这几位朋友一起去宴厅吧。”   “都别冲动,以和为贵。”凌涵走的时候,对还在拉扯的我们说道。   “混蛋,拿开你的手!”女人口吐脏话。   “喂,人贵有自知之明,目前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就算你今天来没有恶意,我们也没闲功夫陪你浪费时间。你赖着不走,余姐也不会怜悯你,何必自讨苦吃。”我抓着她的胳膊远离现场。   “Shit,你特么给我闭嘴!”女人奋起反抗,用力甩开我的手,一转身就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我认得你,你装什么高尚。”女人拉开她深蓝色羽绒服外套的拉链,抬手撇开挡住眼睛的短发刘海,“她那次不是当我面儿说喜欢你吗?亏我还信以为真。”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逝去的感情是追不回来的。你条件也不差,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余姐跟你不是同路人,放弃吧!”   “跟我不同路,跟你就同路了?”女人轻蔑地逼近我。   “最起码,我没你那么低俗不堪。”   “是啊,我是低俗,我特么就是疯狂地爱她才变得如此低俗!你跟她真真假假我都不想追究了。但我告诉你,余艾是我的女人,是我要了她的第一次。你呢?恐怕连肉都没吃到吧!还有那个男人,你觉得他正常吗?一看就是圈子里的Gay……”   “Shut up!”我怒吼一声,忍无可忍,挥拳打在她脸上,“滚,有多远滚多远!”   “呸。”她被我打得倒退几步,吐了一口参杂着血丝的口水,“真替你悲哀,被女人玩弄了却还无知地为她卖命,你可真够白痴的。”   “我悲哀与否,干你何事。”这回换我提着她衬衫的衣领,“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或许是看到你比我更蠢,我心里好受些,仅此而已!”女人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满脸不屑又无所谓地嚷道,“继续打呀,你尽管打,我不还手。”   “神经病!”我松开手。   “小朋友,长点脑子吧,别傻了。”她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奉劝你适可而止!”   “呵呵,好心当作驴肝肺。说实话吧,我今天不是来闹事儿的,是我当初伤她太深,这么些年我努力想要弥补,但结果却适得其反了。”她一边整理被我弄乱的衣服,一边悔过。   “好聚好散,你以后别再来纠缠了。”   “哼,你刚打我的一拳,就当作是我对余艾的偿还,我已经彻底死心了。”   “那最好不过。”   “作为有苦难言的同病相怜之人,我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余艾,不是你一个黄毛丫头爱得起的女人。”   “我想你误会了。”说这句话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凌涵。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2,不知不觉存了五章,今天一起大放送,结局就在本月。 ☆、有她才完整   凌涵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她来多久了,又听到多少?而站在我对面那个雌雄莫辨的女人一定早就看到了凌涵。   “我言尽于此,你们请便。”那人耸耸肩,掉头就走。   “恕不远送,但请记住你刚才的话。若是再出尔反尔前来找她麻烦,你就是个人渣!”   “管好你自己吧。”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凌涵意味深长地看了我良久,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回走。我内心挣扎地跟上去,懊恼着要不要把那个人跟余姐之间的矛盾和问题解释给她听。   说起解释,我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连我自己都糊里糊涂不明就里,怎么解释?   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蓝,你看着我的眼睛。”凌涵用不容置疑地口气命令道,“告诉我,那个人和余艾是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她是余姐的追求者,契而不舍地纠缠余姐很多年了。但她言行过激,用法不当,给余姐造成了很大程度上的困扰。”我直言不讳地回答完,正想伸手去拉凌涵。   “你喜欢余艾吗?”凌涵出其不意地丢了个惊雷给我。   “涵,别开玩笑。”我大惊失色。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那么现在,烦请你如实回答。”凌涵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苦苦相逼。   “我只爱你。”我顶着压迫感无路可退,明明是悃愊无华的真心话,却被我咬牙挤出来。   “不,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凌涵严肃道。   “凌涵,不要试探我对你的真情实意。”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一步抱住凌涵,“那个人因爱生恨,她是在挑拨离间,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一个叶思桐,一个徐子菁,一个余艾,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的,可以的!涵,相信我,我的心从没变过。”我急忙表明自己的忠贞不渝,“里面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   “嗯,我信。”凌涵抽离我的怀抱,轻抚我的脸庞,“给他们的祝福也送到了,那我们回去吧,陪我去吃西餐。你念高中时,圣诞节我们一起去过的那家。”   “好,现在就去。”我化悲为喜。   年假也快过完了,伯父那里我束手无策,想来想去该有点什么行动,总好过坐以待毙。   老人家持之以恒地晨起锻炼身体,说不定可以这个为突破口。于是我在网上查了下周边的健身步道,然后请凌涵助我一臂之力。   天气晴朗,地点也不远,可惜人不和。   凌涵说任凭她怎么好言相劝,她父亲都不愿与我同行。但凌涵叫我不用沮丧,我问为什么?   “因为我爸对我说,你们去吧,年轻人多锻炼身体大有裨益,别等到年纪大了,挣够了钱,身体却差得无福享受。”步道上,凌涵双手搓着我的胳膊,十足的小孩样儿。   “涵,不然我给伯父打个电话道声谢吧,谢谢他还愿意放你出来跟我私会。”   “没正经!”小女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是不是越来越有肉感了?我不需要再增肥了吧,一不小心超重了怎么办?”路过的两个体态丰盈的大妈不约而同地瞧了我一眼。   “不增肥行啊,那你的胳膊也得有结实的肌肉才能令我信服。”   “Ok,No problem!”我信心满满地打了个响指,“我都想好了,等我工作稳定后,我们就去办两张健身卡,一起锻炼。”   “我没答应。”小女人闻言,傲娇地向前跑了几步。   “没事,我会让你答应的。来日方长,有的是方法。”我大笑着迈开步子超越她,摸出手机倒退着给她拍照。   我要返回北京的当天,余姐特意叫凌涵带上我一起到她家吃饭,不容拒绝。   高宇凡习得一手好厨艺,360度无死角地展现了他居家好男人的一面,引得凌涵对他啧啧称赞,一遍又一遍重复说着余姐找了个好依靠。   而我在意的却是,为何小琪不在家?   余姐说,小琪被爷爷奶奶接走了。两位长辈对小琪喜欢的紧,小琪在他们那儿也有新鲜感,偶尔小住几天。   我将信将疑,不再多问。他们,真的会待小琪视如己出吗?   随着时间一年又一年地过去,好多人好多事都不可同日而语了,唯一不变的是我爱凌涵的心。   叶思桐、子菁、余姐,你们都是我今生最珍视的朋友。在散落的昔日年华里,我们之间萌生过的悸动也好,有缘无份也罢,终将被斑驳的岁月抹去。   我在你们的幸福之外,创造着我自己的幸福天地。在这片净土,我只要凌涵。   刚回到北京,康延就约了我见面,我没推辞。   中餐餐厅的小包房里,我一坐下,康延就吩咐服务员上菜。看到满桌子七八道五颜六色的菜样,竟然全都是我“爱”吃的菜。   “敢问挑食的蓝大小姐,我点的这些菜还满意吗?”康延邀功似的问我。   “康少,我挑食不假,但我对美食的追求也不高,好将就。”食欲不振的我感谢道,“谢谢你的煞费苦心。”   “别想岔了,我今天是专程来谢谢你这个大媒人的。要不是因为你,我跟子菁恐怕也走不到一起,无心插柳柳成阴,这段姻缘就是你插的柳枝。我盼着它枝繁叶茂,必然是要来拜拜你的。”康延说的玄乎。   “拜我?怎么不见你给我烧一柱高香?”   “说笑了。”   “康延,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对子菁是认真的吗?”这是他们公开情侣关系后,我同康延的第一次单独会面。   “当然是认真的。蓝筱,我知道你们几个姐妹情深,加上我和你之前被她们凑对过,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些匪夷所思。可事实是,我和你清者自清,子菁也知道我对你动过心。”   “所以,你们分析过你们在一起后将会面临的各种困难了吗?”   “我有想过,至于我父母那边,他们也同意我跟子菁交往了。”说到此处,康延难为情地挠了挠耳朵,“条件是我和子菁两年内不能结婚。”   “放在自由恋爱里,两年的男女交往时间并不长,只是被你父母当作是条件,那就另当别论了。两年,他们能做的有很多。”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康延感叹一句,“这事我没告诉她。”   “嗯,意料之中。”   “他们是我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母,虽说在我的婚姻大事上横加阻拦过,但我相信他们的为人。近期我会带子菁去见他们,子菁那么温柔善良又聪慧,他们一定会喜欢她的。”   “但愿如此,请你保护好她。”我故作轻松地夹了些菜放进碗里,“边吃边聊吧,暴殄天物可是一大罪行。”   我问康延,你的未来规划是什么?   康延说他要把摄影工作室继续开下去,子菁毕业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专业工作,也可以加入工作室,负责企划和文宣,扩大摄影室的规模和知名度。   我再问,如果两年后你的父母还是不肯承认子菁,又当如何?   康延晦涩地笑了两声,说万不得已,他会把工作室的股份转让给子菁,然后去他父亲的公司接手工作。   前提是,他和子菁都没有对不起彼此。   “你我清楚,子菁不是个贪图钱财之人,你给的这条退路,她会接受吗?”我不受控制地干笑起来,“呵呵,你说为什么对于亲情和爱情总是难有两全之策?为什么做人就不能简简单单随心所欲?”   “因为爱情可以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必须是两家人的事,我们无可奈何……”康延说道。   “我自身难保,唯有与天命赛跑拼个理想结局。来,难兄难弟,祝我们都好运吧,以茶代酒,解解渴。”玻璃杯相碰,声音清脆响亮。   “你这话也太消极了吧?”   “哪里消极了?”我一边吃着糖醋里脊,一边回想着往事发笑,“现在算乐观的了,你没见过我更消极的时候。”   “不然,你就去国外生活,你不说西班牙挺好的么。走得远远的,父母想管也管不到。”   “你怎么不去?”   “我……”康延被我的反问弄得语塞了。   “咱中国地大物博,经济增长迅猛,科技发展迅速,无党争无战争,除了某些思想观念还有待改进外,它不比谁差劲多少。”   “哈哈,有见地!不愧是蓝筱。”康延竖起大拇指,被我逗开怀了。   学期刚过一半的时候,一位关系不错的女外教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实则是跟我谈一件要紧事。   她说前些天她的一个朋友找她帮忙,问有没有资质比较好的应届生,推荐一个。她朋友的单位承接了一项国外的大工程,需要一名驻外翻译随行。   薪酬按季度计算,税后三万五人民币。   “我想把你推荐给她,但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愿。驻外翻译有的辛苦,有的轻松,我认为你有能力把这份工作接下来。”   “抱歉,我不能。”   “为什么?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工作的机会有很多,但爱人只有一个。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她,有她在,我才是完整的,我们会一起生活。所以,谢谢您,但很抱歉,我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看来这份工作只适合单身汉了。”外教对我的一番话赞不绝口,她很支持我的决定。   据我所知,她也是为了她先生才留在中国北京的。   有舍才有得,她在北京过得很自在,生了一双漂亮的混血儿女。大儿子十一岁,小女儿八岁,从小就会三国语言,多好啊!   各大招聘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同学们一边忙着结业,一边忙着寻觅最心仪的工作。   我不打算在北京上班,所以这边的实习工作是一定要辞掉的。而我真正想去的城市,是天上天堂、人间苏杭,欲把西湖比西子,淡抹浓妆总相宜。   为此,我专程在周末回了一次故城。   回去问凌涵,她是否愿意跟我走。但凡她有丝毫的不情愿,我就留在故城守着她。   第一天晚上我们约在外面吃饭,伯父在,余姐跟小琪也在。我明白,定是余姐和凌涵教小琪把伯父哄出来,化解不相往来的局面。   她们的良苦用心,我懂。   伯父在饭桌上寡言少语,多数时间是在照顾小琪的饮食。   只有在提到对当前就业形势的看法,他才多说了几句见解。说我这样的外语专业,国内国外都有前景,不像凌涵的汉语言文学,只在国内有出路。   我想,伯父大概是在暗指我心性不定,以后会为了事业前程弃凌涵而去。   伯父对我的挖苦不无道理,我当即表决说不会去国外。即使找工作,也会充分尊重凌涵的意见,对她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凌涵跟余姐都笑了,伯父绷着脸,说他吃好了。   小琪按耐不住,见机抱住伯父的胳膊,满怀期待地问姥爷可不可以带她去那边玩儿。   伯父欣然应允了,一老一小离席。   “涵,我们去杭州生活好不好?你点头同意的话,我就直接找杭州的单位。我说的是长期居住,也就是到时候你也要辞职,去那边重新开始。”我郑重其事地问道。   “你想好了?”凌涵不答反问。   “是,我老早就想好了,想跟你一起在西湖边上悠游度日。但重点是征询你的意见,我们家你说了算。”   “好啊,就去杭州。”凌涵握住我的手,没有犹豫。   “真的?哈哈,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顾虑重重。”我得意忘形地举起交握的手,亲了凌涵的手背说道,“谢谢你对我的迁就和信任。”   “余姐还在呢,你收敛一点好吗?”凌涵娇羞地嗔怪道,“松手。”   “在我面前不用收敛,我受得了秀恩爱。凌涵、小天,看到你们幸福,我是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余姐的嘴脸微微上扬。   大势已定,我深信和凌涵的美满生活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2,不知不觉存了五章,今天一起大放送。临近最后的尾声了,内心小小激动。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无穷尽...... ☆、终将成眷属   跟凌涵协商达成了一致后,我在招聘会上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地进了一家事先瞄准好了的外贸单位,工作地点就是在杭州。   跟我一起被录用的还有一位不太熟悉的同系男生,公司与我们约定,毕业后前去杭州报道。   毕业了,意味着大家要各奔东西各走各的路了。   Shelly是考研大军中的一员,大概会继续到国外留学深造,读到博士也是极有可能。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天生就是高文凭高学问的料子。   June的路还没定,据她自己瞎掰,可能是回家乡,可能是跟他们家诚诚去另一个城市打拼,反正不在北京就对了。   照我推测,她必定是我们四个当中最不安分的一个,日后的作为大有看头。   而子菁,真的选择了北京。   拿了毕业证的当晚,我们四个外加童越那家伙,相约去了一家酒吧,说是不醉不归,不疯不散。   也是那晚,童越喝醉了,她趴在我耳边一腔幽怨又吐词不清地告诉我说,她跟叶思桐在上海还有过一夜情乱,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见我没反应也不搭腔,童越傻笑了一阵。   然后她说:“我除了记得两个人脱了衣服亲了嘴,其余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我跟她究竟有没有越过雷池。”   “童越,忘了她吧,当做一场梦。”我转头看着闭眼的她说道。   “梦醒了,早就醒了,我也早就忘了。”童越睁开眼仰头瘫倒在沙发上,“我们本来就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你也走了,以后我的生命里再没有叶思桐三个字了。”   “你还会有别人。”我拿着酒瓶子大喝一口。   以往子菁都会喝好多酒,今天她却是喝得最少的一个。坐在June边上,一如多年前那个坐在梁宇身边的小家碧玉。   突然,童越嚎啕大声地哭了出来。   她说她讨厌上学,讨厌毕业,讨厌上班,讨厌分离,最最讨厌的是为什么自己要喜欢女人,为什么爸妈不把自己生得温柔一点、女生一点。   我们四个被她的怨言弄得哭笑不得,可笑着笑着,June哭了,子菁哭了,Shelly哭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不断,我借助着又一波欢呼高.潮,装作循声望去,偷偷抹掉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离别的眼泪不丢人,可我就是不想被她们看到。   “筱,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子菁终于来到了我身旁,静静地靠在我肩上,而我的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会的,我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如果我和康延结婚了,你,你和凌姐会来参加我的婚礼么?”子菁的声音颤抖。   “子菁,我只愿做你幸福的见证者。我们还很年轻,婚姻不是儿戏,你那么美好,别急着把自己嫁了。”我担心她破罐子破摔,怕她去成就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嘘,别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爱情对我而言是太奢侈的东西。婚姻和家庭,终究是逃不出亲情的,鱼和熊掌,我们各取所需。”   “要是康延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别一个人扛着,我来凑他!”我逞英雄道。   “呵呵,好啊。”子菁收了眼泪,微微一笑。   “还有June、Shelly,若有机会来杭州,我和凌涵一定好生招待你们。”我举了举酒瓶,对她们几个扬声道。   “Ava你个混球,有异性没同性是不是?我一个大活人在这儿,你就当我不存在啊!太过分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要跟你们绝交,绝交听到没有,哇唔……”童越手舞足蹈地嚷嚷。   寻思着在我爸那边铺的伏笔也差不多了,离校前一天给他打电话。   通话时间不长,总共三件要紧事儿:一,我要去杭州生活和工作;二,我要卖了老家的房子;三,我要带媳妇去见他。   关于前面两个点,我大约分别花了四五句作为陪衬,而最后一点,我只说了两句:   “我不嫁人了,本月我就带您儿媳妇去给您请安。”   老爸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我也没等他给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想着等他消化消化,静下心来应对。   过了一晚上,我收到了老爸的短信:   “带她来见我吧。在生死边缘徘徊过,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你的幸福,你自己做主。”   这条信息成功骗取了我的眼泪,我感激地回复了五个字:老爸我爱你!   我就知道老爸他深明大义,能够接受。   若是得到了我爸的支持,他再出面与凌涵的父亲过过手,会不会离幸福又接近了一步?   怀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劲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凌涵,且一改上一次的问句形式,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宣布我要和她一起去见我老爸。   机票都订好了,不容许她说不。   我回故城的同时,拜托同系那位男生帮我在杭州找个一居室或者两居室的房子,他家就在杭州。   签了同一家单位后,我和他单独吃过饭,一方面增进下情谊,一方面也了解下未来的同事。那时我才得知,他本就是杭州人士,果真是要靠他多加照应了。   上门拜访了伯父,也主动把找好工作的事情告知,好在单位是大企业,不丢面儿。   原以为伯父会对我要拐带凌涵去杭州大发雷霆,谁料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杭州是个漂亮的城市,凌涵的母亲也喜欢那里。   携同凌涵去见我爸这出,我们没给伯父说实话。   我爸亲自开车来机场接我和凌涵,我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激动地拥抱过他,一遍一遍对他说谢谢老爸!   “好了好了,你看人来人往的,一个大姑娘抱着个大叔亲热,不怕被笑话呀?”   “爸,你说什么呐!”我瞪了老爸一眼。   “谁让你突然变这么乖顺,我啊,还真是不太适应,哈哈!”老爸笑开了,还不忘损我几句,“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   “那当然了。”我得意地牵过凌涵的手,用只有我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介绍道,“亲爱的老爸,这就是我千辛万苦追到手,想跟她白头到老的人,凌涵,您的儿媳兼女婿。”   “蓝叔叔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凌涵一边微笑着跟我爸打招呼,一边不着痕迹地掐了掐我的手指。   “你好,希望小天没有给你以前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扰。”老爸与凌涵握手。   “她很好,很幸运能遇到她。”凌涵说道。   “走吧,先回家放行李。我定了餐厅,带你们去吃本地美食。”   关于住宿,我提出过去住酒店,但老爸不允许。还说不在家住,他怎么能看清未来儿媳的本性呢?   他在电话里说得可严肃了,分明就是仗着身份在威胁我嘛,我不敢不从。   谁叫他是我亲爹呢!   晚上,老爸叫我去洗澡的时候,凌涵和他都在客厅。   我明白不管是站在他还是她的立场,他们都需要一个空间来聊聊人生。确切地说,是聊我和凌涵未来的人生。   “爸,我就是认定她了,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儿您可别干啊。”我一步三回头。   “还有,也别老说毁我形象的坏话,您要知道我可是您的亲闺女。总之呢,看在您女儿后半生幸福的份上,您讲话悠着点儿。”我叮嘱完毕。   “再啰嗦下去,等你洗完出来,可能就不是我亲闺女了。”我爸挑了挑他的浓眉,脸上也挂了狡黠的笑。   “没事,您认凌涵做亲闺女也成。”我嬉笑道。   故意磨磨蹭蹭地在卫生间洗了半个钟头,大夏天的,雾气缭绕,都快窒息了我。   出门见那两人神情专注,都没理会我,我识趣地回房吹头发。在应对长辈方面,凌涵比我技高N筹,况且我爸是特别敬重教师行业和医生行业的那类人。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杭州、上班、房价等话题,我这颗半悬着的心总算是平安着陆了。   等凌涵进屋来时,我正像只小猫一样蜷在床上昏昏欲睡。   “这么早就困了?”凌涵轻抚我的脸颊,弯下腰来吻了下我的额头,“我跟你爸谈好了,以后你的抚养权和监护权就交到我手中了。”   “奥。”我嚅了嚅嘴巴,眼皮子像是磁铁,怎么都分不开,“唔,你对我负责就好。”   “嗯,我负责。”说着帮我把散在脸上的发丝撩至耳后,“你好好睡吧,腿挪一下,被子盖好,别吹感冒了。”凌涵推了推我,把我的身体摆正,然后给我盖上了薄被。   我在半夜醒来,是被一个梦给吓醒的。   梦里有高中的同学,也有初中的同学。我梦到凌涵变成了我们共同的老师,她喜欢成绩最好的那个男生。   重点是,在体育课上,在操场边,凌涵还当着全班的面收了他写的情书。   就在此时,我出场了。   我冲上去朝那个男生的膝盖踢了一脚,也泄愤地撕了那封信。   梦中的凌涵满脸惊恐,着实被我这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给吓坏了。正当她扬手打向我时,我大吼一声“你最好打死我”,紧跟着梦就醒了!   凌涵还在熟睡,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喷在我的侧脸。   我的手从她的脖子下面穿过,将她揽过来贴近我的肩膀,再“居心叵测”地用舌尖反复舔吻着她那香甜软糯的红唇。   沾沾自喜地自娱自乐了一小会儿,听见凌涵一声闷哼,我收回了腹黑的“坏心思”。   结果证明,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痛醒的。小女人翘着嘴角,侧躺着拧了我的一只耳朵问道:“知不知错?”   “我错了!错了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是为上策。   “认错太迅速,没诚意,不作数。”凌涵一点不心疼我,瞧她那女王般的傲娇架势,颇有对我痛下狠手的预兆。   “那你掐死我吧!”我停止挣扎,以静制动。   “哼,暂且饶了你。”   “嘿嘿,就知道我们家凌老师的心最软最善良了。”凌涵一松手,我就粘上去抱着她不放。   “蓝,你猜我昨晚做什么梦了?”   “你也做梦了?”   “我梦到我们在西湖边上骑单车,在路过雷峰塔的时候,许仙、白素贞还有法海,他们在塔上朝我们挥手。”凌涵叙说着她的奇异梦境。   “许仙和白素贞长什么样,是赵雅芝和叶童版的吗?为什么多了个老和尚啊,还有小青呢?她去哪儿了?”   “当我没说。”凌涵对我的发问置之不理。   我跪坐起来在凌涵的肚子上蹭了蹭,又把我做的那个梦讲诉了一遍,而后可怜兮兮地问道:“是不是真的有好多学生给你写情书?”   凌涵“扑哧”一声笑了,揉了揉我的脑袋:“有啊,你要不要看?”   我直起身子,挺了挺胸膛:“看就看,我敢打赌他们肯定没我写得好,单相思的牢骚哪里比得过我的痴情,是吧?”   凌涵深情款款地勾了我的手指:“你说的都对,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上天是垂怜我的,我已别无所求。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故城是三个人。在这期间,凌涵更是用她精妙绝伦的厨艺彻底收服了她未来的公公。   我在老爸心目中的地位不保,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处处偏袒凌涵。   偶尔耍耍嘴皮子,抱怨亲爹不亲,都喜欢别人家的闺女,觉得别人家的才是最好的。可实际上呢,我是心里乐开了花,别提多得瑟了。   我自觉自愿地和老爸达成了协议,这段感情我不会四处张扬,尽量低调,不会影响到他在外的名声。   老家那边,就当我销声匿迹好了。   我跟那些亲戚也没多少实质性的联系,我的婚嫁事宜,也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9,久等,是时候落幕了! ☆、我要嫁给你   老爸为了我的终身大事,专程请了两天假陪我们回故城。毕竟伯父那里,还得由双方长辈亲自碰面交流交流才行。   两位父亲在屋里“切磋”,我和凌涵在大街上“逍遥”。   直到三小时后,我们俩买了家里两位老大爱吃的齐全的菜,买了点小酒,相互安慰着忐忑的心,打道回府去筹备丰盛的晚餐。   他们对重大问题似乎有了决策,你来我往地下着象棋,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   “我爸的象棋下得比我高超多了,我这种三脚猫技术跟他们比起来,班门弄斧都成了褒义词。”我在厨房洗菜哀叹。   “喂,不是还有我这个最笨的给你垫底么!”   “哈哈,涵,你太可爱了。”我被凌涵不服气却又翻不了身的可爱模样逗笑,“你千万别灰心,我也就赢了你三局,虽然赢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以后不许跟我提象棋知不知道?”凌涵握着菜单恐吓我。   “遵旨!”我行了个拱手礼。   那顿饭吃得五味杂陈,伯父虽不再对我横眉竖眼,但也没给我一个笑脸。秉持着他惯有的刻板,就只对我爸说话,碰杯饮酒。   临别时,伯父主动开口叫凌涵下楼送我和我爸。   我站在门口,朝伯父微微弯腰行敬礼:“伯父,谢谢您的谅解,我会和凌涵一样以女儿的身份来孝敬您。”   伯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记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内心狂喜,我情不自禁地抱住凌涵欢呼雀跃道:“涵,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你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他同意了,同意了,哈哈!”   “是,我听到了。”凌涵哽咽着,双手拍抚我的后背,示意我平静下来。   “爸,谢谢您!”凌涵噙着泪对伯父说道。   托付给老爸的艰巨重任,他一出马就帮我搞定了。第一次,我如此崇拜他,就像是我的守护神。   老爸走的那天,我妈联系我了。   因为此前我找过她,请她帮我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她问我有人出价五十万,卖不卖。   我现在只想着能早日在杭州付个首付,两居室。考虑到伯父孤身一人,如果他愿意跟我们同住,我没任何意见。   先前吧,我和凌涵都盼着他去大姐那儿,这会儿我俩又极力劝服他,真心希望他能随我们一块儿去杭州,好让我们一起尽孝道,弥补对他的亏欠。   伯父也不正眼看我们,只望着窗外说,他想念孙子了。   为了再给伯父吃一颗定心丸,我在心里筹划了许久的惊喜终于可以大张旗鼓地派上用场了。   我的第一个合谋人:凯文。   本来是想借他的酒吧作为活动场地的,哪知他家酒吧居然已经易主?   不过呢,易主了他还是能说上话的,新老板是他的堂弟。凯文转战去开发俱乐部了,但对酒吧的部分投资还在运转。   由于时间紧迫,我也不是什么钱多到花不完的富二代,只好在舞台和主通道大做文章。   满天飞的气球和红玫瑰必不可少,通道两侧制造浪漫氛围的台灯和彩灯也不能缺,乐队的现场演奏能锦上添花,甜蜜的音乐伴奏和自录的MV更是压轴好戏。   这样的求爱很老套,但我还是想为凌涵老套一次。   一切工序都在秘密进行,小阮、叶思桐、韦婷、凯文、谢峰、余姐、酒吧乐队统统都成了知情人。   所有的步骤他们都知道,唯独……   这天晚上,我如约带了凌涵和小阮陪我去酒吧会老朋友,到了门口我就借故先开溜。   约莫十分钟后,小阮才挽着凌涵的胳膊往里走。   凌涵一进来,响起的便是乐队朋友现场演奏的王力宏《Foever Love》乐曲,五彩的闪光灯打在五彩的气球上,缤纷绚丽。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小阮带领凌涵走在主通道的红地毯上。   红玫瑰花篮与白玫瑰花篮交替摆放,宛若荧光的台灯随着凌涵的步伐而逐一亮起,韦婷叶思桐和谢峰凯文站在两侧,每人手里有两只气球。   凌涵走到一半的地方,手中已接到了八只气球。   这时,音乐停止,大屏幕开启,画面是我请小阮、余姐他们一群人分别录制的祝福语。   然后是我与凌涵的生活照一一闪现,每一张都标明了年月日,每一张都配注了一段简短的文字,叙说着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MV放完,华仔的《肉麻情歌》放完,室内再次归于沉寂。   我,脚踩银色的高跟凉鞋,身穿一袭类似伴娘礼服的白色纱裙,左手绕着三只漂浮的气球,在黑暗中行至舞台,然后有一束强光直直地打在我身上,亮相于世。   远远的,我看到凌涵用双手捂住脸。   一旁的小阮毫不掩饰地擦着眼泪,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点了点头就退后到边上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道我高挑的身材穿裙子很丑?   是的,只这穿礼裙一项,无人得知。这是我对在场朋友的答谢,是我给凌涵的唯一,唯一的我嫁她娶,一生仅此一次。   我在聚光灯的照耀下,面带微笑,一步一步走下舞台,走向凌涵。   西域男孩的《My Love》戛然而止,我停住脚步,抬起拿有气球的手:“凌涵,我要把蓝筱嫁给你,你敢要吗?”   对面的小女人破涕而笑,也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水:“送上门来的,我为何不要?”   说完便帅气的抓住三只气球的线,和她手里的缠绕在一起:“十一个,是蓝筱对凌涵的一心一意,也是凌涵对蓝筱一心一意,我说对了吗?”   “非常正确!”顺便为那年的十一朵玫瑰残骸默哀一下下。   周围掌声雷动,朋友们都聚了过来,叶思桐递给我一个方形的小盒子,里面是两枚款式简单的铂金对戒,还有一张银.行卡。   我单膝跪地,左手举着打开的盒子:“戒指是我自己挣的钱买来的,银.行卡里是我的全部家当。”   凌涵的眼泪如同蜿蜒奔腾的河流,她俯身拥抱住我,把我拉起来。   “傻瓜,我只要你。”小女人哭红了眼,也羞红了脸。她感动地合上小盒子,与我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不离不弃,举案齐眉。”我低头亲吻她的无名指。   “不离不弃,此生与共。”她回。   精彩戏看完了,余下的就是该欢欢喜喜犒赏三军,有吃有喝把酒言欢的时刻了。   我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首先就是给余姐打电话。我问她在哪里,伯父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反馈,有没有骂我不成体统、不知羞耻之类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关注,但我看到他的眼角湿润了。”余姐笑着解答了我的提问。   “那现在人呢?”呼,没骂我瞎折腾就好。   “我已经送他到家了,你们不用担心。既然我功成身退,也该回去陪家人了,今晚你们好好玩儿,祝福你和凌涵。”余姐一气呵成地说完,不等我答谢就挂了电话。   故事的后续,便是伯父去了大姐那儿,我与凌涵在杭州买房落脚。   房子没有全款,我付不起,也不想再花老爸的钱。两个有真才实学的大活人,供一套房子还是不成问题。   三个月后,老爸开着一辆崭新的汽车从天而降,随手扔给我一叠资料,对面面相觑的我们俩说道:“拿着,这是我给儿媳妇的迟到的聘礼。”   我的亲爹啊,您这是土大款的优良作风呀?   凌涵依旧从事着教师行业,只有在那个职位上,我的小女人才最有魅力,令我拜倒臣服。   新年快到了,我却欲哭无泪。   “我最最亲爱的夫人,你就发发善心,把工资卡给我两天嘛。这都说好要去拜访大姐一家了,我总不能空手去啊?咱爹咱姐不缺东西,那我给大外甥……”   “你说再多都没用!”凌涵眯着眼,用余光扫了我一记,“我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再给他买什么电子产品,吃的穿的也是,用不着每个月都往家里寄。毕竟是个男孩儿,太惯着他,迟早会捅篓子。不是你儿子你不操心是吧?”   “额,那个,我是爱屋及乌嘛……”我没底气的为自己争辩,“新年不一样啊,新年……”   “没什么不一样的。哦,对了,还有余姐也说了,叫你别总用我的名义给小琪买太多玩偶,玩物丧志你懂不懂?”凌老师开启了教育模式。   “有点懂,嘿嘿……”我装傻。   “有本事你就背着我去刷信用卡试试?”凌涵伸了个懒腰,关了电脑走向我,“不如,你写一份检讨给我拿去当范本?”   “不要!!”危机四伏,我立马钻进被窝作鸵鸟状。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大半年后,凌涵的大姐和姐夫瞒着孩子和双亲接纳了我们的关系。   又两年后的某个傍晚,我收到了子菁亲口告诉我的婚讯,新郎是康延,十月六日在北京某酒店举行婚礼。   那一天,我和凌涵还有June、Shelly、童越都去了。   June在几个月前才跟诚诚分了手,这次作为子菁的伴娘,扬言要走出失恋阴霾的她,技压群芳抢到了新娘捧花,还大大的亲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子菁结婚的场景,总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一部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子菁说,蓝筱是她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笑而不语,只在道别前将那个写有“蓝”字的哆啦A梦塞进了她手中。   这个秘密,不再关乎情爱。   而这个法力无边的蓝胖子,它是时光的穿越者。在它返回的那个我们永远也无法抵达的远方,有着一群与那年的我们一样青涩的少年。   在那里,他们留下了永恒的欢声笑语,不负流年。   飞机在云层里翱翔,夕阳在白茫茫的边际大方光彩,继而退隐江湖,留给人们无限遐想。   我也有秘密,一个藏不住的秘密。   好想好想大声宣布,好想好想让全世界都听到看到:我爱凌涵,我愿意倾尽所有,只为让你幸福。   似乎有了心灵感应,凌涵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浅笑嫣然。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我的左手扣住凌涵的右手,两枚凉凉的对戒逐渐温热。我们,很幸福,也会带着大家的祝愿一直幸福下去……   至此,《雅涵冰蓝(师生gl)》全文完结!   最后用本文惯有的风格,送给一路追文的亲们一首歌,杨宗纬的《这一路走来》:   从来不是他们刻划的那种样子,不是谁的王子,讲不出煽情的字。在喧嚣的王国守护自己的寂寞,门外惊心动魄,门里我泰然自若。   心偶尔酸酸的,渗出泪水咸咸的。总有某个时刻,碰触爱是暖暖的。   心里一直有你,为了你我不放弃。曲折忐忑崎岖,总有一天都抚平。   这一路走来,说不上多辛苦。庆幸心里很清楚,是因为还有那么一点在乎,才执着这段旅途;   这一路走来,还忍得住孤独。一个人聊胜于无,在滚滚浊世绝不把梦交出,尽管过程多残酷。   越爱的越束手无策,越痛的越铭心深刻,谁来了谁走了,谁在天地间不舍。   这一路走来,难免有些糊涂,难免会把谁辜负。我们是漂浮沧海中的一粟,有什么不能让步?   这一路走来,什么都不算数。如果没你的祝福,一步又一步在人生中过渡,谁会懂谁的全部?   这一路走来,总最怀念最初的坦白;我这一路走来,扬起漫天的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9,就在今天,终于码完了本文的最后一章。不多完美,不多煽情,只余平淡,细水长流。再次感谢对本文给予支持和耐心的亲们,谢谢你们的陪伴和鼓励!有兴趣的朋友,我们在另一篇架空文《遗世凰情(GL)》见,原名为《凰凰而安》。 ☆、关于锁文的通知   正式通知:全文已完结。 《凰凰而安(gl)》是我在这里的第一篇架空文,最初的文章设定就是一对多,女主角有点多的意思。写着写着就被严打给锁文了,大概是怕伦理道德被盛行的网络小说给败坏了吧。   现已正式改名为《遗世凰情(gl)》,狗血的生子文,有清冷绝尘的师叔,艳绝天下的玉姐姐,名满京城的陆大才女,可能番外还会有傲娇眉受的前皇后。   文风不太虐,也不太轻松,妥妥的正剧一篇。   为什么是生子文?只怪主角的公主娘亲是个货真价实的穿越者。当然了,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是另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说不准会心血来潮开个短篇,纯粹是个人胡思乱想,好坏也都是个人承受,寄情于文罢了!   编辑锁文要求更改文章多主角的设定,还说荤菜戏份超标了。要知道修改长篇小说是多么艰难的事儿,果断不同意。锁就锁了,只觉得对不住先前追文的亲们。   但是呢,作者一再承诺不会弃坑隐遁,写完师生文后,最近也默默地将架空文的最后一卷耕耘完毕。   估摸着在JJ这里是注定看不到解锁的文章了,所以咯,心里还惦记着师叔和玉姐姐等大美女的亲们可以留言支招,尽量会将全文送到你们手上。   或者du娘小说名遗世凰情,看看别的站有没有漏网之鱼?闲暇时,作者也有去顶风作案!比如那个备受冷落的 dan mei zhong wen wang 的 gl小说板块,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耽美中文网里面的gl小说板块,有《遗世凰情(gl)》的完结+番外,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瞧瞧,低调才能生存!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uiokmj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